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我倒宁愿死了但如果可以活着,哪怕是冒险,我也想守在父母的身边”
江南盯着她泛着水光却无比坚定的目光,发现刘春玉渐渐枯竭的生命里,唯那双眼睛是此刻最生机坚硬的存在她在那里看到薄南风所说的那种为一丝曙光,宁愿头破血流的决绝这样的人对爱个个执着而任性,但是很勇敢
既然如此,江南便把该说的都说给她听,包括其中的禁忌和风险而且刘春玉已经招供了,如果再否认那便是翻供一审之前这样做的犯罪嫌疑人不在少数,至于刘春玉,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她刚被逮捕的那些日,都知道她神智不清,甚至据说后来招供时口述得也是颠三倒四至于以后,她就这么不言不语神智涣散的度日,江南可以在这些上面做文章
出来时刚一开机,许涛的电话便打来了
一张口很是急迫:“江南,回所里吧,给你打几次电话了,一直关机,就猜你去看守所了”
江南估计是跟她说一拍两散的事,合作了这么久的搭档因为原则性问题出现这样的嫌隙,江南也表示遗憾但也不能怨谁,毕竟人与人的处事观念和信仰不一样,有的时候再志同道合的两个人,也很难事事合拍
“好,我这就回去”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就朱丽和负责行政的一个小姑娘在,其他的同事都去个忙个的了
江南问:“许涛呢?”
朱丽抬头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去厕所了”她最近空闲,没官司可打人闲是非多,心中幽怨也多凑到江南身边,一脸羡慕:“许涛今非昔比走大运了,咱们是没得比,以后不接案子也能高枕无忧了”
江南听她说话酸溜溜,好奇;“怎么了?”
朱丽眼梢一挑:“早上贺老不是来找他么,原来有肥差给他景阳聘请许涛当法律顾问,谁不知道景阳油水丰厚艾一般像我们这种工作经验和资质的,他们根本不会聘请,你说许涛他这不是撞大运了是什么?”
这个江南倒没来得及想,只在心底更加笃定许涛是要跟她摊牌刘春玉的官司了既然有了更好的事做,自然不会再跟她淌这趟浑水,总共也没多少油水,还费心费力的
许涛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老远看到人眉开眼笑
“怎么自己不声不响的就先走了,也不等等我,两个人也好有个商量啊”
江南一头雾水,先表示祝贺,接着说:“许涛,我知道我这么做挺任性的,让你很为难这一回你不想跟我合作了,我很理解,其实我不是针对你,单纯是为了这个官司,消你能谅解”
许涛愣了一下,下一秒笑起来:“说什么呢?谁说你这么做任性了?之前是我死脑筋,没想明白,后来我想了想,你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我们也不能拿当事人的钱,却一点儿实际的力量都不想出吧再说刘春玉这个案子也的确很个别,她实在太可怜了,而且如果她自己想变更诉讼请求,而我们辩护律师理所应当帮她收集有利证据,这也是法律明确规定的,之前我顾虑得太多了,这根本就一点也谈不上违法”
这个转变太过戏剧化,江南如何也没想到,瞠目结舌的看他
好一段时间了,两人就因为大方向不同一直疙疙瘩瘩的,江南每次面对许涛也都硬着头皮,两人很久没这么息息相通的说话了,江南简直受宠若惊,觉得此刻的许涛像换了一个人
本来早上心情紊乱,出门的时候头都没敢回,如背锋芒因为这件事,心中阴霾散去,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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