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完全用冰凝结而成的秘道从大门口连接到第一进房子的正门。而在第一进房子和第二进房子之间,是一座由冰凝结而成的假山。假山上面各种奇花异石,甚至还有一条冰雕成的瀑布,飞卷起的水花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假山中空,一头连着第一进房间的后门,一头连着第二进房间的正门。
就这样,前后两进房子被冰雕连为一体,人行走在冰雕中间。从里向外望去,一片晶莹剔透的天地,宛如行走在海龙王的水晶宫里。
众人跟随在萧长风和公孙大娘的身后,走进这晶莹世界中,个个目眩神迷,仿若在梦中。秋云和小竹早已经钻进冰秘道里跟着众人东摸摸西看看,就像孩子一样兴奋。
江雨虹站在大门边,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冰雕世界正是她和小白利用十几天时间连夜做成的。好在长安的冬天气候寒冷,前段时间又下过雪,制起冰来毫不费力。江雨虹在纸上画出图样,把自己的思路告诉小白。天生爱好钻研的小白立刻就被江雨虹的想法给迷住了,废寝忘食,亲手将图样变成了现实。
就在这个时候,江雨虹身后传来脚步声:“小丫头,你把我徒弟骗去这么多天,我老人家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了。看在今天是公孙大娘的大喜日子,我老人家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雨虹回头一看,正是空竹老人,刚从一顶轿子里走下来。他一手摸着颌下的大胡子。一手还托着个小茶壶,穿着长袍慢吞吞地走过来。她赶紧迎上去,挽起空竹老人的胳膊,笑道:“老爷子。等会你看了我这小丫头和你那宝贝徒弟这十几天忙碌的结果,我保证你老人家也要大吃一惊呢。”
“好,若是我老人家没有大吃一惊。那么你这小丫头就来给我老人家煮上一个月的茶吧。”空竹老人拈着胡须笑道。
“那若是你老人家也大吃一惊,嘿嘿,那么以后不管我到哪里去,你老人家和小白也不能抛下我,要陪着我才行。”江雨虹贼忒嘻嘻地笑道。
“说的真好听,你是怕我和小白这棵摇钱树跟你拆伙吧?我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还在我老人家面前耍花样。”空竹老人说完,顺手在江雨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但是眼中却满是笑意。
就好像一个老人家对顽皮的孙女那般又是无奈又是宠爱。
“瞧你老人家说的,你和小白哪里是我的摇钱树啊,你们就是我的一座金山!说摇钱树那简直就是看不起您啊!”江雨虹笑嘻嘻地说。“您老人家就答应了吧,反正现在能让您惊喜的事情也不多了。”
“好吧,若是你真能让我老人家也大吃一惊,那我就答应你,以后你到哪里就和小白跟着到哪里!”空竹老人说道。
江雨虹挽着空竹老人的手,慢慢走上台阶,站在大门口。
看着眼前水晶宫般的景致,空竹老人一下怔住了,手里的茶壶险些掉在地上。江雨虹赶紧拿过茶壶。这茶壶可是空竹老人的宝贝。几乎从不离手,万一摔碎了,江雨虹可不想被空竹老人唠叨。
“好丫头,好小子!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空竹老人过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他声音中带着惊喜,但是还有一丝失落。看到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为师父,自然是欣慰的。不过这也意味着,师父,是真的老了。
江雨虹能理解空竹老人的心情,她把茶壶重新塞回空竹老人的手里:“好啦,师父,人生自古谁无老。反正你放心,就算你老的变成老糊涂了,我和小白都会照顾你的。”
空竹老人哈哈一笑,伸手在江雨虹头上敲了一记:“好啊,你就盼着我变成老糊涂啊。我若变成老糊涂,小白被你卖了还得给你数钱吧。休想!”说完,空竹老人接过茶壶,“我这老糊涂可要把你跟紧了,省的我那老实徒弟被你欺负。”
江雨虹心中大喜,她知道空竹老人这么一说,就是允诺了以后她去哪里,他和小白也会跟着去哪里。要知道按照江雨虹的计划,她和李恪终究是要离开长安的。只要有空竹老人和小白,她的‘暗香’在哪里都能生根。
江雨虹把空竹老人送进第一进房间的正厅里,吩咐秋云好生照顾。她自己重新回到大门口,等着上门的贺客。按照她和萧长风拟定的名单,请来的宾客除了兴乐帮的长老以及几个舵主,还有就是公孙大娘和萧长风在生意往来上的几个老朋友。人不多,但是都算是十几年来生死与共的朋友。
当然,还有一个人,不需要请,也会来的。
吴王李恪骑着驭风,从街道那头缓缓走来。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里面穿着白色锦缎长衫,雕刻出来的五官略带着清冷,整个人如同玉树临风。一时间,江雨虹竟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这个骑着黑马的男子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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