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看到殷其雷回来,吓了一跳:“殷大哥,你的脸……”亏他还能认出是殷大哥。
殷其雷望了正在厨房做饭的铃儿一眼,小声地说:“不要被你姐知道,免得她担心。”
墩子点了点头:“殷大哥,你赢了吗?”心里却想,被打得这么惨,肯定是输了。
“赢了!”
墩子大呼:“赢了赢了!——姐,你听到了吗?殷大哥打赢那个契丹汉子了!”
铃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殷大哥,你受伤了吗?”
“我都打赢了,能受什么伤?”
“你别骗我,我在十字寺听那位萧姑娘说过,她哥哥是太后金口玉言钦封的勇士称号。即便你打赢了他,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伤……是有那么一丁点啦,但一点都不严重。”为表这句话的真实xìng,又对墩子说了一句,“是不是,墩子?”
墩子忙道:“是是是,一点都不严重,就是擦伤一些手臂。”
“要不要去看大夫?”铃儿心若明镜,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直觉却要比一般人敏锐,他们越是搪塞,她就越觉得殷其雷伤得很重。
“我已经去看过大夫了,是城南外的张神医,搽了他的雪山玉芝膏,半个时辰就会没事了!”殷其雷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拿出雪山玉芝膏给她看,忽然想起她根本看不见。
“噢,是张螺子神医吗?”
“是呀,你认识她吗?”
“他在上京名气很大,我听过他,只是他的医资很贵,一般人都不敢找他看病。”
搽了雪山玉芝膏,半个时辰之后,殷其雷果然肿痛全消,被萧冠打出的猪头,也恢复原形了。
殷其雷不可思议,这世上真有如何奇药?坐在一旁在听殷其雷吹牛如何打败萧冠的墩子,也是万分惊奇。
“殷大哥,你这什么药,这么神奇?”
“不是告诉你了吗?雪山玉芝膏。”
“神医就是神医,这药一定很贵吧?”
“十两,不过我没给他钱。”
墩子有些不大相信:“怎么可能,大夫又不是开善堂的。”
“他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暂时没有告诉我。”
“殷大哥,墩子,吃饭了!”铃儿喊了一声。
殷其雷和墩子过去帮忙将饭菜端上桌去,主食粟米,两样叫不出名的蔬菜,味道有些奇怪。虽是这么清苦的生活,殷其雷此刻却觉得安心,就像一个家。
没有人比殷其雷更清楚,他是多么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从小,他就父母离异,他跟父亲一起生活,后来父亲又另外组建新的家庭。但在新家,他又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继母待他不好。初中之时,尽管学校离家很近,他还是选择住宿。到了大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离家就更远了,他也很少回家。
大学毕业之后,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工作一直不顺,父母对此不管不问。一怒之下,他便辞职,在家写文,他是没有什么文采的人,写的小说乱七八糟,发在网上,也没多少人看,成绩一直没有什么起sè,收入自然也少得可怜。直到有一次他交不出房租,差点被人扫地出门,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就是蕙姐。从此,他算是被蕙姐包养了,蕙姐的老公是个商人,蕙姐表面是个富婆,但是其实她也没有多少钱可以用度,钱都被她老公看得死死的。不过好歹,殷其雷多少有了依靠,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蕙姐救济一些,也能度过难关。
可是,蕙姐不能给他一个家,他深知自己只是她寂寞生活的一味调剂。身为一个男人,他有这种想法,未免不够潇洒。那些潇洒的男人,恨不得天天不着家。或许,这就是围城理论,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去,里面的人拼了命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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