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下了命令有走到九方瓒的房门口。
毒素发作还没有结束。发作时间越来越长了,由原来的一刻钟到现在两个时辰。九方瓒又一次被毒药折磨得醒来过来。
“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房内传来九方瓒的就喊声。
梁潇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梁潇也浑然不觉。梁潇用力捶着墙壁,知道墙面上留下一个血痕。
“杀了我,梁潇!”
梁潇微微晃动了一下,立刻冲进去,抱起躺在床上不能动,却疼痛得嘶喊的九方瓒。
如果不是因为九方瓒现在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没有了力气,恐怕早就忍不住咬舌自尽了吧。
梁潇用力抱住九方瓒僵硬的身体,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苦。
九方瓒,这个竟然是九方瓒,那个骄傲的,狡猾的,温柔的,爱笑的九方瓒。梁潇从未想过有一天,九方瓒竟然会让人杀了他,他到底要痛苦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要死?
听见九方瓒紊乱的呼吸终于平定下来,梁潇看了看时间,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九方瓒已经无力地晕了过去。
“我说你又何苦?又要折磨他,折磨完了又于心不忍。”陆寒烟在一旁喝着茶,看着小心翼翼将九方瓒方到床上的第二梁潇。
“我从未想过要折磨他。”
“如果不是你招来了司马若愚,如果不是你强硬地要早饭逼宫,如果不是你将他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调开导致他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他会落到这个境地?”
“我……逼不得已。”
“你逼不得已你就折磨自己折磨他?而且你想想,你们是九合最重要的两个人,你们之间的争斗必定会影响到九合的百姓。当然我没有什么善心去同情那些与我无关的人,但是你们作为上位者难道也不想想吗?”陆寒烟又给杯子里添了一些茶。
“我曾经起过誓。”
“誓言那种东西在老头我看来还不如个屁,屁响完了还有味儿,誓言说过了连味儿都没有。”
“可是我不能用他的性命赌我的誓言。”
陆寒烟气了,将茶盏扔到桌子上,说:“哎,我说你平时多聪明一个人啊,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这么难想通?他现在有命还不如没命呢。”
梁潇抬头看了陆寒烟一眼,把陆寒烟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怎么能忘了梁潇从来不是善茬。只怕是关心则乱吧。
陆寒烟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等九方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陆寒烟一见他醒来了,就立刻给他灌药。
九方瓒被药呛了一下,不停咳嗽。
梁潇正好走进来,忙给九方瓒顺气。
“现在知
道心疼了?早跟他对着干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陆寒烟还是一句话给抛了过去。
“既然知道是治不好了,何必还要灌我喝药?拖延时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痛苦的累积。九方瓒这一次连眨眼睛的速度都缓慢了:“老头不是说自己是施毒鬼手吗?连解毒都不会如何能称鬼手?”
“小娃娃你别激我,我不会给你下毒让你一死百了的。”
九方瓒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如今连笑都不能了,说话也比以前缓慢上许多。
梁潇这次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九方瓒。下一次毒发的时间恐怕也不会太久。到时候,也许九方瓒连话都不能说了吧。
阑珊,好一个阑珊。
陆寒烟看着梁潇阴郁的脸,只好开始找话说:“那个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跑了。”梁潇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将那个下毒的人挫骨扬灰!
陆寒烟有些惊讶:“你手下也有能逃走的人?”
“我不能不顾瓒儿安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陆寒烟听梁潇叫得亲热,撇开了头。这次九方瓒中的毒,连他都未必能制出来。阑珊已经失传多年,如何被一个少年学会了还用来加害当今圣上。
不过这些事情有梁潇一个人心烦就好了,他只管不停地给九方瓒下毒,直到把九方瓒毒好为止。
九方瓒再次醒来的时候,精神似乎比这段时间都要好。梁潇实在是不愿意想,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梁潇,梁潇哥哥。”九方瓒睁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
梁潇听到这声叫,呆愣了好久。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九方瓒这样称呼他了呢?似乎连梁潇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这两年,他跟九方瓒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话语间全是陌生与敌意,他似乎都快要忘记了九方瓒还会这样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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