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米劳略显粗暴的声音响起:“怎么慌成这样?”
“外面有一队金吾卫说这东宫有小太监偷东西,要进东宫拿这小太监。太**中的侍卫见有皇上手谕,也不敢拦阻,小王子是不是暂时避避?”
“那就让他们进来好了。”小王子不慌不忙的语气说道,“东宫里面侍卫大半突厥人打扮,那些金吾卫又不是不知道。走吧,阿史那霍,你随我同侍卫们一起去看看情形。翟米劳,你留在帐子里。”
随后,只听得脚步声走出帐篷,只剩下那翟米劳一个人在帐篷里大吃大喝。
江雨虹刚才听到那翟米劳玩弄良家女子的事情,肺都要气炸了。此时见帐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人,正好抓住机会给他点苦头吃吃。她附在假侍卫耳边低声说:“那空竹老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抓住他,逼问空竹老人的下落。”
假侍卫点点头,一矮身,就掀开毡子冲了出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正是翟米劳手中捧着的酒碗掉在了地上。随后,就听见翟米劳哎呦一声,就没了声息。江雨虹赶紧掀开毡子走到前面帐篷里。那假侍卫果然好身手,翟米劳已经被他按倒在了地上。
只见翟米劳是个粗壮之极的突厥人,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右边耳朵上还带着个硕大的金环。只是他的脸朝着地面,江雨虹却看不清楚长相。
假侍卫一只膝盖跪在翟米劳的大腿弯处,另外一只膝盖压住他的背心,两只手则揪住翟米劳的小辫子,将他的头死死按在地上,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江雨虹恼怒这翟米劳的行为,走上前去,重重朝翟米劳的头上踢了一脚。
翟米劳挣扎了下,却无济于事。
“你说,那空竹老人藏在什么地方?”江雨虹故意压低声音问道。
假侍卫配合江雨虹,手下力道稍稍松了一点,让那翟米劳可以发出声音来。翟米劳刚想叫喊,江雨虹又是一脚踢在他头上:“你要是敢大声叫,现在就杀了你。”说完她朝假侍卫使了个眼色。
假侍卫手上稍稍使力,指尖正抵住翟米劳脑后的玉枕|茓,那是人身要|茓之一。他只要劲力稍吐,那翟米劳就会立时没命。
翟米劳立刻吓得不敢挣扎,连连说道:“饶命,饶命,那空竹老人就在前面那处偏殿后的密室里。”
“什么密室?怎么进去?”江雨虹追问道。
“偏殿里有个暗门,就在最里面书房的书格后。我平时就带着手下住在那偏殿前面的房间里,担任护卫。”翟米劳气喘吁吁地说着。
“你先按着他,我马上就来。”江雨虹随后转到帐子后面,在翟米劳和假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弯腰从地毡下面挖了一点泥巴,揉成一个丸子。
她拿着泥巴丸子走出来,示意假侍卫:“你把他的头抬起来。”随后她见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壶酒,就把酒壶拿起来。
翟米劳的头被假侍卫给揪了起来,江雨虹对着翟米劳说:“张嘴!”
翟米劳闻言傻乎乎地张大嘴,江雨虹把那颗泥丸子扔到翟米劳的嘴里,随后又给他嘴里灌了一口酒。
翟米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颗泥丸已经被酒水冲下了肚子。
“刚才我给你吃的是烂肠穿肚丸,七天之内,你如果不吃下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现在带我们去那偏殿。帮我们把空竹老人带出来,我们出宫以后,我自会派人把解药送给你,否则,哼哼。”
“啊,饶命啊。”翟米劳一听这毒药的名字就吓得心惊胆战。
“走吧,路上你要是敢惊动侍卫,你就自己等死吧。”
翟米劳一个劲地求饶:“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帮你们把空竹老人救出来。”
“那就走吧。”江雨虹让假侍卫放了翟米劳。
翟米劳从地上爬起来,想到自己的小命被捏在眼前这少年男女手上,顿时也不敢多说话,赶紧领着江雨虹和假侍卫出了帐子,一路往偏殿走去。
那偏殿距离这里颇近,也是这东宫最为荒僻的地方。一路偶然见到个把侍卫太监,他们看到是翟米劳领着的侍卫和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女子,也不敢多问。
到了偏殿门口,七八个突厥人打扮的侍卫看到翟米劳带着两个颇为脸生的人过来,有些疑惑地迎了上来。
当先那个侍卫虽然穿着突厥人的服装,但是看相貌和说话语气,大概是太**中侍卫的小头领。他对翟米劳并不是太毕恭毕敬,只是很随意地问了句:“翟统领回来了?这两位是?”
翟米劳咳嗽了一下,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江雨虹在旁边低声说道:“我是皇**中的。太子在皇后身边侍疾。宫中金吾卫到太**中搜人。太子暗中嘱咐我和这位侍卫大哥,来此将那老人秘密送出宫。”
那小头领有点将信将疑,但是他刚刚也知道金吾卫来太**中的事情,所以也不敢阻挡。只是看着翟米劳说道:“翟统领,这里是你做主,既然太子吩咐下来,翟统领如果没什么意见,小的自然放行。”
这小头领也异常精明,这么一说,万一出什么事情,到时就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翟米劳身上。
翟米劳点点头:“太子这般安排,又来的这般急,想必是要在金吾卫前将那老人送出宫去。那些金吾卫如果到此,你先拦着点。”
说完,翟米劳也不等小头领回话,带着江雨虹和假侍卫径直走进偏殿。偏殿前面是一个大厅,大厅两边各有两个厢房,有几个侍卫正在厢房里睡觉。大厅后面还有一进房子,前面就是一间卧房。
翟米劳带着江雨虹和假侍卫刚走进卧房,江雨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极其宽敞的卧房里,地上扔着三个女子,身上不着一缕,被牛皮绳拴着双手和双脚。牛皮绳的另外一头系在房子中间的柱子上。那三个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还有铁链烙伤的痕迹。其中一个女子后腰上的伤口处已经化脓,有白色蛆虫蠕动。
三个女子都伏在那里,披头散发,看不到面容。但是从姣好的身材和细嫩的皮肤上看出,个个都正当妙龄。那三个女子听见有人脚步声走进来,顿时身子如同虾米一般弓起,吓得簌簌发抖。
江雨虹只觉得怒从心头起,这翟米劳简直比禽兽还不如!而那太子李承乾,竟然这般助纣为虐!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翟米劳,翟米劳却还在讨好地说:“这房间后面的书房,就是密室暗门所在了。”
“你先把她们手上的绳索解开。”江雨虹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指着那几个女子对翟米劳说。
翟米劳楞了一下,随后赶紧小跑着过去把那些女子手脚上的绳索都解开。那牛皮绳显然是浸过水,已经勒到了女子的皮肤里面。牛皮绳解开的时候,上面全是斑斑血痕。
那假侍卫脸上的肌肉早就微微扭曲。他待翟米劳把那三个女子放开后,上去一把扯住翟米劳的耳朵,一拳就打在了翟米劳的鼻子上。顿时翟米劳的鼻子歪到一边去,鼻血喷了出来。
翟米劳一痛之下,心底的蛮性给激了出来,两个拳头一握,正要发出一声怒吼,只听见江雨虹冷冷地说:“你敢出声,手敢动一下,那解药你就别想了。”
“老子宁愿死,也不受你这般鸟气!”翟米劳压低了声音,显然还是很在意自己中毒的事情,但是又不服气就这样俯首帖耳。
“你现在到是挺有骨气的啊,你很牛啊,很厉害啊!就知道欺凌这些弱女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种去找男人打啊,去和我这个侍卫打啊!”江雨虹对翟米劳低吼着,如果不是担心被外面的侍卫听到,江雨虹只怕立刻就要爆发了。
翟米劳还想说什么,江雨虹忽然一个耳光过去:“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是再敢把拳头握起来,我立刻打断你两条胳膊!有种你就试试!”
假侍卫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吓人,他欺近翟米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对着翟米劳的脸比比划划,似乎在考虑怎么才能把翟米劳的舌头割断。
翟米劳立刻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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