“不对不对。”大狗说。
“不对是啥?”小狗说。
“不跟你……”大狗说着,“忽隆嗵”一声,给迎后摔倒了。让一块石头给绊了个面迎天,展展躺在地下。肩肩上的桶也给滚到一旁。小狗高兴得哈啊哈啊笑。
“日你妈。小狗娃。你看见石头不管爷。”大狗说。
“日死你妈小狗哇。”大狗说。
小狗高兴得还在哈啊哈啊笑。
大狗把铁桶捂在脸上,看看铁桶跌坏没,是不是漏了亮儿。看看,没漏亮儿。
“日你妈。”大狗又骂一声小狗。他没恼。他是笑着骂。就骂就揉搓ρi股蛋。
一路上,他们碰到好多的黄鼠。有的从洞口探出半个身子瞭望他们,还随时做好缩进洞里的准备。有的在洞口外像兔子那样用后腿坐起来,把前爪爪搭拉在胸脯前,眼睛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想要干啥。有两个家伙在洞口外的平坦处耍打架。你假装咬我我假装咬你,按过来滚过去。小狗拾起个土坷垃冲它们扔过去。打是没打住,可把俩家伙吓坏了。它们先是一怔,紧接住哧溜哧溜给钻进洞里。这些黄鼠们都吃得肥肥胖胖的,一个个都是肉滚滚的。
这正是灌黄鼠吃黄鼠的好节气。一年吃不上几顿肉的人们,看见它们就要往下流哈拉水。可温家窑的先人传下说,黄鼠能给带来好年景,黄鼠越多年景越好。谁灌黄鼠吃黄鼠,下辈子就得转黄鼠。有人馋得不行了,就偷着灌,还得偷着在野地吃。不敢拿回家,怕让人知道。更不敢让脸上的皱纹像耕过没耙过的山坡儿地,下巴的胡子像让羊啃过没啃净的坟头草的那个老汉知道。那老汉值钱的事给人办不了,可他专好管这种闲事情。温家窑的人们都怕他,就连成天拿手电棒儿晃人的会计也有点儿怕他。
大狗小狗没有进西沟里头,就在沟口停下来。
黄鼠这种东西都住在岸畔上干燥的田地里。沟里头崖壁又陡又高,不好住崖畔上闹水。
沟口外的坡岸上,到处都是黄鼠给挖出的洞口口,猛看,这些洞口都就像是马踩出的蹄印子,都斜斜地朝南偏着。黄鼠这家伙很狡猾,它根本就不嫌费劲,故意掏出好多不用的洞,想让敌人上当。它经常出进的洞口被身子磨得很光滑,可每个黄鼠都有三几处洞窟替换着住,好让敌人猜不出这阵子它到底在哪里。
大狗这家伙比黄鼠滑,不一会儿就灌出五只,都有半尺多长。他把它们用细麻绳儿拴连在一起。他很会拴。他先把每只黄鼠的脖子拴住,再把它的右膀也绕一圈儿,和脖子的绳套儿连住。他的绳套儿也绾得不松不紧正好好。勒勒不死它们,可跑又跑不了。最初它们很害怕,一动也不动一下。毛一干就不咋的怕了,想逃跑。可这五个家伙又不商量个准方向。你朝东他朝西,你拽我我扯你,五个家伙瞎用劲,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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