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把水倒在洞口外,大狗拿女娃拾山药蛋的小手锄把洞口给铲大,好像个油溜子,倒了有多半桶,洞口满了。他们四个头挨头地围一圈儿,瞅着洞口。有气泡儿不断地往上冒。水慢慢地从洞口往下流,流得快苫淹不住油溜底口了,大狗又给添了一股水在里面。过一会儿,有气泡连三赶四往上冒。大狗说快了,他们就都把手叉开,虎住洞口。又隔了那么一会儿,有东西从洞口顶上来了。一露头,大狗一把把它挟住,给拉出来。
“啊哈哈哈——”
小狗和俩女娃一齐哈哈笑。
大狗手里挟住的不是黄鼠,是个丑蛤蟆。它满身的泥糊糊水,四条细腿儿在空中蹬呀蹬的乱划。
大狗气灰了。胳膊往后一使劲,从头顶把丑蛤蟆扔得老远。
大狗和小狗输了,很主动的把脸伸给女娃们让咬。穿鞋女娃在大狗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小狗可让光脚女娃给咬灰了。她没咬他的耳朵,她是捧住他的头,把他的右脸蛋给咬出两排白牙印子。大狗问小狗疼不。小狗揉搓着挨咬的脸,笑嘻嘻的说,“不疼。就连半丁点儿也不疼。”
他们接住灌。
头一回给灌出两个。一大一小。小的顶多两寸长,比家里的耗子大不了多少。小狗要耍,就把它装在祆兜兜里。
去打第四桶水的时候,大狗在洞口守了半天不见他们提上来。他喊他们。小狗上来说,俩女娃抬桶摔了一跌,把桶跌烂了,不能装水了。
“烂烂去。原本儿也是偷的。”大狗说。
“可咱们不能灌黄鼠了。”小狗说。
“能灌。拿裤子腿儿装水。”大狗说。
“俩女娃的裤腿儿没破洞。用她们的。”大狗说。
和俩女娃商量。起先她们不同意,她们说光ρi股多羞得慌。后来小狗给想了个好法子俩女娃就同意了。俩女娃换上俩狗的裤子,把她们的没大窟窿的裤子替下来打水。大狗小狗不怕光ρi股。他们吊着狗鸡鸡狗蛋蛋跑来跑去,也不觉羞得慌。
用裤子打水更红火。
大狗和穿鞋女娃提两条裤桶。小狗和光脚女娃提两条裤桶,裤桶漏水漏得快。他们就得来来回回快快地跑。
他们四个一会儿就像有狼在后头追着,没命地叫喊。一会儿又像让蝎子蛰着了,尖声地喊叫。整个的西沟,一满就是他们喉咙里头发出的怪声音。
逮住的黄鼠都在铁桶里圈着。
黄鼠只会跑窜,不会蹦跳,扔进桶里就甭想逃走。眼看得都就要没命了,可它们你压我我压你,都想把别人压在自个儿身底下才觉得高兴。里头有个肥壮的家伙老是在上面,还老是闻闻嗅嗅的追着闻嗅人家另一只黄鼠的ρi股。
“它这是想撵对对呢。”穿鞋女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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