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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男人你好累

温莎是个谨慎等待机会的女人,她的那些做保姆以来的证书都是通过她的聪慧和技能赢得的。她本不想去掀翻某个幸福或者不幸福的家庭。朴高这个家庭是个例外。朴高有可取价值。朴高有地位、金钱,人也算帅气。虽说年岁长自己一些,那又算什么。自己能找到这样有身份体面的男人也算是福气一生。更何况俗语说走一步看一步。倘使有一天朴高这棵树倒下,那么她温莎这个猴孙散开不就完事大吉了吗?更何况自己只要粘上朴高这样的款爷,自己怎么也不会落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温莎整个的早餐烹制过程,大脑细胞没有停运过。

二十五岁的温莎仅比苏麻小三岁,心计却要比苏麻重得多。她现在给自己定下戒律,那就是时机未成熟之前她不能露出破绽与马脚。在此之前她要学会恭维学会凡事驾轻就熟的本领学会在朴高与苏麻面前周旋自如学会笑里藏刀和阳奉­阴­违。总之只要有利于自己早日达到目的的事情温莎都要逐一尝试。

富贵起滢心,饥寒生盗心。这话一点不假。想当年她从孤儿院里出来一面打工一面咬牙念完了在当今世界一文不值的小大专。

她满世界找工作满世界给她冷眼冷­色­。为此她还差一点被一名个体经营商骗到童贞。她记得清清楚楚。在一个雨后的下午,太阳拖着毒体使雨水很快蒸发。紧接着雨后的潮湿气浪扑向路面和人群。她在街上徘徊游移着。忽然她发现一处电话厅的玻璃罩上有一则醒目的招聘广告。上面写道:

本公司欲招聘一批销售员和公关小姐,年龄在19-20岁之间。那时温莎恰好20岁。

温莎按着地址乘车来到了那个公司。

那个公司座落在市郊地带。所谓公司竟是一个私体开设的鞋厂。乱糟糟的周围环境加之工厂院内的破铜烂铁以及胶皮和碎布片令温莎很是倒胃口。

温莎皱了皱眉,但还是硬着头皮扣响了广告上说的总经理的门也就是那个私体鞋厂厂长的门。

门开了。里面传出破锣般沙哑的声音。温莎进去。

一个秃头顶阔脸厚­唇­的男人在他的老板椅上前仰后合地摇晃着。他向温莎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坐下。

温莎心领神会地坐下。那男人开始张口讲话。他讲话的时候一排参差不齐的黄板牙从厚­唇­中龇出。温莎再次反胃。为了工作温莎忍耐下来。

那男人问她多大年龄之前做过什么,她依次回答了那男人。

那男人在盘问过她的年龄之后当即决定留下她来。

以她的整体形象,那男人决定要她做公关小姐。并且要她即刻赴任。

临近下班时间,他向女工宿舍走去。那男人从背后叫住了她。说他晚上与一家外商签订货合同,她是生手,要进行实际躁练,说加班费会高额给她。她没多想就坐进了他的车内。

车子沿着一段凹凸不平的路面颠了一会便在一个算不上档次的酒楼停下。

那男人在前,温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穿过酒店冷清的正厅,温莎随着那男人登上一处狭窄陡坡的二层小楼的楼梯。温莎有些心慌和紧张。服务员慵懒地打开房门。里面传出霉味和潮湿。温莎皱了皱眉,但还是跟随着那男人迈进了那个房间。服务员拉开灯线。室内呈出不算太亮的光泽,灯光的优暗使温莎感到这间餐厅像某部影片里的地下工作者办公室。

那男人抿了抿厚­唇­先落座在餐桌旁侧的竹藤椅上,然后龇出两颗黄|­色­板牙向服务员点了菜。温莎一直怯怯地站在餐桌旁。

那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到靠向自己座位的另一只藤椅上。

温莎觉出有些别扭和异样。她向旁侧挪移了一下藤椅。在距那男人一段距离以后,温莎很冷静地向那男人发问:为什么不见签约人到来呢?

那男人听了温莎如此单纯的问话,先是尖笑了几声。那笑声里兼带部分滢荡的成分。而后那男人再次将一副阔脸向温莎凑去低声道:

小美人,我就是你的签约人,来吧,还等什么。

那男人立起身靠向温莎语到手到。他捏住温莎的一双纤手用带着咸腥的嘴巴对准温莎的­唇­袭击过来。温莎惊慌地躲开那男人,凭直觉她预感到了什么。她夺路而逃。至此而后她便再也没有到过私营企业应聘工作。

穷途末路之际,她被迫做起了保姆的行当。她从报上的广告拣选了一个很优秀的家庭。五年来她竟乐此不疲地做起了这项曾经一度不被人视的行当。她努力谨慎地做着并且多次获得社区家政服务中心的证书和奖励。

她的人生履历表都是在那五年之间填充的,她清楚地记得除了报上刊登的那个很知识的家庭而外她就没有再碰上那样的家庭。当那个家庭全体奔赴新加坡她不得已重新选择了另一个家庭。

那是个老­干­部家庭。老头身体尚健。老伴疾病缠身。他们的几个孩子又分别居在他乡异地。她的责任是全力以赴地照顾老头的老伴。可是做了一个月之后,就在她熟门熟路的关口,她决然辞了那份保姆工作。

在某一天中午她在厨房洗菜的时候,老头贴向她很近并且一只手臂伸向了菜筐。老头长满斑迹的手在菜叶上仅停留半秒钟便摸向了她的带着水渍的纤手,她从速挪开老头的那只手。可是老头却穷追不放从她的背后猛然偷袭过来。老头紧密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她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一硬物在拼力抵向她。那时的她年仅20岁没有任何两­性­之间的概念。所以她不清楚老头抵住她婰部的东西是什么,但她却清楚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必须从速逃脱。老头在她后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更加紧密贴向她的后背。老头在流氓她、畏亵她。她猛地一用力将老头掀到厨间的台案上。老头的头被撞破出了些许的血迹。然而就在她返转身欲离开时老头却跪在她面前。老头一双混浊的眼睛­射­向她并且乞求她千万不要向她的老伴透露这件事情。老头拿出足够她半年赚的钱给了她,但她没接受那些钱,只从其中的一沓钱票里取出自己的那部分。之后她要求老头随她去家政服务中心推荐她的种种好处和种种津明能­干­之处。老头为了息事宁人按着她的话随她去了家政服务中心。

老头从头到尾将她进行一番褒扬。老头撒谎说他和老伴将移民国外,不然这么好的家政服务员他是不肯放过的等等云云。因此家政服务中心发放给她一份证书和奖励。

此后,温莎又接续了几家家政服务。她勤恳耐劳也不多讲半分话,烹饪技术又是她的拿手好戏,因此雇佣者都很满意,在人家不需要她时也都能在家政服务表格栏内填上满意二字。因此她的证书和奖励越来越丰厚,人生底气也越来越充足了。

温莎来到朴高家的前期还是昔日那种­干­劲十足的作风,可到了后期当她发现朴高与苏麻间的情感缝隙,她大脑的一部分细胞开始活跃。她开始注意上了朴高。也就是说她对朴高有了妄想,对朴高的家财有了妄想。更主要的一层则是对朴高本人有了妄想。

朴高有地位、有知识、人也算帅气。令她欣喜若狂的是朴高的冷峻气度。

起初她对朴高的冷峻有了几层压抑,可到后来她竟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朴高这种气质和­性­格。

温莎将一餐很讲究的早餐弄好。像以住一样她在餐桌上摆好碗、杯、筷与餐品。

与苏麻比之温莎倒像足了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她帮助朴高铺上餐巾又将满满一杯­奶­液放置在朴高面前。之后自己便坐在朴高的对面等候朴高的吩咐。

苏麻一早便从半睡状态清醒过来。温莎扣敲她房间门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起来。

她先去了洗浴间将自己洗漱一新。苏麻想今日务必与朴高谈清一些事情,她必须这么做了,否则自己的尊严幸福何在?

朴高之于她愈来愈陌生。陌生得她甚至都有些忘记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处与恩情。

苏麻坐在朴高对面。苏麻没有吃任何早餐。她甚至将温莎递给她的那杯­奶­推至一旁。

苏麻静静地端详着朴高,她在用灵魂透视着朴高。苏麻充满犀利的目光像一道道电光­射­中朴高。朴高无法直视苏麻这样犀利的目光。

朴高撂下餐具神­色­有些沮丧但却极力支撑着自己的尊严。这一点苏麻从他忽皱忽展的眉宇间可以找出准确的答案。

苏麻有些心软。想说出口的话像是突然给什么东西阻遏住。

是啊,朴高毕竟不似某些可恶的男人那般戏谑人生戏谑女­性­。某些男­性­体内残存着破损的记忆和爇情。这种破损的记忆和爇情迫使他们到处招摇撞骗,最终成为女­性­心中永远的骗子。他们最初的一点余情投入到女­性­的躯壳上将女­性­拟化为一尊雕塑,在这尊雕塑于不经意间破损后,他们将拂袖而去。

至少朴高对自己还是很在意和关注的。当然自己不在破损的雕塑之内。可是自己与朴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爱人吗?情人吗?或者二者兼并?

那么朴高给过自己多少爱与情呢?两­性­生活的艰难和糟糕自己能否在承受和忍受下去呢?

想到此苏麻叫住了正要出行的朴高。

朴高的眼里投­射­出冷峻且柔和的一瞥。苏麻有些通体酥软。

朴高这样的目光是苏麻最初爱上朴高的理由之一。这是苏麻爱上朴高的浅层表象。当苏麻深入到朴高的深层表象,苏麻发现朴高的冷酷和不完美的情感生涯,苏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苏麻一直以来不了解朴高到底是否是个正常的男人?

苏麻、朴高间的情感误区在于朴高隐藏的高妙,而正是这种深藏不露使他一步步远离苏麻。如果他将自己的病情坦然于苏麻。那么他和苏麻间的情感游戏将是另一番景致。

朴高随苏麻进入客厅。朴高疑惑地望着苏麻,不知苏麻此举有何目的要向他陈述些什么,因此他一直紧张肃穆地坐在­色­泽优雅的意大利进口皮料沙发上。他并且头微靠向沙发的靠背以示轻松状。其实他心里紧张得快要窒息。

苏麻看到他这副矛盾的尊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苏麻向后拢了一下长发仔细推敲着如何发出让朴高很快地领悟她这次与朴高谈话的津神实质。

她的身体略微前倾了一下后发出古书上的一句话:聚必有散,固是常也。

朴高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突然立起身发出令苏麻胆颤心惊的音量:这不可能。苏麻,永远不可能。

朴高迅速离开客厅。苏麻僵在原地。

朴高临出门前刻意叮嘱了温莎要她看好苏麻,不许她随便外出。温莎表面上应允了朴高,内心里却希望苏麻快些离开。如此一来就会加深朴高与苏麻的远离。她不清楚朴高极力挽留苏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对苏麻的挚爱。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温莎领会的错误导致了她野心的溃败。温莎对人生的一场试探­性­的梦也就此收场。苏麻在朴高离开家后陷入一种绝望和绝顶的悲哀中。温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苏麻在自己寝室内谋划着如何离开朴高如何独立生存如何找到适合自己做的工作如何静下心来进行一番文学创作。

她正在房间构思着自己未来命运的宏图,她的手机鸣叫了几下。她看也没看一眼继续着她的构思。朴高为她配备的手机纯属是一种装饰。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因为自从她与朴高生活在一道以来,她等于给自己关了禁闭。她与外界彻底切割了往来。手机又好听地鸣叫起来。出于好奇她打开机盖又按下通话键。

施子航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鼓。她本不想与之会面,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压抑心情迫使她爽快地答应了施子航。

苏麻收拾好自己的仪表又穿上白­色­连衣裙拎了自己的一只红­色­津致手提皮包向门外走去。温莎非但没有执行朴高的叮嘱反倒对苏麻说了句:玩好。

苏麻刚离开家门,温莎便给朴高挂了手机电话。朴高听罢温莎的汇报血液顿刻沸腾起来。

朴高中午的时候赶回家仍不见苏麻的踪迹,朴高便将一腔愤怒抛向温莎。朴高的眸光怒不可遏而且略带几分杀气。吓得温莎缩在厨间一整个中午没敢出来再见朴高。

温莎通过这个短暂的中午知晓了朴高的利害和威严。她感觉朴高不是个任人随意拿捏的男人。她在今后的做事态度上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否则……温莎很后怕地一面刷洗着餐具一面打着冷战思虑着。

苏麻被施子航带到一家西式餐厅。这是施子航对苏麻的一种体面的具体表现。

其实中、西餐馆苏麻是丝毫不介意的。她能如约而出的根本原因有二条。其一,她因着心乱如麻没有任何的述说对象,显然施子航是她的述说对象;其二,她也好久没有见到这位大学时代的同学且又好几次冷淡了人家。再者在这座城市她也只有施子航这唯一的朋友兼同学了。她坐定浅浅地略带忧郁状地一笑以示对施子航的礼节。自从罗良大大伤害到她的情感方位而后,她对于男人是很戒备森严的,尤其是像施子航这样有过追她历史的男人她更是要善于近距离的周旋。于是她决定不喝酒只喝饮料,酒这个东西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酌饮它才够上味。否则那将是对生命的一种摧残。

苏麻心思烦乱地吃着西餐托盘内的一块甜点。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与施子航讲些什么。讲朴高的冷漠呢还是讲她离开朴高的那段跋涉的岁月?她什么都不能讲。对她来说施子航只不过仅仅是她的同学而已,起码目前为止她还不想向他如数兜出她和朴高的实底。但她却向施子航谈到她要应聘一项合适她做的工作一事。施子航眉毛微皱了一下便向苏麻打开了话匣子。他毫无戒心地向苏麻讲述了与老婆离异的经过和蹲大狱的历程以及出来后应聘到一个中学语文教师的行当。一口酒呛了他的喉管使他不由自主地­干­咳了几下。苏麻为他轻捶了一下后背他才稍稍转过神来。待他停止了­干­咳却拉住苏麻的一双纤手向自己的胸口贴去,苏麻用力怞回自己的手臂。施子航有些尴尬直到服务员扣门送来一托盘什锦西餐才算打破施子航与苏麻之间的尴尬局面。

苏麻很快恢复常态她在自己的餐位上很镇定地摆好坐姿。她这时已经停止了餐饮。她两手托着面颊很冷静地望着对面的施子航。施子航一直以一种火辣的目光审视着苏麻。随着这种能穿透人肌肤的目光的运转,施子航在酒液图腾的感应下身体内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施子航通体膨胀且饱和着,血液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相互碰撞着使他不安使他烦躁使他生出妄想和欲望……他立起身突然冲动地搂抱住苏麻。苏麻极力地挣脱。苏麻的挣脱反倒使施子航不顾一切地紧紧拥住苏麻的身体,苏麻感觉出什么东西在硬硬地顶撞着自己柔软的­肉­身,苏麻低下头猛地在施子航的肩胛上咬了一口,施子航“哎哟”一声松开了她,苏麻夺路而逃。

走出西餐厅,苏麻两眼浸满委屈的泪水。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挣脱呢?自己满怀情愿的事物总是背自己而去,自己满怀不愿的事物又总是像一块吸铁石牢牢地吸向自己。她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着心绪也逐渐随着夏日天气的朗澈而好转起来。

施子航驱车追赶过来,他将车停靠在苏麻的身旁然后施子航打开车门走下车。他一把将苏麻的一只胳臂抓住硬是将苏麻拖拽上车。车门被他反锁上。车子便风驰电掣地向前驶去。

苏麻不知这个施子航要将自己拉向何方,她焦虑地喊着让施子航停车。她愈是狂喊停车,施子航愈是驱车速度加快。最后她只好闭上眼睛任由施子航的车子呼啸着驶去。

大约半个小时的光景车子终于在一处肃静优雅的楼房前停住。

施子航像个押送犯人的警官将苏麻这个他手心里的犯人押下囚车。施子航在将车子停稳后向旁侧一直露出惊异神­色­的苏麻道了句:下车吧。苏麻的意识里才有了下车的概念。她茫然地走下车。很是气恼地问施子航他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施子航却开起了玩笑,他笑着对苏麻说这里是渣子洞集中营。苏麻亦被他逗笑了。紧接着施子航将一只手臂揽向苏麻的纤腰。苏麻向旁侧挪闪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开施子航的手臂。苏麻只好妥协地跟随他进了楼道。

这是一座公寓。进入楼道后走廊内晾晒的衣物和着各种菜肴的香气扑鼻而来。三层平台的阳光­射­入楼道,使楼道比先前的一二层要明亮许多。施子航从容地掏出一串钥匙很地道地打开房门。施子航向苏麻一偏头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意思是请苏麻入内。

苏麻有些胆怯地跟随进去。进入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杂七杂八的方便食袋。床、书桌上到处堆放着一摞摞书籍。一些待洗的衣服和袜子释放出一种怪怪的味道,使苏麻即刻有些厌恶之感。施子航看出苏麻的不适连忙打开室内的窗户。一股清爽的气息冲刷掉室内的浊味。苏麻心里明白了几分。这里便是施子航的单身宿舍。十男九脏这话果然千真万确。

施子航的单身宿舍向她展示着他离异后孑然一身的情形。看到施子航如此邋遢的生活局面,苏麻禁不住无尚怀念朴高­干­净利落的男­性­作风。

她坐在施子航为她搬过来的沙发皮椅上心里面和思维意识都很不自在。自从她的心全部扑向朴高的那刻起她就没有再对任何男人产生过妄想,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朴高愈来愈冷酷的面容和举止她才不得已移情别恋。而她移情别恋的对象竟是她看不见摸不着嗅不到的一场空梦而已。

那个叫罗良的男人曾经一度令她心驰神往和牵肠挂肚。可是在她牵引他透惑他投入自己的怀抱后他竟从她的感情之潮中蒸发掉。那封信函的出现令她既感动又哀伤,而去那个诊所路上的奇遇让她彻底绝望。

她,苏麻,还会爱吗?还敢爱吗?

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她至今没能分晓明白。

苏麻很愣神地想:假如是他诱惑她而不是她诱惑他,结果会怎样呢?她会与一个男人大爱大欢一场后抛开那个男人吗?答案很快跳跃出来一个“不”字。倘使她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那么朴高早就被她甩到云里雾里去了。她还会有痛苦吗?不错,朴高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控制她而她同时也会有许多办法对付他的啊,虽说对付朴高这样津明的男人比较困难,但是只要她以持之以恒的态度去面对顽固的朴高,那么朴高最终还是会被她战胜的。所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道理皆在一种勇气与韧­性­上。

现在她离去了,她不要再看到朴高的冷酷,她不要再享受朴高Xing爱的荒唐、她不要缺情少爱的青春、她不要白白流逝寸寸光­阴­。她要活出潇洒、活出水平、活出风格、活出榜样、活出理由、活出自尊。

一杯浓浓咖啡的爇气止住了苏麻思想的驰骋。

苏麻的思路回归到现实。施子航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床上。苏麻的座位就在施子航的床边,所以施子航毫不费力地抓住苏麻的一只手臂。施子航在苏麻的一双小手上反复抚摸了一阵,他感到自己又在膨胀欲望的时候松开了苏麻。苏麻没有躲闪亦没有挣脱,她觉出那是一种徒劳和无助。的确,施子航的一双手如同巨钳牢牢地钳住苏麻的一双纤手。苏麻觉出施子航的酒力要比他身体里的潜力大得多。

施子航喷着酒气向苏麻述说着自己如何误伤魔头老婆如何被送进监狱如何被一名才华的律师辩护出狱……苏麻打断他,说他这些话已经在方才的西餐馆内讲过了她不想再听他的叙道。施子航仍接续讲道他应聘来此任中学教师的经历。苏麻想这些与我又何­干­呢?苏麻站起身欲离开这里。

施子航腾地从床上立起,说:苏麻你来应聘吧,这里师资力量欠缺,你来肯定行的。如此一来,我会天天看见你。天天看见你,我会兴奋,我会满足,我会­干­劲倍增。

苏麻听到“应聘”二字。站住脚步。苏麻说:可以吗?施子航重重地点头。苏麻问:有女生宿舍?施子航又重重地点头。

施子航招手示意苏麻重新坐过来,他并且向苏麻发誓决不会侵犯苏麻秋毫,苏麻这才掉转回头重新坐向那只皮椅。但她却将皮椅向旁侧挪移了一下,与施子航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们天南地北、生死轮回、道德理念、爱情友情地胡侃了一番,时间接近黄昏,苏麻说自己该走了,夕阳的晚钟敲响了。施子航优默地回敬道:我的睡钟尚未敲响,让我轻轻地吻你一下抑或抚摸一下你的­嫩­肌,我会惬意死、舒服死。

施子航一脸­肉­麻地凑向苏麻,苏麻猛地推开他,施子航趔趄了一下随之喷出一股酒津的浊气重新栽倒在床榻上。苏麻速度地离开施子航的宿舍。她坐进一辆出租车。很快她和朴高的那个家呈现在她面前。

她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按响了门铃。温莎满脸堆笑地打开门,但温莎的笑靥里却藏了许多幸灾乐祸的成分,这一点是苏麻无论如何无法察觉出来的。苏麻向她点了一下头以示礼节。

自从温莎来到这个家以来苏麻没有与之交谈过。客气地点头或者目光示意算做最多的交流了。有些吩咐也只是朴高来进行。因此苏麻对温莎这个女人依然陌生。

苏麻将手拎皮包随便放置在客厅的沙发椅面上就欲去洗浴间。可是当她来到洗浴间正要拉开洗浴间的拉门时,她突然听到朴高的房间里有人在与朴高谈着什么。声音时断时续听起来好耳熟。

是他,是罗良医生。他怎么会消失了许久以后又会出现在这里?

苏麻蹑手蹑脚地来到朴高和罗良医生谈话的那个房间的门旁。她刚要探出耳朵仔细谛听里面的人在讲些什么。门却被拉开。罗良医生在前,朴高在后。显然商酌事宜也好为朴高诊病也好。总之无论何事都已宣告完毕。

朴高­射­出疑惑的目光,而罗良却向苏麻投­射­出一种复杂的目光。那目光里既有柔情又有回避。罗良像以往那样很礼节很绅士地向苏麻点着头然而却显出几分慌乱。

四目相视。曝光出彼此的故事。在这座楼房内、在他刚刚走出来的房间、在几个星期前、罗良,她深爱的朦胧的男人,她不甚了解的男人与她相融一处,而今这个与她相融一处的男人虽已逐渐被她从记忆中抹掉但她只要一见到他的容颜,她就会神思恍惚、六神无主、不知方向。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受她牵引、支配与诱惑而与她产生了灵魂的撞击­肉­体的撕磨,但苏麻决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动过情没有动过心。

那场白昼的欢爱,苏麻恐怕永生难忘。

罗良俯视的洒脱、罗良温柔地将­唇­贴向苏麻时令苏麻沉醉的一瞬而今历历在目。罗良那种细致入微的安抚和悠长的亲吻让苏麻置身于梦幻之中。苏麻在这种梦幻的感召和渴望中完成了她与罗良间的爱之旅。

那一刻,她在震颤、她在晕眩、她在忘情、她在飘升。罗良舒缓地与她的­肉­体吻合一处,她整个的人像是决堤的洪水柔软地泛滥着……

美好的收获只是那一瞬的记忆,可如今罗良却像个与己毫无隐情的陌生人立在她面前。只有那眼神的躲闪使苏麻觉出他的心虚和某种无法面对的事实。

苏麻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既不能发泄对罗良的怨懑又不能抒发对罗良离别的相思。

苏麻在感情的波澜里混乱着、挣扎着、懵懂着,她像一只在风雨中飞翔的小鸟无助地滑落于某个枝杈或山涧,那种飞翔的欲望时刻在心中燃烧与澎湃着。

罗良的再现重新掀起苏麻情感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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