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主管从床底下滚出来,顿时让李倩吓了一跳。而彭秋野则是又惊讶又好笑,他摇摇头,苦笑着看向云飞扬。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必然是云飞扬做的手脚。
李倩一把扯出邓主管嘴里的布条,板着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被人塞到床底下去?”
邓主管喘了几口气,才苦着脸说道:“属下奉小姐吩咐,将那两位姑娘送到这里来,又好心命人送来饭菜,可是这位云公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将小的打晕,小的醒来以后,就成了这样了。”
李倩指着云飞扬:“你,你,你!别以为你是秋野哥哥的朋友就能这么嚣张!来人啊,来人啊,侍卫,进来把他给我抓起来!”随着李倩的喊叫声,在院子门口的侍卫冲进房间里来,把云飞扬团团围住。有一个侍卫拔出腰刀削断邓主管身上的绳子。邓主管一站起来,就抢过那侍卫手里的腰刀,向云飞扬冲了过去。
邓主管虽然心里明白云飞扬的武功比自己高许多,但是他自恃有大小姐在旁边撑腰,云飞扬必然不敢还手。
邓主管还是太不了解云飞扬了啊,这直接导致了接下来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
“先把他的手臂给本小姐打断!”李倩大叫着。云飞扬那种狂狷的神情,让她一直都非常的不爽。
李倩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见了邓主管发出的惨叫声。邓主管的人飞了出去,随着他的身体飞出去的,除了那把腰刀,还有一截右臂。
鲜血在邓主管身后飞溅,李倩的脸上也被溅上了血滴。她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身体一个劲的哆嗦。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发出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彭秋野抢上前一步,托住李倩的腰身,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冲进房子里的七八个侍卫根本就没看见云飞扬是怎么出手的,他们腰刀纷纷出鞘,指向云飞扬,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云飞扬双手负在背后,双眼望天,看都不看那些侍卫一眼,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之势,让侍卫们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忽然听到那床上传出“咦”的一声,随后,江雨虹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眼带迷茫,看着四周。江雨虹刚才在昏沉中,根本不知道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李倩的一声尖叫,让她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屋子里面站满了,地上还到处都是鲜血,她瞪大了眼睛,使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是在做梦吗?”
江雨虹这么一打岔,反而让屋子里面的气氛舒缓了几分。侍卫们互相看了一眼,有两个侍卫跑过去,捡起那只断了的手臂,背起邓主管就往外跑去。剩下的侍卫则散开来,分别守住了门窗所在的地方。
他们此时都心有默契,一方面派人去叫援兵,一方面防止对方逃离房间,并不再试图对付云飞扬。毕竟,邓主管是他们里面武功最高的人,一招之下,就没了条手臂,大家都在刺史府里混口饭吃,犯不着去搭上条胳膊腿。
江雨虹终于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她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江雨虹来到唐代这么久,却还是不能适应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
彭秋野斜着眼睛看向江雨虹:“你们怎么会睡的那么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云兄的脾气,能让他下手如此之重,肯定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江雨虹苦笑了一下:“我睡这么久,就是拜那位邓主管所赐。他在送给我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我和妹妹都着了道,后面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要问这位仁兄才行。”江雨虹目光看向云飞扬。
云飞扬冷哼一声:“他若不是使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法,我又岂会和他一般见识?”彭秋野听江雨虹和云飞扬这么一说,也大概猜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想若是没有李倩的指使,这邓主管绝对不敢擅做主张,暗自有些恼怒。
彭秋野以前不过认为李倩是大小姐脾气,为人刁蛮任性惯了,但是这次却觉得李倩实在是做过了头。借用官府力量来给自己泄私愤,还指使府里的主管使出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这已经超出彭秋野的忍让限度了。
其实在这一点上,彭秋野和云飞扬都误会了李倩。李倩虽然让邓主管暗中为难江雨虹,到也没有让他去下蒙汗|药。况且邓主管下蒙汗|药也不是为了对付江雨虹和李漱,而是为了对付云飞扬。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的肇事者都是李倩,所以归根结底,她还是要负最多的责任。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门口拥进来数十个侍卫,手里都端着强弩,平平对准房门和窗户。随后,一个身材魁梧,神情剽悍的三十多岁男子大跨步走进了院子里。这男子身穿盔甲,脸上胡子拉碴,手里拿着腰刀,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对邓主管下毒手!还不滚出来让本将军一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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