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廉王的到来,让平南郡主不能再等下去,要让她没有任何顾忌,没有好的计策也不可能让沈家的人答应她和沈妙歌的婚事。
平南郡主七八日就瘦了一些下来,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就算是不想也不太可能。
萱姑娘自从得知廉王爷来到沈府之后,便十分的高兴:在看到平南郡主的消瘦之后,她的心情越发的好了;不过,她依然很在意平南郡主的举止:她知道,平南郡主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才对。
萱姑娘也对红袖的积怨越来越深,因为她现在很少能请动沈妙歌,就算是请动了,沈妙歌也在她的房里留不久便要急着走——这一切当然是因为红袖。
而且通过她和沈家各房各院的交往,她也明白沈家看红袖也是很重,并不把她完全当做冲喜新娘来看:就此,红袖也成为了萱姑娘心头上的一根刺。
红袖和沈妙歌没有太在意廉王爷的事情,因为他们小两口近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冠礼、圆房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人的闲事。
不过,他们小夫妻还是很关心平南郡主:怕她被廉王爷所逼之后,会不成一切的使些手段出来,迫使沈家同意。
红袖细想过,依平南郡主眼下的情形,想要让沈家接纳她,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生米煮成熟饭!因为平南是郡主,如果沈妙歌污了她的清白,沈家一族都是死罪。
不过她和沈妙歌也细细的商议过,平南郡主具有这个心思的话,想要行事并不容易:她和沈妙歌能遇到一齐的时候太少太少了。
唯一的机会,可就是圆房前后那几日:沈家会忙乱起来,也许会被她找到什么时机:不过,因为没有宾客来贺,所以她想趁此设计也是极难的。
虽然如此,红袖和沈妙歌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沈大姑奶奶这些日子虽然心情不错,不过却有些紧张,做事常常出错,而她紧紧盯着的人却是萱姑娘。
这天用过早饭后,红袖却接到了郑姜氏的口信:让她明日回府小住两日,因为她的舅父到京中来了。
红袖便回了沈老祖等人:沈老祖当天便打发红袖回来了,只是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沈妙歌。
当天下午郑姜氏和红袖母女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因为郑姜氏知道红袖圆房在际,而她要面对的就是沈妙歌要先收下丫头进房的事情。
看到沈妙歌也来了,而且还要住下之后,郑姜氏欲言又止,因为郑将军进了一个眼色给她:随后郑将军带着沈妙歌去书房谈兵法了。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动过柳氏,一直忍让她吗?"郑姜氏自柳氏被打死之后,从来没有被提到过她,这还是第一次。
红袖轻轻摇头:她早就看出郑姜氏也并不是一个贤愚之人,一直都奇怪郑姜氏为什么会容柳氏夺夫——是真的夺夫啊,柳氏几乎可以算是专宠了。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虽然母亲从来没有认为你不如男儿,可是做为郑家的媳妇来说,我无子就是郑家无后啊,此为七出之一:所以你父亲当年纳妾、收通房,我不但不能阻止,而且还要表示赞成。”郑姜氏的脸上显出了几丝伤感。
“你父亲原来也并不是只有柳氏一个妾侍,就在三四年前,我们府上还有两位姨娘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吗?”郑姜氏的声音淡淡的:“你知道她们现在去了哪里吗?”
红袖听得不寒而栗:四个妾侍,只活着出府一人!这柳氏,好狠毒的心肠!
“父亲没有觉察吗?”红袖想起郑将军的精明来。
“没有,这四个人也不是一年里出的事儿,算一算嗯,总共有六年吧?你父亲又一向亲近柳氏,哪里会疑心什么?男人啊,再精明的人也有他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郑姜氏说着又看了一眼红袖:“说到这里,你或许不记得了,你原来还有一个庶出的寻,却随她的母亲一起失足落井了,病死的那个姨娘当时已经怀胎六个月。
红袖听到这里已经没惊讶了,只是感觉柳氏死得一点也不冤。
”你父亲宠爱柳氏,因为她为郑家生了个儿子啊,而我不能动柳氏,也是因为她有一个儿子。“郑姜氏长叹一声,把她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红袖能明白郑将军,但是不能理解郑姜氏:有儿子为什么不能动柳氏?
”她有了儿子,不是更应该让她识规矩吗?“
郑姜氏用手抚摸着红袖的头发。“规矩是男人定的,家也是男人给的,明白吗?所以柳氏要求过多,不过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是鸿鹏的生母,鸿鹏日后会长大,你明白吗?”
红袖听完郑姜氏的话后,愣愣的看着郑姜氏半晌没有动一动,她的话中,有太多的辛酸、无奈。
“孩子,圆房之前收的丫头没什么,就算是心里不也要忍了,你日后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儿:一个是要抓住琦儿的心,一个便是要早早的、快快的给沈家添丁——这才是你在沈家立足的根本,母亲不想看到你同我一样,明白吗?”
红袖知道郑姜氏是为她好,为了让她放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她打定主意不但不要做第二个郑姜氏,也不会让沈妙歌纳妾、收通房。
一个男孩儿,对于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来说如此重要。
红袖转开了话题,不想郑决不能氏总想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舅父什么时候会到?为什么事情要来京中?”
郑姜氏告诉红袖,她的兄长带着一家人来京中是为了他的女儿选秀,可能要在郑府住很长时间。
红袖点了点头,便问郑姜氏闲话家常:而郑姜氏看了一眼红袖好似有话要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次日,快中午时分,红袖的舅父一家人到了。
红袖的表姐的确长得很动人,很有可能会被选入宫:舅父和舅母都是十分老实本份的人,看到红袖之后十分的亲热,见面礼给得红袖都不太好意思了:有些太过贵重了。
除了表姐之外,这次来的还有红袖的表弟,只比她小一个月而已,人长得并不是如何出众,但是他无论是坐是站,总不会让人忽略。
不过表弟偶尔飘过来的目光,让红袖有些不太自在:那目光里的含意有些复杂。
沈妙歌也终天发觉了红袖表弟的异常,以一个丈夫的自觉,他心中生出一些不舒服:所以时不时的便会扫表弟一眼。
本尊有表弟的记忆,他和她小时候便认识:小时候曾来家中住过一次在一起玩耍了半年。当年,红袖可把这位表弟欺负的不轻。
当天舅父一家人车马劳顿,早早歇下了,次日一早,红袖在练武场却意外的看到了表弟。
“袖儿姐姐,我今天是特来报仇的。”表弟看着她的眼神分外的亮:“当年我走的时候说过,下次再来时,一定会把你们打得心服品服。”
红袖朗笑起来:“是打得我满地找牙吧?行啊,你尽管放开手脚,我看看你这些年学武学的如何?”
一旁的沈妙歌看着两姐弟说笑,心里泛起一种陌生的滋味,看表弟便有了几分不顺眼,不过人家什么也没有做,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开始吧!”红袖已经摆开了架势。
沈妙歌干脆不练了,立在一旁看他们姐弟交手,不过几招他便知道红袖不是表弟的对手,人家见招拆招十分拣轻松,但是那表弟却双目盯着红袖,只守不攻。
越打也的眼色越温柔!
沈妙歌心里的不舒服更加厉害,看表弟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善起来。
“好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了!还敢来耍姐姐是不是?”红袖忽然收势不攻了,她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表弟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落,然后笑着抱拳打趣了红袖两句。
“你们来的比我早啊!”郑将军到了。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各人练各人的功夫了,只是今儿沈妙歌练得有些不专心。
红袖在郑府住了两日,每天表弟都会来寻红袖,姐弟二人便会坐下说笑一番,或是切磋一下,让沈妙歌烦不胜烦。
第三日,红袖和沈妙歌回沈府了。
回到沈府之后,沈妙歌终于大大的吁了一口气,不会再看到那个令人讨厌的表弟,不过他并没有完全舒心,因为他知道表弟一家人要在京中待很久,万一表姐入选进宫,他们一家人说不定会在京中定居。
因为表弟的出现,沈妙歌待红袖越发的好,原本萱姑娘请他三次能去一次的,现在是一次也不去了。
红袖早在郑府时便查觉到了沈妙歌的异常,不过她假作什么也不知道,萱姑娘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早一天让他明白。
时间就在琐碎中一点一点过去了,而今天对于绿珠来说是个大日子。
九十三章 圆房之前
今天是绿珠的大日子,却算不上是沈府的大日子;可是沈府的人却很忙碌,因为午后的时候廉王居然来到了沈家,他说他是来道喜的。
廉王坐下之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沈老侯爷只得让人安排晚宴:沈家虽然不惧廉王,但是应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足,因为他背后可是太后。
更何况,廉王很是有道喜的诚意,他带着厚礼来的;沈家更不能失礼于人,虽然沈妙歌收个丫头并算不得是什么大喜事。
沈家的人并没有在意廉王怎么知道自己琦儿要收通房的:因为平南郡主的关系,沈妙歌的事情廉王不关注是不可能的。
平南郡主听到廉王来了,脸色变得有些发白,恨得她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人,是无意赶巧了还是特意前来的?
麽麽是最知道平南郡主心事的人:“郡主,也许他只是为了要扰乱郡主的心神,逼迫您早日同意和他的婚事儿来的;至少他现在没有说要见您,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成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的法子了。”
平南郡主的眼中闪过担忧:“他不来见我才让我担心啊。”她看向窗外,然后一咬下唇:“箭已经在弦上了,而且错过这次机会,日后再等这样的机会怕是很难了。”
麽麽点头:“虽然圆房的时候沈府人多繁杂,可是那天却也因为人多不好避开众人的耳目。”
平南郡主点头,看向麽麽:“还是按我们议好的做吧;不然,不只是母妃顶不住,我怕也是无法应对廉王,只要他探知沈家并无意要保我,以他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迫我嫁过去。”
麽麽长长的叹息之后,躬身下去了。
平南郡主却坐在那里发呆,她今天本来就很恍然,现在知道廉王在沈府之后,更加的惶恐不安: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她原本最担心的人是萱姑娘,然后就是红袖和沈妙歌、还有一个沈大姑奶奶;现在却还要添上一个廉王不说,而且他比萱姑娘更让她在意。
萱姑娘今天当然也没有闲着,她斜卧在床榻上听着丫头们打听来的消息;然后坐起来懒懒的伸了一个腰:“给我梳洗打扮一下,我今天是要宴客的。”
她今日的打扮很平常,如果一个不仔细会有丫头把她错认成婢仆之流也不奇怪;只是萱姑娘自小便很淘气,所以伺候她的丫头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
宴客,她要抢在平南郡主之前;虽然大家都会见面,但是她就要在此事抢在前面,因为她也知道廉王来了:今天,她一定要乱了平南郡主的心神。
大厨房的人接到了萱姑娘的银两,不过多半个时辰,两桌酒席便准备的差不多了;而这个时候,萱姑娘请人的帖子也送了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平南郡主宴请的帖子也送了出来;而比她稍晚些的是沈大姑奶奶的帖子。
沈家的姑娘、少爷们看到帖子后都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请吃酒?而且请客的地点也让人奇怪;不过不关了,反正是喜事就去闹一闹也无妨。
绿珠起了一个大早,但是直等到下午才有人来为她开脸;为她开脸道喜的人走后,她又重新洗澡换好精心裁缝的衣服后,端坐在床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再看一眼屋中的桌子,她现在做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到时桌子便会摆上酒菜,她就会和沈五爷对饮......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等,她还要去给她的女主人行礼;轻轻的叹息着却并没有着急起身,今天,她可是沈家比较重要的人,不用事事处处为人着想了。
她的心情有五分紧张,却有着十二分的兴奋:自今晚之后,她便不会再是奴婢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她盼这一天也盼了很久了。
她现在做到了,她被留下来没有被赶走!为了这一天,她每日都不敢多看五爷一眼,多和五爷说一句话,之勉强自己把笑容展现给红袖姑娘;她努力让红袖姑娘知道,她会是一个很规矩、只会以红袖姑娘为主子的丫头。
绿珠的眼看向一旁的床帐脸上飞红、心下却有着欣喜;今日之后她会更加谦卑的伺候袖儿姑娘,直到——,她能把袖儿姑娘置于死地:只有袖儿姑娘死掉之后,她才会把自己的得意展现出来;就算红袖只有一口气在,她也会一如既往的恭顺。
恭顺,是为了要红袖姑娘的命,是为了要让她的儿子成为沈家长房嫡长子。
绿珠,现在想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一点点了;虽然在她被买进沈家时,她还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也很长远了。
她要好好的用这三天的时间让沈五爷深深记住自己,日后会再让她暖床:如此她才能成为姨娘;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她听人说过男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总会有些不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不同变得更大、更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红袖知道,沈妙歌也知道;他们就算想忘掉也不可能,因为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今天特意使了人来。
沈夫人也使了人来,不过她使人来只是为安抚红袖:她并没有让人带话,只是送了一些东西给红袖;倒是让人给沈妙歌带了几句话。
沈夫人让沈妙歌记住,他曾经答应过她会好好的爱护他的妻子。红袖这时才知道,当天她嫁到沈家时,沈妙歌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是源于沈夫人的教导。
沈妙歌当然没有忘记,他不但记得他答应过母亲,他还记得他答应过红袖。
不过,红袖两个人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应对沈家主母们打发来的人之外,他们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并没有不快或是不安等等。
太阳移到了西边就快要落下时,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五爷、姑娘、绿珠来给姑娘行礼。”
红袖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回,平声道:“让绿珠进来吧。”
两个小丫头扶着绿珠进来了,红袖抬头看过去,有些震动却也在心中喝了一声彩:绿珠装扮的十分漂亮!至少,要比红袖漂亮。
红袖的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中山之姿:像她这样的面容,在女人中间是极平常的;不过她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长相。而沈妙歌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之辈。
绿珠头上的饰物并不多,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用的名贵布料,但是她的巧手下,这些平常之物却让人眼前一亮。
“绿珠给姑娘请安,请姑娘训诫。”绿珠轻轻的福了下去,她的一举一动在今天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红袖看在眼中心底明白,平日里绿珠是掩了自己的一身风流,生怕惹来自己的讨厌把她送回去;而今日,她已经不必再掩饰了。
“起来吧。哪里有什么训诫,只要你日后好好的伺候也就是了。”红袖微微笑道,一双眼睛都笑的有些弯:“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红袖又唤韵香:“把备好的东西取出来赏给绿珠吧。”她今日虽然不想落个贤良之名,但是应有的礼俗还是要有的;至少,她现在不能落个妒妇之名,日后嘛她到时不介意,免得总有女人打沈妙歌的注意。
绿珠一面再次福下去谢过红袖,一面趁红袖转过脸去的机会,抬头娇羞无限的看了沈妙歌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有了风情。
沈妙歌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绿珠果然是个别有心机的!一个多月以来她都装扮的十分朴素,行事也十分的本分,就是为了等今天吧?
今日的绿珠,和平日里的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都与平时不同了,带着一种风情;她均让还偷偷的看自己一眼,就是为了勾引自己吧——沈妙歌在心中已经用上了十分不雅的词来形容绿珠:只是自己不喜欢她的这种样子!他想着看向了红袖:还是袖儿看着让人舒服啊!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脑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今天晚上是他和红袖圆房该有多好;随即脸上飞红的转过头去,在心中对自己狠狠淬了一口。
而沈妙歌的举止落在绿珠的眼中,一位她的沈五爷看到她突然的美丽和风情震惊之后心动,心下更为窃喜。
韵香把赏给绿珠的东西取来递给她:东西不重倒也不轻,相比沈家主母们赏通房或是妾侍的东西不上不下,刚刚是中等。
绿珠看过东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生气了几分不快:她不是普通的通房丫头,而且这一个多月来她如此尽心的伺候红袖姑娘,居然才得到这样的赏赐,红袖姑娘看来怎不是一个好主母。
她要出去红袖的心更热,并且心中的负疚感减轻了不少。
绿珠把东西交给身后的小丫头拿着,她在等沈妙歌开口:接下来,应该是沈妙歌和她回去用晚饭,然后......;她的脸上火烫起来。
九十四章 宴请背后
绿珠静静的等着,等着沈妙歌起身先走。
“没有其它的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沈妙歌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绿珠错愕了一下,她忍不住吃惊的抬着头看了一眼沈妙歌,随后警醒过来飞快的低下头,想也没想便微微屈膝告退;只是她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隐隐现出她的一丝不甘。
沈五爷居然不随她回去?今天这样的日子,按规矩来说沈五爷不是应该带着她一起回去的吗?他还要留在这里用饭,让她根本没有想到。
她怎么能够心平气和,今天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洞房花烛夜,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她的身份卑微,虽然不能和沈五爷拜堂,虽然不会有交杯酒、同心结,但是晚上会有属于她的一顿晚饭,沈五爷一直会陪在她身边——如果今天是沈五爷纳妾,那么府中会摆几桌酒席;但她不是妾,所以这顿饭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绿珠带着一肚子的兴奋与希望 而来,却带着一肚子的失望与沮丧回去了;而且,她还不能表露出来。她努力让自己走得自然,同平日里没有不同。
沈五爷越是如此,她越要小心红袖姑娘才成;不能被红袖姑娘有机所乘。
西边,太阳已经不见了,只余下红霞还在映照着天空,带给大地今天最后的亮光;屋里,已经撑起了灯。
红袖看向沈妙歌:“也许,你应该和她一起回去用饭的。”
沈妙歌不满得看向红袖道:“你应该同我说‘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去绿珠那里用饭,因为我们府上某些人说不定会在那些饭菜中动手脚’;你怎么能让我过去?袖儿,我是不是你丈夫?”
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向红袖,带着几分幽怨;不过红袖却是深知他的,所以并不为他所动。
她娇笑:“大厨房里府中已经无人能动手脚,而绿珠就在你的院子里,那里也不会有不可相信的人——所以,饭菜绝对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用;我明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假话?而且,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呢。”
沈妙歌恶狠狠的瞪着红袖:“你可以再说一遍,来,说啊。”他张开双臂,做出随时扑过来的样子。
红袖看着他,忽然收了笑容:“那个,我饿了,我们用饭吧;韵香、茶香,摆饭了。”韵香等人已经习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把红袖和沈妙歌单独留在屋里。
沈妙歌却没有放过红袖:“你想就此算了?我让你再调笑我。”扑过去就挠她的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两个人的玩闹外面的韵香、点娇都听到了,丫头们相视一眼笑了,悄悄的道:“饭菜还是一会儿再摆吧。”这个时候,她们进去不太好;而且现在也不到用晚饭的时候,饭菜根本还没有好。
红袖和沈妙歌两个人的心情其实不好,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打闹了一阵子,他们才感觉心里不那么压抑了。
而两个人在床上玩闹的最后结果就是沈妙歌抱住红袖躺倒在床上。
沈妙歌脸上虽然发红,却没有轻薄红袖;他看着红袖的眼睛叹了口气:“袖儿,你说萱妹妹为什么也要那么做?”
红袖闻言伸手轻轻推开了沈妙歌坐起身来:“我哪里知道呢?”
沈妙歌也坐了起来:“不过平日里萱妹妹谝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一次也许是巧合吧?只是真的是跟着添乱!”
巧合?红袖偷偷翻了个白眼:好吧,我也不是没有巧合的人。
没有得到红袖的回答,沈妙歌正想说什么时,外面传来韵香的声音:“五爷、姑娘,平南郡主、萱姑娘和姑奶奶使人来请。”
红袖起身抿了抿发角:“走吧,我们去赴宴。”
沈妙歌叹息着起身,然后和红袖一起去了他的院子:平南郡主、萱姑娘、沈大姑奶奶同时请人,而且亲人的地方就在沈妙歌的院子里;说提到的缘由也是相同,为沈妙歌贺喜。
这让神庙哥十分的不痛快。不过他和红袖却要将计就计,这么好的时机不知道利用,那他就不是沈妙歌了。
红袖和沈妙歌嘴角都含着笑走向了沈妙歌的院子:贺喜?真的不知道明天一早要贺谁的喜啊。
绿珠回到院子里,看到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都在,微微吓了一跳:找五爷一般都会去红袖那边,她们为什么会等在五爷的院子里。
上前请安行礼后,她才知道这几位主子都是来给她道喜的;嗯,应该是说给五爷道喜的,而且厅上已经摆好了几桌席面。
绿珠心下微微一转念,便想到沈五爷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要在他的院子里宴客:而今天的宴席自然不能没有红袖的份儿,所以五爷才没有同她一起来。
虽然这些席面不是沈家摆的,但只看这样子,也比纳姨娘的体面少不了多少——有郡主前来,自然比新姨娘还有体面些;她自然是很高兴的,所以诚心诚意的拜谢了平南郡主几位。
绿珠刚刚回到屋里,便听到外面又来了人,并且陆陆续续来的人还不少;她子屋里看出来,便知道来的人是沈家的姑娘和少爷们。红袖和沈妙歌也在众人到的差不多时,也终于到了。
众人见过礼之后入席刚刚坐定,便听外面有人朗笑道:“郡主宴客,为什么不请小王呢?实在是让小王伤心啊。”不过声音里并没有一丝伤心的意思,而且还带着一份莫名的兴奋。
廉王爷到了!
屋里已经坐下来的姑娘们都急忙起身回避。廉王爷倒还算是知礼的,并没有立时进屋,等到屋里静了下来,他才挑帘进来:“郡主,小王又来看你了;只是郡主太过小气,今日在府中宴客,赶上小王在却没有给小王下张帖子。”
平南郡主已经迎了几步过来,对着廉王爷行了一礼:“王爷说笑了,只是内宅家宴,实在是不好请王爷过来;改日一定设宴请王爷,还请王爷到时赏脸。”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了。
沈妙歌和他的兄弟们立在厅上,除了行礼之外没有说一个字,廉亲王就是为了他们来的;地主之谊也就不急着尽。
沈老侯爷就在廉王的身后,不过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廉王爷笑道:“你们也是到喜来的吧?我也是道喜来的。再说我同沈老侯爷都是一家人,通家之好,是不是沈老侯爷?”
沈老侯爷能说不是吗?他自然只能请廉王爷入席。
沈家的仆妇们有把席面移到了偏厅上几桌,这样用屏风把偏厅和花厅之间隔开:男人们在花厅上,女孩子们在偏厅。众人重新入座。
沈大姑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今日,廉王的到来让她极为不喜。
选姑娘坐定之后,扫了一眼花厅:箭已经上弦,事情只能进行下去;现说廉王一会儿说不定就会走了才对。
廉王爷入席之后对沈妙歌道过了喜,然后有到:“沈老侯爷,您还是不要在这里陪我们了;你看你把家中的子侄们拘束的,您走了让小王和府上的人好好亲近亲近。”
沈老侯爷大笑着敬过三杯酒,便起身告退了;他知道廉王爷不会乱来,皇家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人精?
吃过几杯酒之后,姑娘们发觉廉王只是同沈家的子侄们说笑,慢慢都放下心来说笑起来;平南郡主的神色却一直没有放开,她有一种感觉廉王今天就是对着她来的。
她扫过了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如果她收手,那么她们岂不是得了便宜?身边的麽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伏耳道:“郡主,这里是内宅,廉王不能乱走;所以郡主可以放心依计行事。”
平南郡主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只是现如今男女一分席,她想要行事便十分的困难了。不过,这一点不只是她一个人头痛,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也头痛。
而沈大姑奶奶头痛的另外一点是,她的女儿根本不听她的话:她越想让女儿多吃两杯酒,她的女儿却越是不肯吃酒了。
梦喜原本想带着妹妹早些回去的,但是平南郡主和萱姑娘等都不放人。
红袖只是微笑坐在席面上,大半酒都是被她悄悄的倒在了早已经备好的手帕上;多半个时辰之后,席上的众人之后红袖是最清醒的。
平南郡主、萱姑娘和沈大姑奶奶都不停的劝酒,最终每个人都有了酒意,这酒吃得更多了起来。
沈妙歌也没有吃多少酒,沈家的子侄们虽然平日里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合,但是却向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所以很多人都在代他挡酒。
一顿酒吃了一个多时辰时,不管是哪个厅上已经没几个清醒的人。
就在萱姑娘表示要呕吐时,平南郡主那里已经被她的麽麽扶了出去:她也吐了;而马姑娘是真得撑不住已经开始在吐。
沈大姑奶奶自然把马姑娘扶了出去。
这院子是沈妙歌的,所以上房这些姑娘家是不能去的,她们只能去厢房由人伺候着梳洗;而男人们也吃酒吃多了,呕吐的可不是一个人。
九十五章 春色无边
红袖沉稳的吩咐丫头们把郡主和萱姑娘、马姑娘等人带到厢房去梳洗;不过郡主和萱姑娘的贴身之人都谢过红袖,没有用沈家的丫头执意自己来就可以;而沈大姑奶奶更是没有让人服侍女儿,她自己亲自扶着女儿出去了。
红袖没有动,她坐在酒席上神情自若:各人在打什么主意,她心里早已经清楚;她低垂的眼中闪过几分讥讽:今天晚上的情形,却不是郡主、萱姑娘或是沈大姑奶奶能控制的了。
不过,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和沈妙歌议定要保持清醒,不被人所乘;而且正好借几位的心思,躲过今天晚上。
至于明天晚上,红袖也并不担心:她和沈妙歌已经想到了法子。
红袖想着不觉微笑了起来:沈妙歌,今天晚上会被人抢夺吧?他可要藏好了,或是一直呆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厅上;不然——。
平南郡主刚刚离开偏厅,廉亲王随身的太监便到厅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他带到内宅的来的人只有不会武的内监,这当然是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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