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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东方不败在射雕世界 雅风 > 27 真相渐近

27 真相渐近

俩人赶到下一个城镇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找到镇上一家客栈住下,东方不败连晚饭也不用,直接就回自己房间歇着去了。

黄药师看着东方离去,暗皱了一下眉头,让小二先准备好饭菜,待会他拿上去给东方用饭。

东方不败进了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他是真的感到疲了,今天受的伤还要好好养一阵,可是为了和药师闹,现在也没有安静待着。

他躺在床上,感到怀里有些沉甸甸,伸手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便是药师那个小泥人儿。东方不败看着这个神形肖似黄药师的小泥人,又想到黄药师,心里依旧一团乱麻。

与黄药师一路同行,从西域到中原的这段日子里,确实是他来到这里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但如今他得到药师的照顾越多,就会越加贪心,如今就只差一个契机,他便会忍不住把心里话告诉药师,只可惜药师那态度,还是让他心凉。若说出来,俩人就此天涯海角,不相往来,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都与浮云一般消散而去,到时他怕会更加接受不了。

现在俩人僵着,虽然难受,但关系没有变得更差,他已是觉得万幸。

黄药师提着饭菜,走到东方不败的房门,想敲门又怕打扰了东方,在门外踌躇了一会,才抬手敲了几声门。“东方,是我。”

东方不败闻言睁开眼睛,把手里握着的小泥人又放回怀里,才坐起身,道:“进来吧。”

黄药师开门见东方不败坐在床上,浅笑着把饭菜提到一旁的桌子上,“骑了这么久的马,你也该饿了,今天午饭你也没有用多少。”

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把饭菜布好,起身走过去坐了下来,“你也一样,都赶紧吃了吧,然后好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黄药师闻言,给东方不败盛了饭,递过去给东方,说道:“我不要紧,你还受着伤,多吃点。”

东方不败无言,药师对他越好,他现在心里就越乱,“我知道。”

黄药师见东方说完这话,就低头专心用起饭来,心里也微微放下担心,动手也东方夹他喜欢的菜。

东方不败吃了一阵,忽然抬头左右看了一下,问道:“怎么没有酒?”

“东方想喝酒?”黄药师闻言,停下夹菜的动作,说道,“东方,你还受着伤,不宜喝酒。”

“啊,哦。”东方不败应着,也没再说话,就闷头吃饭。

黄药师看着同他耍脾气的东方,却没有不耐烦,反而觉得能看到东方的另一面很是不错,想着自己也开始用饭,俩人俱是慢条斯理,一顿晚饭在沉默中用完,也用了快半个时辰。

待用完晚饭,黄药师把桌上收拾­干­净,出门唤小二上来把篮子提下去时,还未转身便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他赶紧一巴掌撑住门。

“东方,我还要进去。”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要休息了。”东方不败微用力在门上,说道。

“我就和你说一些事,今天一直忘了和你说。”黄药师在门外说道,趁东方微愣神,他迅速推开了门,闪身而入。

这时却听到客栈楼下周伯通的声音,“邪怪,可找着你们了!”

黄药师与东方不败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过头去,心里暗道周伯通­阴­魂不散,见东方出外去把周伯通迎上来,他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

周伯通一进东方不败的房间,就扑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地喝了起来,待喝完水后,才猛地发现黄药师正在一旁盯着他。

“邪怪,嘿嘿,怎么还没歇着。”周伯通讪笑了几句。

“你怎么追上来了?”黄药师不冷不热地问道,“东方怎么还没回来?”

“东方他去给我叫饭了,我骑了这么久的路,没喝一口水,更别提吃饭了,饿着呢。”周伯通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扇扇风,“你们也骑得太快了,害我追了这么久。”

“没人叫你追上来。”黄药师瞥了一眼周伯通,居然还让东方给他叫饭,真当自己是个大爷了!

周伯通见黄药师如此说他,也不乐意了,“我追东方呢,又不是你这个邪怪!你管得也太宽了。”

“东方与我一起,我就是会管!”黄药师双手环胸,挑衅地看着周伯通,说道。

“哼,东方没准不爱让你管着,瞎­操­心不是?没见东方不理你吗?”周伯通梗着脖子道。

没想到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黄药师软肋,今天到现在东方仍对他不冷不淡,这周伯通还这么说他,腾地一下心头火气,五指微曲便要掐上周伯通。

“药师,你­干­甚么!”

房里俩人闻言,看向门口,东方不败正提着饭篮推门而入,满脸怒­色­。

黄药师自是收手,周伯通已经一溜烟跑到东方不败那边,接过饭篮,提到桌上,自己开吃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黄药师,慢慢地走进房间,“药师,你刚刚是想对伯通动手?”

“他那是该打。”黄药师见东方这么说,想到周伯通做了这么多搅和他和东方的事,东方还如此袒护他,心里更是不好受,也道。

周伯通坐在桌旁吃饭,听到黄药师这话,不满地说道:“我又没做甚么错事,你也就单单欺负我罢了。”

黄药师被他这么一说,心道合着这周伯通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居然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可气,但是他现在又不想惹东方生气,也只好作罢。

“罢了,我先回房去,你们聊。”

黄药师走了,东方不败别说会高兴,更是闷闷不乐,坐到床沿,一声不吭。

那周伯通见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与这邪怪到底是怎么了,俩人还闹着别扭?”

“我能与他闹甚么别扭。”东方不败垂下眼睑,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是生他的气,不冷不热让人家难受吧。”周伯通说道,“那邪怪见了我一副看到仇人模样,兴许还以为我撮蹿你们闹别扭呢。有什么事大家一块说清楚不就会,弄得现在不尴不尬,我还真的以为是我的关系呢。”

东方不败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这事很难说清楚,不­干­你的事,你也别想太多。”

周伯通闻言,忍不住摸摸后脑勺,他是不想想太多啊,可是那邪怪盯着他的模样实在不能不让他想多啊。

黄药师回到隔壁房间,想到东方不败现在对他的态度,心里也是一阵烦乱,但是东方不败的安危始终是比较重要,本来刚刚他想与东方了解一下偷袭他的人的招数还有身形,看能否看出是谁,却未想到又让周伯通给捣乱了。

这周伯通跑出来这么久,全真教的牛鼻子该着急了吧,看来他还是要好心给他们留些消息,好早日把这个顽童请走。

黄药师暗自打定主意,转而又细想了一下偷袭东方的人,东方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但是能一掌便伤了东方的人,当今世上除了一些隐士高人,便只有他的师门。

黄药师越想越有可能,东方一直隐居西域,从未出江湖,这次却会被人追杀,那么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关系,才会惹来祸端,而印象中师父向来都是灰衣蒙面示人,至于那个欲置东方与死地,白衣蒙脸,除了那人,黄药师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也只有这两人才能对他与东方造成威胁。

“若真如此,还真需更加小心防范。”黄药师握拳,锤了一下床柱,看来那武林至宝九­阴­真经出世,真把师父也给引来了。

黄药师这边正想着,细听一番,隔壁东方的房间便传来东方与周伯通的嬉闹声,听在他心里,实在是恼闷至极。

“这顽童也不知怎的就得了东方的眼缘呢?想当初自己也是费了好大功夫,东方才渐信了自己。如今这顽童却未见他作甚么,只是能哄东方罢了。”黄药师心里暗道,却仍是有些不甘心。

夜渐渐深了,隔壁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黄药师熄灭了灯,和衣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明日再与东方说他所想的那两个人,应就是一直陷害东方无疑。

不过若东方知道这些事一直都是由他引起,不知道又会怎么看。

黄药师想到实在是心烦,头枕一只手背,从怀里掏出东方不败那个小泥人儿,趁着窗外照到床头的月光看着红衣耀眼的小人儿,低声道:“东方,我该拿你怎么办?”

小泥人儿嘴角翘着,正是东方平日开心的模样,黄药师看着眼神也柔和了起来,微笑着用指腹摩挲着泥人的脸蛋,心道:东方,还是平日笑着的模样最好看。

想罢心里静了许多,黄药师把泥人放回怀里,平躺着也浅眠了起来。

翌日,黄药师很早就醒了过来,洗漱好了便到楼下让小二上早饭。待天已大亮,他见东方不败房里仍未有动静,便去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黄药师皱眉,东方不是这么容易睡过去的人,怎么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想到又用力敲了两下,依旧没有回应,正欲推门而入,便听到里边传来周伯通的声音。

“那个混账一大早扰人清梦!”

黄药师闻言气急反笑,让周伯通与东方待了一夜,已经是他没去计较了,如今这周伯通还敢喊。他如此想,便要推开门,就听到周伯通惊叫了一声。

“啊,东方怎么走了!”

黄药师一听,哪里还顾得打不打扰,破门而入,便见周伯通坐在床上揉着眼,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房里已是找不到东方的踪影。

“周伯通,东方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黄药师抢过那张纸条,看完后实在忍不住怒道。

周伯通也愣住了,呆呆地说道:“东方昨晚上也没说要走啊,我怎么知道今天一起来他人就不见了呢?”

“若找不回东方,你给我等着!”黄药师气道,如今也是悔怒交加,若昨晚他一直注意隔壁动静,东方也不至于走得无声无息,居然没有惊动他!东方为何要走!

“我,我马上去找!”周伯通闻言赶忙从床上下来,慌慌张张穿着衣服,这东方昨天才被人打伤,今天要是一个人走了,又受伤那邪怪还不杀了他。等他穿好衣服,黄药师人影都找不到了,周伯通这厢才回过神,一拍自己的大腿,喊道:“这两人闹别扭还真赖在我身上啊!”

黄药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转身便离去,跑到马厩牵马跃上,便策马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O(∩_∩)O~,第二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28

“药师,有些事我无法对你说清楚。我必须要与你离开一段日子,好好想想,待日后再见,或许我就好了罢。”

东方不败留下这张纸条,趁夜便离开了客栈,一人骑马匆匆离开。若留下来,他真的会忍不住去强求药师,希望药师对他有情,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只能离开。

回想这一路与黄药师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心暖又觉心酸,这世上也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待他,虽然只是朋友之义,但是亦能让他此生有所回味。对药师的情越深,他越发看不到俩人间的希望,也就越发难捱,如此一来,何必俩人绑在一块,结局是俩人都不好受呢。

东方不败策马而去,任夜里凉风袭面,鼻尖酸涩,也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一个心软,又调转马头回了去。

他漫无目的骑马在夜里奔驰,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天­色­渐渐地,微亮了起来,东方不败看着官道上几条分岔的路,随意选了一条,便跨马离去。

这一去,他便再也没有停下来,像疯了一般,一直策马往前奔去,路过了几个小镇都没有停下来,天­色­从大亮,到日头游到正空,再到偏西,这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马匹已经无法在奔驰,他才慢了下来,从马上跃下,牵马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儿,让马匹歇到一旁。

东方不败孤坐了一阵,如今他与药师已经离得不知道有多远了,药师若是想找他,怕也是很难,想到如此,东方不败暗下眸子,趁着四下无人,打了一会坐,待恢复了体力,他才猛地察觉肚子已是很饿。

摸了摸肚子,东方不败只能站起身,牵马离开歇息的地方,慢慢绕回道上,但见路过之处皆是山脉,却没有烟火人家,只能想晚上野外露宿罢了。

东方不败正牵马徒步走着,便听到一声大喝,

“来者何人!想绕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东方不败抬头,见一两个汉子,一壮一瘦各拿着把刀挡在他前头,一副强盗装扮,但东方不败细看这两人哆嗦的腿,便知这两人实在不适合当强盗。

俩个汉子见东方不败一声不吭地打量着他们,更是心虚,两人互相推拒了一阵,那个身形较瘦弱的家伙才往前踏出一步,对东方不败道:“兄弟,你留□上的钱财,我们兄弟就放你过去。”

东方不败闻言,冷笑一声,指尖银针已现,敢打劫他东方不败的人还真不多。他正欲出手,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孩子的叫声。

“二哥四哥!回家吃饭啦!”那道孩子声音脆生生,但东方不败不会认错,便是那日扑到他身上的曲七。

那俩个汉子一听曲七的话,也顾不得与东方不败磨蹭,高声应道:“七弟,我们这就回去。”

他们还没说完,便见曲七从山边跑来,喝道:“你们又来打劫,让大哥知道可会剥了你们的皮。”

“哎哟,我的好弟弟,你千万别告诉大哥。”那壮汉闻言脸都皱了起来,赶忙想跑过去把曲七抱起来。

曲七眼睛却直直地望着东方不败,试探地问道:“大哥哥?”

东方不败回与一笑,轻点了一下头,那曲七便已往他这里奔过来。

“大哥哥,你怎么会来乌山这里,是找我的么?”曲七高兴地嚷道。

东方不败摇头,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大山,心想原来这便是那乌山七龙的乌山,可真是缘分,他会与这乌山七龙纠缠至今。

曲七见东方不败摇头也没有搭耸着小脸不开心,绕着东方不败转了一圈,又看了东方不败身后,问道:“怎么那个坏人没有跟来?”

“你说的是?”东方不败挑眉,莫非这小娃娃还记着药师的仇不?

“就是那持萧的人,武功高的吓人。”曲七皱着脸蛋,有些夸张地说道。“大哥哥,你要去哪里?”

“四处走走。”东方不败见曲七缠着他,想到如今无事,也没有不耐烦。

“那我请你去我家吧,你今天是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我家绕过乌山,就有个小村子,大哥哥留下来玩几天好不好。”曲七眼巴巴地看着东方不败,那鬼灵­精­的眼珠子转啊转,让人一瞧就知道他打着什么小主意。

东方不败如今无处可去,见曲七如此盛情邀请,虽知他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盘,但还是点头。

“我随你去吧。”

东方不败一答应,曲七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打发两位哥哥在前边带路,他自己牵着东方的手,高兴地跟在后头。

那两个打劫东方的曲二曲四,这时却担心打劫了弟弟的朋友,会被弟弟回去告状,一路回头担心不已地看着东方不败与曲七俩人,嘴里还一个劲地道不是。

乌山也算风景秀丽,环绕着一处山谷,整个山脉有五座山组成,待走了进去,才能发现别有洞天,青葱林木,远望过去,还能看到炊烟袅袅。

“大哥哥,你的武功不错,留下来教我几招可好。”那曲七见东方不败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问道。

东方不败见他那样子,有些好笑,“你又未见我出手,怎的知道我武功不错。”

“我知道的。那日我回那铁掌帮时,听人说了,他们说你的武功可厉害了,和那邪怪差不多。邪怪就是伤了我五哥的人,我当然知道。”曲七说道。

“那你可知道我被他们称为邪魔,大魔头一个,为何还要我教。”东方不败想到他与黄药师俩人被称为双邪的事,又道。

“你又没害我兄弟。”曲七不在乎地说道,“谁对我好我能分清楚。”

东方不败听着这小孩子言语,许久没有说话,尔后感到曲七的小手扯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问道:“你不是在洛阳吗,怎么这么快又回家了。”

曲七闻言,鼓起腮帮子,道:“还不是因为大哥哥你说的话,三哥担心我在洛阳出事,就连夜把我赶回了家。”

“呵呵。”东方不败轻笑出声。

那曲七也觉得抱怨有些太孩子气,便道:“我也知道三哥和你都是为了我好。”

俩人正说着,却听到一声清朗的男音,“七弟,你带的这位朋友是?”

东方不败抬眼便撞见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容,身形比他略高一些。那人直直地盯着他,眼神柔和,似是能包容进万物般,气度实在是非同凡响。

“大哥,这位是大哥哥。”

曲七高兴地应着那人,却想起他也不是很清楚东方不败的名字,只好仍用大哥哥称呼,说完还抬头看着东方不败,拉拉东方不败的衣袖,让他说名字。

“东方柏。”东方不败言简意赅。

那男人闻言笑道,“曲弘远,曲家七兄弟的大哥,唤我曲大便行。”

这边东方不败去了乌山山脚下的小村庄歇脚,那边黄药师找他已经是要找疯了,拿着东方留下的纸条,心里也是有怨,到底有何事不能与他说清楚,非要一人离开!

如今他独自一人有多危险,难道他不知道吗!

黄药师心里气急,一路疾行,却在那官道分岔的几个路口不得不停下来,四条路,东方会走那条如今也他也不清楚,只能细看每个路口有无马蹄留下,幸而这一路还未见有行人经过,分辨易些。待见其中一条路却有深浅不一的马蹄,他才策马往那条路奔上去。

“东方,若让我找回你,必要把你绑在身边,哪里也去不得!”黄药师暗道,一路也没有停歇,随着马蹄印追了过去。

若东方真的是因为周伯通的话是惊走,到时他会与东方说清楚自己心意,东方接不接受再定其他法子,但是东方如今却只留下只言片语,便独自离去,让他好猜,实在是可气可恼!

黄药师心里想着,虽然怪东方如此行事,但仍舍不得找回东方再气他一回,只能暗想一番,继续找下去。

他一路都没有歇息,直到天­色­变暗,官道马蹄已经看不清楚,不得不停下来,他的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摊到在地。

黄药师不得不去找来水草,先把马匹伺候好,才在路边平地歇了下来。

拿出­干­粮与水,一整天没有吃过饭,他也甚是疲惫,如今为了找回东方,他已是什么都不顾。黄药师想着东方不败,不知此时东方在哪里,可有照顾好自己。

又想到东方飘然离去,不顾俩人之间的情谊,心里又是好一阵纠结。

与东方一路同行,到发现自己的心意,再到如今,也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事儿,若非那周伯通说与东方听,东方怕也发现不了自己对他那不能说道的心意,俩人还能保持知己朋友关系。如今被那周伯通一挑明,东方却连听自己亲口说都不肯,便直接离去,若他还不能知道东方的态度,那这二十来年还真是有些白活了。

但纵使东方的态度让他心冷,他却还想找回东方,亲口对他说一遍,这些事总该由自己起头,也该由自己结尾,况且未有亲耳听到东方的拒绝,他心里还是有所希冀。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月光如水,点点撒在大地上,撒落在路边一人独坐的黄药师身上,看起来格外的萧瑟孤独。

黄药师喝了一口水,仰头看着那弯月,想起他与东方在西域入中原关口的那座雪山峰顶,俩人曾一起赏月的日子,越发觉得怀念。

东方只离了他快一天,他却觉得日子已是难捱,若真让东方离他一辈子,那种日子,黄药师苦笑,实在是难以想象。

“东方,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黄药师默默地想着,猜东方的心思实在是难,那日东方与他一同去龙门石窟,对那对老人家羡慕的样子,却是他那时的错觉么?

还是说东方其实一直以来羡慕的便是与心上女子一齐同宿同飞,他便是那第三个人,看着他们快活,也只能忍下。

黄药师想到这儿,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暗下决心,东方,你是我看上的,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喜欢上别个女子!

或许,这便是一种相思,两处煎熬。

黄药师这里心中纠结不已,而东方不败一人独处,心里也煎熬不止,不知道如今一天都要过去了,药师如何,可是会气他不声不吭,悄然离去。

29

东方不败当天晚上就在曲七家里住了下来,曲七家就在山脚下,依山而建,竹舍围拢在一起,中间空出一大片院子,院子也被分成两块,一块看起来似武场,一片种满了各种药草花木。

整个院子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待进了曲家会客的竹舍,里边的布置看起来也很是不错,舒适大方。

东方不败从进了小村子,再到曲家,并没有放下警惕,现在身在曲家,再看到这般模样,东方不败心生疑惑,看了眼在前边带路的曲大,这人分明不似是一般人,为何会屈居于这样一个小地方。

他又想到见过的曲家几个兄弟,竟没有两个是长相能看出是兄弟模样的,如今看来,他们应不是亲生兄弟。

“东方兄弟,今晚先在我们家用饭。”曲大到了竹舍里边,才回头对东方不败说道,见东方微有停顿,又问道:“东方兄弟可有甚么疑问?”

东方不败轻挑眉,这人好生利的眼睛,便说道:“看这村子,还有曲家,似乎过活还容易,为何你两位兄弟还要做……”

“啊,东方哥哥,我带你去练武场看看。”东方不败话还未说完,曲七就嚷着打断了东方不败的话,拉着东方便要往外走。

东方不败想起曲七答应他那两位哥哥不说拦路打劫的事,才会如此紧张,便也住了口。

那曲大见状,自然知道其中猫腻,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拦住曲七,“小七,该用晚饭了,等用完饭,再带东方兄到处走走。”

曲七见两位大人不再说那些事,才赶紧点头,“东方哥哥骑了那么久的马,肯定很饿了,咱们快去吃饭。”

说完拉着东方就往用饭的竹舍走去,曲大微笑地跟在后边。

那曲二曲四早已等在那里,看到曲大走进来,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大哥,才又坐回去,等曲大,东方不败,曲七坐好的时候,他们已经拿着筷子候在那里了。

东方不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式,一盘熏­肉­,一盘青菜,桌上的饭已经盛好放在那里了,怎么看都是很朴实的一顿饭。

“东方哥哥,你赶紧拿好筷子,不要到时候抢不过我两个哥哥。”曲七低声对东方不败说道,自己已经拿着筷子蓄势待发。

那曲大闻言,一脸平常,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兄弟,让你见笑了。开饭。”

东方不败见曲大刚一说完,四双筷子已经抢上唯一一盘熏­肉­,刷刷几下,一盘菜已经被瓜分完毕,青菜还完好无损地摆在桌上。

曲大自然是抢得最多­肉­的一个,只见他慢条斯理,气质高雅地用着饭,丝毫不见刚刚抢菜的气势汹涌,东方不败觉着这人实在是他见过最奇特的一个,比顽童周伯通还奇特。

他心里这么想,也许如此用饭的方式是曲家家规吧,一大家子,也才这么两盘菜,不抢应会吃不饱饭,也许这曲家真的拮据到要去打劫的地步,他看到的曲家应该是表面风光。

东方不败只用了米饭和一些青菜,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待用完后,曲七很老实地收拾碗筷,拿去清洗。东方不败见状觉着不好意思,正欲开口帮忙,便被曲大给拉走了。

曲大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苦笑着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兄弟,你的武功高,小七已经与我说过了,真不用让我知道。”

东方不败只是下意识反应,在曲大快碰触到他手时,衣袖翻转,捏住了曲大的手,待他反应过来,这曲大已经皱起眉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曲兄,是我的不是。”东方不败见曲大如此说,也知道自己过于鲁莽。

“没事,我只是想带你熟悉一下我们曲家大院。”曲大揉揉自己的手腕,大方地说道。“只是下次你可不许了,我可一点武功都不懂。”

东方不败在捏曲大手腕时,已经用内力探了一下曲大,却发现曲大丹田空空,确实不是练武之人,如今看他这副模样,应是没有说谎,便点点头,随曲大到处走了一遍。

待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月亮已经爬上夜空,曲大才带东方不败回曲家。

原来刚刚曲大带他去乌山脚下的小村子逛了一遍,还给他说了好多关于曲家的事儿,那样子就好像他日后都会住下来一般。

东方不败想到如此,心里好笑,这曲大还真是广结善缘。

“东方兄,在想什么呢?”曲大问道。

东方不败摇头不语,与曲大并肩同行。

“东方兄,今晚你先住这里。”曲大带着东方进了一间竹舍,推开门对东方不败说道。

东方不败站在门口,环视了一遍那房间,那分明就是一间主人房,便对曲大说道:“曲兄,这可是你的房间?”

曲兄笑着点头,“我们村子有习俗,为了表示对客人的重视,便让客人睡主人房子,东方兄是曲家贵客,自然是让你睡我的屋子。”

说完,曲大看着东方进了房间,才与东方道别离开。

东方不败在房间却是孤坐了一个晚上,也安静想了一个晚上,想到黄药师,为自己冲动离去感到歉疚,只是一天而已,他却发现没有一刻不在想着黄药师,连与曲大走在一起,他也会微愣神,唤的时候会把药师二字叫出口。

亏那曲大是医者,也没在意药师二字,以为东方不败是在称呼他,还笑笑就应了。

东方不败念着黄药师,念得愈多,心里想回去找黄药师的念头愈发强烈,可是药师还会在客栈那里等他吗,若药师找他,走了别的路子,那二人是否就会这么错过了去。

东方不败想着这些,未有察觉天­色­已经渐亮,待回神后,天已经完全大亮,曲家兄弟都已经起身了,曲大来敲门,东方不败打开门,那曲大看了他的脸­色­,问道:“东方兄,昨晚可是睡不习惯?”

东方不败摇头,“无事。”

曲大越过东方,瞄了一眼房里,见床上齐整,那样子分明是没被动过,他心里便明白了,问道:“东方兄可是有心事?昨晚竟一夜未睡?”

东方不败见曲大一脸真诚,只能点头,“是有些事想不清,不知道如何去说。”

“东方兄,有些事该说清楚就要说清楚,否则会生许多误会。”曲大笑道。

东方不败闻言,心里也担心黄药师会乱想,更是打定主意要回去找黄药师。

“若是那些强求不得的事,还该说清楚吗?”东方不败像是自问自答地说道。

那曲大这下却是大笑,“东方兄,你还未说,如何知道是强求不得。我看你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还未曾开口。”

东方不败看着曲大,琢磨着曲大的话,发现他一直以来确实是过于纠结担心,连说都不敢,这实在不像他行事。

“曲兄,我有事要离开,咱们就此别过。”东方不败想通后,匆匆说道,就抬脚离开。

曲大追在后边,喊道:“东方兄,你办完事还回来不?”

东方不败已经跃上马,听到曲大的话,连头都未回,只道:“后会有期。”

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未行多远,便见官道上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渐进,东方不败怎么也不会认不出黄药师,看着那个一脸焦急骑马奔来的人,东方不败也忍不住让马驰更快。

黄药师看到东方不败,本来怒火冲冲,但是见东方一脸难受的样子,整个又冷静了下来,只是在两人近了的时候,跃上了东方的马,死死地抱住东方,低声几乎要咬着东方的耳朵道:“我让你偷偷离开!现在找回来你哪也不能去,我会把你锁在身边,死都不能离了我!”

东方不败被黄药师双臂箝得紧紧的,难受得紧,但是他也舍不得挣脱开来,“药师,我再也不走了。”

“你若再走,也绝无可能!”黄药师一口断道。

东方不败听得心里激动,转头看着黄药师,认真地问道:“药师,我若跟你一生一世你也不嫌弃?”

“跟我回桃花岛,我们一起过完一生一世。”黄药师伸手抚上东方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的人,不论男子还是女子。”东方不败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别的人,只有你和我。”黄药师笑着承诺。

“我是男子,也没有关系?”东方不败听着黄药师的话,担心这是一场梦,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黄药师赶紧把东方的手握住,“东方,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喜欢。”东方不败道。

“那你为何还要偷偷离开,你可知道我担心找不到你,你可知道我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你离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黄药师低声在东方的耳边喝道。

东方不败只觉得自己心里都在颤动,“药师,我怕。怕说了我们两人就此恩断义绝,我以为你会不屑这违背­阴­阳之事。”

“若未遇上你之前,我只是不理这些事,但是遇上你,喜欢上你,这违背­阴­阳礼教条义与我何­干­!”黄药师气道,“那周伯通不是说与你知,我喜欢你吗,为何你还要走?”

东方不败闻言,想到周伯通说药师对他比媳­妇­还好的话,脸上晕红,“哪里说了那话,都是要我猜,你又不与我说。”

“是我不好,只想着让你发觉我对你的心思,但又怕吓着你,才闹得你独自走了。日后你再也不许向昨日一般,一人走了。”黄药师抱着东方,实在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慨。

东方不败就觉得与黄药师再遇,到如今二人互表心意,宛如梦一般,在黄药师怀里愣了神,黄药师说什么,他都是点头。

“东方,与我回桃花岛。”

“好。”

“东方,回桃花岛,我们成亲。”

“好。”东方不败欣喜应好,又想到两人才相互倾心不久,好像太快了。

“东方,我亲亲你,可好。”

“好。”东方不败失神地应着,待回过神,已被黄药师抬起下巴,吻住了­唇­。

作者有话要说:~~o(>_ 30

东方不败感到­唇­上传来的柔软温热,忍不住心神荡漾,任黄药师细细地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吮吻辗转,待听到官道上远远传来马蹄声音时,俩人才回过神,东方不败双手环着黄药师的脖颈,­唇­角湿润,双眼情动迷蒙,脸上熏红一片。

黄药师见状,又忍不住亲亲东方的脸颊,才对东方说道:“还未亲够。”

东方不败手攥拳,锤了一下黄药师的胸膛,“光天化日之下,官道之上,你还想如何!快回你自己的马去。”

黄药师揉揉被锤痛的地方,东方可不似一般小女子那样锤法,猛的一锤,那力道还是让他吃痛了一下,“你我二人之事,­干­他人何事,我便是与你成亲也会宴请江湖朋友,咱们堂堂正正,理那么多作甚?”

东方不败闻言,定神地盯着黄药师,这人真的是从未让他失望,果真是应了自己,便会一直与他携手走下去。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对二人未来回桃花岛之事更为期待,“我也不管那些人。只是我的马昨日已经太过疲惫,今日若载俩人,非暴毙不可,到时候我们可要走回桃花岛了。”

黄药师挑眉一笑,在东方不败耳边低语,道:“追回了你,我们便是慢慢走回桃花岛,我也觉得快活。”

东方不败未曾想过黄药师还有这么一副模样,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不过他心里听着却是感动,又甜滋滋,从来没有人能待他如此,这辈子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他心里虽高兴,嘴上却依旧逞强道:“我说不过你,下来一起走吧。昨天骑了一天的马,实在是有些难受。”

说完,他自己先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站在一旁仰脸抬抬下巴,示意黄药师也快点下来。

东方不败都下马了,黄药师自然是跟着下去,俩人牵着马,慢慢地往前走去。没走多久,一路行商车队就经过他们身边,往前边走去。

东方不败这才想到,“药师,前边是往哪里去?我们回桃花岛是走这条官道么?”

“这条道刚好路过苏杭,到了苏杭,离嘉兴也不远了,届时再坐船,咱们回桃花岛。”黄药师笑着说道,“我们慢慢走吧。”

说罢,黄药师牵着东方的手,俩人徒步徐行,蓝天白云之下,青草山林,一条蜿蜒消失在山里的官道上,两个身形俊秀的男子牵手漫步,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黄药师得知东方不败昨夜歇在乌山曲家,如今正好途经乌山,便决定去拜访一下曲家,看那曲家曲宏远为何会对东方如此重视,居然让东方睡在他的房间!

在黄药师看来,从东方说起那曲家对他的点滴,尤其是那曲大对东方的热情,便让他觉得那家人是不怀好意,曲大对东方的心思分明就是不轨,还意图让东方在乌山住下?

“药师,你可是想得多了。曲大好客,且欲广结善缘,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有条规矩,让贵客住主人房,哪里是你所想的不怀好意。”东方不败见黄药师心生疑惑,便说道。

哪知黄药师听到东方不败住主人房时,心里对这个曲大更是排斥,这不是想让东方入主曲家么,这心思打得敞亮,东方居然看不出来?

“我们且再去曲家一趟,昨日他们好生招待了你,我自然要去谢他们一番,你如今还未用早饭,我到那儿再为你做一顿。”黄药师说道,听东方说他昨夜一夜未睡,一早醒来便回头找他,心里早就疼惜多于怒气,什么都不重要,照顾好东方才是真。

“去时你也别胡来,当日因伤了曲家老五,他们兄弟还记着呢。”东方不败闻言笑道,黄药师怀疑曲大对他有心思,在曲家时他就有些察觉,只是那曲大为人磊落坦荡,心思虽深,但是对他算是真诚且不藏话,也不便点破,本来他就打算早日离开曲家,今早那曲大一番话更是让他直接回头找回药师,曲大也算是成了他与药师之事的恩人。

俩人距离乌山并不远,走路大约走了一刻钟,便到了乌山,却看到之前那队商队停在那里不走,正疑惑,便听到曲二曲四打劫的声音。

“你们都中了逍遥散,不乖乖交出财物,别怪大爷们心狠!”

东方不败闻言一笑,对黄药师道:“昨日他们便是在此打劫我,不过可能因只我一人,未用那劳什子逍遥散。”

“他们既怕曲大知道他们拦路打劫之事,为何今日又再犯?”黄药师握着东方的手,紧了紧,若非东方与曲家有那么一点交情,冲着他们敢打劫东方,那双手便不能让他们留下来。

“这我倒不知道,也可能那曲家真的拮据到了如此地步。”东方不败回握了一下黄药师的手,知道他担心什么,便说道:“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

“若你真的吃了亏,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好活着。”黄药师说着这句话,脸上云淡风轻,但是东方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放心。”东方不败微用力握了一下黄药师的手,“我们到一旁且看看他们会如何做下去。”

东方不败话未说完,就听到那商队领头的掌柜求饶道:“两位大爷,快给我们解药吧,这已经是你们第十二回打劫我们商队了,下回也让我们歇歇行不?这些银钱你们先拿去喝酒。”

那掌柜说完,曲二曲四便高兴得哈哈大笑,曲二喊道:“算你们识相,钱拿来,这些药材还有皮子你们拿去,下回记得照顾我们村子的生意就好。”

接下来便是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曲二给他们解药后,车队才又重新上路。

那曲四掂量着银钱,抬眼便看到东方不败与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一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声招呼:“东方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曲四一嚷道,蹲在一旁收拾篮子绳子的曲二也抬头,看到东方不败,便笑道:“回来好,大哥一早上在念着你呢,这位兄台是?”

曲二见站在东方不败身旁的黄药师,开口问道。

“黄药师。”黄药师也没有隐瞒,简单地报上名号。

“黄甚么……黄药师!”

“黄药师!”

曲二曲四回神,异口同声叫道,拿起大刀就往黄药师砍来,“原是你这恶徒伤了我兄弟!”

“住手!”东方不败身形晃动,两下轻点便把曲二曲四点住了|­茓­|道。

“东方兄弟,你与这人交好我不管你,但是这人伤了我兄弟,我便是要为自家兄弟讨回公道!”曲二被点住了|­茓­,气急地瞪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闻言摇头,这曲家兄弟除了曲大和曲七,怎么都一副冲动莽撞­性­子。“你们且冷静下来,可好?”

“不好!”两兄弟齐声道。

“别丢人现眼了!都给我回家去!”曲大的声音突然出现。

只一会儿,山里路口就出现了曲大与曲七的身影。

“大哥,我们动不了啊!”

曲大走得近了,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便好生盯了黄药师一会,才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兄,先解了我两位弟弟的|­茓­道,有我在,他们不会乱来。”

东方不败闻言,也二话不说,便解开曲二曲四的|­茓­道,又回到黄药师身边。

“曲大,那日药师会伤了曲五,也是因他出言不逊,若你们偏要追究,我会与药师一起。”东方不败明言说道。

曲大却未理东方这句话,一双乌黑润泽的眸子盯着东方不败,又瞥向东方与黄药师交握的手,问道:“东方兄,你今早便是为了这位黄兄,匆匆离去?”

东方不败不知曲大为何这样问,但是毫不迟疑,点头。

“哦,这样啊。”曲大说着这话,虽平淡无奇,却让人觉着其中含着惆怅。“你们随我到家去,好生歇歇吧。”

黄药师自那曲大出现,见是这曲大面如冠玉,俊雅出尘,实在是一个风流人物,再见那曲大对东方的态度,还有那些话语,说这曲大对东方没有心思,他可是真的不信。

果然把东方放离身边便会被他人觊觎,黄药师心里后悔自己做事迟疑,这世间有龙阳之好的人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东方如今他一定要好好看着才行。

黄药师心里这般想,牵着东方的手更是握得紧紧的,东方不败察觉,抬眼看了下黄药师的侧脸,也知他想的是什么,便在与他对视时,给予一个安抚的笑容。

黄药师见状,也回了东方不败一个微笑。这看在他人眼里,那是明着的眉来眼去,那曲二刚好见着,便不满地说道:“我那五弟也没说错甚么。”

东方不败与黄药师闻言,都皱起了眉头,那日曲五分明就是侮辱,黄药师才会出手,若是东方不败出手,那曲五必定非死即残。

“二弟,离家行走江湖,言多必祸,我没告诉过你们兄弟几个吗?”曲大未等东方不败二人说话,便回头喝斥道,“你便是也看不起你大哥吗?”

曲二被曲大这么一喝,赶紧缩了缩脑袋,认错,“大哥,我就算看不起自个也不会看不起你啊,别这么说我了。”

曲大这才一脸满意,继续走在前头,领着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回曲家大院。

曲七本来是个多话的孩子,这一路却没有叽叽喳喳,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偶尔会回头看着东方不败,那眼里似是有些祈求意味在里头,东方不败不明所以,只能回以笑容。

到了曲家大院,曲大还没有说什么,黄药师便提出借用下曲家庖厨之地,东方还未用过饭。

曲家人闻言都纷纷抬头,看这天­色­,早已过了用早饭的时辰,不过曲家一向没有用早饭的规矩,如今听黄药师要借用厨房,曲大便说道:“借用也行,但是你顺便把我们家午饭也做好罢。”

黄药师看到那曲大有些挑衅的看着他,知道这曲大是故意为之,挑眉回视,便应道:“也可。”

反正只是“午饭”而已,黄药师心里想到,笑着问东方想吃什么,等东方说了,才放开握着东方的手,转身离去。

曲家人见这两人丝毫不避讳,实在不知道该说啥,那曲大脸上尤其酸酸的,东方不败回头看到曲家人的表情,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道:“药师厨艺甚好。”

曲大闻言,看着黄药师消失的背影,许久才幽幽地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兄,你便是为了能吃饱才从了黄兄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曲大该死心了,但是他对东方不败与黄药师图谋神马呢,尽请期待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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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感到­唇­上传来的柔软温热,忍不住心神荡漾,任黄药师细细地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吮吻辗转,待听到官道上远远传来马蹄声音时,俩人才回过神,东方不败双手环着黄药师的脖颈,­唇­角湿润,双眼情动迷蒙,脸上熏红一片。

黄药师见状,又忍不住亲亲东方的脸颊,才对东方说道:“还未亲够。”

东方不败手攥拳,锤了一下黄药师的胸膛,“光天化日之下,官道之上,你还想如何!快回你自己的马去。”

黄药师揉揉被锤痛的地方,东方可不似一般小女子那样锤法,猛的一锤,那力道还是让他吃痛了一下,“你我二人之事,­干­他人何事,我便是与你成亲也会宴请江湖朋友,咱们堂堂正正,理那么多作甚?”

东方不败闻言,定神地盯着黄药师,这人真的是从未让他失望,果真是应了自己,便会一直与他携手走下去。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对二人未来回桃花岛之事更为期待,“我也不管那些人。只是我的马昨日已经太过疲惫,今日若载俩人,非暴毙不可,到时候我们可要走回桃花岛了。”

黄药师挑眉一笑,在东方不败耳边低语,道:“追回了你,我们便是慢慢走回桃花岛,我也觉得快活。”

东方不败未曾想过黄药师还有这么一副模样,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不过他心里听着却是感动,又甜滋滋,从来没有人能待他如此,这辈子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他心里虽高兴,嘴上却依旧逞强道:“我说不过你,下来一起走吧。昨天骑了一天的马,实在是有些难受。”

说完,他自己先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站在一旁仰脸抬抬下巴,示意黄药师也快点下来。

东方不败都下马了,黄药师自然是跟着下去,俩人牵着马,慢慢地往前走去。没走多久,一路行商车队就经过他们身边,往前边走去。

东方不败这才想到,“药师,前边是往哪里去?我们回桃花岛是走这条官道么?”

“这条道刚好路过苏杭,到了苏杭,离嘉兴也不远了,届时再坐船,咱们回桃花岛。”黄药师笑着说道,“我们慢慢走吧。”

说罢,黄药师牵着东方的手,俩人徒步徐行,蓝天白云之下,青草山林,一条蜿蜒消失在山里的官道上,两个身形俊秀的男子牵手漫步,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

黄药师得知东方不败昨夜歇在乌山曲家,如今正好途经乌山,便决定去拜访一下曲家,看那曲家曲宏远为何会对东方如此重视,居然让东方睡在他的房间!

在黄药师看来,从东方说起那曲家对他的点滴,尤其是那曲大对东方的热情,便让他觉得那家人是不怀好意,曲大对东方的心思分明就是不轨,还意图让东方在乌山住下?

“药师,你可是想得多了。曲大好客,且欲广结善缘,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有条规矩,让贵客住主人房,哪里是你所想的不怀好意。”东方不败见黄药师心生疑惑,便说道。

哪知黄药师听到东方不败住主人房时,心里对这个曲大更是排斥,这不是想让东方入主曲家么,这心思打得敞亮,东方居然看不出来?

“我们且再去曲家一趟,昨日他们好生招待了你,我自然要去谢他们一番,你如今还未用早饭,我到那儿再为你做一顿。”黄药师说道,听东方说他昨夜一夜未睡,一早醒来便回头找他,心里早就疼惜多于怒气,什么都不重要,照顾好东方才是真。

“去时你也别胡来,当日因伤了曲家老五,他们兄弟还记着呢。”东方不败闻言笑道,黄药师怀疑曲大对他有心思,在曲家时他就有些察觉,只是那曲大为人磊落坦荡,心思虽深,但是对他算是真诚且不藏话,也不便点破,本来他就打算早日离开曲家,今早那曲大一番话更是让他直接回头找回药师,曲大也算是成了他与药师之事的恩人。

俩人距离乌山并不远,走路大约走了一刻钟,便到了乌山,却看到之前那队商队停在那里不走,正疑惑,便听到曲二曲四打劫的声音。

“你们都中了逍遥散,不乖乖交出财物,别怪大爷们心狠!”

东方不败闻言一笑,对黄药师道:“昨日他们便是在此打劫我,不过可能因只我一人,未用那劳什子逍遥散。”

“他们既怕曲大知道他们拦路打劫之事,为何今日又再犯?”黄药师握着东方的手,紧了紧,若非东方与曲家有那么一点交情,冲着他们敢打劫东方,那双手便不能让他们留下来。

“这我倒不知道,也可能那曲家真的拮据到了如此地步。”东方不败回握了一下黄药师的手,知道他担心什么,便说道:“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

“若你真的吃了亏,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好活着。”黄药师说着这句话,脸上云淡风轻,但是东方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放心。”东方不败微用力握了一下黄药师的手,“我们到一旁且看看他们会如何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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