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关虫揉着乱蓬蓬的脑袋从房间出来,睡眼朦胧地看到客厅有个人,她一下子就精神了,杨瑶昨晚上夜不归宿,关雎还在床上睡着,而这么早出现在家里面的第四个人貌似是个男人,而且还只是个背影,关虫马上顿住脚步。
“是你梦游还是我在梦游。”关虫嘟囔一声揉揉眼睛再看,那人还在,为了不惊动对方,她轻声问,“你是谁?”那人渐渐转过头来。
关虫看到对方,啊一声尖叫,冲回房间关上门,拍着胸口平复呼吸,貌似杨瑶说会暂住一个亲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而且对方自备钥匙。
祁舜和听到砰关门声转过头微笑,轻抿一口茶水,心情异常好,大早上关虫也不怕吵醒其他人。杨瑶推开门快步走进来,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哥,我听到关虫叫了。”
祁舜和指指房间门,看她光着脚皱眉说,“穿上鞋子。”
杨瑶这才觉得凉,跳上沙发,还不忘指责提前到来的人,“关虫是被你吓到的吧,你说你一男性,大早上就出入女性家庭,虽然是国外长大的也不能这么豪放。”
祁舜和走过去把她脑袋揉的更乱,得到杨瑶反对也不松手,“我还没问你呢,大早上为什么从外面回来。”
杨瑶嘻嘻笑不肯正面回答问题,“你们说什么了,我听到她叫声了,被你吓得不轻,你说你穿什么白衣服,要是再整个长黑发盖着脸,飘着走,估计直接把她吓晕过去了,你还省事了,直接扛走吧。”
祁舜和不理会杨瑶,在客厅内转一圈说,“姑妈这两天好像不是很忙,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想法。”说着拿出手机要拨打。
杨瑶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裙子,连滚带爬冲过去,撞倒在他身上,手脚并用摸他身体要拿出手机,恶狠狠地说,“祁舜和,你太小人了,你要是敢告诉我妈,我就告诉舅妈你喜欢上个未婚妈妈,看我妈的声色俱厉和舅妈的语重心长哪个更有效。”
关虫整理好头发,把刚才那件太过暴露的睡衣换掉,这才走出房门,看着沙发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她顿住脚步,不知道是该装作熟视无睹地走开还是表明自己的存在。
祁舜和先看到关虫,麻利起身把杨瑶掀翻在沙发上,杨瑶也很快爬起来,把额前刘海挥开,“关虫你别惊讶,我和我哥从小到大都这样,越打越亲,是吧,哥。”最后那个哥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叫。
祁舜和没理会她,话是对关虫说,“我们吃什么?”一点没有刚才吓到别人的抱歉,自然的好像他们认识已久。
杨瑶受不了祁舜和和自己说话时候那一副痞子样,对着关虫时候就装乖顺小绵羊,她恶声恶气说,“我要吃包子,韭菜馅的。”
果然关虫还没说话祁舜和已经一个眼神射过来,之后嬉笑着对关虫说,“不用管她,豆腐的就行。”
关虫出门去买豆浆和包子,祁舜和跟随其后要和她一起去,关虫忙说不用,只是四个人的早餐,不用两个人跑腿,杨瑶在沙发上蹦来蹦去,“他要去就让他去吧,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然让他精力过剩打飞机啊,小撸怡情,强撸会灰飞烟灭的。”
关虫吃吃笑,祁舜和脸上骤然变红,手指指着杨瑶几下磨牙看她也无可奈何,杨瑶继续添油加醋,“不要难为情嘛,我懂得,你也到了情动的年龄了,很正常的,大家都是大人了嘛。”
关虫和祁舜和走出家门,她走在前面,祁舜和紧跟在后面,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杨瑶就是个人来疯,你别听她乱说。”
“嗯,我知道,不过男孩子经常打飞机对身体不好。”关虫想真是小孩子,看他别扭的耳朵都红了,想他们兄妹关系是真的好,她是家里面的独生女,妈妈没有兄弟姐妹,爸爸那边的关系很少走动,所以她从来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有些羡慕他们这样打打闹闹。
回去关雎已经起床,坐在椅子上让杨瑶给她梳头发,看到关虫叫声妈妈,看着关虫身后的祁舜和低头不说话,小手扯着手里面的束发圈。关虫从厨房拿来盘子盛装,捏捏她的小脸,“关啾啾你怎么不叫人。”
关雎不情不愿地说,“哥哥好。”
杨瑶听到关雎的叫扑哧笑出来,“听到没有,啾啾叫你哥哥,以后咱们就错辈分了,你要叫阿姨知不知道,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祁舜和在她头上拍一下,不满道,“吃东西还不能堵住你的嘴巴。”
杨瑶让关雎去洗脸,凑近祁舜和说,“别拿东西堵我嘴啊,用人民币吧,哥,我没钱了,你给我点。”
“没有。”祁舜和毫不留情的拒绝,姑妈已经停了杨瑶的信用卡,这丫头现在开始打他的注意了。
杨瑶小声问他,“真不给?”看祁舜和根本不搭理她,她只好出杀手锏,“关虫,其实掬花……”“吃完饭把账号写下来。”她还没说完,祁舜和就开口道。
杨瑶小人得志拍拍他肩膀,“都是自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拿钱贿赂我啊。”关虫只听到杨瑶叫她名字,问她干什么,杨瑶已经收人钱财怎能还不替人消灾,“没事儿,我就是想说掬花真是好花。”
吃过早饭祁舜和去房间休息,关虫就带关雎去逛街,关雎跑在前面不断回头叫关虫,关虫就没那么好的体力只想着找到位置坐下来,突然关雎朝着一个方向奔过去,嘴巴里面叫着“爸爸。”
还没挨着凳子的关虫站起来,顺着关雎跑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一对男女,男的银灰色西装在身长身玉立,女的一袭紫色长裙飘逸,两人极其相配,关虫不知为何想要躲闪。
柏良佑听到叫声接住奔过来的小孩子,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关雎瞪着大眼睛看着柏良佑身边的女人,大眼睛咕噜噜转动,柏良佑看她的样子忍不住轻声说,“啾啾叫人。”
“姐姐好。”
蒋盼从惊讶中醒过来,淡笑着说,“都多少年没人叫过我姐姐了,小朋友,爸爸是不能乱叫的。”说着伸手要抱抱关雎,关雎转过脸趴在柏良佑肩膀上,不再看她。
柏良佑的手一下下拍着关雎的后背,“这是我女儿关雎。”后来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女人先行离开,柏良佑抱着关雎朝着关虫的方向走过去 ,“要买什么东西?”
接下来柏良佑就抱着关雎跟在关虫后面,手里面还提着购买的东西,关虫说“让啾啾下来吧,她自己可以走。”柏良佑换只手抱着关雎,看关雎歪头放在他肩膀上看关虫,讨好地不愿意下来,“没关系,我抱着她吧。”
关虫一直想问蒋盼是不是知道关雎的存在了,但是柏良佑一直轻声逗弄着关雎说话,眉眼都柔和许多,关虫忍不住想,如果他想要对谁好,那就是真的捧到手心中。
柏良佑和关虫站在栏杆外看在滑梯上的关雎,微微偏头问他,“蒋盼是不是知道了?”
柏良佑嘴角噙着笑看在滑梯上上下玩耍的关雎,听到她的话收起笑容,“知道了。”蒋盼刚才看到关雎时候脸色已经不太好,这是早晚都要知道的,所以在蒋盼说要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从见到关雎开始,他就陷进了怪圈,挣扎徘徊无从下手,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关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起来,柏良佑快步走过去,把趴在地上的关雎抱起来,动作比关虫还要快,“怎么了?”
关雎张开双手抱着柏良佑的脖颈,抽抽噎噎地说,“爸爸,疼。”
关虫在这一刻才觉得少了什么,她以为能给关雎全部的爱,她就什么都不缺,还是不同的,关雎受伤时候只会对自己说“妈妈我不疼。”而对柏良佑却能撒娇说“爸爸,我疼。”
不完整是用其他的填充不了的,比如亲情,比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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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从滑梯上摔倒之后又大哭过,这会儿精神恹恹,趴在柏良佑身上小声抽噎,柏良佑双手托着她,小心翼翼像守财奴抱着心爱易碎的古董,低声哄着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关雎今天也格外难哄,已经半个多小时,还是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对着柏良佑喊疼。
父女情深的两个人尽兴表演,完全忽视关虫这个亲妈的存在,关虫知道关雎这次是找到机会要好好苦情戏一把的,她去买了三瓶水,坐在一边看着那父女俩,喝了太多水,关虫急着上洗手间,只好打断他们,“你们要不喝点水再接着来。”
关雎直接埋胸在柏良佑身上,连个正脸都不肯给关虫这个唯一观众,关虫叹口气,这孩子从戏份里面出不来了。
关虫从洗手间出来碰到一个迎面走来的人,小声说着对不起,对方吃惊地叫她“宠宠?”关虫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用对着陌生人的表情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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