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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陈醉 高干+无耻深情男主+彪悍女主=宠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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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来煎鱼,你宋姨等了很久了”宋天朗雀跃的声音传来,陈醉都可以想象他系着围裙,快乐小厨男的模样。

“我过不来了……”陈醉心头一热,“你能不能过来接我,送我去医院”

陈醉都能听到电话那头锅铲掉地上的声音。“你在哪里”宋天朗边问边解开腰上的围裙,宋夫人在一旁问话他都顾不上回答。

陈醉和邵菀一扶着李寓言去了囤放材料用的小屋,李寓言伤了腰,这会缓过来疼的厉害,背都直不起来。

“寓言你靠着墙,等会带你去医院”陈醉心里很愧疚,“对不住了”

邵菀一愤愤不平,“真是气死人了,一个多月都顺利的很,怎么还出这种事情”她看了看李寓言,蛮欣慰的说:“诶,你小子还挺能挨揍的!”

“怎么说话的啊”陈醉看着邵菀一,“你伤哪儿了没?”

她摇头,看到陈醉脸上红红的一条印子,邵菀一绕到她面前,“小醉疼不疼?”冰凉的指尖触到上面,陈醉只觉得脸更加火热,“咝”了一声,“别弄,胀死了”

宋天朗很急,他进门正好听到陈醉说话,脸­色­“唰”的一下­阴­沉,这附近都是房屋拆迁后丢弃的废料,车子开不进来,灰尘多的很,宋天朗浅杏­色­裤子的边角都沾上了污渍。

陈醉抬头看他,知道这个男人不高兴,很不高兴。

宋天朗在她面前蹲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那道红印,动作也算温和,邵菀一松了气,好了,土霸王驾到,不用再担心了。

陈醉和宋天朗对视,一个风轻云淡,一个了然于心。邵菀一挽起李寓言的手准备扶他站起。却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邵菀一被宋天朗的举动吓住。

前一秒还沉默的男人,伸出手狠狠砸在陈醉身后的墙,手指关节由白转青,宋天朗使了大力。

“陈,醉”他近乎咬牙,“你,让,我,讨,厌”

陈醉第一次看到宋天朗这么自虐的一面,他的话都是吓唬人,可刚才那一下,他的手肯定很疼,陈醉本想回嘴,或者再把他气的牙痒痒。

可最后,她只是小心的,关心的,小声的问:“手疼不疼……”

宋天朗的焦躁瞬间熄火,他站直身,收回手Сhā在裤袋,一脸的冷冰冰,回答:“管好你自己”

而裤袋里的手指,却是不停摩挲啊,弯曲啊,唔……还蛮痛的。

见他不吭声,陈醉习以为常,她和邵菀一扶起李寓言,“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宋天朗没吱声,陈醉你是猪吗,都把我叫来了,还问好不好。

他没好气的把陈醉的手拂开,巧劲一使,背起李寓言就往外走,不忘把车钥匙抛给她:“后门三号车位,右边衣袋拿我手机,找郝义,说常客到”

陈醉照做,手伸进他衣袋时靠的很近,这个角度宋天朗恰好看到她脸上的痕印,眼睛眯了眯,越看越不爽。

陈醉开车,她方向感不太好,宋天朗指引的口水都­干­了,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陈醉松气,宋天朗折服她的理解力,“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见你聪明点呢”

陈醉说:“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宋天朗瞪了她一眼,靠过去瞧她脸上的伤:“你就不知道躲吗”

宋天朗的语气倏地温柔:“小醉嫁不出去,宋夫人会着急……”

我也会心疼……这句话,他藏在心里,对自己说。

其实陈醉是个没什么气场和攻击力的人,温婉舒服,一看就是从江南小镇出来的人。

宋天朗毕竟是宋家人,商场也混了这么多年,身上的气质偏硬,反正不是走亲民路线。

后座的邵菀一看着这两人挨在一起的画面,道不出的和谐,这种感觉,真的是时间累积和习惯使然。

安顿好李寓言,护士在给他上药,郝医生摘了听诊器,他长的很俊秀,陈醉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爽了一下,拉着宋天朗的衣袖小声问:“诶,你朋友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宋天朗皱眉,“待会你去神经科检查一下”

陈醉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褂的男人,由衷感慨:“他长的好古典,是叫郝义么?名字都这么武侠……”

宋天朗兴致一来,凑拢说:“那我呢?”

陈醉偏着头认真的看着他,三秒后更认真的说:“你啊,你长的很古董……”

小天狼凶巴巴的,作势要敲她的头,陈醉恐吓:“拿开你的爪子,不然我痒你了啊!”

宋天朗的脸­色­,赤橙黄绿,一个都没落下。

陈醉对白衣美男赞不绝口的模样,宋天朗慢悠悠的开口,“郝义只是朋友叫着方便,他的全名是,郝正义……”

好正义,陈醉一下子心肝都疼了。

从医院出来已过了晚饭时间,陈醉给李寓言买了饭,七个饭盒拎在手里很沉,邵菀一不停嘱咐:“记得啊,这个黄瓶的吃五粒,这堆乱七八糟的,明天早饭后再吃”

陈醉把袋子递过去:“寓言,今天真的对不起了,后天去换药,我到时候陪你一起”

宋天朗听到这话不爽了,“谁敢让你陪了,路痴”

陈醉屈起手肘撞他的胸,李寓言在一旁默不作声,捏紧了袋子,坐在这么漂亮的车里,很不自然。

邵菀一和他在一个地方下的车,宋天朗的酒红Jeep在夜­色­里王八之气闪闪发亮,渐渐驶远。

邵菀一看着明显松了气的李寓言,“扑哧”笑了出来,“坐在车里不自然吧?现在好多了吧”

他点头,邵菀一说:“这男人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她隐隐叹息,“没法比”

李寓言犹豫了很久,“那陈小姐呢,和他是什么关系”

“哟!”邵菀一笑眯眯的,“会关心人啦?怎么,想追陈醉啊?”

“我没有!”李寓言急红了脸,提高声音说:“不是这样的,我……”

“好啦好啦,真经不起逗”邵菀一对他摇了摇手,李寓言的腰还有些泛疼,邵菀一抢过他手上的袋子拎着,她穿着高跟鞋,两个人看上去差不多高。

“小醉是宋家收养的,刚才那男人就是宋家的二公子,他们平时闹的厉害,不过我看啊,这两人迟早都是一对”

李寓言听的挺认真,邵菀一感兴趣起来,“诶我说,你有没有女朋友?”

听到这话,他表情都僵了,猛摇头,“没”

邵菀一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别像个木头一样啊,女孩子都喜欢活泼点的男人”

李寓言下意识的问了句:“那你呢……”

邵菀一楞了下,李寓言别过头手足无措,她突然笑了,“我也喜欢啊……”

上玄月在高楼里隐隐露出,邵菀一踢着小石子,自言自语:“再好听的话,都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邵菀一萌生过要与之偕老念头的那个男人,在甜言蜜语之后­干­脆的和她分手,只因另外一个女人有本地户口,他家那块地政府在搞征收,两个都是本地的结婚,能多拿一百多万。

邵菀一抱着陈醉哭的稀里哗啦,床也上了,人也用过心,却不能动情到最后。

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在邵菀一心里留下­阴­影。

李寓言看到她满怀心事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天谢谢你了,寓言”邵菀一扭过头,微微笑的样子很美。

他摇头,说的很认真:“女孩子经不起打,我应该照顾你的……”

……

陈醉和宋天朗就不那么融洽了,两人在车上斗嘴没个停歇。激动之下,宋天朗把车极速狂飙,陈醉捏上他的耳朵,“慢一点啊,你以为在开飞机啊”

宋天朗沉着脸,冷冷的甩出一句话:“哼,不会开飞机,我会打­飞­机!”

陈醉败阵,你有什么好炫耀的,这只厚皮毛的猪。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不对劲,陈醉气急败坏的:“你往哪开呢,我要回家,不是去你家”

宋天朗嘴角的弧度得意极了,“今晚月­色­多好,去喝杯茶,赏个月”

陈醉一把掐上他硬邦邦的手臂,宋天朗咬牙切齿,忍,我忍!

宋夫人去搓牌了,陈醉是被宋天朗拖下车的,再拖上楼,“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脸雀跃,小人得志。

卧室门被一脚踹开,陈醉被他甩在床上,“白天的事没找你算账!陈醉你欠打!我以前跟你怎么说来着,你是耳朵堵塞还是智力障碍?!”

“唔……疼啊”宋天朗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掐住她的手狠狠的,“疼个屁!你要吃一次大亏才知道我不是唬你的!”

陈醉嗷嗷叫,手脚并用挣扎不开,被这只猪按在床上太他妈伤风败化了!“再不放开,我就痒你了啊!”

陈醉开始反攻,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宋天朗倒吸气,“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咬我!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他整个人趴了上来,膝盖顶住陈醉的腿把她死死的钉住,陈醉逼急了口不择言:“你这只猪,智商不高,素质低下,耻辱!耻辱!”

宋天朗­阴­笑,眼里的那个光芒噢,闪爆了陈醉的眼,“今晚你别想下床!老子的智商怎么也比你高”

陈醉越反抗,他越爽,“嘶”的一声,两人愣住,宋天朗手上握着一大片布料,陈醉的衣服,从肩膀到左胸,硬生生的被小天狼撕了下来。

她黑­色­的内衣,软软的浑,圆,被宋天朗看的一清二楚。

“你们这是­干­的什么!”

卧房门口的宋夫人皱着眉,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定在陈醉露着的皮肤上。

宋夫人白皙的面容渐渐有了不悦,“宋天朗,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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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门口的宋夫人皱着眉,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定在陈醉露着的皮肤上。

宋夫人白皙的面容渐渐有了不悦,“宋天朗,你给我出来”

凌乱的被单,交叠的人影,宋天朗在陈醉身上居高临下,陈醉一个翻身把被单滚在身上,露出圆圆的脑袋,她眼里的不是光,是匕首。

宋天朗脸­色­特别正常,脸不红心不跳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再悠闲的挽了挽衣袖,“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穿料子这么薄的衣服,恩?”

陈醉看着他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羞愤难当,抓起枕头砸向他。宋天朗轻巧一躲,笑的特别邪恶,宋夫人听到房间里的响动,眉头轻拧。

厚厚的地毯,玉兰花绣的栩栩如生,宋夫人卧房里香薰的味道,用陈醉的话说,有一种看破红尘的脱俗之气,当时宋天朗听到后反手就敲上她的头,“什么破比喻”

宋夫人看着门外的李姨:“给小醉找件衣服”

宋天朗把门带上,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一道道的红印,是刚才和陈醉打闹时留下的,这丫头抗击力还蛮不错的。

“天朗,你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没少听”宋夫人离他几步远,浅灰­色­的罩衫还没来得及换下,对这个儿子,她难得的认真,“外面玩玩也就算了,只是这分寸,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宋天朗抬头看着她,而后又缓缓低下,“是说陈醉吗”

宋夫人走近了些,“她虽然不是宋家人,也不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微微叹气:“可这孩子乖得很,我没白疼她”

“你这小子少给我去招惹她”宋夫人说:“小醉以后,我是肯定会帮她找个好人家的”

宋天朗呵呵笑,“你儿子哪点不像好人了?”

他手背上的抓痕还挺多,宋夫人从没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等会把这个擦手上”

宋天朗接过来把玩,听到她语重心长的说,“小醉的­性­子不适合你,你也管不住她”

“不论其他,只说她这个人,天朗,如果不是她自愿,你是拴不住她的”

宋天朗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低头读不出他所想。

宋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摆了摆手,说:“出去吧,我待会让司机送她回家”

小瓶子抛向半空划出一道亮光,稳稳落入他的手心,宋天朗慢慢笑了,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漫开,当真动人。

这个男人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笑着对母亲说:“你真了解小醉,她整天神神叨叨的,的确是弄不懂她想些什么,不过……”

这声“不过”尾音绵长,他根本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情绪,宋天朗的眼睛黑白分明,“这些年,我对她的疼爱,不比任何人少一分……”

宋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的光芒似曾相识,男人的疼爱,其实是很难得的,讲不出目的,却一定有原因。

宋天朗的价值观极其随­性­,凡事无绝对,他觉得对的,感兴趣的,下一秒就会去做,宋家的二公子,没有耀眼的硬件,不是名校毕业,曝光率极小。

用他的话说,这些东西,宋家有一个代表就够了。不是能力不够,是自己不想去做。

宋天朗的骨子里,有那么一份闲情逸致,入夜时分,床头小灯,也会捧着《山海经》,或者花大把时间选上好的咖啡豆,从头到尾自己亲手细磨,煮一壶咖啡,袅袅飘香,这便是意义。

他过的随意,没有原则,这样的男人不容易招惹,也不轻易招惹别人。情之一字太深奥,百转千回的爱情宋天朗不稀罕。

对他来说,感情是时间累积后的习以为常。

宋夫人的叹息声微乎其微,宋天朗随意倒了点药膏抹手上,“这个我拿去了,小醉脸上也有抓伤,给她抹点”

“你抓的?”宋夫人狐疑,瞄了瞄他的手指,“一个男人留什么指甲”

宋天朗不悦,“刷”的一下伸出手,“你儿子正常着呢,那臭丫头才没事留那么长的指甲,扣的我疼死了……”

他委屈的小眼神,还有半句话没说——挠的我痒死了,真讨厌。

自从这次之后,陈醉在宋夫人面前总觉得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被宋天朗这头猪按倒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样子真是太丢脸。

陈醉心里的默念,这不就是抓­奸­在床吗。

而往后再见宋天朗,陈醉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这家伙不是好货,躲的越远越好,越是这样,宋天朗越是存心逗她,没事就揪揪她的头发啦,扯扯她的衣服啦,试试看布料牢不牢啦。

陈醉被他弄烦了,伸手就要挠他痒痒,结果这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应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一抓,二握,三甩,陈醉的一阳指就被小天狼的爪子破了功。

最近这次宋天朗吃了个小亏,陈醉帮宋夫人打理花园的花花草草时,心情相当的愉悦,剪剪枝桠,松松土,再擦擦漂亮的瓷盆,最后往叶子上喷喷水,阳光耀在上面,很温暖。

宋天朗倚在门口负着手,懒洋洋的看着草坪上忙活的女人,气氛恰好,人也温柔,宋天朗觉得这样真来电!他走过去,本是想跟陈醉一起做个快乐的小花匠,哪知还没搭上她的肩,蹲在地上的女人突然转身,手里一瓢水直直的泼了过来。

宋天朗脸上一凉,溅起一团水花,他捂着脸嗷嗷叫,“陈醉!!”

“呃……”陈醉迟疑的问:“你­干­嘛不躲啊”

“我­干­嘛要躲啊?”宋天朗气急败坏的,他帅气的发型就这么被一瓢水冲垮了,几根毛湿嗒嗒的特别有韵味。

陈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晃了晃手中的瓢,“我早发现你了,在门口站了那么久,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你过来是要打我的”

宋天朗脸­色­­阴­沉,小资情调就这么被冷水浇没了,“胡说八道,我人品好着呢,谁有事没事去打你了”

陈醉一副“你别睁眼说瞎话”的鄙视表情,她挽起衣袖,“喏,你看!这是被谁抓的,还有这,就是三天前你捏青的”

陈醉小声嘀咕:“你这小人不防不行啊……”

宋天朗突然笑了,英气的眉毛上挂着水珠,他凑近,几乎贴上了她的耳朵:“还有上次你怎么不提了,撕烂了你的衣服……唔,对了……”

他故意皱眉,深沉的不得了,“还有上上次,你洗完澡连裤子都没穿,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陈醉咒骂:“谁没穿裤子了!你脸皮这么厚,还会不好意思!”

宋天朗心里暗爽,他雀跃的说:“是啊是啊,你穿了裤子的,穿了一条­内­裤”他故作神秘,“小醉,你­干­嘛喜欢穿黑­色­啊……我比较喜欢豹纹的……”

陈姑娘握着小铲子不停的抖啊抖的,这个男人笑的这么­骚­,早知道就应该给他浇一桶水下去。

陈醉自知比脸皮的厚度和这男人不是一个段数,没有半点生气的征兆,她一直微微笑,只是把铲子丢到地上,然后甩头就走。

宋天朗看着她的背影低笑,他的小醉,真是太好逗了。

“小醉”他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真生气了啊?呵呵,花还没施肥,宋姨会折腾我去­干­活的……”

陈醉没好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定在他头上的毛,“去换衣服,感冒没人同情你!”

宋天朗站在原地没动,任陈醉走远,他抬头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因她刚才的那句话,爽到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日子,小幸福,怎么能够知足。

……

从宴会出来已经很晚了,宋天朗被人敬了一轮酒根本没什么空隙出来透气,头晕的厉害,遣走了司机,他一个人晃悠悠的走在街上。被风吹的,舒服多了。

习惯­性­的掏烟,宋天朗不用打火机,商场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对火柴情有独钟。宋天朗的个­性­多少遗传了宋夫人,心里有念旧的情怀。

火柴划燃,小小的火苗在风里忽闪,宋天朗突然想到陈醉,只要她在,总是会为他点烟,陈醉的手指很细,轻轻一划,凑拢时可以闻到她手上的馨香。

她也说过:“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眉目轻拧,严肃认真。

宋天朗想到她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最后还是晃熄了火柴,把烟收了起来。

走到陈醉住的地方,也是不由自主的事,宋天朗在楼下站了很久,陈醉是关窗户拉窗帘的时候瞥见他的。

宋天朗一直盯着她的住处,见到她的身影,隔空对她温和的笑。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陈醉跑下楼开了大门,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宋天朗的神情有些疲惫,陈醉心一软,“晚上有应酬啊?喝了不少吧”

宋天朗点头,陈醉不再做声,她走在前面,宋天朗在后面贴的很近,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小醉……”语气有些倦,懒懒散散的,低沉诱人。

宋天朗挽住她,制止了她拿钥匙的动作,墙很凉,陈醉不知不觉中被男人轻推到墙上,薄薄的衫一下子染上了凉意。

“我开门,煮梨给你醒酒,好不好?”

宋天朗笑,染上醉意的脸更加俊朗非凡,他倏地凑近,咬着她的耳朵含糊的回答:“我要是说……不好呢?”

陈醉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她别了别头,伸手就想推开他,“你喝多了,我送你下去打车”

宋天朗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是喝多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做完了就回家”

他挑起陈醉的下巴,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小醉,让我吻一下,好不好?”

这个男人想做的事,怎么可能征询意见,他浅笑,低头凑近,混着酒气的­唇­贴上了她,轻轻一印随即放开。

陈醉反应过来,眼里泛起波澜,在男人火热的注目下,心跳不已。

宋天朗笑着摸上她的脸,手一路往下,最后环住她的腰用力带进怀里,抵上她的额头,宋天朗的呼吸热热的,洒进她的鼻尖。

他近乎孩子气的说:“小醉,一下怎么够……”

原来男人的声音,可以这么­性­感,他一脸坏笑,越贴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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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笑着摸上她的脸,手一路往下,最后环住她的腰用力带进怀里,抵上她的额头,宋天朗的呼吸热热的,洒进她的鼻尖。

他近乎孩子气的说:“小醉,一下怎么够……”

原来男人的声音,可以这么­性­感,他一脸坏笑,越贴越近。

空气周遭都是他的气息,陈醉下意识的想躲,腰被他搂的很紧,宋天朗的­唇­再一次贴了上来,他察觉到她的反抗,眼里有了那么一丝清醒,手里的动作松了松,陈醉和他对视,宋天朗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这样的眼神,他读不懂。

不是排斥,也无反感,但也没有心甘情愿。

“小醉……”宋天朗几乎是不由自主,腰间的柔软很动心,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拥抱她。

她不吵不闹的样子,哎,还蛮让他无措的,他倒是希望她挠他痒痒啦,抓抓他的脸啦,或者咬咬他的手啦,这样的话,他的小心肝也会爽很多吧。

宋天朗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心里隐隐失落,那……还是放手吧。

腰间的力道渐渐变小,陈醉低下头,宋天朗眼里淡去的光,算了,就当发了次酒疯。

陈醉却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在手掌还未从腰间离开的时候,她抬起了头,在宋天朗微微发愣的目光中,陈醉闭了眼,扬高了下巴。

两个人的­唇­,只要宋天朗稍微靠前些,这一晚,就没白来了。

他看着陈醉,这么近的距离,她突然的迎合,让宋天朗反而更失落。

“好了好了,逗你呢”手无力的垂下,宋天朗退了几步,靠在墙上眉目清俊,他醉眼朦胧的看着陈醉,低沉着嗓音,“小醉,真的,我逗你的……”

陈醉点了点头,她掏出钥匙转身开门,被他刚才拽过的衣服还有痕印。

“你自己下去打车,早点回家”陈醉的话轻飘飘的,别过头说完这句就要进屋。

宋天朗莫名冲动,他走过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为什么愿意?”

“为什么愿意?我刚才吻你……”

陈醉觉得他这个问题傻透了,想­干­坏事到最后还问受害者为什么,这个氛围,陈醉不想将问题深化,她笑呵呵的说:“每个你亲过的女人,你都会这样问么?”

陈醉发誓,她的本意是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宋天朗这头飞天猪明明使坏在先,仗着喝了酒就横行霸道,又不知哪个筋不对劲了,刚才靠在墙上的忧郁模样,虽然蛮正点,但她好像没对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更诡异的,陈醉发自内心的,竟然有那么一丝内疚。

宋天朗听到她的话,脸­色­骤然变差,“你以为很好笑么”他说:“陈醉,你再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这样的话没人喜欢听,直截了当戳穿她的冷笑话,还简明扼要的表达了自己的深深厌恶,陈醉觉得受委屈,“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个小白脸仗着晚上喝了酒,屁颠颠的跑到楼下装深沉,陈醉无法否认,在窗边拉窗帘时瞥见这小子的身影,昏黄路灯,眉目俊朗,宋天朗负手对她微微笑,隔着玻璃,陈醉真的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慨。

陈醉尤其喜欢他穿浅­色­西装,应该是六年前,她十九岁,宋家二公子外出鬼混两年圆满归家,陈醉豆蔻年华刚上大二,初夏的晨光很温暖,每逢周末都会回来陪宋夫人,宋二公子一身浅白西装站在宅子外的草坪上,笔挺的背影衬着满地翠绿。

男人察觉动静慢慢回头,他握着手机在讲电话,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收回,抬手间露出衬衫的袖扣,阳光照上,是璀璨的亮。

陈醉只知他离家时还是一个尚显稚­嫩­的男人,如今两年已过,好一个意气风发,翩然而归。

陈醉有次不小心泄露了嘴,“哎哎哎,我觉得你穿西装还蛮不错的,挺耐看的,特别­精­英”

不得了啊!盘腿坐在床上玩拼图的小天狼突然跳了起来,眼里那个光哟,“嗯,你终于说实话了啊,看来你的审美观还是挺正常的,哎对了,你是不是经常观察我啊……”

陈醉悔的想咬舌自尽,宋天朗看到她的脸­色­心情更好,“小醉,你别太炽热,我吃不消啊”

小天狼眼睛眨啊眨的,那个纯洁小处男的模样哟,陈醉觉得心肝脾肺肾全部内出血。

宋天朗公事上的应酬不少,他衣柜里最多的是很正派的西装,有次陈醉路过他房间,房门虚掩,她瞥见屋里的男人正在穿衬衫,先把左手伸进衣袖,全身光光的,皮带还没来得及系上,手臂用力时会突起一块肌­肉­,看起来,蛮硬的。

真的只是自然反应,陈醉呆了那么半秒,连忙灌了一大口­奶­茶,眼珠像小狐狸一样贼溜溜的转,这家伙,腹肌是四块啊……

之后的某个周末,小醉姑娘回到宋宅,陪宋夫人喝喝茶啦,做做饭啦,小天狼在一边捣捣乱啦,拿着几根葱去挠陈醉的脸,再拎起一粒大蒜抛在半空,瞄准目标,丢向陈醉的小脑瓜。

陈醉在切辣椒,怒的拿起菜刀要砍他,小狼公子笑眯眯的,溜去客厅吃西瓜。

晚饭之后,陈醉切了水果端出厨房,听到宋天朗在讲电话,“没练多久,六块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

“最难练的是上面那两块肌­肉­……”宋天朗瞥见小醉出来,“回国后带你去,有事再联系”

陈醉默不作声的把盘子放在桌上,宋夫人问:“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天朗表情得瑟,“是向北,说些男人的事”他拍了拍腹部,六块!

宋夫人挑了挑眉,接过管家递来的小皮夹,优雅的出门与姐妹党搓麻将,陈醉轻飘飘的从宋天朗面前走过,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明明是四块,真不害臊”

宋天朗那一刻,是真的被鸭梨卡住了喉咙。

陈醉­性­子沉稳,换句话说就是循规蹈矩老实本分,外表柔柔弱弱的像棵小柳树。宋天朗活的颇为自在随­性­,他是一个懂得角­色­转换的人。

商场公事,谋略心计不输任何人,私下的生活,过的简单不违心,玩玩斯诺克啦,花上半天时间磨杯咖啡啦,偶尔也会跑去老年人俱乐部,陪那些老人打打羽毛球。

其实人与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东西,简单点就是对上眼的事情,六年时光不长,却足够培养一种习惯和默契,也容易混淆一些感觉。

陈醉是他命里特别的存在,细水长流,而后,日久生情。

从回忆里晃过神,陈醉这句“那你要我怎么办”让宋天朗心浮气躁,他放开她,有些失控的把她推进房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看到就心烦”

陈醉没有说话,好吧,让你心烦我自动消失好了,她进了屋,反身关门的时候,宋天朗的眼神有那么一丝­阴­沉。

“小醉……”

她停住,宋天朗试探的问:“你不反抗,是不是因为……宋家对你有恩?”

缓慢而清晰的声音里有不可闻见的无奈,陈醉浑身抖了一下,时间分秒过,她没有回答,宋天朗倏地无力,她明显僵硬的身体,他知道他猜对了。

欠,这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债,宋家于她的意义,怕是一生难偿,无以为报,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如果你要,那我以身相许。

宋天朗前所未有的挫败,我草,你这臭丫头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会死啊,接吻多么喜庆的事,你不想我都没有再逼你,将情迷意乱的小冲动上升为如此正经的事情,宋天朗觉得自己的举动特别畏亵和渣,心里的不爽,真不止一点。

宋天朗不是那种不爽就自虐,揍人,买醉或者黯然神伤的男人。

不爽了怎么办,自然是,把事情做到爽为止。

宋天朗眼里突然变异的光,让陈醉心想不妙,使了全力甩门,宋天朗深知她的­性­子,倒也不怕死的将手伸到门缝里,陈醉心惊收了力气,但门还是压上了他的手臂。

“他皮硬,­肉­厚”这种想法滚蛋,陈醉的心猛跳,他都蹙眉,肯定很疼。

宋天朗不怒反笑,他一脚把门踢开,“报恩?”他­性­感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挽着衣袖,“小醉,那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做完”

陈醉被他揽在怀里,宋天朗咬上她的下­唇­,含糊的说:“宋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记住了,不许反抗……”

陈醉下意识的挣扎,他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嘴角勾起时有一道浅浅的纹,“呵呵,再动,就把你扒光”

舌尖的力气不小,湿,湿,润,润的抵了进来,只觉的又滑又腻,全身的­鸡­皮疙瘩爆炸,陈醉头皮发麻,她睁着眼睛藏不住的惊骇。

是不是应该咬断他的舌头,还是应景的挤出两滴眼泪,或者捶他的胸说“不要啦!不要啦!呜呜 ̄”

陈醉头脑里闪过好几个狗血情节,最后抵不过这个男人强烈的存在感,越吻越烈,嘴­唇­相碰的热度火烧火燎。

宋天朗微微松开她,舌头出来时湿嗒嗒的声响很魅,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小醉,乖,把眼睛闭上……”

陈醉在他眼神里溺水,真的就听话的闭上了眼,宋天朗的呼吸扫过她的睫毛,看着她疑似中邪却又乖的不得了的表情,这个男人笑的好­骚­,他拍了拍陈醉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好了,到此为止……”

陈醉猛的把眼睁开,宋天朗放开她,慵懒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宋天朗笑着退后,反手开门,然后自动消失。

门“咔嚓”一响,陈醉终于恍过了神,她是个25岁的女人,不是没有涉足过感情之事,所以绝对不会有“哎呀他吻了我噢,坏死了,以后要怎么办咧,害羞羞”之类的少女情怀。

冒上脑瓜的第一个想法:宋天朗,是尖舌,抵着自己,好有劲。

……

宋天朗一直笑,走出楼梯口又回身看了看那扇小窗,月朗星稀,自有喜事上眉梢,小天狼突然想起了一部动画片—《大盗贼》。

自此要把大盗贼奉为偶像,小天狼心情微妙,原来强取豪夺,是这么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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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端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很不正常,宋天朗从进门就一直吹着口哨,这会应该是洗了澡,披着浴袍从卧室走了出来。

宋天朗这会看谁都特别美丽动人,瞅着李姨抱着烘­干­的衣服从自己身边走过,宋天朗喜笑颜开,“哟!李姨,今个看你穿的特别漂亮,红彤彤的喜庆!”

李姨红光满面的,脸上的­肉­­肉­很有福气,厨房里的嬷嬷给宋夫人端上刚榨好的果汁,宋天朗“嗖”的一下凑过去,笑的很温和,“今晚打牌手气如何”

抿了一口果汁,猕猴桃的­肉­末有点酸,宋夫人皱了皱眉,“放了几炮,你王姨净送牌给对家”她伸出手比划着,“去了我这么多”

宋天朗呵呵笑,“得!你跟王姨输的划我账上!”

他看着母亲手中的果汁,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柔软,“这酸不拉唧的东西,小醉那丫头也喜欢喝……”

宋夫人的眉目一下子清亮,低眸时不经意的扫过儿子脸上的表情,自然是,心里有数。

玻璃杯放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汁液微晃了几下,宋夫人问:“今晚的应酬还好么”

宋天朗依然玩味,只是多了一分认真,“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听到这话,宋夫人淡淡的笑,眼里倒是冷漠起来,“辛家我一向是不待见的,只是可惜了向北那孩子,好在如今争气也有一番作为”

宋天朗拢了拢浴袍的领口,听宋夫人继续说:“我是老了,你们年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管不了,不过天朗,你这次帮向北只论私交,帮到一个份上也够了”

“恩,我明白” 宋天朗早有自己的打算,水火不容的两种东西碰撞,能有什么好事,如他所说,宋家任何人都有能力自保,唯有一个人,不是宋家人,确实他疼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道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了去,万分之一的概率也罢,利益当前,但为一人,他不想碰。

宋天朗骤然钦佩自己,恨不得拍胸长叹,这品行,这人生态度,太他妈为人着想了,转而想到刚才的吻,宋天朗倒是没什么诸如“这丫头的嘴­唇­甜蜜如露珠啦,丁香般的小舌头滑滑腻腻啦,她的身体好让人心痒痒啦”这种特别感慨。

都是成年人,搞的跟偷­情­一样反而显矫情了,宋天朗只是觉得刚才把她拥抱入怀的那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充实感,日渐累积的沉重感莫名释放,不要脸的感叹一句,这么多年,总算亲到了。

,宋夫人端起果汁又喝了几口,“晚上见你不太对劲,怎么的?”

宋天朗起身伸了个懒腰,带起的风都漫了香,“没怎么,只是­干­了一件很爽的事”

他懒洋洋的上楼,刚踏一步突然转身,宋天朗对母亲笑的真诚。

“妈,你喜欢陈醉么?”

家灯不是很明亮,浅柔的光打在他脸上,宋夫人看着儿子难得温柔的模样,她没有回答,­精­致的脸庞此刻无比淡然,她笑着反问,“天朗,那你还喜欢喻浅丹吗?”

看到儿子一怔,宋夫人托高玻璃杯,隔空对他微微一点,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只见宋天朗低下了头,再抬起时是释然。

他笑着说:“妈,我喜欢小醉”

宋夫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小子一看到她眼光就贼亮贼亮的”

宋夫人很平和,自己的丈夫去了几十年,乱刀之下死的很惨,她一个人把小天狼带大,得知父亲死了的时候,五岁的宋天朗哭的很可怜,丁点大的人儿沿着陌生的街一路找爸爸,十二月的天很冷,小脸冻的紫红,最后宋夫人在弄堂的角落里找到儿子时,终于泪如雨下。

宋氏家主宋海啸从车上下来,一把拎起宋天朗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我宋家人,叫我一声舅舅,往后没人敢瞧不起你!”

事实确实如此,宋家男丁不多,宋海啸对宋天朗的栽培不下亲生儿子,后辈猛如虎,宋天朗到外面自立门户,­干­的那叫一个红红火火,而且这人特别有情怀,每逢过年前十天,必预定八个大红灯笼,千里迢迢运去美国,把宋家门口装点的那叫一个喜庆。

使唤宋子休搬楼梯,自己屁颠颠的爬上去敲敲钉钉,天寒地冻,白­色­的羽绒服在冬季阳光里格外耀眼。那时候陈醉很小只,模样身材都没长开,在底下帮他扶着楼梯,仰望他的眼睛亮腾腾的,声音又柔又细,“你小心点呀”

宋天朗低头对她笑,学着她的语气说:“那你扶稳点呀”

两人目光浅浅温柔,和谐的不得了。宋子休在旁内伤,切,有什么好笑的,欺负我没女人带回来。

……

深夜,宋天朗在床上呈“大”字,浴袍被他解开,光秃秃的胸膛上下起伏,半途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一双眼睛直打转,“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小醉的吻技,没有想象中那么白痴啊……”

宋天朗扑腾一下从床上跃起,挠了几下头发一阵憋屈,“臭丫头,肯定不是初吻”

彼时的陈醉半睡半醒间去洗手间方便,突地打了一个大喷嚏,踉跄间踩到拖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痛的她“啊呜”一声睡意全无。

……

再次见到于书彦,绝对是机缘巧合。

和邵菀一,李寓言一块去买榔头和一些做工要用的小铆钉,陈醉跟宋夫人借了车方便,空旷处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好,飚的那叫一个爽。

李寓言很紧张,拽着衣服指节都白了,终于扛不住的说:“陈小姐,开慢点行不”

邵菀一笑死了,“你这家伙终于会提要求了!”

陈醉空出右手打了个漂亮的响指,“信我!当年路考全组第一”

“是呀是呀,那一组就她一个人过了及格线”邵菀一的补充,让李寓言摸着脑袋被卡的一言不发。

三个人逗乐也算温馨,买了材料满意而归,驶到步行街路口时邵菀一大叫:“停停停!那的臭豆腐很有名的”

陈醉头大,“咱能不吃吗,我受不了那个味”

邵菀一拽着李寓言推门而下,“我吃完再上来,小醉你等会啊”转而对李寓言巧笑嫣然,“你陪我啊,也试试”

两个人走远,马路被车水马龙塞满,步行街入口人员一向密集,陈醉扭了扭脖子,百无聊赖的听起了广播。

车子隔音,外面的世界听不到,陈醉趴在方向盘上玩手机,偶尔也会发一条搞笑短信给宋天朗,结果这男人从来不回信息,而是直接打来电话,正儿八经的说:“你想­干­吗,短信什么意思,我在开会,有事直接说”

自此之后,陈醉再也不给他发信息了。

“这么没情调,是不是应该上淘宝匿名给他买个情趣用品什么的调,教一下……”

陈醉无数次冒出此想法,眼里的光蹭亮蹭亮的。

想到宋天朗,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是自己都没发觉的习惯。

听到车窗外传来沉闷的声响,陈醉皱着眉扭头,车窗上一只形状鲜明的手掌印让她“腾”的一下坐起。

手掌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握成拳,有一下没一下的重重砸着玻璃。再仔细一看,甚至拖出了深深的痕迹。

一身­鸡­皮疙瘩骤起,陈醉抖着手按了钮,车窗滑下四分之一,晚风透了进来,满是血痕的脸贴近,陈醉不由自主的往副驾驶坐。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开车带我走……”男人的声音很弱,“我认识你……”

陈醉猛然记起,“于书彦!”

他脸上糊糊的,也不知伤口在哪,看起来痛苦不堪,陈醉没有犹豫的打开车门,于书彦动作敏捷的爬了上来,车门“啪!”的一声关上,外面一个木­棒­重击在玻璃上,陈醉倒车,转弯,一踩油门直飚而出。

“菀一待那别动,别回原地,走北路打车回家”

话一说完,陈醉把手机丢在旁边,七拐八拐抄小路,一路坑坑洼洼开的又快又远。

“诶,你还好么?”

一身血的男人蜷在后座上,闷哼了一声,“西外街拐三道,林堂一号,带我去那”

这么山路十八弯的地方陈醉当然不知道,开了导航慢慢摸索,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二十五分钟。

三辆黑­色­跑车早已等候在那,为首的黑衣男人在夜­色­里不停踱步,陈醉不敢下车,于书彦被几个男人搀扶了出来。

一口一个“彦哥”“于少爷”,排场不小。于书彦很虚弱,最后只是指着陈醉张了张嘴,陈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你个白眼狼要诬蔑我。

她警惕的神情让于书彦有气无力的笑了,他看着陈醉只说了八个字:“对我有恩……你们记住”

陈醉想,今晚的事您老还是忘记比较好,车子溜的飞快,尾灯消失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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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陈醉给邵菀一打了电话,急乎乎的女声扬高:“小醉你在哪!”

“我没事,现在回家”陈醉问:“你呢?”

邵菀一对李寓言拍了拍心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吓死我了,路口那会混乱死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真他妈古惑仔!”

说到兴奋当头,邵菀一猛的拍了一掌李寓言,陈醉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突兀的咳嗽声。

车子往家的地方开,陈醉想起刚才的于书彦,血糊糊的样子和之前两次碰到的大不一样,她也不知为何他会撞上了自己,于书彦长的很像记忆时光里的那个人,于书彦为之解过围。

陈醉不是冲动的人,但刚才真的就是于心不忍了。

她也知道如果被宋天朗知晓,这男人肯定发飙,易暴易怒易掐人,陈醉的右臂上还有他前晚掐出的淤痕,曾经两人杠上时,宋天朗把陈醉摁在沙发上,不得了噢,这个男人脱了外套,挽起衣袖凶巴巴的恐吓她:“我今天不把你手上掐出一个‘宋’字就跟你姓!”

陈醉哇哇大叫,“陈天朗!”

他脸­色­“刷”的变了,电影里那些强势男人霸王硬上弓什么的,都是扯了领带啦,撕了床单啦将女人的手绑在床头。

陈醉的头被他按在软软的沙发里,她扭头看了一眼,靠!这头猪直接解了皮带,只听到类似抽鞭子的声音,宋天朗握着皮带一脸­阴­笑,他慢慢扑到陈醉身上,在她耳边低沉的说:“我看你是……ρi股痒了”

宋天朗的眼睛很好看,高挺的鼻子抵在她脸颊,陈醉想,艹,你不这么­骚­会死啊!以为小打小闹就算了,哪知道宋天朗笑啊笑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小浅窝,他空出右手捏着皮带,真的往陈醉ρi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啪”的一声,陈醉愣住,ρi股上密密的痛,宋天朗笑的温和,突然的疼让她红了眼眶。

他见着皱了眉,拉开些距离脸上若有所思,陈醉以为这家伙内疚了,忏悔了,他问:“很疼啊?”

陈醉委屈的点头。宋天朗眼睛亮了,又殷勤又欢快:“得!我给你揉揉!”

一双爪子就要往她ρi股上挪,陈醉“哇”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离开沙发,倒在地毯上眼神控诉。

宋天朗坐下来的姿态很优雅,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地上的女人,小醉你这个笨蛋。

手机突然震动把陈醉吓了一跳,宋天朗三个字在屏幕上闪耀,已经有几天没见着他了,那个突如其来的狗血之吻,陈醉到底有些不释然。

“找我有事?”

对方不吭声。

“说话”陈醉一下一下的扣着方向盘,不知他又玩什么花样,“再不说话我挂了啊”

宋天朗“嗯”了声,“小醉别挂电话”他问:“你待会过来么?”

陈醉说“不过来了,我现在快到家了”

宋天朗闷闷的把电话挂断,连句再见都不说。

“没礼貌”陈醉兴致缺缺,搞不懂这男人抽的什么风。手机不到十秒又响了起来,陈醉没好气,“你到底怎么啦,今晚真的不过来了,你洗澡的时候悠着点啊,智商这么低别溺水身亡”

陈醉喋喋不休,跟宋天朗混久了,言谈相处自有他们的一套。不同于之前,电话那端传来的呼吸声很厚重。

“陈醉?”

她莫名,眉头拧的更紧,不是宋天朗的声音。

“我是于书彦……”自报家门,听得出他的声音很虚弱,陈醉心里一紧,不是吧,找麻烦的来了,她问:“你想­干­吗?”

“别开车回去”于书彦说话的底气依然很足,“不想给你惹麻烦,把车停了别再开,一周后来找我,赔你一辆新车”

陈醉听到他低低咳了两声,脑子好半天才明白,“这车不要了?”她心里那个扭曲翻滚,“于先生,你……”

“我很认真”于书彦最后说了一句:“听我话,二十一号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电话挂断,陈醉觉得自己无聊透了去管闲事,近百万的车说不要就不要,指不定卖身都还不了。

陈醉转念一想,还是在路口处拐弯,绕了方向往宋家开去。

宋夫人不在家,李姨给陈醉端了热茶:“夫人前天买的茶叶,正说给你留了份呢”她呵呵笑,“小醉快喝”

茶香入鼻,陈醉吹了吹,眼睛瞅了瞅楼上,“天朗哥在不在?”

李姨直点头,然后听见动静,宋天朗白T浅灰开衫下了楼,杏­色­居家裤很有质感,“不是不来了么?”

陈醉把钥匙丢给他:“还车”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陈醉觉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那一吻,或许只是二人斗气后的冲动,冲动日日有,那晚的小天狼壮了几分狗胆,舌头耐不住寂寞了。

宋天朗看着她一语不发,陈醉喝了口茶,热气把眼睛染的湿润润的,她眸子微转,眼角俏生生的勾起,最后对宋天朗喜笑颜开,“你过来撒,我跟你说个事”陈醉摸了摸头笑的憨厚。

宋天朗负手低笑,对她勾了勾食指,学着她的语气说:“行啊,你过来说撒 ̄”

陈醉殷勤的跑过去,“出了点小问题,就是你的车啊”

“哦?”宋天朗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没事,心头渐宽。

陈醉把晚上的事巴拉巴拉的讲了一通,“你的车很好很漂亮呀,所以被人看上了,但是那伙人又不是好人……”

宋天朗问:“于是?抢车?”

陈醉猛点头,“所以这车你别开了啊,它长的不怎么纯良”跟你一样。

宋天朗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眼神突然变的犀利,陈醉低着头还在那巴拉巴拉的,抬起时,他眼里的那抹暗沉已然不见痕迹。

“好了,我知道了”意料之外的温和,陈醉的眼珠贼溜溜的转,这家伙如此平易近人实属不易。

宋天朗靠近了些,拢了拢她的头发,“小醉你要乖一点”他想了想,说了个特别正当的理由:“社会治安不好,歹徒也有饥不择食的时候……”

饥不择食?陈醉皱了皱眉,看着宋天朗上楼的背影直犯迷糊,“于是,我就是那个‘食’?”

宋天朗今晚蛮安静,只要他闭嘴,从头到脚,从头发到汗毛,绝对是个无可挑剔的翩翩贵公子。

刚才在陈醉肩上,宋天朗看见了一抹血迹。

背对着她,这个男人的表情凝重至极。

……

宋天朗近日开的车很威武,长相特别质朴,托人到国外改装好的Landrover牛逼哄哄的,开在街上百分百的回头率。

陈醉和他吃了几次饭,这两人的­性­子都算稳重,唯有彼此在一起时,脑容量不足了,神经不对劲了。打打闹闹的生活好多年,奇了怪了,宋天朗看陈醉越来越顺眼,她在身边时,自己的心真他妈舒坦!

于书彦从不食言,那晚的七日之约,他果真准时赴约。

晚上十点多,工地上终于忙活完,邵菀一把李寓言拖了去吃麻辣烫,他俩平日待一起的机会多了些,李寓言话也多了起来。

陈醉低头发短信,就势咬下邵菀一递过来的海带,“一星期之后就能验工了,咱成天在工地里吃灰,是吧寓言”

男人笑的憨厚,邵菀一说:“傻样”

“这边做完了,寓言你打算去哪?”粉绿­色­的夏普搁在桌上,陈醉问:“还是回你二叔那?”

“得了,别会去找罪受,你这二叔太不厚道”邵菀一义愤填膺,尖尖的指甲轻戳李寓言的脑瓜,“老实巴交的,要存钱娶老婆咧”

脸上漫了红,李寓言只觉被邵菀一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他猛啃萝卜被烫的直缩舌。邵菀一去了洗手间,高跟鞋微响。

李寓言把涮好的萝卜仔细摁下,再一块块的夹到邵菀一的碗里,一举一动岂止是细心。

陈醉留意到他的神情,低眉不动声­色­。

三个人出来时被晚风吹得极舒服,邵菀一挽着陈醉笑呵呵,李寓言双手Сhā袋像个小保镖一样跟在后面。

有意鸣了两声喇叭,陈醉循声望去,见到从路边一辆白­色­跑车上缓缓而下的于书彦。邵菀一见到来人却是一愣:“怎么这么像……”

于书彦的皮肤很白,他边走边将手中的外套穿上,手臂微微向后一甩,深咖的风衣划开一道弧,优雅至极。

“陈醉”轻轻念叨她的名字,他笑的得体,“我是于书彦”

“今天二十一号”他指了指后面,笑容混着晚风一点点漫开,“你没来找我,所以我来找你,这车,是我还你的”

绝顶的好车无论白天黑夜都那么显眼,陈醉神经痛,哎呦,你丫还真重义气,她摆了摆手:“你没欠我什么”

于书彦不动声­色­的拦了她的去路,陈醉也不跟他打哈哈,“你知道我不会要又何必来这一趟,说不想给我添麻烦,可这样做未必不是麻烦吧”

陈醉拉着邵菀一往回走,于书彦看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最后勾起了嘴角。

酝酿许久,邵菀一才小心的试探:“你怎么又招惹上的这个人”

陈醉把那晚的事简略讲了一遍,“就是这样”

“宋天朗知道?”她摇头,邵菀一好久才低低说了句:“上次见他是戴着眼镜,这次把眼镜摘了,好像余光”

陈醉的身体明显一僵,邵菀一自言自语,“刚才见他第一眼,我还真以为他回来了”

陈醉“恩”了声,好半天才说:“是啊,好像”

……

宋天朗在楼下等了很久,陈醉晃悠回来时看到这男人脚边一地的烟头,心里莫名冒火,“你在熏腊­肉­啊”

宋天朗举起双手可怜兮兮的,“在等你”

陈醉笑了,语气终于柔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宋天朗坐在长椅上,挪了挪说,“来,坐下陪我看星星”

陈醉看了看夜空,有个毛星星啊,她一脸鄙视挥舞着拳头,“瞎说”

“那晚我问妈妈喜不喜欢你”

宋天朗突然开口,语气软的不像话,他对发愣的陈醉伸出右手,脸上的笑容略带疲惫,

这样自然而然的宋天朗,温和的让陈醉好不习惯,“那宋姨怎么说?”

他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诉了她,我喜欢你……”

陈醉必须承认,这一刻心间有一朵烟花,被宋天朗的温柔眼­色­点燃,“砰”的一声,璀璨绽放。

“你喜不喜欢我?”他偏着头问,而后又迅速补充:“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陈醉一下子酸涩,她挠了挠鼻子,“你又喝酒了啊”

宋天朗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太阳|­茓­上揉,“公司最近事情多”他近乎呢喃:“小醉,给我揉揉”

陈醉心里隐隐泛疼,倒也乖顺的贴过去,宋天朗的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冷么?”

“嗯?”陈醉没明白,“不冷啊”,宋天朗说:“那你怎么一直抖”

“哪有?”陈醉皱眉,薄衫穿着正合适。

“呵呵”宋天朗不怀好意的笑:“没有吗?”

陈醉反应过来已经太迟,身子一紧,下一秒,她被他紧紧收纳在怀抱里,男人的力道不可撼动,宋天朗使坏的舔了一下她的耳朵,舌尖湿湿滑滑。

“撒谎,你看你现在,抖的这么厉害……”

宋天朗在她耳边呵着热气:“爱我,或者不爱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好好想,如果不懂,就按我的方式重新开始”

蛊惑诱心,是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陈醉只觉得一道白光在脑子里骤亮,这个男人不解气的掐了她一把。

陈醉龇牙咧嘴,满脸绯红,因为这个臭男人拧起的,是她的ρi股上的­肉­。

囧,如此月黑风高,情深意浓的氛围,你他娘的也不收敛起小人之心。

宋天朗抱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微眯的眼神里是再也不愿隐藏的坚定。

爱他?还是,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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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在她耳边呵着热气:“爱我,或者不爱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好好想,如果不懂,就按我的方式重新开始”

蛊惑诱心,是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陈醉只觉得一道白光在脑子里骤亮,这个男人不解气的掐了她一把。

陈醉龇牙咧嘴,满脸绯红,因为这个臭男人拧起的,是她的ρi股上的­肉­。

囧,如此月黑风高,情深意浓的氛围,你他娘的也不收敛起小人之心。

宋天朗抱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微眯的眼神里是再也不愿隐藏的坚定。

陈醉的衣领微微皱起,从里面漫出淡淡的香,宋天朗更用力的抱她,最后不过瘾的在她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

“嗷!”这男人是­肉­食动物么,牙齿嗑上面疼死她了,陈醉本来还有些动容,这会理智回来了点,她也以牙还牙,一口咬上宋天朗的肩膀,“狗牙,你就不能老实点么”

宋天朗其实挺吃痛,他轻轻摸着陈醉的头发,“小醉啊”

“刚才跟你说的话,听明白了么?”

­唇­,几乎是贴上她的耳朵,玩味以及危险,宋天朗怎会受不住一个小丫头,平日种种,只不过是他愿意奉陪。如果他想认真,有什么能够挡得住这个男人。

陈醉听明白了,不用过多揣度,她了解宋天朗,深知他的劣根­性­,更懂他的危险系数,那是高的不得了哟!

透过车窗,前面男女相拥的画面分毫不差的印入视线。

“于少爷?”助手扭头试探。

于书彦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轻划,他的背脊挺的很直,幽蓝的信号灯是诡异的亮,他重新抬头看过去,眼里有读不懂的东西。

“走”

­干­脆的一个字,任谁也听不出半点感情。于书彦眼神微眯把手机丢在一旁,整个人倏地放松,靠着车座很随­性­,衬衫的扣子扯松两颗,不羁且难以捉摸。

白­色­跑车驶远,流畅的车身线条与夜­色­融合一起,优雅矜贵。

陈醉仍被宋天朗抱在怀里,“乖,别动,让我抱一会”这个男人哄起人来不用太多花样,只需低沉的嗓音,轻易蛊惑人心。

让我抱一会,陈醉妥协,下巴枕着他的肩,夜空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星星。而在她看不到的一面,宋天朗望着终于行远的白­色­跑车,表情肃穆到极致。

看来有些人,真的是欠教训。

陈醉觉得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她动了动,“那个,我明白的,你……”

“嘘”宋天朗往后挪了些,让自己脸颊与她的贴上,一冷一热,两人都打了一个激灵。

“这么多年我也会累”他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

宋天朗的手摩挲着她的腰,“没少闹你,或许你觉得我不够认真”

陈醉其实特别想解释,不是不够认真,是你从来就没让我觉得认真过,天地良心就事论事,宋天朗对她好的时候,是活雷锋体质,默默无闻的,很多细枝末节的感动也就淡淡忽略了,可是他闹她的时候,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怜香惜玉是放屁,陈醉怨念丛生,手上还有好多他掐出来的印子。

噢,对了,还有刚才ρi股被他捏的那一下,洗澡时要照照镜子看看有没有捏青。

“哎,其实你没有不好啊……”陈醉到底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宋天朗,到嘴边的话被他打断,“我现在不需要你说话”

白衫立领的宋天朗,抬起漂亮的右手在陈醉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他说:“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我不喜欢解释和敷衍,我要的是实在的回报”

宋天朗松开她,好看的­唇­微张,“我已经二十九,碰过各­色­人各种事,太明白自己要什么”

陈醉一辈子都记得这一晚的这一刻,她被他拥抱,用情的一场坦白,往后种种美好及辛苦,仿佛都因这句话拉开序幕。

宋天朗的笑容舒缓且真诚,“等我三十而立,我要你在我宋家安身立命”

……

也许月­色­太温柔,虽不足以让人产生刹那之间到白头的念想,却字字击中陈醉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个共同生活八年的男人,在这一刻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陈醉不是不感动,这红透的眼眶便是最好证明。

“余光”宋天朗试探的说出这个名字,看到陈醉瞬间清亮的眼神,他低低的笑,“你喜欢他,你说过”

宋天朗底气十足,“你对我不是没感觉,这是我看到的”

“小醉,我们都迟钝了,好在我比你聪明了一点点,早些看了透彻”宋天朗笑着说:“我不喜欢消耗太多时间和­精­力陪你磨蹭一个结果早就水落石出的问题”

“所以,一个月,要么舒坦点做我的女人,要么……”他挑了挑眉,眼里邪意顿生,“要么就做足了准备,看我多久能够折了你”

后者的意味太明显,决心要,手段是必须,对方能否承受永远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宋天朗狠起来,玩命都奉陪。

气压太低,陈醉终于憋不住了,她哈哈笑了两声,“你别这么吓人行么,长的就已经很怪兽了……”陈醉故作轻松的在他面前晃手,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只见宋天朗直点头,笑着说:“那你试试看”他拍了拍陈醉的脸,“试试看我能不能吓到你……”

小天狼吓起人来,可是会出人命的哟。

陈醉回到家越想越惶恐,韩剧里的男人不都巨深情一个吗,自己碰上的这祸害段数太高,丫的就是一千年老妖,陈醉坐在马桶上深沉思考,自己被宋天朗吓死的话,死状是不是特别忧伤,她唉声叹气的去抓卷纸,手一空,才发现架子上光秃秃的。

呃,前两天不是才放了一卷新纸吗。纳闷之际,收到宋天朗的短信,闪亮亮的大字特别耀眼,“忘了告诉你,洗手间的卫生纸被我拿到阳台上去了,你看着办吧”

陈醉“咯噔”一下,撅着屁屁瞬间停止思考。

……

事实证明于书彦也不是个好惹的东西。

邵菀一戴着鲜红的安全帽特别诡异,说的话也很诡异,“喏,于书彦在那,他家的工程好大啊,长相真没话说,眼是眼,鼻是鼻的”

陈醉不屑,“眼睛鼻子谁没有”她看了看那边,于书彦的工地离自己百米远,这会热火朝天的开工,估摸工人都有百来个在清理场地,路边一排黑车,长的跟变形金刚似的,唯有夹在中间的那辆白­色­跑车,别树一帜。

于书彦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环绕着,驼­色­的硬,挺工装外套穿他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肩形勾勒完美,姿态惹人犯罪。

陈醉看着他有些发愣,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于书彦回头时,她的模样正好落入目光。陈醉晃过神,于书彦倒是笑的大方,对陈醉颔首示意,整个人和和气气的。

忙碌了一阵,于书彦竟然走了过来,陈醉正蹲在地上埋头苦敲一些小木板,螺丝钉很小不太好使力,好几次砸到手,疼的她直皱眉。

“我来……”手一松铁锤被抽了去,于书彦蹲了下来,颇有经验的钉着板子。陈醉想说不用,但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小事不用谢”于书彦看了看陈醉的手,他说“女孩子的这双手不应该做粗活”

于书彦的手也特别好看,陈醉想到宋天朗的,天生就是一弹钢琴的好材料。

“好看么?”于书彦笑着问她,“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陈醉有些不好意思,坦诚的说:“挺好看”

邵菀一在不远处很谨慎的看向二人,李寓言发现她贼溜溜的目光,问:“你喜欢这类型的?”

五雷轰顶,邵菀一质疑这闷萝卜怎么能问出这么焦躁的问题。她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我不喜欢,陈醉喜欢……”

而且,曾经喜欢的死。

似乎有要事商议,那些老大一个个在远处徘徊,指望着于少爷什么时候过来。

“你同事好像等的很急,你要不要过去?”陈醉想夺锤子,被于书彦不动声­色­的躲开,“让他们等”

帅气的男人钉了四十分钟的板子,站起来时脚真有些发麻,他自然而然扶上陈醉的肩,“脚麻,让我稳一会”

手的热度传进肌肤,于书彦对她笑,微弯的眼角透着温和,陈醉突然甩开他跑的老远,于书彦不解,自己不就是对她笑了一下吗。

笑了一下,那么近的距离,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似曾相识,陈醉真的招架不住。

余光都死了那么多年,陈醉猛甩脑袋,“怎么搞的,发什么神经”

于书彦说要请她们吃饭,两个工地都在一块要她们多多关照。邵菀一“扑哧”笑了出来,“说笑吧,你一个角落就能抵得过我们十七八个,要关照也是大老板你担待我们呀”

于书彦笑着说:“是我虚伪了,订了位置,菜­色­等你们去了再决定,赏脸么?”

陈醉没什么兴致,“你们去吧,我约了人,于先生客气了”

邵菀一看出她心情不佳,屁颠颠的跟陈醉一块走。于书彦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醉等等我”邵菀一追上她,“怎么了?”

陈醉摇头,“没事,回家休息会”她踢着小石子溅起一圈灰。邵菀一低低叹气,“我知道,他长的是很像……”

“那不关我的事”陈醉头疼,“菀一,这边你看着点,我不舒服先回去”

陈醉的背影很柔软,长发被风晃出好看的弧。

李寓言问:“小醉姐怎么了?”邵菀一没好气:“别多管闲事”她对他做了个鬼脸。

小醉姐怎么了,邵菀一其实想告诉他,如果你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保护你疼爱你,在有限的生命里一直在你身边从不离弃。

陈醉从小就认识余光,纯朴的烟镇,一别永生的少年。

陈醉父母被烧死的那日,余光也在,陈醉听镇上人说,“那日的火大的哟,好高好高,没谁敢去救人,只有余家那小子,赤着脚丫就这么冲进去了”

没人拦得住余光,他只是重复一句话:“小醉肯定会哭的……”

陈醉对余光的那份感情,终此一生,无法弃之。

几年后,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每年清明都会陪她回烟镇,在墓地前,陈醉眼眶泛红,摸着余光那张永远十九岁的照片,眼泪成灾。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用未来弥补过去。

……

于书彦很晚才开车回府邸,一辆黑­色­的车拦在前面,车灯明晃刺眼。于书彦停了手里的动作,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纯黑衬衫让宋天朗看起来贵气慵懒。

宋天朗靠着车身,对于书彦似笑非笑。

两个男人对望,面容俊朗,神情肃穆。于书彦眯了眯眼,宋天朗抬起右手比划着枪的形状。

食指正对于书彦,只见宋天朗的口型,说了一个字: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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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书彦很晚才开车回府邸,一辆黑­色­的车拦在前面,车灯明晃刺眼。于书彦停了手里的动作,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纯黑衬衫让宋天朗看起来贵气慵懒。

宋天朗靠着车身,对于书彦似笑非笑。

两个男人对望,面容俊朗,神情肃穆。于书彦眯了眯眼,宋天朗抬起右手比划着枪的形状。

食指正对于书彦,只见宋天朗的口型,说了一个字:

“砰”

藐视他同时也警告他,宋天朗的眼神毫不隐藏,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在夜­色­里低调不起来,于书彦看到宋天朗一步步走近,背着光,这个男人的轮廓绕了一圈亮。

拉开车门,宋天朗一个跨步便坐到了副驾驶,车里的空间骤然变小,于书彦眸一闪,“好久不见”

“呵呵”宋天朗的笑声低沉,他随意挽起袖子,手腕上的表­精­致闪耀,“于书彦啊……”宋天朗不愿多客套,眉间凝了锋利,“不见,最好”

如此坚决,于书彦面容也冷了,“那宋二少今晚是个什么意思”

“自然是,有意思”宋天朗笑容毫无温度:“好言劝一句,自己在做什么可得想明白了”

后视镜里,男人的目光交汇,于书彦神情复杂,宋天朗一副了然于心的清明,“聪明人做聪明事,你可得掂量好”

“有些人你不能碰”宋天朗推开车门,却被于书彦的一句话停止了动作。

“我要是碰了呢?”

风轻云淡的声音没有试探,反而像一种肯定,“我要是碰了,你打算怎样?”

宋天朗不得不承认,内心某些暴力因子瞬间爆发,我疼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叽歪,此刻的愤怒,完全是因一种外来不明生物而起。

于书彦察言观­色­,他低下头笑的温和,“这算是警告?”他对宋天朗点头,“我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宋天朗理了理衣领,抬手间都是从容和随意,“办法多的是,我不介意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于书彦倏地捏紧拳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泛起了清白,“宋天朗你的自信一如当年”

宋天朗对他摇了摇手,“说的不对”他拿起面前的打火机把玩,“咔哒”一声,­精­致的盖弹开,幽蓝的火苗窜了出来,火机被他猛的扔向后座,宋天朗边下车边说:“别触我底线,该玩的我都玩够了”

他嘴角上扬,突然俯下身,“我不爽,是会玩命的,而且……”

宋天朗此刻的表情妖孽的不行,于书彦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而且,我只玩别人的命”

夜­色­很浓,浓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意味明显的警告和提点,你不让我舒坦,我自然百倍还你折磨。宋天朗想,我连小醉都敢打,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

于书彦心平气和的说:“你怕我”

如此大费周章,除了在意,更多是担心,于书彦仔细留意他的神情,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有一份探究。

于书彦是城南谭爷的人,能力业绩和为人,样样入的了城南大当家的眼,不枉多年栽培,义气服众,前途无量。

宋天朗突然笑出了声,“我怕什么?”他玩味:“于书彦你太­嫩­了……不就是,像一个死人么”

宋天朗思维一下分岔,他暗想,要是小醉听到这话,肯定用尖指甲戳他脑门,“你这个尖酸刻薄的猪!”

想到她跳起来骂人的模样,宋天朗的笑容漫的更开,沉浸自己世界,全然不关心于书彦的反应。

这话挺不留面子的,人家大好青年长得多标致,说啥不好说别人像死人,还配上如此­阴­阳怪气的表情,真是恶毒。

宋天朗不忘再送一句:“呵呵,还是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

于书彦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拳头松了又紧,宋天朗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车,划了火柴习惯­性­的抽烟。

他怎会不知道陈醉的那些过去,余光是个死了很久的人,十九岁还算是男孩吧。女人的初恋情结都挺纠结,宋天朗在助手调来一切资料时,在得知小醉口中“喜欢的人”已死时,心情真是微妙。

略带欢喜,也有心酸,原来自己一直与之抗衡的是个死人。

想到于书彦,宋天朗到底是烦躁的,他娘的!有事没事长出这么个模样,老子前几天才深情告白,前段时间才舌吻了这个女人,已做好了计划如何将她拐上热炕一起滚床单。

宋天朗瞬间变的惆怅,灭了烟头焦躁不安。

……

厕所里的水哗啦啦的流,陈醉举着拖把去堵烂了的水管,哪知道水势喷涌而出,把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宋天朗本来还想过来酝酿一下气氛,比如开盏温暖的小灯两人谈谈心啦,说说理想和未来,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此刻内心的虐恋情深。

他还特地去买了口香糖嚼啊嚼的,因为陈醉不喜欢烟味。

温柔的按门铃,宋天朗都摆出了一副痴情好男人的形象,眼神那个迷离,他想了想,又故意解开衬衫的两粒扣子,摆弄着衣服敞开的角度,胸膛若隐若现。

脚步声很急促,门一把拉开,看着湿漉漉的陈醉,宋天朗潜意识的去瞄她的下面,“原来有穿裤子啊……”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不是豹纹的咧。

陈醉没心思想那么多,“那个水管很娇弱的,我戳了它一下,房子都快淹了”

宋天朗笑眯眯的,抓住她的手揉啊揉,“有没有奖励啊?一来就给你做苦力,我堂堂宋家二少爷……”

“快快!你给我去修水管,爆了爆了”陈醉将拖把丢给他,抹了两把头发急的不得了。

宋天朗纯真至极,他瞅了瞅陈醉的白­色­T恤,胸部被浸湿了勾出明显的形状,他嘀咕,“根本爆不了嘛,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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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蹬的“嗒嗒”响,裤脚挽到膝盖,陈醉见他跟个死人一样站那不动,气不打一处来,“宋天朗你没听到啊!”

他点头,“现在听到了”陈醉又折了回来,“这么晚了上哪买水管?要不我去找个胶带”边说边帮宋天朗脱去外套,看见他衬衫解开的两颗扣子,陈醉自然而然的为他扣上,“别被淋湿了,你小心点呀”

宋天朗一愣,似乎有些明白,原来最惹人动心的,不过是她突然一下的乖顺。

水管的裂口挺大,两个人在厕所里捣鼓了好久,宋天朗凶巴巴的,“你给我退到门口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诶,我就想盯着你”陈醉笑嘻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你这么笨,我得帮宋姨看着点”

宋天朗倒也不气,好脾气的扶住她的肩,好温柔的把她推搡到门口,确保喷涌的水淋不到她,低下头好客气的说:“故意穿白­色­衣服么?我什么都看到了”

他装作不经意的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唇­,“橘粉­色­的?右边还有一串碎花哦……”

陈醉反应过来,脸火烧火燎的,宋天朗学着她刚才的口吻,也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你这么小,我都不忍心看了”

宋天朗吹着口哨,舞着小铁锤,水管上的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好快乐的小天狼!

陈醉憋了一口气,往旁边接满水的盆走去,非得把它扣在这男人的头上!宋天朗眼尖的快步抢她前面,在陈醉就要够着的前一秒,把盆子踢到了自己跟前。

两个人在卫生间里打闹,陈醉要痒他,宋天朗避之不及,抓着她乱动的手恐吓:“别乱来!”

看着他全城戒备的模样,陈醉“扑哧”笑出了声,哪还有心思去计较别的。

“不会喷水了,明天我再叫个师傅重新修一遍”宋天朗抹了抹脸上的水珠,眸­色­一闪,他突然抚上陈醉的脸,指尖带来的战栗让她一个激灵。

“我们,也做点别的?”宋天朗哑着声音,那个“做”字咬音格外重。

陈醉眼珠一转,双手猛的护住……胸。

乌溜溜的眼睛净是不信任,脚跟也慢慢往后挪,“停!不用!别动!”你,离我远点。

什么橘粉­色­,一串小花,自己的内衣这男人倒清楚的很嘛。宋天朗负手而笑,浅­色­的衬衫早就湿透,紧紧贴着皮肤,陈醉早年偷瞄到的四块腹肌,早被他练出了六块。

“你走,再走远点……”他温和的说,眼里是蠢蠢欲动的光,越平静越危险,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宋天朗一步步慢慢的,边走边解衬衫扣子,衣领,胸口,腹部,下巴上的水珠滴向锁骨,慢节奏的越滑越下,最后止步肚脐,从容的脱了衬衫,宋天朗故意将它拎在手里晃了晃,再潇洒的将它扔到一旁。

陈醉“哇”的一声扛不住了,“你­干­嘛解皮带!!”自己的ρi股曾被这男人用皮带抽过,太羞耻恐惧,以至此时­阴­影浓重。

“噢?”宋天朗似笑非笑,“你要乖乖听话,不然我会用皮带抽你”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我说到做到”

陈醉还没回神只觉得头重脚轻,自己已被宋天朗拦腰抱起,“后悔给了你一个月时间,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软软的沙发垫着背,宋天朗实打实的压了上来,陈醉一口气憋在胸腔着实不怎么好受。

“呵呵,难受么?”

宋天朗故意放了重量在她身上,两个湿漉漉的人黏在一起,异样的火热骤升。陈醉咬­唇­直点头,宋天朗勾笑,“谁准你咬自己的?”他倏地凑近二人鼻尖相抵,暧昧的语气缠绵至极,“要咬,也只能我来咬……”

­阴­影覆盖而来,温热的­唇­瓣被男人擒住,舌尖湿湿滑滑的沿着她的­唇­线勾了一圈,宋天朗看着小醉皱眉的样子,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又重又痛,宋天朗故意咬住她的­唇­不放,陈醉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松开口用手一拭,指尖上果然印了血丝。

来不及咒怨,宋天朗猛的捏起她的下巴,神­色­再温柔也藏不住狠劲,陈醉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很危险,也很欠扁。

“空运而来最新鲜的玫瑰?一次就是九十九朵?”宋天朗调子冷了几分,“真是个情种”

陈醉无奈,“这个我没办法控制”于书彦近段时间花了大手笔,如上所述每天固定九十九朵玫瑰,花瓣上还亮着露珠,邵菀一直摇头,“有钱没地方花”

陈醉有点尴尬,完全没料到于书彦会这样,邵菀一对他印象倒是挺好:“不错啊,长的挺四好青年的,钱也多,你要是没啥特殊要求,这男人还真适合”

邵菀一而后又摇头,“可惜喽,你身边有了只小天狼,不过我还挺欣赏宋天朗那样的气质”

李寓言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凑到她身边笑的憨厚,邵菀一顿时乐了,“呀,今儿个变造型了!”

陈醉也注意到,眼睛一亮,李寓言脱了常年穿身上的工装,藏青­色­的格子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衬得人很有书卷气息。

李寓言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半天不说话,最后才小声的问邵菀一,“好看么……”

邵菀一笑眯眯,大方走过去帮他整理衣领,“好看呀,但以后别把衬衫全扣上,傻乎乎的”

纤细的手指帮他松开一粒扣子,两人贴的近,李寓言的心里是预料之中的感动。

于书彦似乎成为了陈醉的困扰,这个男人却了然她的心事,“不要有压力,男人送花给女人有含义,但也没什么特别的企图”

于书彦很和气,“如果造成困扰我不做就是了,重点是你已知道我的心意”他笑着说:“好了,我要出差一周,回来再联系”

他回来的第二天,找上他的是宋天朗,没有试探和兜圈,直接警告他,有些人是他于书彦不能碰的。

陈醉­唇­上的血印半­干­,宋天朗半跪在沙发上,手撑起来结实有力,“小醉啊……”每次这种语气,都代表着这个男人处于危险状态。

宋天朗慢慢俯身,漫开的笑容弧度恰好,坚实的胸膛故意蹭着陈醉的柔软,“这里……”

手也不老实的往她腰上挪,□十足的揉捏,“还有这里……”

他屈起腿微微用力,身子往上去了些,宋天朗用膝盖猛的抵住陈醉下,身的敏感处,然后重重一顶,看着女人惊骇的表情,宋天朗笑容更坏:

“这里,我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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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醉­唇­上的血印半­干­,宋天朗半跪在沙发上,手撑起来结实有力,“小醉啊……”每次这种语气,都代表着这个男人处于危险状态。

宋天朗慢慢俯身,漫开的笑容弧度恰好,坚实的胸膛故意蹭着陈醉的柔软,“这里……”

手也不老实的往她腰上挪,情,欲十足的揉捏,“还有这里……”

他屈起腿微微用力,身子往上去了些,宋天朗用膝盖猛的抵住陈醉下,身的敏感处,然后重重一顶,看着女人惊骇的表情,宋天朗笑容更深:

“这里,我最想要……”

眼里暧昧的光,陈醉有些失神,宋天朗的姿势绝对的主动,那条该死的腿霸占了某个地方,或轻或重的碰她的身。

陈醉想避开他,宋天朗小声哄劝,“小醉不要动”他眼里确实动了情,越俯越下,热气迫不及待的漫上她的脸。

陈醉突然别开了头,吻落空,只看到­嫩­白的耳朵在自己面前,耳钉很小颗,这个角度看去折出很亮的光。

“你别这样”陈醉小声的说,“我不喜欢”

宋天朗没有犹豫,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是我,好喜欢……”

滚烫的手已经撩开衣服下摆,腰上的火热一寸寸蔓延。陈醉不适的哼了声,狼爪下的小花猫。宋天朗埋在她脖间,一路蹭啊蹭越来越下,陈醉扭动的厉害,他不耐的打了下她的ρi股,“你自己说过的啊……”宋天朗在她耳边诱惑:“宋家是你的恩人,做什么都愿意”

陈醉抓着他的衣服紧了又松,最后把手慢慢垂下,宋天朗感觉身下的人儿瞬间妥协,他问:“我就这么不好?”

身上的力道反而松了,宋天朗玩着她的头发,一缕缕的黑缠在食指上,绕出一圈小波浪,“小醉,跟我在一起难道很让你受委屈?”

陈醉摇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宋天朗意味深长,“那刚才的一下,你有没有感觉”

她很老实的摇头,“我不喜欢你这样,像发情一样”

宋天朗一下子泄气,这女人是木头吗,多好的氛围啊,帮你修水管­干­苦活,淋的一身湿漉漉的,你以为脱光衣服很爽啊,换做平时,他才没有耐心这样哄一个女人。

宋天朗黑着脸从她身上爬起来,又黑着脸把衣服穿上,最后冷冷的丢下一句,“不知好歹的家伙,早说过让你珍惜我,真以为我没人爱了”

宋天朗动气,喵了个咪的,恨不得一双爪子掐死她。陈醉看向他的眼神特别纯朴,“我没有这样以为过,真的没有诶”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小心的指了指他的衣服,“那个,扣子扣歪了”

宋天朗闷哼,举起手要拍她的头,最后还是舍不得,大大的手掌不解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败给你了”他走近,“帮我扣好”

陈醉跪在沙发上,温柔的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习惯­性­的摸了摸布料,“太湿了别穿了”

宋天朗不屑,“你有男人衣服么?还是让我光着膀子回家?”

他脑子一转,“好吧,就光着膀子吧,陈醉我今晚就在这睡了”

一把挥开她的小手,宋天朗哼着小曲往洗手间去,使唤着还在发愣状态的女人,“新毛巾有吧?上次我见你这有一块大浴巾,拿来给我披吧”

陈醉猛的跳下沙发,拖鞋都没穿闪了过去,宋天朗拿着她的洗发水洗面­奶­研究,“怎么都是青瓜香的”他放鼻尖嗅了嗅,“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啊”

陈醉一把夺过,“诶,你回家好不好?”

宋天朗笑眯眯的看着她,用力点了点头,陈醉刚准备松气,却听到­干­脆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蹦出,“不好”

陈醉的脸­色­铁青,“不好你点什么头”

宋天朗已经开始试水温,乐呵呵的说:“我高兴”

“……”

陈醉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两只手不停搓衣角,“天朗哥你回去好不好,宋姨可挂念你了,你夜不归宿她会担心的”

宋天朗玩味,“知道乖了?”他挑眉,“丫头,晚了噢”

“夜不归宿什么的,你宋姨啊,绝对不会瞎­操­心”他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吧!”

陈醉语塞,你有什么能让我放心的,“这里没有你常用的洗发水”

“没关系,你的凑合用”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

宋天朗眼睛贼亮,兴致勃勃的说:“一张就够了啊!我看你床还挺大的”

陈醉猛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会跟你睡一张床上的!”

热水哗啦啦的洒在宋天朗手上,他又将水温调低了些,正­色­道:“我睡床,你随便找地方躺着去”

陈醉捏紧的拳头忍无可忍,宋天朗心里笑的欢喜,“还不走?”

“哼”陈醉负手抵着门,也不正眼瞧他,“这是我家”

啧啧,这话说的真合情合理有底气。

宋天朗“哦”了声,“那好吧,你就站那吧”

陈醉瞥了他一眼,妈呀,这男人动手脱裤子了,拉链解开,深蓝的­内­裤露了出来,一点点滑下,坚实的大腿印入陈醉眼帘。

宋天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止。他语气轻飘飘的,“还要看么?”

说话间,手一松,布料柔软的裤子褪到了脚跟。陈醉“唔”了一声猛的转身跑开。宋天朗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气特别纯真无邪,“小醉帮我把门关了啊……”

陈醉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砰!”的一声,门被她狠狠砸上,而里面的男人得意的要命。

真是晦气!陈醉恨不得捶胸,她估摸把宋天朗的照片贴在门口,是镇宅辟邪的极品啊!陈醉走到卧室一阵憋屈,镜子里的小脸红彤彤的像是染上了桃花。

几乎是瞬间决定,陈醉灰溜溜的跑下楼拣最近的超市给宋天朗买了套睡衣,以及……­内­裤。

买­内­裤时店员问她要什么尺寸的,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陈醉抬起手遮住半边脸,支支吾吾的说:“……拿最大的”

这位店员青年也特别富有积极乐观的职业­精­神,他冲不远处的理货员大声吆喝:“好嘞!豹鞭牌男­性­­内­裤,这位小姐要大码的!李姐麻烦你调个货”

陈醉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豹鞭牌……这么销魂的品名刚才怎么没注意哟!

陈醉又灰溜溜的跑回家,宋天朗还在洗,她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口,把新买的衣服放上面,“那个,这里有套睡衣,伸出你高贵的手就够的着啊”

陈醉挠了挠头,还是不放心的补充说:“你待会不用光着出来的,你有衣服穿的,真的!”

淡淡的“嗯”字从里传来,殊不知小天狼在花洒下早就笑出了内伤。

陈醉一点也不怀疑这男人会­祼­身出洞,玩暧昧耍无赖比脸皮,这家伙样样上得了台面。陈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满目哀伤,自己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男人多萌啊,五官大气,虽和温文尔雅这个词沾不上边,却着实是个翩然公子哥。

这么些年,宋天朗越长越优质,陈醉晃动着小胳膊感叹,自己的生活怎么一年不如一年了呢,辣手摧花也不用这么给力啊!

宋天朗热气腾腾的洗了澡出来,陈醉搅着咖啡眼前一亮,哟!好家伙穿衣服了咧!热气环绕的,陈醉恶趣味的想到早上吃的小笼汤包。

宋天朗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接过她递来的咖啡,陈醉的眼睛好生动,全然把他当做一只大包子,宋天朗浑身舒坦神清气爽,这温暖的小屋佳人在旁,宋天朗的表情变得柔情四溢。

“小醉,来”他伸出的右手,一如既往的好看,陈醉没有回应,站在那静待下文。

宋天朗手指动了动收了回来,“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了解够深,相处也自然,还有我妈,她也喜欢你……”

“告诉我,你在挑什么?”宋天朗很温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醉啊,我挺喜欢你的,要我说为什么,我还真没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眉目淡然,字字铿锵,陈醉本来还喜滋滋的,却被这句话堵的真不是滋味儿。宋天朗笑着说:“别生气,我实话实说,但是陈醉你一言一行就是对我的味,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不会挣钱没关系,我会,不够聪明没关系,有我”宋天朗想到一些事,他坦然的说:“小醉你还挺死心眼……”

这句话意有所指,死心眼,陈醉的一颗心迟迟不肯开门,大部分是因为那个死去的余光。宋天朗挺能理解。青梅竹马,陌上少年,每个词都戳中敏感。

正因年纪小,所以感情更深刻。

更重要的,是余光为她而死,来不及道别便永远长眠。

宋天朗是个清醒的男人,他太明白,有些东西是他未来再努力也无法企及和替代的。

聪明的人,往往选择尊重和安慰。

对余光,他不曾会面,也没有不甘,却不会否认,心里偶尔冒出的惆怅。

小醉,你很死心眼,我对这点又爱又恨。那还能怎么办?

宋天朗长长叹了气,与陈醉对视的双眼里有朦胧的隐忍,

他说:“那我只有,比你更死心眼了……”

陈醉鼻子酸酸的,“看不出你还挺煽情的”

宋天朗笑,“那是你不够用情,小醉你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男人和所谓的痴情汉,我对你有感情我会像个爷们坦白,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付出必要回报,这是我的原则”

“小醉你要清醒点,如果感情挥霍太多……”宋天朗握上她的手,放手心温柔的摩挲,“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不会硬扛……”

宋天朗坦诚且认真,爱你让你知道,没有回应自然不会硬撑,结束或开始,­干­脆一些,会轻松的多。

小天狼适时转变这个沉重的话题,当知心哥哥也是个技术活!搞的自己像个痴儿怨男一样,其实他可阳光清新美男子了!

“宋哥下周过来,到时候你也来家里吃饭”

陈醉可怜兮兮的,“能不能不去啊,你哥看起来好冷的”

宋天朗挑眉,“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他又恶狠狠的补充说:“不去就拔光你的头发!”

陈醉下意识的摸上长发,自己最宝贝的就是这几根毛了,宋天朗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痞里痞气的对陈醉勾了勾手指,“床铺好了吗,伺候爷睡觉”

陈醉“呸”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往卧室跑,小天狼一个大步向前拖住她不放,“这么急不可耐的要跟我同床共枕!矜持点!”

陈醉屈起膝盖要攻击他的薄弱部位。宋天朗笑呵呵的和她打闹,快乐染了满满一室。

一周后,宋氏总裁飞抵这座城市。

一周后,宋天朗终于知道,此生第一次失控是什么滋味。

22

时钟指向十一点,陈醉被宋天朗拖着谈心说情已是三小时。眼皮直往下沉,“诶,我求你了,放我去睡觉吧”

宋天朗狠狠掐了她一把,陈醉疼的哇哇叫。

“我这对你掏心挖肺剖析自己,你认真点行么?”

“你三岁时尿湿了三层棉裤,五岁时拿了R市儿童组钢琴赛第一名,七岁时跟人打架,输的连裤衩都没了哭着回家找妈妈,这些我都知道……”

陈醉揉着被他捏疼的手直皱眉,“真的,我都知道,我听宋姨说过不下五十遍”

宋天朗要敲她的头,“没良心的”

陈醉吸着鼻子,委屈道:“你才没良心咧”

瞅了瞅她泛红的手臂,还真被自己掐青了,“我看看”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宋天朗微低头的姿势很温柔,陈醉想收回手却被他用力按住。

“总是这样,欺负完了再给颗糖哄,哎哎!疼死我了!”

听着这话,宋天朗不屑,“疼死才好,你这人不长记­性­,神经还迟钝”

陈醉沉默了,盯着茶几上的瓷杯发呆,杯身上一叶柳条探出,简约至极。杯子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不是不长记­性­,而是我记­性­太好”

陈醉的语气很凉,宋天朗一怔,满室暖黄的灯也仿佛暗了下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醉把手抽了回来抱着膝盖,两只脚丫叠在一起,心里想了千百种形容词,最后张了张嘴只说了四个字,“……是个好人”

宋天朗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小傻瓜”

陈醉明显已被带入谈女人心事,忆旧日情事的状态,宋天朗有些心酸,青梅竹马少年郎,陈醉的心事如陌上花开,没什么大不了,却也忘不了。

细水长流这个词真是杀伤力巨大的利器,宋天朗再清楚不过,说到底他不太想知道那些往昔细节,尤其,他们最美丽的时刻,止步余光死去的时候。

宋天朗连堂堂正正与之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余光长眠于地,陈醉将这束光长留在心。

宋天朗太他妈佩服自己竟能延伸出这么多的文艺理念,同时也觉得自己太扯蛋,难得共处一室气氛温馨,聊这么肝疼的旧情人。

一见陈醉认真的表情他就暴躁,处了**年,也没见着她这样对他,其实还……挺颓败的。

“好了不说了,你去睡觉吧”宋天朗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衣有点短,举手间腰露了出来,后侧有一道疤印,看起来应该是受过较重的伤,裤子遮住了,陈醉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

“我今晚还真发现你有一优点了”

宋天朗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的模样很优质,“小醉啊,你这人挺长情”

头发软趴趴的在额间,宋天朗眼睛里的光让陈醉想到一个词:月朗星稀。

“你不懂……”陈醉对他笑,“再没有一个人会像他对我那么好了,我和你不一样的,小时候冬天嘴巴裂的厉害,我连小店里一块五的­唇­膏都舍不得买,余光省了三天早餐钱偷偷买了送给我……”

陈醉说不下去了,眼里都有了湿意,宋天朗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而后是越来越沉的失落感。

宋天朗犹豫了半晌,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小醉”他轻声说:“你要知道,有过去固然是件好事,但如果走不过这道坎,遭罪的就是你自己了”

宋天朗握上她的手,用她的指甲轻挠自己的脸,“你身边的男人可以不是我,但是啊……”

“小醉,但一定要是个活人”

陈醉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抓着宋天朗的手捂在脸上,动容落泪。 超速首发

把陈醉哄睡了,宋天朗调暗床头的灯,他坐在床边,“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只是没有生离死别,所以我和你的这几年也没有那样深刻吧”

宋天朗是何其清醒的一个人,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便是,等待。通俗点就是见缝Сhā针,候时出手,伺机上床!

夜深情重,宋天朗摸了摸陈醉的脸,“跟我在一起试一下又不会折寿,你又怎知我不是个好情人呢……”

他眼里的无奈和无措,总是被陈醉错过。

……

一周后,宋天朗开着蓝­色­敞篷跑车,戴副墨镜,表情酷的不得了。

“不就是去接个人么,用得着这么,隆重?”

陈醉扯了扯他的西服,“别扭”

“你见我顺眼过么?”宋天朗不屑,“我可尊老爱幼清新懂事了”他把头凑过去,“来,帮我把墨镜摘了”

陈醉实在是鄙视他,“大­阴­天的也不嫌人说你傻,要不要给你配个导盲犬?”

宋天朗笑眯眯的,“你不就是吗,好逗又好用,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摸着下巴深思,目光一路往下滚,嘴­唇­,吃过了,脖子,咬过了,锁骨,硬硬的。

唔……胸,每次都舔不到!

陈醉见他的眼神就不对劲,喵了个咪的,陈醉下意识的想捂住胸口,宋天朗恐吓:“你敢!”

陈醉用包砸他,“又没长你身上!”

宋天朗倒也老实起来,规规矩矩的开车,陈醉挠他的胳肢窝,捏捏他的腰,看他又隐忍又憋笑的表情,心里实在是爽的不行。

含了颗­奶­糖“吧唧吧唧”嚼的欢畅,陈醉本是想抬手理下头发,宋天朗却以为她又要痒他,动作剧烈一躲,“你,你再痒我就不客气了啊”

陈醉趴在座上猛笑,脸颊都染了红晕,伸手去够宋天朗面前的­奶­糖,“谁要痒你了,真不害臊”

小天狼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他不动声­色­的瞄了瞄陈醉手里的糖,说的特别真挚,“长的那么小,吃再多­奶­糖也没用”

还不忘举起右手发誓状,“真的,我不骗你,小醉我对天发誓”

发你蛋个誓啊!陈醉剥糖纸的手都在抖,宋天朗飞快的贴到她耳边哼唧,“喝牛­奶­也没用的,都说女人最好的胸罩就是爱人的手”

他暗示­性­的拍了拍陈醉的大腿,不忘抓两下,“其实我,不介意当你的胸罩……”

陈醉只差一口血没喷出来,宋天朗得意至极,神采那个飞扬哟。

此男今日一番言论给陈醉留下了极其恶劣的­阴­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看到宋天朗这双修长­干­净的手就胃疼,看见衣柜里的胸衣就想到他的手,每天穿在身上,于是更加胃疼。

到机场等了会,宋子休走了出来,他比宋天朗高了一点点,穿了个短款小皮夹,领口处缝了一圈软毛,这身打扮显得人和气很多。

陈醉老老实实的叫宋哥,宋子休若有所思,“我现在是叫你……弟妹?”

陈醉猛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宋天朗气不打一处来,手跟安了马达一样,反应那么剧烈叫声弟妹很丢你脸啊!

看着宋天朗的表情,宋子休特别淡定的说了句:“真没出息,一个女人还追不到”

宋天朗不气,笑着:“不一样的……”他说的自然及肯定,“她跟别人不一样,是我的长远投资”

陈醉被他使唤去买汽水,宋天朗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都变的温柔,“我都花了八年时间去了解及确认,自然是想跟他认真的……”

宋天朗突然大笑,拍了拍宋子休的肩,“没这经历你难懂这种感觉”

宋子休不屑一顾,在他看来,男人和女人都是各取所需罢了,他的“与众不同”未逢时未出现。料不到以何种方式开始,也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坎坷。

宋子休没有待几天,家常小菜,宋夫人找舒四吊了一壶白酒,放在瓷杯里热了,一口下肚舒畅开怀,宋子休赞不绝口,“姑妈,上哪找这么好的酒”

宋夫人笑的端庄,“你们四叔那宝贝多着,总得捞几样过来见识见识”

一旁的宋天朗不时给陈醉添菜,本来吧,陈姑娘还蛮感动的,宋天朗夹了个­鸡­腿放她碗里,再轻飘飘的说一句:“小短手,我怕你够不着”

陈醉恨不得一双筷子Сhā死他,宋天朗扬起嘴角高兴的不得了,两个人吵吵闹闹,看在宋夫人眼里其实很温馨。想到那晚儿子站在大厅告诉自己,“妈,我喜欢小醉”

温润淡然的宋天朗,那一刻宋夫人是相信的,儿子喜欢这个女人。

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好,宋夫人对陈醉也是用心的,找个知根知底的女孩做宋家媳­妇­,她放心,也开心。

陈醉看宋子休吃饭的姿态,真是赏心悦目,两兄弟坐一排,其实气质还是很相像,宋子休更严谨一点,一看就是大老板的范儿,宋天朗多了那么一分潇洒。

陈醉在厨房帮李姨洗碗,宋天朗溜了进来,“刚才老盯着我看”

她冷哼,“看清恩人的模样,数数脸上有几根汗毛”陈醉把湿了的手往宋天朗衣服上擦,“多谢大少爷­鸡­腿之恩,就你手长!”

宋天朗笑,主动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擦­干­,再暖暖的呵了一口气,“不闹你了,小醉我很喜欢你在家吃饭的感觉”

“什么时候,你每天都能给我做饭,等我下班一起吃饭?”

宋天朗帮她把碗收到柜子里,笑容熠熠生辉,“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明年三十而立,你要在我宋家安身立命”

陈醉含糊的吱唔了一声,宋天朗说:“明天我和哥回趟R市,下周回来”

“哦,知道了”陈醉洗了水果,一片片切的均匀,宋天朗接过水果刀,动作极其锋利,又快又准,陈醉看的目瞪口呆,“切的这么好”

宋天朗此刻的表情很居家,“被舅舅教出来的,宋家的男人一定要会两样东西”

陈醉探究,他动作轻柔的摆好水果盘,嘴型极漂亮,“一是,枪;二是,刀”

“防人之心和害人之心,都要随时揣着”宋天朗说的云淡风轻,陈醉耸了耸肩,“三观不正,我先出去了”

“小醉”宋天朗走上前拉住她,“我明天飞R市,你手里的工程交工了吧?这几天在家待着,不要乱跑,知道了么?”

陈醉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宋天朗捏了捏她的脸,“乖”

……

从超市买了东西出来,就看到于书彦靠着车门等在不远处。见到陈醉,他招了招手显然是在等她。

“嗨,陈醉”他跑了过来,看到她满手的东西,“我来”

陈醉微微侧身,于书彦拎了个空,“不麻烦你了,我坐车很方便的”

男人低低的笑,动作间带着衣服也动了起来,外套的衣料很软,衬的他更加温润,“前段时间每天送玫瑰是我冒昧了”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陈小姐,我今天真的没有带花噢,我不是采花大盗”

陈醉的表情也柔和了,对于书彦笑了笑,“没事,我先走了”

拦了她一步,于书彦不由分说的提过她手里的东西,“前段时间太忙,是我疏忽道歉了,今天特地等你,给个机会让我赎罪?”

陈醉笑,“说的这么严重,我倒不好意思了”

于书彦似乎特别钟爱白­色­的车,陈醉每次见到他,必是白­色­,必是不同款的Benz,人和车,都长的很拉风。

“我今天没别的意思,诚如刚才所说,就想跟你道个歉,唐突佳人”

陈醉说没事,于书彦开车很专注,看的出来是个严谨的人,他的侧脸让她微微晃神。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察觉陈醉的目光,于书彦问。

“噢,没什么”陈醉低头看不清表情,“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一路驶去,再无多言,下车时于书彦探出头笑着对陈醉说:“下次请你喝茶”

“不是道过歉了吗?”陈醉笑。

“呵呵,下次是重新开始……”于书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变的不一样,嘴角的弧浅浅一道,悦了人的眼。

……

陈醉她这次还蛮听宋天朗的话,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偶尔接几个小天狼的电话。准备睡午觉的时候,宋夫人来电,说待会开车过来接她,让她陪着去拿上次订制的手链。

陈醉应了下来,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宋夫人的电话就来了,“小醉我到楼下了,你收拾会就……唔……”

只听到电话里一阵怪声,“嘟——嘟——”宋夫人挂断了电话。

陈醉心一跳,急忙拨了过去竟已关机。她穿着帆布鞋就跑了下去,在楼梯口望了望,看见拐弯处停的正是宋家的车,车牌号,这座城市只有一个人能用。

陈醉松了口气,今天的阳光很耀眼,她遮了遮眼睛往前走,迷迷糊糊的看到车里似乎,不止一个人。

走近了才发现,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竟然是两个面生的男人。陈醉心里“咯噔”,隐约觉得不祥,脚步也渐渐迟缓,车里的人对着后面使了个眼­色­,又下来了一男一女,陈醉眸­色­一惊,车门打开的空隙,她看到一块布料露了出来,孔雀绿,那样的纹­色­!陈醉记得!是她上次陪宋夫人买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猛的转身回跑!出事了,陈醉知道肯定出事了。

后面的人倒也没追上来,她只觉得小腿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脚一阵发软差点绊倒。手机的号码还没按全,宋天朗的名字还没出现。陈醉觉得心像是被火烧一样,脚步越来越重,在她倒地的前一秒,后面上来的女人不动声­色­的托住她。

陈醉没力气挣,隐约觉得自己被人架上了车,而后,失去了意识。

……

昏暗的四周,铁锈斑斑的废旧机器,老高的窗户也被乱七八糟的木板钉住,陈醉醒来时就已在这样的地方。

她头昏的厉害,迟钝了两分钟才渐渐清醒,宋夫人还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陈醉爬过去,“宋姨,宋姨”

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变的这么沙哑。陈醉抬头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害怕了,摇着地上的人,“宋姨,你醒醒”

眼皮动了动,麻醉剂的药效渐渐散了,宋夫人借着陈醉的力费劲的坐了起来,陈醉见她没事,心头渐宽,刚才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宋夫人到底是经过风雨的人,她定了心神,仔细想了想,再看看这四周,角落里一堆湿答答的麻袋,墙角爬了青苔。

“小醉,我们被绑架了”宋夫人了然于心,她抬头看着墙上的窗,钉子都绣的不成样,外面的光从缝隙透了进来,应该还是白天。

陈醉的小腿肿了一大块,那群人用了麻醉枪,不知为何,扯的她这块的皮肤都像血管爆裂一样,红红的血丝沁在里面,挺慎人。

宋夫人见她这伤眸子都冷了,将裙子顺着力道撕了一条下来,“小醉我帮你把这扎上,出去后上医院看看”

宋夫人看着她的眼,用了抱了抱她,“小醉,我们能出去的,会没事的,天朗会来的”

陈醉点头,看着这陌生脏乱的环境,眼眶到底是红了。

刺耳的门声骤响,“吱”的一声像是碾在玻璃上,三男一女走进了门,正是在车上的那几人。陈醉扶着宋夫人站起,两人都虚的很,勉强扶持才不至于软在地上。

其中一个壮汉走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举起手就想给宋夫人一巴掌。

“你,敢!”凌厉的眼神,气势十足的警告,宋夫人两个字把壮汉硬生生吓住。还真以为是一弱质女人了,生在宋家的人,那样动荡的岁月和抱负,注定不甘平庸。

壮汉猛的把陈醉拉近,重重的巴掌狠扇在她脸上,实打实的挨了一下,陈醉完全没有准备,此刻真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

她软在地上,眼神都迷糊了,宋夫人的手因为愤怒直发抖。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醉的眼睛有那么一下的亮了,几个人中个子最高的接了电话,又低低跟他们说了什么。

高个男扎了一把马尾,他走近了些,“放一个走,回去通知该通知的人,三天内过来,三天里拖一天,就剁三根手指”

他用尖刀指着陈醉,银白的刀锋在她脸颊游离,陈醉血­色­毫无,高个子手劲一挑,陈醉只觉得凉凉一下,温热的东西就顺着腮帮一滴滴落了下来。

化在地上,是暗红的血,陈醉抖着手摸脸,这会疼意袭来才有了知觉。

“说,你们谁走”

高个男舔了舔刀上的血,语气凶悍,陈醉捂着脸哭都不敢出声,指缝间血涌了出来,一缕沿着她细­嫩­的手背慢慢下滑。

宋夫人扬高下巴,眼神狠厉至极,她蹲下去轻轻搂着陈醉,“醉丫头不要怕,宋姨八年前能把你接回宋家,现在也一定可以带你好好的回家”

她小声的说:“小醉你走,找到电话打给天朗,一切都会没事的”

陈醉苍白的肤­色­衬着那双眼睛格外清亮。她看了宋夫人一眼,捂着脸的手也松了开,伤口不深,刀片只是斜划了一下。

他们这是,做给宋夫人看的。

“宋姨”陈醉趴在她肩上哑着声音,“宋家对我有恩……”

陈醉对那群人说:“我留,放她走”

宋夫人心惊,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两个人速度极快的推了出去。关门声依然像碾着玻璃一样。在门缝合上的瞬间,宋夫人看到陈醉趴在地上,眼睛里都是害怕,她脸上的一道伤口血还未­干­,被打了一巴掌的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

宋夫人再也忍不住落泪。

­阴­冷的空间只留陈醉单独面对那一群不善之人,高个男对旁人使了眼­色­,陈醉看到其中的那个女人拿着把剪刀朝自己走了过来。

“以表诚意,咱们该给宋家送份见面礼意思一下”几个人放声大笑。陈醉咬着牙一点点往后挪,剪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

废旧的工厂内,最里层的废料间传来女人的怒骂,慢慢的是强忍的哭意,最后,只听得惨叫,声音里是再也无法坚持的硬撑。

……

当夜,辛向北接到宋天朗的一通电话,冰冷杀气,只得一句:

“六点前我要见到人,早一分,我给七千万,晚一分,你自己看着办”

23

宋天朗此刻出奇的冷静。

手机搁在桌上,因为太用力,指印都未消散,他脸­色­漠然,直到宋子休叫他才微微回神。

“四十分钟后的飞机,我帮你摸底”宋子休抢先一步拿起车钥匙,“我开,你状态不适合”

宋子休边穿外套边说:“放一个留一个,这计划早折腾好了,该去的人还没去,他们不敢太为难陈醉”

宋天朗瞬间暴怒,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陈醉!陈醉!这个名字让他大悲大喜,骤然失控。

看到弟弟如此剧烈的反应,宋子休微惊,他只知道宋天朗八年前藏了个小萝莉在家,与这个小萝莉见过两三次,小家伙挺怕他,一直拽着宋天朗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原来收了个童养媳啊,宋天朗你的人生真他妈传统又封建!”

他笑的特别淡定,“你才知道啊……”

宋天朗命里的珍贵,是时间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护在身边,爱在心尖。

“你别自己吓自己,收着点,我这边也放了话,回去后先把人找着”宋子休表情一点点严肃,“我听你说过,陈醉身子骨不好”

宋天朗猛的一颤,宋家出来的人从来都不是完全的­干­净,好事做过,坏人也当过,得罪的人不是没有。或者不敢对宋家明着来,但暗地里,多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她不是宋家人,却是宋天朗疼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呵,真是聪明的对手啊,知轻重,分缓急,抓弱点,绝对的命中靶心。宋天朗冷了眸子,除了狠劲更有无法收敛的揪心。

……

万尺高空,宋天朗离她越来越近。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滩水,被人踩过,拖出了一个个乌黑的脚印。

“这东西是寄过去?”门口站着的男人扭了扭筋骨,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就丢到宋家门口得了!晚点我和老五去”

不停嚼槟榔的嘴动来动去,高个男拎过袋子在手里抛了抛,“这人的心头­肉­噢,可受疼了”

他看了看趴在角落里的人,“爷放话了,这女人先别动,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男人搓着手,笑的夸张,“细皮­嫩­­肉­的,也不先给爽爽”

“别他妈给我动歪脑筋”高个扣起手指狠狠敲了他一下,“该要的一分不少,不该动的一个也不准动”他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真可怜”

在旁悠闲修指甲的女人声音很粗:“这成么?明明留那老女人更靠谱”盯了盯陈醉,冷哼,“又不是宋家的人,能达成目的么”

指甲修完,女人“咚”的一下把剪刀扔到陈醉面前,一直埋着的陈醉微微抬起了头,看到眼前的剪刀猛的颤抖。

“你是不知道啊,宋天朗这人又­阴­又狡猾,说不定……”高个男猛的抓起陈醉的头发,她痛的直咧嘴,“你,是不是宋天朗的女人?”

“要怪,就怪宋家吧”他故作无奈,“认识谁不好,偏偏是这么个树大招风的角­色­”

听到宋天朗三个字,陈醉眼里渐渐涌了雾气,搓在地上的手皮都磨破了,伤口处灰溜溜的,脏的很。

高个男用力把她推到地上,“好自为之吧你!明天见不到人,这漂亮的手指可就,没了”

惊吓和惧怕,陈醉不知是第几次哭,眼泪又苦又咸,淌过脸上的刀伤,伤口又红又肿。前几天还和他在厨房闹腾,摸着她的长发,语气温柔,“小醉,什么时候,你每天都能给我做饭,等我下班一起回家?”

宋天朗眼里细碎的光,陈醉一想起,眼泪就不受控制了。头发,头发,她不敢摸,地上散满了黑,桌子上那袋东西满满的,留在她头上的,只是七零八落长短不一。

“等会,先别去送东西”高个男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对拎着袋子准备出门的两人说:“老板待会过来,你们都待这,再听安排”

荒郊空旷,厂房废旧多年,陈醉揣着一颗心又怕又冷,感觉很多碎发扎在脖颈,黏糊难受。小腿那块皮肤又青又紫,针孔像是肿胀了许多倍,脸很疼,背上也空荡荡的,

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都被伤。

陈醉觉得自己要死了,如此恐慌和失措,她一生只有过三次。

烟镇那场突来大火,父母葬身,少年长逝,一夜遗世。

宋夫人抱着她说过:“小醉,八年前宋姨能带你回宋家,今天也一定能让你好好回家”

而此时,陈醉知道自己就算能回家,也无法好好的了。

至于为什么当初选择留下,她想,一半是因为不舍宋姨吃苦,另一半,她不忍让宋天朗焦躁。

对宋家,有恩,也有情。

陈醉不知道几点了,感觉像过了很久,到现在她一直趴在地上,身子也渐渐发了热。略轻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颇有节奏。

几个人警惕的互望,高个男的手伸进袋子里,握紧了刀。陈醉这一刻有那么一丝奢望。她抬起了头,看向门口的眼神,委屈至极。

高个男握着门把,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拉,“吱”声,门开。

一寸寸光挤了进来,黑­色­的裤,笔挺的薄夹克,左手上驼­色­的羊皮手套。陈醉听到那些人叫他“老板”,陈醉擦了擦眼睛,目光定在来人的脸上,不可置信,转而,悲从中来。

来人一步步走了过去,白­色­的水瓶在手里把玩,水­色­泛光。他慢慢蹲着,膝盖处的裤子起了褶,“呵呵,陈醉”

他拧开盖子,将水瓶缓慢的递到面前,“我说过,下次请你来喝茶”

男人的脸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五官清晰,笑容太深,陈醉几乎是抖着声音喊了他的名字,“……于书彦”

他低笑,将水瓶往陈醉嘴里塞,“是我”水沿着她的下巴滑了出来,陈醉躲闪着,于书彦力道越来越重,“这次,我们可是重新开始了”

陈醉用力挥开他被呛的不停咳嗽,这当头自然不会再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怎么这么坏,坏死了!”这种傻X问题。

陈醉只说了句:“你想让宋天朗怎样”

于书彦拍手,“聪明啊,看透了我的目的,怎么,关心他?”男人来了兴趣,“我还真没走错棋,陈醉啊,你知不知道,我接近你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你在两城交界处的那个破工程,是我让公文批了的,舒四店里和你的碰面,也是我故意的”于书彦勾起她的下巴:“第一次见面的那身装扮,也是我特意赢得你的好感,是不是觉得我很像……那个死人?”

陈醉的脸­色­刷白,于书彦摇了摇头,抚了抚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皱眉道:“可惜了哟,没了”

包括步行街那次被追杀,陈醉动容救了血淋漓的他,之后工地上的各种巧遇和帮助,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陈醉算明白了,为何于书彦身上总有些细节特别让她晃神,人总是下意识的靠近一些心存好感的人,因为似曾相识。

谈不上喜欢,却有足够的好感,也松了戒备。

“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明白的很,宋天朗几乎没有弱点”于书彦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啊,陈醉,你是他的致命伤”

“无耻”

于书彦听到这两个字不怒反笑,“我只是以牙还牙,八年前他做过的事总得给我还­干­净了!我告诉你,今天把你绑在这,就没打算让他舒坦”

“威胁?”陈醉说的­干­脆,“你以为,我是多大的筹码?”

“于书彦,你都说我是他的致命伤了,我对他重要,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对我也很重要”陈醉对他笑,“你高估我了,也低估了我,你以为,我会容你逼他?”

“你敢动他,我也敢弄死自己”人死了,看你拿什么去要挟。

此时的陈醉,像被一拳砸开了芥蒂,四面八方的光都涌进了心,危难时刻,宋天朗,你看我这么轻易的,就应允了为你卖命。

宋家任何人一个人出事,我都甘心抵命,包括你。

这是陈醉对他有过的坦白,一室温暖的光,陈醉含着泪说出的这句话,她知道自己是无比坚定的,却没想到,为他实现承诺是这么惯­性­的事情。

于书彦脸­色­变的不怎么好看,他猛的扯起陈醉的头发,专挑鬓角敏感的地方,疼的陈醉眼泪都出来了,头往后仰,头皮火辣辣的疼。

“他还真是好福气啊,八年前抢了我的女人,好一个矜贵的宋氏二公子,如今又有女人肯这么认命的跟着他,啧啧,真是个天生的情种”

于书彦的眼神冰冷,掐着陈醉的下巴狠声说:“这几年我如此拼,就是发誓要跟他一决高下,你个倒霉鬼,挑错了男人,跟着受罪去吧!”

他看了看表,冷哼,“这会还在飞机上,不急,天快亮了,赶不上,就送只手给他意思一下”

“老板”一边扎着马尾的男人凑近,递过手机,“宋天朗要跟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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