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江雨虹就歇在公孙大娘屋里。公孙大娘自从知道要帮萧长风和秋云做媒之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以至于在和江雨虹吃饭的时候,她几次把筷子伸到江雨虹的碗里夹菜。
等到江雨虹在房间里来回散步,消化晚饭的时候,公孙大娘就坐在边上,对着铜镜把头发梳起又散开,散开又梳起,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江雨虹看在眼里,心里暗笑,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引着公孙大娘说些个闲话。
公孙大娘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说道:“前面客栈的账本还没看过,我去看看,你倦了就先睡吧。”说完,也没等江雨虹答话,就匆匆推门而去。江雨虹看着还扔在梳妆台上的簪子,不由得自言自语笑道:“老娘,你连防身的武器都不带了?看账目?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记账的吧。”
想了想,江雨虹抓起公孙大娘丢在桌上的簪子,裹紧了斗篷,也出了房间。
果然,公孙大娘在前面客栈没待几分钟,就提着一坛酒离开客栈。江雨虹跟在公孙大娘的身后,见她一路正是往萧长风的住处走去。
萧长风住在东市的另外一头。这里是兴乐帮的一个货栈。占地极大。前院充做货栈,后院只有四分之一的地方,却是萧长风和货栈管事等几个手下住着。
公孙大娘绕过客栈前门,到了后院,那里还有一个偏门。公孙大娘在偏门前站定。伸手想要敲门,迟疑了一下,却又放了下来。
江雨虹躲在一幢房子的角落里,看着公孙大娘欲敲门又不敲门的样子。心里暗暗着急,这个老娘,昔日的泼辣劲都到哪里去了?在江雨虹看来。公孙大娘自然是去找萧长风旁敲侧击秋云的事情。而萧长风那里,江雨虹已经事先给了他另外一番说法。
当然,萧长风并不知道江雨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过显然江雨虹对他说的这番话,让他心里颇为不好受。所以这几天来,他若是无事,尽量避免去有间客栈。要知道他可是有间客栈的常客。虽然表面上萧长风是念叨有间客栈的酒好。但是萧长风自己心里却不愿意承认,他只是想见见公孙大娘这个事实。
江雨虹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个人,明明彼此有情,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却为了莫名其妙的缘由,把大好的时光就这么浪费了。江雨虹可不想让他们再耽误下去。算了,为了她接下来的逆天大计,只能亲自出马,成全自己的老娘和师父这对迟钝的熟汝熟男了。
看见公孙大娘一手提着酒坛,一手举在半空,这个姿势足足停留了有小半炷香时分,江雨虹心里那个着急啊。这么冷的冬天,又是晚上,她这个做盯梢的容易吗?
好不容易。看到公孙大娘的手就要往门上敲过去。但是还没等手碰到门,那门去一下拉开了。公孙大娘吓了一跳,站在门边的正是萧长风。
萧长风看见公孙大娘,也有些吃惊,问道:“妹子,你怎么来了?”
公孙大娘和萧长风的目光一接触。顿时有些心虚。她从江雨虹那里听到萧长风和秋云的事情,心里就一直不是个滋味,此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萧长风打探此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萧长风,想好的话顿时都忘光了。
公孙大娘慌乱的笑了笑,举起酒坛:“萧大哥,店里酿的酒新出窖,我,我闲着没事,就给萧大哥送一坛过来。”
萧长风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酒坛:“妹子找个伙计来给我说一声,我自去拿就好。哪里敢劳妹子的大驾,这大冬天的,烦劳妹子跑一趟。”
公孙大娘吱唔道:“吃了饭,出来走走消食。萧大哥是要出门吗?”
“没事,没事。刚才小六子说柯长老炖了锅狗肉,闲来无事,找我去吃肉喝酒。妹子这坛酒到是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妹子也无事,不如和我同去。”萧长风知道公孙大娘素来豪爽,和柯瞎子也是极熟的朋友,当下就热情相邀。
公孙大娘见萧长风这么说,心念一转,想不如和萧长风同去,没准等他们酒喝多了,聊天的时候露出什么口风,正好借机探听下萧长风和秋云的事情。这样子总比自己开口问的好,毕竟,自己和萧长风的关系,直接问起来未免尴尬。
既然有了主意,公孙大娘于是也不拒绝,直接点头道:“说起来,柯长老前番护着我那丫头去西域,一路辛苦,我还没有机会感谢柯长老。这样吧,萧大哥,我去客栈再拿一坛酒,让你们喝的尽兴。”
“甚好,甚好。”萧长风连连点头。他本来也因为江雨虹的话,满腹心事,此时找个机会借酒消愁,顺便从公孙大娘那里听到些端倪也好。
江雨虹听到这里,也有些耐不住了。她从角落阴影里面走出来。一边故意裹紧斗篷,一边大声说道:“老娘,你走的忒快了些吧,我这么一路跑着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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