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虹正准备上前替房夫人推开店门,此时刚好和这黑色斗篷的人站了个面对面。她心里一怔,但是表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贵客光临,里面请。”
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从那黑斗篷男子处传来:“那金丝镯是我的。”
店中诸人猛然愣住。
太子妃忽然站起身来,面色一怒,但是却随即又缓和下来,慢慢坐了下来。她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喜色,这黑斗篷男子像是专门来店中找麻烦的。既然如此,最好这男子大闹“暗香”,给江雨虹点苦头吃吃。不管是为了报上次的仇,还是为了这次被赚走的银子,太子妃都希望看到江雨虹越倒霉越好。
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重新斜倚在软榻上,好整以暇拿起桌上一块点心慢慢送到嘴里,只等着看好戏上演。
江雨虹表面从容,但是心中却微微一怒,什么人竟然敢到“暗香”闹事?她一边脑中急转,一边朝那黑斗篷男子微笑道:“既然来‘暗香’店中,又对本店精品感兴趣,为何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斗篷男子低沉地笑声传出,随后伸出手来缓缓脱下斗篷上罩住面部的帽子。二十四五岁的面容,剑眉星目中透出的俊雅风流竟然和野性不羁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五分俊逸,三分邪气,二分狂狷。
他的目光所过之处,有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似乎都被这黑斗篷男子的气势震撼住了,鸦雀无声。连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太子妃都心神不安起来。
江雨虹定了定神,她那纵横二十一世纪职场磨练出来的强悍内心,在和这男子面对面的时候,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场瞬间席卷至摇摇欲坠。
幸亏,江雨虹在经历了穿越这件匪夷可思的事情以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她击溃了。所以,江雨虹在瞬间稳住了心神,保持在众人皆呆之际她独醒。
此时,扶着房夫人的房遗爱脸色微微发白,他是习武的人,感应更加敏捷。就在黑斗篷男子解下头罩的时候,房遗爱就感觉到了这男子身上凌厉的气势,以至于他的脚步都微微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等他清醒过来,看到江雨虹脸上还勉强维持着招牌笑容,心里也不禁佩服起这小丫头来,她小小年纪,能够成为暗香的掌柜,果然不同于常人。
扶着房夫人在一边的软榻下坐下,房遗爱决定静观其变。
江雨虹强迫让自己和黑斗篷男子目光对视,然后慢慢说道:“这金丝镯子已经被太子妃出三万两银子买下。您若是想买,金镯有主,且金镯只有一个,本店也无货再卖,不若尊驾看看本店别的事物?”
黑斗篷男子笑了,笑的很狂狷,笑的很嚣张:“那金镯明明是我家祖传之物,我早已经在官府报了失窃,人证物证都有,为何却又在你店里出现?”
江雨虹心里霎时就明白了,这黑斗篷男子就是来找事的。只是不管这长安城里**白道,但凡有点势力的,都知道这暗香是吴王的产业,而江雨虹身后也有兴乐帮的背景,是什么人这么不长眼,敢来公然挑战这两大势力?
江雨虹眼角余光瞥了瞥太子妃,看她此时纯粹一副幸灾乐祸的架势。房夫人面色从容,看不出来表情,站在她旁边的房遗爱到是跃跃欲试,想要冲上来打抱不平的样子,但是手臂却被房夫人牢牢抓住。
至于店里其余贵妇,有些胆小的已经慢慢往角落里退去,而有些胆大的,则摆明了一幅看热闹的架势。反正这群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背景,也不大担心自己的安危。而这么难得的一场热闹,能够亲身经历,以后就是给其余贵妇闺秀们炫耀的话题。
反正太子妃和宰相夫人都在这店里,事情还能闹到什么地步?江雨虹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她就不相信这黑斗篷男子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上门敲诈,最终目的无非是为了银子罢了。她到想看看,长安城里到底有什么势力要公然同吴王李恪和兴乐帮为敌。
江雨虹又笑了,只是目光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暗香’开业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样蛮不讲理的客人。难道尊驾不知道,这‘暗香’是吴王的店铺吗?尊驾指责‘暗香’偷窃您祖传之物,就是说吴王偷了您的祖传之物不成?”
黑斗篷男子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又带着无形的威压,席卷整个大厅。
江雨虹只觉得这黑斗篷男子的笑声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水,正在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她的心神。她脸色微微发白,但是目光却始终盯着黑斗篷男子,绝不示弱半分。
黑斗篷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欣赏之意,随后笑声猛然一收,略带嘶哑的声音慢慢说道:“我不管这家店是谁开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祖传的金丝镯岂能落到外人手里,这金镯今天我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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