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点多,风似乎跑累了,已放缓了脚步在歇口气。天上则睛空万里,圆月高挂,要在平时,可是个难得的赏月之夜。
经过风的恣意狂吻,登山的台阶两旁因暖冬诱惑早开的紫荆花不堪摧残,化为满地落红,散布在蜿蜒曲折的石级上,俨然一条用花铺成的红地毯,一直通向莲花山顶的望月亭。
借助渗白的路灯,踏着花的泪痕,小南背着凤妹拾级而上。15分钟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静寂无人的望月亭顶层,小南把背上的凤妹轻轻放下,两人依偎着坐在一起。
“妹,你真的决心去找奶奶吗?”小南侧转头郑重的问道。
风吹起风妹的秀发,遮住了凤妹惨白的脸庞,凤妹用手拢了拢散乱的发丝,抬起写满忧郁的眼眸,迎住小南送来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哪好,我陪你去,咱们一起去找你奶奶。”小南见状毅然回应着。
“小南,我……想一个人去找我奶奶,你背我到这里,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上路离开南江吧,我和奶奶会一路保佑你的。”
“不,既然我今生为追你投胎而来,哪今夜我不会再错过让你一人离去的。不然的话,我下辈子再也追不上你了。”
“南,连累你跟我而去,我在天国也不得安宁的。你是你家唯一的男儿,你奶奶、母亲每天倚门盼着你平安的回去呢,盼着你传宗接代呢。我不能这么自私,带走你,留下如山般沉重压在你奶奶、母亲心头,太残酷了。”
“妹,求你别说了,你刚才睡着时,我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多……我愧疚生在这个家,我辜负了奶奶、母亲,也辜负了列祖列宗。妹,我现在已经没勇气再见到她们了,唯有选择离开她们。再说,我的心就在你身上,你走了,也就带走了我的心,留下无心的我活在世上不是更残酷吗!”
“南,谢谢你这么深爱着我,其实我们走到今天这悲惨的地步,也是与爱分不开的,爱让你蒙住了心窍,为我动了敲诈的念头。”
“而你又为了还债及我的住院费再去坐台,后来,遇到了雇人打伤我的扫黄办主任胡作为,你满怀愤怒要为心爱的我出这口气,决心用计谋套取他的钱医我的伤。”小南接过话茬说道。
“再加上我们文化低,法律意识淡薄,年轻气盛等,导演了这一出悲剧结局。小南,认识下贱的我你感到后悔吗?”
“凤妹,你别贬低你自已,我觉得你很伟大,一个弱女子用自已柔弱的双肩撑起你弟弟的时代骄子之梦,撑起家里的重担,尤其是千方百计为曾憎恨你的父亲凑钱治病,更烘托出你的善良孝顺。还有我住院后,你一个人一方面要凑钱,又方面又要整天护理我,更不巧的是你此时又怀孕了,这所有一切,你都是自已一个人默默承受。我小南能认识你是我今生的传奇,只可惜今生没机会还你一个幸福的未来了,就让我下半生好好的再爱你一次,好吗?”小南眼里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好的,谢谢你!小南,你把我说得太伟大了,我不值得你这样说的,这都是我们山里人娃妹应该做的,也是很平淡的。其实认识你,是我凤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虽然,最后有点遗憾,未能象城里人一样举行婚礼,披着婚纱一起让你牵手一起步入洞房。”凤妹以泪相迎。
“妹,在人生最后的时刻,让我来弥补你的这个遗憾好吗?”小南抹去泪水深情地望向凤妹。
“怎么弥补?”
“我想你我都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今晨就以月光为媒,天地为证,望月亭为洞房举行婚礼好吗?”小南忧郁的眼里放射着异样的光芒。
“嗯!好,可是太清静了,没有主持婚礼,没人闹洞房。”凤妹只觉心里一暖,感激地点点头。
“妹,我觉得今晚这一切仿佛都是为我们的婚礼而摆设的,不是吗?你看这满地落红的紫荆花一路铺设到我们的洞房——望月亭,还有天上的云都让风驱逐走了,就是要让圆月能全心全意的照看着我们,主持婚礼并拍摄记录我们婚礼的全过程。另外,你看风也坐下歇息了,在等着观看美丽的新娘子呢!说不定等会还会跑过来闹洞房呢!有着它们陪着我们,我们一点也不孤单,试问天下间还有谁有我们这么幸福的婚礼……”
“南……别说了,开始吧!”凤妹已泣不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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