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虹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抓李漱,却抓了个空。李恪和其余等人站的比较远,听见李漱的叫声后,飞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只有距离李漱最近的房遗爱纵身扑去,一把捞住了李漱的右脚,但是他整个人也被李漱带出了船舷外。
眼看李漱和房遗爱就要跌落在河水里,人已经跃起在半空中的何二马鞭出手,鞭子恰好缠住房遗爱的右腿弯的地方。何二同时双脚勾住船舷,三个人就这样连成一串。李漱在最下面,半个身子已经浸没在了水里,她不停地上下摆动手臂,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呼吸。房遗爱双手抓住李漱的脚腕,竭力想把李漱拖上来。房遗爱的腿弯则被何二的鞭子缠住,鞭子的另外一头握在何二的两只手里,鞭身已经被绷得笔直。
这变故都在一瞬间发生,等到李恪他们奔了过来,何二的双脚已经在船舷上快要绷不住了,李恪和罗云两个人同时抓住何二的两条腿,臂膀用力,将他拽了回来。李恪的手一抓住何二手里的鞭子的时候,立刻发力,将鞭子硬生生提了上来。
何二双脚一碰船上甲板,就一个转身,和罗云一起帮李恪把房遗爱提了上来。房遗爱此时已经勉力抱住李漱的双腿,将她一起拖上甲板。江雨虹赶紧接过浑身**的李漱,扶着她钻进马车里。
马车里面,换了一身干衣服的李漱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此时才感觉到了整个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腿更是一个劲的发抖。江雨虹拿出丝帕一边给李漱抹眼泪,一边抱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公主,别怕,没事情了。”
李漱抽噎道:“雨虹,我,我刚才是不是差点就没命了?”
“是啊,不过你放心,你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了吗?”江雨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种很有意思的游戏,就是用很结实,很有韧性的牛筋做成的绳子,栓在一个人的脚腕上,然后这个人就从高高的悬崖上往下跳,悬崖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流。”
李漱止住了哭声,好奇问道:“这人是想要找死吗?”
“不是,他的头刚钻进河水里面,脚腕上的绳子就把他拉住啦。整个过程异常刺激,就是让人能够感受到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心境。据说玩过这种游戏以后,就会对生命和生活有更深的感悟。”江雨虹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李漱自然不会知道,这种江雨虹描述的游戏,其实就是她在现代社会看到过的极限运动——蹦极。
李漱听完江雨虹的话,喃喃说道:“雨虹,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反正我刚才掉在河里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不会再和房遗爱过不去啦。”
“哈哈,公主,你在最危险的时候,竟然想的是房遗爱那个小子。不过如果这次不是他见机快,在你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你。只怕我这颗脑袋就保不住啦。”江雨虹朝李漱眨眨眼睛,“皇上把他最心爱的公主在我身边,结果我却害得公主没了性命,皇上不把我碎尸万段才怪。”
李漱扮个鬼脸:“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这件事情我会叮嘱三哥的啦,让他不要让别人说出去,皇上就不会知道的啦。”
马车车身忽然震了一下,渡轮已经靠岸。何二直接赶着马车上了岸,众人继续往戈壁那里走去。
茫茫戈壁滩上面,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和沙砾,偶然才能看见几簇野草和一些长的奇形怪状的胡杨木。不时会有蝎子从沙砾上爬过,随即就消失在石头下面。虽然是初春的阳光,但是因为沙砾的反光,显得也很刺眼。偏偏刮来的风却又夹杂着寒意,让裹着皮袍的众人也忍不住会打个寒战。
江雨虹已经从马车里出来了,骑着白雪,跟在李恪的旁边。李漱还躲在马车里,经过了渡船上的那一幕,她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有些透支。被江雨虹安慰过后,李漱整个人放松下来,在马车里沉沉睡去。
“就是有这一片荒凉的百里戈壁滩,给西瓦亭加了一层无形的壁障。若是大队人马要来劫掠西瓦亭,这戈壁让他们的后勤补给极其艰难。若是小队的马贼,则根本不敢打西瓦亭的主意。”李恪指着前方的茫茫戈壁滩,笑着对江雨虹说。
江雨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戈壁奇景,这戈壁滩上和沙漠不一样。沙漠上最好的工具是骆驼,但是戈壁滩因为地质较硬,马车也可以行走。所以也有一些商队,为了节省时间,会选择从这条捷径到灵州、凉州等地后再继续西行。
不过商队行走,通常会选择在夏初时分前往西域,这个季节,也只有江雨虹、李恪这一行人跋涉在这茫茫戈壁上。快到黄昏的时候,江雨虹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古城,说是古城,其实并不恰当,更像是一座城堡。
足有三个人叠起来那么高的土墙虽然已经被风沙掩埋了小半,但是那厚实的黄土屹立在那里,就像永远不会被岁月和时光摧毁。这个时候,夕阳的光辉正好照在土墙上,竟然凭空增添了一丝血色。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