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雨虹和云飞扬再次来到这片穷困的坊区时,坊区里有不少人已经站在路边,用一种略带着感激、不安、期盼的目光远远注视着他们。王和尚早已经守在坊区的入口道路边,一见到云飞扬和江雨虹,赶紧就迎了上去。
今天李诚和其余吴王府的侍卫没有来,只是江雨虹的身后多了一个小白。云飞扬身后多了十个金钱帮的帮众,个个都穿着一身灰衣,神情彪悍,只是手里都拎着斧头和铁铲,看上去威慑力十足。这是云飞扬按照江雨虹的要求,带来的是手下和工具,虽然他不知道江雨虹为什么一定要他带些块头大、力气大的手下来。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江雨虹直接往石头呣子住的地方走去。石头和石嫂子都坐在门边,门前的一片空地,现在堆满了干树枝,都有两根手指粗细,三四尺长。石头和石嫂子正在修剪着干树枝上面的枝杈。他们做的极其认真,都没有注意到走近来的江雨虹一行人。
江雨虹满意地点点头,她昨天悄声吩咐石头,就是让他去寻一些这般大小的干树枝来。江雨虹昨天就注意到,在那片空地再远处,是一片野草荒滩,长满了荆棘小树。坊区里的人经常在那里拾些枯枝败叶,用来生火煮饭。
石头虽然不明白江雨虹为什么要让他去捡拾一些这种长短大小的枯枝,但是他显然很认真的完成了江雨虹的要求。对于在这片坊区长大的孩子来说,那野草荒滩就和他们家的后院一样熟悉,在石头眼里,这绝对是小事一桩。
江雨虹走到了跟前,石嫂子和石头才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正看到江雨虹从土路走上这片堆满了枯枝的小院子。呣子两个人赶紧站了起来,石头今天在江雨虹面前明显不怎么拘谨了,只是他对云飞扬还依然有点怕,目光不大敢转向云飞扬。
石嫂子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不好意思地说:“姑娘,这些树枝可够用?姑娘先到屋里坐会?石头,快去把烧好的水端出来。”
石头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往屋里去,江雨虹拉住石头的手臂,笑着对石嫂子说:“不用了,赶紧忙乎完正事要紧。”说完,江雨虹拍拍石头的肩膀:“小石头,你带着这几个大哥,带上筐子,”江雨虹指指云飞扬身后的那几个手下,“去荒滩那面捡些碎石头,比鸡蛋略小些,光整一些的就行。”
虽然石头还是不明白江雨虹要做什么,但是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拿了家里的两个筐子,又不知道跑到哪家借了两个筐子,带着那几个金钱帮的汉子就走了。
江雨虹给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坐在树枝中间,拿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小刀,捡起一根树枝细细打量。只见他先观察树枝上的纹理,随后手里的小刀慢慢扬起,顺势落下,就如切入一块豆腐一样,轻轻巧巧就把树枝修剪成了圆木棍。
小白做的很快,没过多久,堆满了一地的树枝就被小白都削成了长短大小差不多的圆木棍。云飞扬仔细观察着小白的手法,脸上若有所思。江雨虹招呼剩下的四个金钱帮手下开始清理这片房前空地,把那些没用的树枝都先搬到一边。
人多好办事,等到石头他们抬着满筐石子回来的时候,这片小小的空地已经被清理的整整齐齐,中间堆着小白修剪好的一堆圆木棍。
坊区里面很多人早就站在附近,慑于云飞扬的威势,他们不敢离的太近,站在土路旁边,远远看着石头家门前忙碌的这几个人。尤其是穿着一身月白裙袄的江雨虹,似乎浑然不觉她动手搬着树枝的举动,让这些穷苦百姓们惊讶无比,也无法理解。
这姑娘穿戴打扮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模样,到这里来抛头露面也还罢了,竟然还像穷苦人家的女孩儿做这些粗活?还做的这般开心?
江雨虹可没功夫理会别人是怎么想的,她搬动搬动树枝,权当是在做运动。这么动了一会,身上就开始热起来,也不觉得冷了。本来在寒冬略显的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了红晕。她看着这块平平整整的空地,笑道:“大功告成!小白,史上最精致的院子就要在你手上诞生了。”
小白憨厚笑笑,也不说话,捡起地上削好的树枝,沿着这块平地的边缘,把树枝一根一根Сhā进土里。拿着斧头的金钱帮汉子则在他身后,按照他的指点,把树枝敲的更深一点,牢牢立在地上。
很快,一个由修剪过的干枯树枝围成的院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这个仅仅有四五个平米的空地也能称为院子的话,那么这个院子确实是如江雨虹所说,有史以来最精致的一个院子。
本来是普普通通的树枝构成的篱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不过三尺多高的篱笆,让人看了心里平静温暖许多。仿佛有了这道篱笆,就将外面脏乱的环境一下隔开来,陡然让人感觉到这篱笆里面是一个干净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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