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虹自然是明白云飞扬的意思。她眼看着那白袍老者的身体一步一步向这大石方向靠来,发抖的手却始终无力拾起地上的短刀。对于在现代社会文明中成长起来的江雨虹,看一个人死在面前,和亲手导致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那是绝对截然不同的心理冲击。
时间不容江雨虹继续犹疑,那个老者的后背已经靠在了石壁上。江雨虹用来观看外面情形的那个小洞再次被白色的袍子堵住。她咬了咬牙,弯腰拾起地上的短刀,短刀上面还有一丝血迹。
外面传来云飞扬冷冷地声音:“就算你能拖延到你的同伴过来,到时也是送死罢了。”
白袍老者声音里微微带了喘息,但是口气依然狠硬:“他们会杀了你,报仇!统统杀光!”
江雨虹闭上眼睛,两只手握住刀柄,使劲往那老者的后腰部位戳去。那藤蔓门只有半人高,所以能够被短刀袭击的要害地方,就是后腰了。刚才云飞扬的话语江雨虹听的很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时候任何的仁慈付出的代价就是己方人的性命。
“扑”的一声响起,江雨虹手里的短刀已经刺穿了藤蔓,只是却没有传来那种刀刃入肉的感觉。江雨虹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短刀刺到了空处。原来那老者刚好要闪避云飞扬的一圈,身子奇异地扭动了一下,却恰恰避开了江雨虹那突如其来的一刀。
白袍老者此时已经发现身后大石青苔上面突出来的一截刀尖,他略一愣神,已经想到这大石里面另有古怪。只是高手相斗,哪里容的这一下分神,云飞扬的拳头已经重重打上了他的左胸。
血肉飞溅中。老者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大洞。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云飞扬,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后,靠着那大石缓缓坐倒,头一歪。没了气息。
云飞扬随手把白袍老者的尸体推到一边。拉开了大石头上伪装的那扇藤蔓门。江雨虹定定地看着云飞扬,手里还握着那把短刀,嘴唇有些颤抖:“我不是故意想杀人的。”说完,江雨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云飞扬无声地拿过江雨虹手里的短刀。将它重新Сhā进江雨虹的靴筒里。这短刀本就是云飞扬为江雨虹准备的。他做完这一切,本想用手臂将江雨虹揽进怀中,但是江雨虹的右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云飞扬的进一步动作。
云飞扬僵在那里,手臂一动不动,依然搭在江雨虹的肩膀上。
江雨虹左手快速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他们还有同伙要来。咱们是不是得赶紧逃走?”
云飞扬点点头,收回手臂:“收拾点干粮和水,我们进沼泽里去。拜火教的人对地形不熟悉,不敢深入。过上一两天,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离开了。”
当下两个人带上清水和干粮,匆匆离开此处。临走的时候。云飞扬重新把大石头伪装好,拜火教的人来了。若是不知道内情,想必很难发现这大石头里面的秘密。
前面到处都是冒着水泡的泥浆,低矮的草丛里面不知道盘踞着什么可怕的毒虫,江雨虹刚刚走到沼泽的边缘,面色开始发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云飞扬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江雨虹,眉毛一挑:“怕了?”
江雨虹没有理会他,目光盯着不远处,浮在泥浆中的一截枯木。枯木是褐色的,有一米多长。一只黑色的飞鸟在泥浆上面盘旋了几圈,随后落到了枯木上。飞鸟刚刚站稳,正伸出长长的尖嘴准备梳理身上的羽毛,只见那枯木忽然动了,一张布满了尖利牙齿的大嘴猛地张开,把那飞鸟一口吞下去!
江雨虹眼睁睁看着飞鸟扑扇了一下翅膀,还没来得及发出哀鸣声,大嘴已经合拢。除了一片黑色的羽毛从嘴边飘出,飞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鳄鱼!鳄鱼!”江雨虹尖叫起来,瞪着那截褐色的枯木,目光中全都是恐惧。这该死的沼泽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危险?这一瞬间,江雨虹觉得去面对拜火教也许比进入这沼泽更好一点?
云飞扬眉毛一挑,笑了笑:“不过是条鳄鱼罢了。鳄鱼肉很不错,等进了沼泽里面,弄条鳄鱼烤来吃吃也不错。”说完,他拉住江雨虹的手臂,往前走去。
只见云飞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带着江雨虹左绕右转,看似没有什么道路,但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坚硬的土地。这条隐蔽的路大部分是隐藏在一簇簇野草中。甚至有的时候,是隐藏在一大滩泥潭中间。距离泥浆表面不过一寸深的地方,竟然是坚硬的大石。
江雨虹开始还异常紧张,生怕哪里冲出条鳄鱼,又或者一脚踩到毒蛇之类的东西,但是看着云飞扬走的轻轻松松,她也慢慢地放缓了紧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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