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虹和李恪对望一眼,随后江雨虹迅速抽出被李恪握着的手,转身朝房遗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眼睛在房子里面扫了一圈,在最短的时间里选好了藏身之所,身子一矮,直接钻进了床底。
江雨虹刚在床底下躲好,就听见推门声和脚步声。她借着床单边缘和地面的一点缝隙,能够看见皇帝李世民的靴子,褐色绣着黄|色龙纹的靴子刚在门边站住,就听见房遗爱的声音响起:“参见皇上。”
房遗爱的声音刚落,随后就是吴王李恪略带虚弱的声音:“参见父皇。”
江雨虹看见皇帝李世民的靴子往前走了两步,本来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太监的双脚,则开始向后挪动,倒退走出门,并掩上了房门。
“遗爱贤侄,你为何在此?”李世民的声音里面有一丝诧异,虽然语气威严,但是却并没听出有什么怒意。
“微臣,微臣听说吴王醒了,心里一高兴,这个,这个就忘了皇上让吴王静养,不得打扰的旨意,还请皇上恕罪。”房遗爱用手搔着头,期期艾艾地说着,本来就黑的脸,现在泛着一层红色,混合在一起后,居然呈现出一种紫色。若是江雨虹看到了房遗爱的脸色,肯定会想起前世一个很有名的小品。
因为那小品里有一句台词: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紫,紫不拉几……,这句话现在用来形容房遗爱的脸色那真是太准确了。
李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强撑着把脖子扭向皇帝的方向:“请皇上恕罪,是儿臣想让俊哥儿陪着说说闲话。俊哥儿本来只是在外屋询问御医儿臣的伤势。儿臣听到俊哥儿声音,就让他进来了。儿臣鲁莽,辜负了父皇体贴儿臣的心意。”
“你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若是朕以此事呵责你们,反倒是显得朕不近人情了呢。”李世民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房遗爱不用再跪着了,“恪儿你安稳躺着就好,怎么连服侍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还得背着人?”
李世民的话语中带着一点调侃之意,但是听在李恪和房遗爱的耳中,两个人却都是心中一跳。房遗爱更是目光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不留神看向床底,让皇帝看出什么端倪来。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做的事情往大里说,也算是欺君之罪了。
李恪到还是镇静,顺着李世民的话笑着说道:“那些宫女守了儿臣一天,俊哥儿怕她们累着,寻个借口打发出去歇歇罢了。儿臣可不好违了房二公子这番怜香惜玉的心。”
“谁,谁怜香惜玉了。”房俊的脸又涨红了,也不知道是配合着李恪演戏,还是真的着急了。总之这幅情景落在李世民的眼里,却让李世民更加觉得房遗爱的憨厚,要将李漱许配给房遗爱的想法也更加确定了。
“遗爱贤侄若无他事,就先告退吧。”李世民温言说道。
“这,微臣,微臣先告退。”房遗爱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目光转向李恪以及他身下的大床,李恪朝房遗爱使了个眼色,房遗爱如梦初醒,赶紧顺着皇帝的话告退了。
等到房遗爱退出去以后,房间里只剩下皇帝李世民和吴王李恪父子二人。当然,床底下还躲着江雨虹,只是她的存在,皇帝并不知道。
李世民走到床前站住。
江雨虹见皇帝的靴子离开自己不超过一米距离,赶紧让呼吸更轻一些。
李恪的声音响起:“父皇,孩儿不孝,让父皇深夜还不得休息,来探视孩儿。”
“恪儿,在朕的儿子里面,你是最像朕的,偏偏你这般的倔强性格,也和朕当年很像。你那日能够舍身救朕,朕很欣慰。所幸天佑吾儿,终究性命无碍。”李世民说到这里的时候,素来沉静的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
李恪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流露出慈父的这面,心潮起伏中,不由得叫了声:“父皇。”
房间里面静默下来了。
过了半晌,李世民说道:“朕三日后启程回长安。恪儿你就在此安心养伤,等伤势好转之后再回长安。朕留下御医和三百侍卫在此守护。”
“多谢父皇。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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