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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L:等我去隔壁召唤一下。

21L:羚羊不会飞:!!!您什么时候注册的???

……

叶朗坐在沙发上,凌扬枕着他的腿看电视,经过胡同里那一桩意外,两个人暂时都没有了­性­致,不过凌扬的恢复能力真得很强,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被电视里的弱智梗逗得捧腹大笑。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敲得很剧烈,凌扬和叶朗都很意外,这个地址知道得人不多,从未有过访客。

“可能是物业或者查水表的?我去看看。”凌扬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的人就上前一把把他搂住,吓了凌扬一大跳,想挣脱,但力气却没有对方大。

“扬扬,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孟琥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一句话都不肯告诉我?”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喝酒了?”凌扬怎么推都推不动他,孟琥酒量不好院儿里人都知道,就连喝自家酿的葡萄酒都能喝醉,凌扬不是没见过对方喝多了的样子,但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

“要不是我碰巧遇上了胡罗波,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瞒我一辈子?”

“……什么叫遇上胡萝卜?”

“扬扬,”这个七尺男儿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悔恨,任谁听了都要为之动容,“要是当初我没有喝那杯酒,你现在是不是就是我的?”

凌扬彻底搞懵了,什么酒?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问明白,叶朗过来一手刀切在孟琥后颈。

“你打他做什么?”凌扬叫道。

“据说这样可以把人打晕,对付醉鬼比较有效。”叶朗面无表情道。

“可是他没晕啊!”

“可能是我位置找得不对,再来,”叶朗再次切了下去,孟琥还是没晕。

“喂!!”

“我又不是白砻,我怎么知道打哪里会晕,多试几次总能试出来,”说着叶朗又是一击,这下孟琥老老实实倒下去了,“这回对了。”

“你是故意的吧!”

叶朗完全不置可否。

凌扬看了看地上的孟琥,“那现在怎么办啊?”

“撂那儿吧。”

“这是门口诶,你不帮忙把他抬进去吗?”

“我没把他扔出去已经很够意思了,”叶朗转身往屋里走,摆明了就是不想管他。

凌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孟琥拖进门,边拖还边问叶朗,“诶你说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

“胡萝卜是个人?”

“不知道。”

“什么是那杯酒?”

“不知道。”

叶朗把手机翻出来,他们两个每次来这里后就会把手机关机避免打扰,开机后果然收到了来自徐贤的短信:

小贤:孟琥到处找羊羊,好像有什么很紧急的事,联系不上你们,只好给了他你的地址。

果然是这么找过来的,叶朗心想,该死的胡罗波……

“老虎只是喝醉了说胡话而已,”凌扬把孟琥安顿好跑来找叶朗,“你别当真。”

叶朗哼了一声。

“哎,要是一会儿他醒了再闹怎么办?”怎么说人家也是军校的,也不知道叶朗打不打得过。

“我怎么知道,屋子里有项圈,要不你把他拴上。”

“喂!他醒过来后看到你家里有这种东西才会奇怪吧!!”

叶朗接到徐贤电话,来到对方提到的咖啡厅,徐贤和白砻已经在那里了,两个人并排坐在一张长沙发椅上。

“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叶朗往二人对面空闲的座位走去,却被白砻一把拉过去,按到徐贤身边,自己则在叶朗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两人一左一右活像对儿保镖。

“这是­干­什么?”叶朗不解地问,有必要三个人挤在一边吗?

“花花说怕你冲动,要看着你,”白砻解释道。

叶朗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徐贤伸出食指比在嘴上示意叶朗小声,“嘘,我军接到线报,孟琥约了羊羊今天在这里见面,”他伸出拇指比了比身后,“就在隔壁。”

这个咖啡厅的隔断做得特别好,座位之间都有高高的人工墙隔着,刚才叶朗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隔壁坐得是什么人。

叶朗一听就有些恼火,昨天孟琥跑去他家发酒疯,他还没找对方算账呢,今天居然又私下约凌扬出来,当他不存在吗?

咖啡厅里的服务生见有新客人来,走过来询问,“先生请问你想喝点什么?”

“胡萝卜汁。”

“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喝多了,”孟琥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叶朗耐住­性­子屏气凝神听着。

“哦,没关系的!”凌扬连忙道,“不过你以后要开飞机,还是戒了酒比较好,万一酒后驾驶被抓到就不好了。”

“……天上没有交警。”

“对吼!”

孟琥晃了晃头,他找凌扬来不是讨论这个的,“我一直以为,你生我的气,躲着不肯见我是因为那通电话。本来这次你肯原谅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宁可跟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有一些话宁愿烂在肚子里,可是……”

他又摇了摇头,“老天爷又偏偏让我知道了真相,扬扬,我小时候经常笑话你胆小,其实你最勇敢了,我才是那个胆小鬼,有些话,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说,我怕说了之后,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凌扬惊讶地张大了嘴,不会吧?!

白砻一伸手把手机摸出来了,徐贤看到了忙道,“你不是真得要@我的朋友是个呆B吧?”

“不,我要@我的朋友都是呆B。”

孟琥接着说了下去,“我对你的好意你总是不肯接受,我想送你衣服,你不要,给你鼠标,你也不收,就连一瓶牛­奶­,都要编出我|­乳­糖不耐那样的理由你才肯接受。”

凌扬打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妈妈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对,所以在你心目中,我就一直只是别人而已。”

凌扬语塞了。

徐贤悄悄感慨,“在送礼这方面,孟琥还真得比不上阿朗。”

白砻瞅了瞅旁边的人,“你都送过他什么啊?”

徐贤替叶朗回答道:“手工做的锤子,二手衣服,羊皮手套,还有羊羊生日时送他的吴冠峰的签名照,成本为零,但是羊羊高兴坏了。”

白砻想起来了,“就是穿着沙滩裤和人字拖在海边拍的那张?凌扬跟我炫耀过,不过我觉得拍得有点2。”

“是啊,吴冠峰一贯走得不是酷男路线吗?阿朗你也不挑张好点儿的送。”

叶朗:“哼。”

孟琥又道,“过去的我以为,我们的时间还长,还有机会,我原本想在你考上飞行员那一天跟你表白,但是却……后来我又计划PK比赛拿了冠军之后跟你摊牌,结果又……”

孟琥的两次停顿让徐贤都发自内心觉得这个人苦逼到了极点。

凌扬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念一想不对啊,“可是你跟范司令家的……”

孟琥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尴尬,犹豫着想说又不敢说,“高中毕业散伙饭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怕喝醉就滴酒未沾,反倒是你心情不好喝多了,我当时一个没忍住就……就亲了你……没想到就被她看见了。”

凌扬震惊地捂住了嘴,我还以为自己的初吻是跟朗哥的!

叶朗手指一用力,搅拌­棒­断成两截,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尹——志——平——”

“后来她就拿这事威胁我,说要告诉你,你也知道,那段时间你的情绪……我生怕会刺激到你,就答应带她打游戏,后来又在游戏里跟她结婚,至于女友什么的,都是她自己在外面说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是,我们毕竟也是一个院里长大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我开始以为她只是淘气而已,怎么都想不到她会那样对你,如果我早知道,如果我早知道……”

孟琥痛苦地抱住了头,凌扬见他这幅样子,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凌扬,”孟琥突然坐直身子,认真地叫对方的全名,“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晚了,但是我已经错过了十六年,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凌扬不解地望着对方。

“是我毁了你当飞行员的梦,但是我打听过了,你的伤虽然不可以驾驶,但是可以进驾驶舱,我不仅要延续你的梦想,我还要帮助你实现它,”孟琥握住凌扬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眼神无比真诚,“坐我的副驾驶,我带你上天。”

叶朗拍案而起,“卑鄙!”

白砻和徐贤赶忙一左一右把他按住坐下。

凌扬听了孟琥的建议,眼睛都开始放光。

“真的?”他问。

叶朗心中一紧。

孟琥郑重地一点头。

凌扬显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琥,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对方也坚定地回望着他。

过了许久他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凌扬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

“为什么?!”孟琥不敢相信地问,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因为我不配。”

因为你不配。

当初范贝贝把凌扬堵在暗巷,说得就是这句话。

本来你还有机会当只可以上天的鸟,可惜现在你只能当只不会飞的­鸡­。

­鸡­怎么能配得上鸟呢?

就算是一双­鸡­爪子,我也要折断它,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代价!

孟琥眼中的希望之光黯淡了下来,他完全理解了凌扬的意思。

对于凌扬来说,孟琥的存在就是最残忍的现实,就像他背后的疤痕,即使不痛了,也永远都无法消除。

可即便是拒绝的话,他也表达得那么婉转。

这一生,二人注定擦肩而过。

孟琥离开后,凌扬脚下一转,绕到了隔壁座位。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躲在后面偷听,我都听到你们议论了!”

凌扬指着叶朗面前那杯胡萝卜汁问,“这是谁的?怎么不喝?”

叶朗把杯子推了过去。

“羊羊,什么叫我不配?”徐贤不理解地问。

凌扬喝了一大口胡萝卜汁,又伸出舌头把­唇­边残留的液体舔掉,“诶?难道拒绝别人告白的时候不是应该说一些勉励的话,让对方听起来不那么难受么?”

“所以你发给他的是好人卡、兄弟卡的进阶版……”

“我配不上你卡。”白砻一锤定音总结道。

这一晚叶朗的动作无比温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凌扬都有些适应不能。

他整个人都沉溺在叶朗的温柔中,即将到达欲望的巅峰时,对方却突然停了下来,这一停,凌扬险些难过得哭了出来。

“凌扬,”叶朗从上方俯视着凌扬,目光无比认真。

凌扬简直要疯了,你别是又要CD五分钟?之前自己就禁欲了整整一周,昨天被孟琥一搅合,今天再不释放人会坏掉的!

再说了,这种时候你这么严肃地叫我全名是要闹怎样?

“凌扬,”叶朗又唤了一次对方的名字,声音前所未有的虔诚,“我带你上天。”

他附身吻了下去。

凌扬闭上双眼,下一秒,他攀上了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半章尾声,今晚更新。

【战斗】[安安]投放地雷!

【战斗】[lshw5q]投放地雷!

【战斗】[袖染香]投放地雷!

【战斗】[钟离颜]投放地雷X4!

【战斗】[姬]投放手榴弹!

【战斗】[须臾]投放火箭炮X2!

【掉落】[番外白条]

这个作者真心不太会写番外,大家可以讨论一下要看什么番外,或许哪条讨论就戳到作者灵感了。目前呼声最高的番外居然是枪哥的?作为一个出场加起来不到500字的配角,真得是圆满了。

最终结局我不配

尾声

徐贤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叶朗在他的房间。

“你怎么用我的电脑?”他问。

“查点资料,”叶朗道。

“羊羊的电脑怎么了?”

“不方便。”

“哦~~~”徐贤懂了,“你背着羊羊看见不得人的东西对不对?”

叶朗没理会他,徐贤凑过去看叶朗正在浏览的网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考私人飞行驾照?”

“了解一下。”

“可你不是恐高吗?”

“晕水都能克服,恐高为什么不可以,”叶朗淡定地关了网页。

徐贤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跟他比了个大拇指。

徐贤在床边坐了下来,“你是被孟琥的表白刺激到了吧,说起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是羊羊主动表白的呢。”

叶朗心想,上来就咬也算表白吗?

“你就没考虑过也跟羊羊表白一次?”

叶朗又想,我俩除了孩子没生过什么都做了,还用表白?

“我有送过他锤子,”叶朗道。

“他啷个晓得你送个锤子似撒子意思,你这表白也太含蓄了点儿。”

“他有用我的账号在世界上自己跟自己表白过。”

徐贤简直服了他,“明天就是七夕了,到时候开七夕任务,可以领变装宝珠,你表白顺便跟羊羊求婚,记得要搞得浪漫一点。”

浪漫一点?叶朗皱眉,估计对凌扬来说,买双新靴子要比表白求婚什么的来得更浪漫吧。

同一时间,凌扬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假期叶朗去实习,他在家闲来无事就跟人开了个金团,专门带有钱人下月亮井,一个暑假下来赚了不少金。

凌扬用这钱收了200元的点券,他已经打好了主意,买一个66.66元的溜溜炮用来跟叶朗求婚,剩下的点券准备买对情比金坚戒作聘礼,一想到叶朗那个大男子主义者头上顶着小羚羊的娘子几个字,他就得意得有些忘乎所以。

谁知第二天,叶朗突然说公司有事需要加班,凌扬的求婚计划泡了汤,他又失望又生气,恨不得把对方拿去做辣味狼排。

七夕夜独自过的凌扬忿忿不平地上了游戏,想起去年今天叶朗放花灯时许得愿望——希望来年七夕能跟喜欢的人一起过,结果今年有了喜欢的人却依旧不能一起过,真是苦逼。

凌扬有些赌气地想,要不随便在好友里喊几个人去做情人节任务,气死他。

他按下O键,位于I键的右边,P键的左边,L键的上边,打开人际关系面板,却看到夜狼的名字大亮。

【私聊】小羚羊:???

【私聊】小羚羊:你怎么在线?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漫天散起了烟花,五光十­色­,光彩炫目,紧接着——

紧接着,他的屏幕就卡住不动了。

凌扬骂了声烂显卡,又等了一阵,画面才又开始变化,但一秒就动一帧,卡得比幻灯片还销魂。

他按B打开包裹,发现里面的溜溜炮居然可以点,他点开来,颇有些发泄­性­质地在里面输入一些废话,没想到这次更惨,才输了几个字就蓝屏了。

凌扬好郁闷,想重启上线又不想上,想给叶朗打电话又不想打,最后­干­脆往床上一倒躺着睡觉。

叶朗想给凌扬一个惊喜,谎称自己加班,其实是回到了寝室。

按照徐贤给他出的主意,凌扬上线后大家先一起放烟火造势,然后叶朗用溜溜炮求婚,最后两人举行婚礼,虽然身为工科生的叶朗觉得这太浮于表面了,不过最后还是采纳了徐贤的建议。

铺天盖地的烟花炸开后,叶朗把自己手中的烟花放了出去,顿时全服上下都看到了他的求婚:

——夜狼:小羚羊,嫁给我。

等了一分钟,那边居然也放出了同样的烟花,跟他的交织在一起,共同在天空中闪烁着,相映成辉。

——小羚羊:我不配

叶朗在看到屏幕上那三个字后惊呆了,这特么什么意思?

凌扬躺在床上刚有点迷糊,叶朗突然出现在床边把他一把拎了起来,他的气息有点喘,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你什么意思?”叶朗劈头盖脸地质问他。

凌扬揉揉眼睛,“什么什么意思?对了你不是加班吗?”

“什么叫我不配?你是在给我发配不上你卡吗?”

“……什么什么啊,”凌扬完全摸不清状况,“我什么时候给你发卡了?”

“你刚刚明明放烟火说的,全服都看到了。”

凌扬惊了,“我机子卡了,我就是打字玩儿,根本就没有点击发送啊!我到底发什么了?”

“我不配。”

“……就仨字?”

“不然呢?”

凌扬要疯了,“它怎么就发出去了呢?”他跑过去开机登录游戏,打开包裹一看,果然里面的溜溜炮不见了。

他指着屏幕,“它它它,靠,这游戏太坑爹了啊!这么就吞了我六十六!”

“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你给我发卡是什么意思?”叶朗这会儿一点都不想追究游戏的问题,凌扬那三个字让他太不爽,昨天他才拿那三个字打发了孟琥,今天又来打发他?

“我……它……”凌扬语塞了半天,“我解释不明白了我。”

凌扬一咬牙,打开商城,之前准备买戒指的点券还没有动,他一边诅咒运营商一边又买了个溜溜炮,“真黑啊真黑,六十大洋连个影子都不见就没了,以后再充钱我就是猪。”

他双击溜溜炮,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

顿时天空中又绽放起了美丽的烟花,中间还闪烁着凌扬的告白:

——小羚羊:我不配块好显卡是不行了。

叶朗盯着屏幕上那句话半天,简直有掐死对方的冲动。

凌扬还在那里抱怨,“我以为我当时卡掉了,就是打字发泄一下,谁知道这魂淡游戏这么坑爹……”

他正说着呢,突然肩膀一沉,是叶朗从后面搂住了他,叶朗方才看到凌扬那三个字时心情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直到此刻才完全放下心来,就像卸去了肩头一副重担。

凌扬眼珠一转,联系前后文大概猜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嘿嘿,你刚才跟我表白了是不是?”

“没有。”

“别不承认嘛,告诉我你说得什么?”

“不说。”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闭嘴。”

“老公~~~~~~”

“不许浪!”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撒花!

国际惯例,感谢一路陪伴小羚羊走来的朋友们,谢谢连载期间接近三千条的评论,以及评论下无法统计数目的热烈讨论。大家的留言并不只是起到给文章加分的作用,而是时时刻刻给予作者灵感,协助作者不断将此文完善。作者知道追连载很辛苦,但是追连载绝对是对每一个作者最大的帮助和鼓舞。

如果这篇文章看完后能让你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想,无论是好是坏,欢迎留下评论,帮助作者成长,下一篇文争取做到更好。

感谢[lshw5q][herosly11][钟离颜]X2的地雷,以及参与炸死作者的每一个玩家,这篇新人冷僻题材文能在霸王票榜上长期占据一个角落,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本文进入修文期,会有大量纠错造成的伪更,作者想尽量修到完美,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关于新坑的想法,暂时还没有,写文太费脑细胞,作者也想休息一下,陪陪家人,别忘了作者家中还有一个骨折患者o(╯□╰)o

如果你觉得这个作者的文还入得了眼欢迎戳这里收藏此作者,收藏就送[二食堂的包子]一个。

【番外】

番外 戚风X暴暴龙

“哔——”

听到哨声,贺家威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向裁判示意对手的摔倒与自己无关。

裁判哪里会听他的,转身对技术台打手势——进攻方,14号,进攻犯规。

被贺家威撞到的队员倒在地上起不来,裁判接着叫了个技术暂停。

贺家威憋着一肚子气回到板凳上坐好,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把汗,又忿忿地扔到地板上。

教练在一旁看他坐下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要说贺家威这个队员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有很高的篮球天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脾气太暴躁,放在队里简直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一下。

为了能让他的­性­格缓和一点,暑假别人都在特训,唯独他被安排去深山老林里静修,结果他跟狒狒打了一架,被以威胁野生保护动物生命的罪名被护林员强行遣返。

不过这也是贺家威在自己手上最后一年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该在高中部让别的教练头疼去了。想到这里,教练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依依不舍,还是该撒花庆祝。

此时的贺家威正一脸不爽地盯着对手的休息区,队医在为方才被自己撞倒的队员做检查,看样子他伤得不轻,听队医说话时一脸失望的表情。

嘁,弱得像个娘儿们似的就不要来打篮球。贺家威心中啐道。

队医下去了,换成另一个人握着他的脚踝查看伤势,那个人贺家威认识,是对方球队的队长戚风,他们两所初中一直是赛场上的劲旅,公开竞争,私下不合,是湖朔地区出了名了的死对头。

贺家威跟戚风做了整整三年的对手,互相看着对方从一个刚接触篮球的新手,迅速蜕变为球队里的核心主力,在球场上你攻我防,你追我挡,势如水火。

戚风检查完队友的伤势,站起身来,无意中往这边瞄了一眼,视线正好跟贺家威对了个正着。

这一眼莫名又点燃了贺家威的怒火,在他看来,那眼神中分明充满了鄙夷和蔑视。

“你­干­嘛?坐下!”教练见原本已经老实下来的贺家威突然又站起来往场上走,连忙喝止。

“休息时间结束了,我上场啊,”贺家威理直气壮道。

“上什么上!你都五犯了,给我老实坐着!”

“不要,我要去­干­掉对方那个七号。”

贺家威现在严重不爽中,任谁都不能阻止他,教练没办法只好退让一步,“那你动作轻点,对方肯定盯着你打,要尽量避免肢体冲撞。”

“知道了!”贺家威不耐烦地答道。

五犯的贺家威又一次站在场上,不管情不情愿,他必须打得小心翼翼,这就像给球风生猛的他戴上了手铐脚铐一般,再加上对手也瞄准了这个弱点,几次三番引他犯规,他的出手完全被压制,脾气也被逼到了临界点。

贺家威终于在严密的防守中抢到了一个空位,要到球一个运球转身起跳,谁曾想说时迟,那时快,面前竟忽的闪出一个人,贺家威速度太快,一时收不住手,整个人难以控制地向前扑去。

倒地的一瞬间,哨声在耳边响起,贺家威发誓那一刻他看到了被他压倒的戚风嘴角展现出的嘲讽笑意。

“你、你是故意的!”贺家威一个轱辘爬起来,恨不得把地上的戚风撕成两半。

戚风被自己的队友拉起来,对贺家威盛怒之下的咆哮置若罔闻,就好像压根没在意这个人的存在,这种无视的态度更加惹得贺家威暴跳如雷。

教练派替补队员上去把贺家威硬生生拉离场,“你是不是想打起来,让全队被取消参赛资格才开心?”

“你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贺家威质问道,“怎么人人都向着那混蛋?”

“那他刚才犯规了没有?”教练不答反问。

“这……”贺家威被问住了,“他假摔!”

教练拿板子敲他的头,“你当是踢足球吗,还假摔,明知道人家是故意诱你犯规,还往坑里跳。别说他只是晃你一下,就算他伸脚绊你,只要裁判判你犯规,就不可能改判,你现在闹,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贺家威气愤归气愤,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行了,”教练表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遇到这种事还多着呢,你呀,要学会沉住气才行。”

教练说完叹了口气,对方的七号是狡猾了点,可自己门下这位­性­子也太直,倘若能有对方的一半心眼,也不至于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贺家威的离场不仅损失了一名主力,还直接影响了全队的士气,接下来的比赛他们一直被对手压着打,到快结束的时候已经落后了十几分,连队长戚风都下场休息。

贺家威看不下去,跑出场去透气,却意外地见到了戚风,方才他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也没见到这家伙是几时离开赛场的。

戚风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水,一转身,就发现自己被贺家威堵在原地,他往左,他也往左,他往右,他也往右。

戚风没像贺家威期待得那样发火,反倒不屑地笑了笑,“幼稚。”

“你说谁幼稚!“贺家威一把揪住对方球衣,把他拉过来,两个人近距离对视着,贺家威发现戚风比他还要矮上几公分,这也不奇怪,很多担任控球后卫的都是小个子。

“我是故意诱你犯规的,”戚风道。倘若他狡辩,贺家威还有题可发挥,可他现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贺家威反倒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这感觉就像一拳头砸进棉花里,全身的力都被卸掉了。

“你害刘易不能上场,我也让你不能上场,这样大家就扯平了,”戚风的语气,就像跟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闲聊。

贺家威花了一番功夫才意识到刘易就是最开始被他撞倒的那个人,“我轻轻碰他一下,他就倒了,这也能怪我?”

“你说得对,确实不能怪你,”戚风点点头,“他本来身体就不好,我们劝他不要上场,他不听,劝他不要直接跟你对上,他也不听,”他又摇摇头,“这家伙太倔。”

“弱成这样的人,你们还让他打先发?”

“因为他练球很刻苦,他先天不足,体质很弱,不过……”戚风把不过的后面省去了,刘易小时候生过病,腿部有旧疾,可他每天都坚持长跑,练球几个小时,所以教练才破格在他初三最后一场联赛中让他先发出场,但这一切戚风并不想跟贺家威说,他没有示弱博同情的习惯。

“不过你也看到了,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再去打高中联赛,那里的对抗强度更大,他的身体完全吃不消。对你来说可能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对他来说却是脚踝严重扭伤,接下来的比赛他都没有办法出席了。”

戚风掰开贺家威的手指,把他的手从自己球衣上拿开,“我只是提前结束了你一场比赛而已,而你却提前结束了他最后一场联赛,以后你还有无数场球能打,可他却只能坐在观众席了。”

贺家威的球队离开赛场的时候,远远看到了方才赢下他们的对手,戚风正搀着刘易一步步向前蹦。

对方远远也看到了贺家威,戚风依然是那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反倒是刘易冲贺家威笑了笑。

贺家威迅速撇开头去,半响偷偷望他们离去的方向瞄了一眼,刘易正一蹦一蹦地跳上大巴车,直到他们的车开出去好远,贺家威还望着远处的黑点出神。

“你在这里做什么?”几天后戚风在校门口撞到了意外来客。

“我,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家威此刻反倒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捏起来,“我想找刘易,但我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

戚风觉得好笑,“所以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了?”要是碰不到自己,这傻帽不知道还要在校门口站多久。

贺家威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把手里的东西往戚风怀里一塞,“你替我转给他吧,这是我经常用的伤药,很好用的。”

“因为你经常打架,所以经常受伤吗?”戚风毫不客气地调侃他。

“你!”贺家威气得直捏拳头,反复提醒自己不是来打架的,“总之你要记得交给他!”

戚风冲已经跑开的贺家威喊,“你自己怎么不去?”

“老子不稀罕去!”贺家威头也不回地喊。

跑出去一段路,他又突然站住,转过身,红着脸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把话憋了出来,“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戚风目送他飞快地跑掉,又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瓶子,不由扯了扯嘴角,这家伙粗暴是粗暴了点,不过还挺有趣的。

贺家威今天又躲在暗处潜伏,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色­狼。

初中毕业的夏天,解放了的同学们有得出去旅游,有得泡网吧渣游戏,唯独贺家威选择在这里偷窥。

那还是上次他来给刘易送东西时偶然发现的,在刘易他们学校附近有一所道馆。

年轻的贺家威有个很健康的爱好,他是一个女子柔道粉。

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性­,却可以迸发出人意料的力量,那种反差美让贺家威第一次见到时就为之心动不已。

其实道馆是对外开放的,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也无偿不可,可贺家威是一朵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害羞的男子,故在此潜伏了两天也没想出好得理由进去。

感到头上一痛,他迅速扭头,怒视攻击自己的罪魁祸首。

“怎么是你?”看清来人后,贺家威感叹真是冤家路窄。

“偷窥狂。”

“谁、谁是偷窥狂!”被说中心事的贺家威语无伦次地辩解。

“你都在这里偷窥两天了,还不是偷窥狂?”戚风一针见血地指出真相。

“我哪里是偷窥,我那是光明正大地看!”贺家威打死不承认,“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两天了?”

“因为我家就在对面。”

“对面?”贺家威左望望右望望,惊讶地指着对面的道馆,“可对面只有那一栋楼啊?”

“那里就不能住人吗?”

贺家威下巴都快跌到了地上,自己向往的终极所在,居然有人可以大咧咧地住在里面,“你是什么人?居然会住在道馆里?”

戚风哼了一声不理他,直接就往马路对面的道馆走。

“喂!等等我!”贺家威想也不想地跟上。

“哇!”终于“名正言顺”地迈进了道馆大门,贺家威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正在道馆里练习得是柔道青少年班,这可不是凑巧,是昨天贺家威潜伏了一天观察出来的结果,每天上午是跆拳道课,下午柔道课,晚上则是剑道,所以今天他特地挑下午来蹲点。

望着满眼最大年龄不超过十二岁的小萝莉,贺家威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小风,你回来啦,”教柔道的老师冲戚风打招呼,又瞅见他身后流口水的贺家威,“啊,还带了同学来?”

贺家威悄悄用眼神询问戚风,戚风简洁地为他介绍,“我妈。”

“阿姨好!”

贺家威郑重地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吓了戚风妈妈一跳,“嗬,这孩子真有­精­神!”

“他不是我同学,”戚风又跟他妈介绍道。

“那就是你朋友喽?”戚风妈妈又问。

贺家威满怀崇敬地看着戚风妈妈身上的柔道服,使劲点了点头,“嗯!”

贺家威激动地握着戚风的手,“我们做好朋友吧!”

戚风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浮现他在脸上,“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贺家威才不管那一套,过去的恩怨他都可以不计较,现在没什么比交一个住在道馆的朋友更为重要,他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戚风后面跑。

“这道馆是你家开的?”

“不是。”

“那你为什么可以住在这里?”

“我父母在这里做教练。”

“你爸也是教柔道的?”

“跆拳道。”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能打?”

戚风脚步猛地刹住,贺家威一下子撞了上去,他还在泪眼婆娑地揉鼻子,就见一个拳头出现在自己眼前,“你要不要试试?”

接下来的时间里贺家威被戚风各种蹂躏,不愧是武术世家出身,换上道服的他简直强大到逆天,饶是一向以力量闻名的贺家威也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再一次被戚风摔在地板上的贺家威不肯站起来,摊成一个大字躺着直喘,“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那球场上你为什么还要使­阴­招?”

“­阴­招?”戚风发现在这个人的概念里,一切计谋都可以被统称为­阴­招,“我是用脑子打球的,不像你,只会用身体打球。”

贺家威鼓起腮帮子,他可是抱着一万分诚恳的交友心态在跟戚风相处,坚决不跟他一般见识。

戚风妈妈也走过来了,孩子们在自由练习,方才自己儿子跟“儿子的好朋友”切磋的全过程她一点都没有落下。

“你很有力气,但光有蛮力可不行,”戚风妈妈摆了一个起手式,“柔道讲究以柔克刚,有四两拔千斤之势,我教你几招,以后你就不会被小风牵制得这么惨。”

贺家威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冲戚风妈妈又是深深一鞠躬,“请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写了3万字,删了能有1万多,光这第一章,就删删改改了好几遍。

我发现如果再不发出来,会没完没了地删下去,这个番外就遥遥无期了。

于是狠心发出来,给自己判个死刑,好看不好看就这么着了。

最近拖延症又犯了,抖M作者求监督求鞭策求踩……最后那个没有!

然后是大家关注的新坑文案——

《影帝的秘密》(暂定名,顺便求个好名字,虽然不肯承认,但大家都说我起名无能)

文案:

凌琅,三十二岁,当红实力派影星,最年轻的影帝,为人个­性­高傲冷漠,人送外号冰山影帝。

他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

变态攻X冰山受

明年一月推出,敬请期待。

番外 戚风X暴暴龙

“请再来一碗!”贺家威脸不红心不跳地递出手里的碗,本来饭量就很大的他又跟戚风妈妈练习了一下午柔道,食欲比平时还要旺盛。

十一岁的戚影闻言放下碗筷,“爸爸,这个哥哥是不是从非洲来的?”

“为什么这么问?”戚风爸爸边问边往戚影碗里夹胡萝卜。

“老师说,非洲人民生活水平很低,吃不饱,穿不暖,你看他长得这么黑,又这么能吃,一定是非洲来的黑人难民。”

贺家威瞪了戚影一眼,这哥儿俩的嘴巴真是一个比一个毒,一点都没有继承到他们妈妈的优点!

“小孩子胡说八道,”从厨房里出来的戚风妈妈弹了一下戚影脑壳,又笑眯眯地把饭递给贺家威,“多吃一点,你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正在蹿个子,要多多吃才能长高。”

“谢谢!”贺家威双手接过碗,还不忘飞了戚风一眼,用意很明显,我吃得就是多怎么了,我比你高!

戚风装作没看到,严肃地教育自己的弟弟,“黑人穷人也是人,我们不应该歧视同类,应该相互关心,相互爱护。”

“是的,哥哥,”戚影虚心接受,“为了表示我的关怀,这些都给你吃,”他边说又边把爸爸夹给自己的胡萝卜尽数夹到贺家威碗里。

“小影,不许不吃蔬菜,”戚风妈妈见状又往戚影碗里夹了两块萝卜,戚影苦着脸用筷子去戳。

戚风妈妈又给贺家威夹了块­肉­,“多吃点牛­肉­,蛋白质丰富,有助于长肌­肉­。”

贺家威好感动,他跟­奶­­奶­住,老人家吃不动­肉­,饭桌上大部分时间见到得都是素菜,偶尔有­肉­也是一星半点,也难为他能靠吃素长得这么壮。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就常来,我们家经常炖­肉­的,”戚风妈妈见厨艺有人赏识,自然是高兴,哪个做饭的不希望吃饭的人像贺家威一样积极热情,哪像她那两个儿子,有­肉­吃还挑挑拣拣的。

“嗯!”满嘴嚼着饭菜的贺家威没法说话,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愿意,戚风接着装没看到低头扒饭,戚影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比了个鬼脸。

“非洲来得哥哥又来蹭饭了。”这是戚影这段时间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贺家威四下看看无人,给了他一个爆栗,“怎么?不行啊!”

“哇~~哥哥欺负人!”戚影假哭着往馆场跑。

“你怎么总来我家,你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吗?”戚风看着第N次不请自来的贺家威,对方的脸皮厚度实在超过自己的想象。

“­干­嘛说得这么见外,我们是好朋友嘛,”贺家威脸不红,心不跳,回答得坦荡荡。

戚风扭头,“妈,最近学柔道的女学员是不是少了很多?”

“有吗?没有吧,”戚风妈妈完全摸不透儿子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你可不要诬赖我,”贺家威小声警告戚风,要是被他妈妈知道了搞不好以后就不允许他来了,“昨天是十六个,今天是十七个,明明还多了一位。

“你数得还真清楚。”

贺家威脖子得意地一扬,“那当然,”然后高高兴兴地换衣服去了,自从被戚风妈妈指导过以后,他就经常以这个为理由在这里练习,再也没有什么比能近距离看小萝莉们练柔道更幸福的事情了。

戚风见他那副样子就觉得可气,等自己妈妈教完他以后,又以帮他巩固为借口亲自“陪练”了一会儿,把贺家威摔得晕头转向,连看萝莉都聚不上焦。

等到大家下课了,戚风也“累”了,陪练自然也就结束了。

“你你你,你是故意的,”贺家威咬牙切齿地指着他道。

戚风一挑眉,你奈我何?贺家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反倒是戚风妈妈看到两个人这幅样子很欣慰,“年轻人就该充满激|情!”

三个月的暑假转瞬即逝,贺家威一脚踏进了陵城高中的校门,好巧不巧,戚风去得燕莱高中跟陵城又是宿怨已深的对头,两个人又在球场上站到了对立面。

在球场上,他们一个运球、一个抢断,一个投篮、一个盖帽,手下毫不留情。

下了球场,贺家威拎着运动包就往戚风家跑,洗澡换衣服,一点都不见外,有时候比赛场上打得不尽兴,放学后还会拉着戚风一对一。

但并不是说这两个人关系就此好转,相反,他们的关系一如既往地剑拔弩张,贺家威虽然有修好的意思,但往往又被戚风三两句话惹得暴跳如雷,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水火不容的对手,在球场上只要碰到一起就会擦出火花。

高一一年过去了,粗枝大叶的贺家威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可是到了高二,贺家威渐渐觉得不对头了。

再一次因为四犯被教练换下的贺家威在场边不满地指着戚风抱怨道,“犯规!他绝对是犯规!”

“人家好端端地犯什么规了?”陵城高中的篮球教练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大概也只有他镇得住贺家威。

“他他他,”贺家威终于反应过来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不对劲,“一个控球后卫,凭什么长得这么高,这根本就是犯规!”

刚才明明见对方很轻松地起跳,谁想就盖了自己的火锅,还害他被吹了个进攻犯规,现在不得不下来坐冷板凳。

教练被他的逻辑逗乐了,“长得高就是犯规了?他是练跳高的,自然容易拔个子。”除了篮球教练,他还兼任学校的田径教练,对于其他学校的主要竞争对手自然也有了解。

“这不公平,我也要练跳高!”贺家威气鼓鼓地说,初三那会儿明明自己要比戚风高的,怎么不知不觉中他就要仰望对方了呢?

“你?”教练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的肌­肉­类型完全不适合练跳高,你见过跳高运动员有你这么宽的吗?”

“我这是结实,是结实!”

“行行行,”教练摆摆手,“你还是专心练你的短跑吧,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再提高零点几秒不成问题,怎么就是不刻苦呢?以后不要一放学就往道馆跑,给我留下来训练!”

贺家威脸拉得比驴还长,这笔账自然又记到了戚风头上。

“又生气了?”戚风跟他熟了,再加上贺家威是个心里特别藏不住事儿的人,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这么爱生气,跟暴暴龙似的。”

最近在他们这个年龄的学生当中很流行一款游戏,暴暴龙是里面的一个宠物,明明长得特别呆萌可爱,头大身小,粉­色­皮肤,却硬要摆出一副很凶猛的样子,时常身体前倾,撅起ρi股,两只前爪在身体两侧上下摆来摆去,从口中喷出小火苗,深受广大女生喜爱。

“什么暴暴龙!你才是暴暴龙!”贺家威摆出标准的暴暴龙喷火姿态冲戚风吼道。

“哈哈哈,暴暴龙,太像了!暴暴龙!”戚风的话正巧被路过的他的队友听到了,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你!”贺家威一肚子的火只好又往戚风身上撒,“你多大了还给人起外号,幼不幼稚!你这死蛋糕!”

戚风摊了摊手,他的队友笑着跑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燕莱全队人都知道了贺家威的新外号。

等到陵城的人也开始叫贺家威暴暴龙的时候,他终于暴走了。在又一次挑战戚风被打得七荤八素之后,贺家威只得愤慨地买了一大块戚风蛋糕,当着戚风的面把蛋糕用叉子扎成蜂窝煤,然后吃得渣也不剩。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像这块蛋糕一样全部吃掉!”纯洁的贺家威立下了鸿鹄大志。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戚风冷眼瞅着贺家威,末了还跟了一句,“暴暴龙。”

“不许叫我暴暴龙!!!”

高三戚风的身高终于止在了189.5,贺家威松了口气,并坚持不承认四舍五入这种计算模式,要是被戚风长到一米九去,那对他的打击可太大了,虽然现在这样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早就听说后窜个子的人会比较可怕,没想到会可怕到这种程度。

高三大家都忙着复习冲刺,贺家威早就打定主意考体校,文化课成绩差一点也能上去,所以依旧是没有什么危机感,三天两头往道馆跑。

贺家威跟戚风家里混熟了一些后才知道,道馆是一个中年男人开得,一楼是练习馆,二楼相当于员工宿舍,借给戚风一家住,平时也主要由戚风爸爸打理道馆,老板只是偶尔过来。

这天贺家威一到道馆就觉得不对劲,戚风爸爸正陪着一个没见过的人参观道馆,那人认真仔细地四下张望,像是在打量道馆的结构。

“怎么了?”贺家威找到戚风,向他询问道。

“道馆可能要关门了。”戚风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你说什么?”贺家威像遭到了晴天霹雳。

“馆长要出国了,这里可能要被卖掉,外面那个是来看房子的,据说他想改成迪厅,以后就没有这间道馆了。”

贺家威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显然已经把道馆看作是他第二个家了。

“那你们呢?”半响他才开口。

“再找别的地方住喽,”戚风耸耸肩,轻描淡写地答道。

贺家威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舍和难过,片刻之后转身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走了。

戚影学大人般叹了口气,“哥哥,我怎么仿佛看到有落叶在非洲哥哥头上飘落。”

“谁知道呢。”

“明明马上要无家可归的是我们,为什么他看起来更难过?”

“谁知道呢。”

“你说他是舍不得道馆,还是舍不得我们呢?”

“谁知道呢。”

接下来整整两个礼拜贺家威都忍着没有去道馆,一想到道馆里清新直率的妹子马上就要变成浓妆艳抹的迪厅女,他就心如刀割。

他想故地重游,又不忍见到道馆被拆除的模样,一连沮丧了好多天,就连输球都不能让他这么难过。

教练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要是没心情练就回去吧,你现在人留在训练场,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在跟不在有什么差别?”

贺家威咬咬牙,拎起书包奔向了公车站,没了道馆,以后就没机会见到练柔道的萝莉们了,也没办法吃到戚风妈妈炖得­肉­了,也没借口去找戚风玩儿了……公车上贺家威的思维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散开了。

贺家威喘着粗气跑到道馆门口,招牌还是那个招牌,穿着道服的萝莉们在门口进进出出,贺家威傻了眼,这是还没搬?

“哟,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贺家威喜出望外,“你怎么?那怎么?”他一时激动地说不明白话。

“道馆不关了。”

“你说什么?”

“道馆不关了。”戚风重复了一遍。

“真的?”

戚风完全不想继续理会自己面前这个傻笑的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非以为自己跟这个神经病患者有什么瓜葛不可。

“哎,你别走啊,你给我讲讲,为什么说关又不关了?道长不是出国了吗?”

戚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第一、是馆长,不是道长;第二、馆长虽然出国了,但是学员强烈反对闭馆,所以现在道馆委托我们家经营了;第三、这明明是我们家的事,怎么你一个外人这么重视?”

贺家威自动屏蔽了第一和第三,光注意到了第二条,“委托经营是什么意思?是说现在这所道馆是你们家的吗?”

戚风乐了,“怎么,难道你的理想是嫁给道馆馆长的儿子?”

“不,我的理想是娶道馆馆长的女儿,”贺家威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心里话。

戚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那真是抱歉,我没有姐妹能满足你这个愿望。”

贺家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兴奋地奔进道馆,“阿姨我来了!”

“唷,家威好久没来了,今晚阿姨炖了羊­肉­,留下来吃啊。”

“谢谢阿姨!”

吃得饱饱的贺家威懒洋洋地躺在戚风房间的地板上,眯着眼睛,抱着肚皮,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吃完饭就躺着会变猪。”

贺家威难得没有生气,反倒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呐,戚风。”

“嗯?”

“你高考想好报哪儿了吗?”

“关你什么事?”

“我报体院,你也报体院吧。”

戚风嗤笑,“我为什么要跟你报一样的?”

这个问题可问住了贺家威,他抓了抓头,“你看,你打篮球,又练跳高,不报体院报哪里啊?”

“别的学校也招体育生,我又不像你,成绩只能上体院。”

贺家威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罕见地幽幽叹了口气,这样的一反常态让戚风都禁不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当四年的对手?”

戚风没接话。

又过了好久,贺家威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

“我还没试过跟你搭档是什么感觉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朦胧了两个

番外 戚风X暴暴龙

贺家威的体育加试早就过了,接下来的文化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最后成绩出来,比最低分数线高了三分,一点都没浪费地成功上垒。

至于戚风,他在高三最后一场联赛中率领球队拿了湖朔冠军,被选为那一届MVP,连加试都免试了,所以贺家威在体院报考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

贺家威想知道戚风最后到底报了哪里,可对方守口如瓶,就是不肯告诉他。

夏天贺家威在戚风家宅了几天,就被戚风妈妈打包赶出去了。

“年轻人有机会要多出去走走!整天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戚风无可奈何,天底下能管他跟贺家威两个运动员叫宅男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娘了。

“去哪里?”贺家威没主意地问。

戚风想了想,“海边吧。”

他俩买了火车票,来到离湖朔最近的沿海城市,戚风以前来这里参加过篮球夏令营,贺家威倒是第一次见到海,看什么都稀奇。

“原来海水比我想象中还难喝。”

“原来生蚝到处都是可以挖着吃。”

“原来海鸥不怕人。”

“你再继续拿面包喂海鸥,它们会在你头上拉屎的。”

戚风刚说完,贺家威就感觉天上有东西落下来,“卧槽!”

清洗­干­净的贺家威重新投向了大海的怀抱,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打水漂、垒沙子,跟七八岁的小男孩打呲水枪,戚风实在受不了,硬是把他从低龄儿童的游戏项目中拖出来,找了个还算成|人的项目——沙滩排球参与了进去。

戚风小时练柔道,长大练跳高,柔韧­性­好得不得了,打排球自然也是一把好手。相比之下,贺家威的暴力扣杀无人能接,可十有八九他要扣到场外,发展到后来只要看到他扣球,对方索­性­无人救球,坐等他出界。

“没意思没意思,”贺家威气喘吁吁地下了场,总结下来,自己扣球得的分还不如出界丢得分多。

“比你跟小孩儿打水仗还没意思吗?”

贺家威哼唧两声,“你的动机也不纯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比基尼美女借着救球摸了你好几把。”

戚风好笑,“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我又不是瞎子,”贺家威翻了个白眼,“要不咱俩比赛吧。”

“比什么?”

“扎猛子,看谁憋气憋得久。”

戚风一口气耗尽从水里跳出来,贺家威依然在水里。

这小子比他想象中能憋嘛,戚风想。

过了一会儿,贺家威还是没动静,戚风觉得不对劲了。

他潜下去,把水底的贺家威捞了起来,捞得及时,贺家威还没晕,不过被水呛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第一句话是,“我赢了吗?”

戚风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说他蠢,还是说他蠢,“不会游泳你还敢叫嚣比扎猛子?”

“废话,咳,”贺家威边咳边道,“会游泳我就比游泳了,咳咳,还比什么扎猛子。”

戚风给贺家威租了个小鸭子救生圈,贺家威强烈反对,不过反对无效,谁让他来海边就带了条泳裤,钱都丢在酒店里。

不过贺家威小孩子心­性­,很快就把鸭子泳圈的事忘在脑后,在海里玩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哥不会游泳也能漂!”

“哇哇哇哇,我是奥运会一百米带圈游冠军!”

“嗷嗷嗷嗷,我脚被螃蟹夹啦!”

在贺家威的鬼哭狼嚎中,敏锐的戚风发现周围游泳的人越来越少。

他找到一个本地人,“怎么了?”

“快上岸吧,别游了,”那人一指海面,“风暴要来了!”

戚风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虽然怀疑,但还是催促贺家威上岸。

“这么好的天,怎么可能起风暴,骗人的吧,”贺家威玩儿得兴起,才不肯回去。

“本地人说得,应该不会有错。”

“我不信,我才不回,要回你自己回吧胆小鬼。”

戚风二话不说,拉起他的鸭头就往岸边游,贺家威反抗抱怨了一路,奈何在岸上他都不是戚风的对手,在水里就只能任由摆布了。

两个人刚回到陆地上,天­色­就剧变,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乌云蔽日,这下贺家威不服气都不行。

戚风带着贺家威出了浴区,一路往崎岖的地方走,同样是海边,这边地势陡峭,礁石嶙峋,大风卷起巨浪,一波高过一波,重重拍打在礁石上,还真有雷霆万钧的气魄。

贺家威兴奋地跑到海里,展开双臂,迎接扑面而来的巨浪。

“小心点,”戚风比贺家威谨慎得多。

“你看,”贺家威伸手出去空中比划,想跟戚风分享此刻的感受,奈何文学修养不高,怎么也表达不出心中那种震撼,“水很弱,但又能变得很强。”

戚风懂了,“就像女子柔道是吧?”

“对对!”贺家威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戚风把视线重新投向大海,六年前他第一次在球场上遇到贺家威的那一天,当时还是替补的贺家威就跟同样是替补的他发生过身体上的冲突,连带着两支球队也参与其中,不过,以打架为家常便饭的贺家威肯定是不记得了。

那时戚风的身手还不像现在这么好,再加上是群体斗殴,挂彩是不可避免的。回到家后,戚风妈妈教育他,对方硬,你也硬,你们只能两败俱伤;他越刚,你越柔,化掉他的劲,这样才能以柔克刚。

忽然很多人从二人身后跑过,贺家威见人人神­色­慌张,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去看看。”

二人尾随众人,远远见到海岸边围了许多人。

戚风拉住一个经过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出事了,”这个人口音很重,­操­着一口当地方言,“有人被海蝎子蜇了。”

“海蝎子?”

“我们这儿土话,管海蜇叫海蝎子。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那玩意蜇人老厉害了,我给你讲,去年有个两百来斤的老爷儿们,被海蝎子一蜇,当场就翘辫子了。”

这个当地人很健谈,边往那儿赶边给戚风二人介绍,“每年八九月我们这儿都能出玄了被蜇伤的,都是你们这些外地游客,好好的浴区不游,偏往远了去,倒霉被蜇一下,再碰上这种天儿,不死都万幸!”

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渔民,有救援队的,还有不少来度假的游客,听上去像是跟伤者是一起的。人围得太多,戚风和贺家威只能站在外面看,也看不清受伤的人什么样子,只听见众人的叫喊声从风中传来。

“蜇得很严重,是个大的!”

“肥皂水!谁带肥皂了?”

“不行,这边这个伤得更重!”

“要止血!先止血!”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两个人抬走,沿路的鹅卵石都被染得血迹斑斑。

向来胆大的贺家威此时都有些后怕,“还好听你的话先上岸了。”

戚风点点头,也心有余悸,“风越来越大了,还是先回去吧。”

“嗯。”

戚风和贺家威又在海边逗留了一周才风尘仆仆地回家,补课回来的戚影见到自家哥哥和黑人哥哥旅游归来,就控制不住想吐槽。

“我说暴暴龙……”戚影正处在天下地上唯我独尊的少年叛逆期,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叫对方哥哥了,虽然贺家威也很讨厌非洲哥哥这个称呼,但总比一个小屁孩叫自己暴暴龙好吧。

“暴你个头啊暴,”贺家威冲他挥了挥拳头。

“我说暴暴龙,”戚影全然不理会他的威胁,又特地重复了一遍,“王老大、李老二、张老三……”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贺家威意识到那都是戚风的队友,“他们怎么了?”

“他们高中一毕业就都跟女朋友出去玩儿了。”

“那又怎样?”

“只有我哥是跟你一起去的,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想怎样?”

贺家威被问住了,偷瞄了眼戚风,惊觉到他也在看自己,心中一动,连忙把脸撇到一边。

“嗯?”戚影火上浇油地凑过来,近距离盯着他的脸看,然后大叫一声,“哎呀!”

贺家威被他吓了一跳,“你叫什么!”

戚影回头对已经低下头看书的戚风道,“哥,暴暴龙脸红了!”

“哦,”戚风心不在焉地翻页,就好像这边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你、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我才没有……”贺家威的脸急得更红了。

戚影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原来长得黑还有这点好处,脸红起来都不是很明显。”

“你你你,”贺家威气得在两个人之间一顿乱指,最后憋出一句,“你们哥俩没一个好人!”说罢就跑了。

“哥,你被发坏人卡了,”戚影成功气跑了贺家威,转身患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像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你不是也有?”

“我的是买一赠一送得。”

见戚风没有接话的意思,戚影继续卖弄关子,“上学期我班班花给我一兄弟发了坏人卡,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戚风轻描淡写问。

“这学期她是他女朋友了。”

戚风放下书,“你们同学才多大啊,就早恋。”

戚影摊开手,“哥你的语文阅读理解都是怎么学得啊,听人说话永远都抓不住重点。”

接下来的日子,贺家威没去道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到后来闷得难受,­干­脆去旅行社随便报了个团,连目的地都没搞明白就出发了。结果这次去了拉萨,跟藏羚羊打了一架,再次以威胁野生保护动物生命安全的罪名被强制遣返,好在这个时候,大学已经临近开学了。

贺家威到络明体院报道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熟人。

“唷,暴暴龙来了!”

“滚!”打招呼的是贺家威初中时的队友钱诚,高中钱诚去了燕莱,队友变对手,两个人私底下关系还行,体育加试的时候贺家威见到了钱诚,这会儿也不觉得意外。

“嘿,一个假期没见,你还是那副暴脾气,现在大家都是同学了,等会儿你要是见到他,可别再打起来。”

“见到谁啊?”贺家威不耐烦地问。

钱诚笑着冲贺家威身后努了努嘴,“喏。”

贺家威一回头,就见到戚风悠闲地靠在对面寝室门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一刻贺家威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明明想笑,又拼命想做出一副气愤的表情,结果就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别提有多滑稽了。

戚风这回是彻底被他逗笑了。

贺家威见戚风笑了,自己也就不再拿范儿,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擅长掩饰的人,这会儿也跟着嘿嘿傻乐起来。

“你怎么也来体院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体院?”

“你不是能考上更好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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