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拥抱上她的那一刻,她本来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下来,就着他的力量软在他的胸前,只是不肯回头,不让他看到她眼中小小的得意。
“一树梨花一霄月,不知今夜属何人?”他的气息搔动在她耳边,温软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比亲吻更加的亲昵。
即便有过身体最深入的交缠,他们之间也不曾这么亲昵过。单凤翩主动要过她,却没有主动拥抱过她,没有主动亲吻过她,也没有主动表达过任何话。
刚才,就在刚才,他的那句话,同样将古诗作为回应,仅仅改动一个字,诉说了他的心思,也表达了他的不满,更多的……是邀请。
一树梨花,那是她心中的他,独属于单凤翩的称呼,只是现在这绽放在心中的梨花,要与他人争夺她的拥有权了。
今夜属何人,就连他也会问出这么不确定的话吗?
强大如他,也会不安吗?
“凤翩,你怪过我吗?”当年的她还是单纯了,没能真正猜透单凤翩的心,如果她完全明白他的苦心,是否还会放任自己爱上别人,是否还会允许自己对别人动情?
“解意,你怪过我吗?”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一声反问。
怪?怪他的隐瞒吗,还是怪他自以为是的付出,或者是怪他一直试图保护,却从未平等的想要与她分担所有。
没有吧,因为爱他,即便他的做法太过隐忍偏激,她也没有半点责怪他的心,甚至只懊恼自己没能多几分了解他,陪伴他。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来都只想着要保护你,要将自己能给的全部给你。以你的性格,能够做好单家内家主,权衡一切的人,天下间舍我其谁?”他低沉的嗓音流淌着无边的魅惑,那种藏在话语中的强大自信,还是那么的……欠扁。
“论心智,天下间的确罕有人是凤翩的对手,但是……”她轻轻抬起脸,在耳鬓厮磨间低语入他的耳,“只是床上的功夫嘛?”
下面的话不说了,只用眼角斜挑着他。
曾经他的粗鲁他的无情,他们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说床榻间的缠绵,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记忆。
话音才落,她的身体就被打横抱起,单凤翩的眼中跳动着危险的光芒,“你果然越来越放肆了。”
这句教训的话语,让她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梨花树下的凤翩哥哥,明明是训话,眼中闪烁更多的却是温柔。
双手勾上他的颈项,她冲着他的颈轻轻吹着气,只有娇滴滴的几个字呢喃着,“凤翩……哥哥……”
他笑着,身上的优雅端庄消失了彻底,抱着怀中的紫衣女子,看着她枕着自己的肩头,将唇凑向他。
现在他们,可以好好享受夫妻之情了。
就在那唇即将贴上时,两人耳边同时听到一道衣袂风声,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看向声音的来处。
单解衣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推了推单凤翩的肩头,望着走向两人的中年美艳少妇,“娘。”
她与母亲,应该是感情淡漠的吧,至少她是以单家的教条方式长大,在单家的家训中,只有强大只有坚韧,没有亲情。
她与母亲极少见面,即便人在面前,除了这个尊称,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中年女子淡淡扫了眼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朝着单凤翩单膝跪地,“祝贺少主成事。”
单凤翩抱着单解衣,平静的挪开三步,躲开了对方的下跪,“我不是少主,曾经我是单家的女婿,如今依然是,我冠的是单家的姓,没有其他身份。”
女子只是怔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是。”
服从,就是他们最大的使命。
看着眼前的场景,单解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地上的人是她的母亲,可她跪的是自己的丈夫,而这丈夫,却是下嫁给自己的。
她看看单凤翩,他红润的唇瓣就在眼前,她似乎在意的不是他前朝太子的身份,也不是他少主的地位,她在乎的是……刚才竟然没能亲吻到他。
“单家还是皇家的守护者,你们保护好他就行了,从即日起我不会再见他,你们祝贺他登上皇位即可。”单凤翩似乎看到了她脸上那小小的失落,眼光扫过地上垂首的人,快速的在单解衣唇瓣上啄了下。
“少主,如果这样的话,只怕很难抗旨了。”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眼神同样停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她为能培养这样的女儿而骄傲,虽然单家的家训是不准流露过多情感,不能有多余的牵绊,但是女儿在江湖中的一举一动,她都是清清楚楚的。
她知道少主对女儿的垂爱,也知道那不能表露身份的小主人同样倾心于女儿,可是这一张圣旨的下达,却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什么?”显然,单凤翩和单解衣也同样意外了。
“新皇登基,传话说皇后人选在单家,要解意入宫为后。”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眼前两个人渐渐失去笑意的面容。
“是吗?”单凤翩眼神中,一丝冷然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文了,我是乖孩子,求抚摸,求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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