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了,你就放过珑城这一次吧。”我磕着头,希望老妪能放过珑城。
“放过她也可以,不过你得和我交换一样东西。”老妪转过身看着我,面若桃花的脸绽放着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什么东西?”我想也没想的问。
“给我一百年的寿命。”老妪笑着说道。
“一百年的寿命?”我不解的看着老妪,寿命也可以给?
“我会给你一个永不衰老的血肉之身,永远也不再死去。”老妪又说。
“我不明白您说的话。”我摇着头看着老妪,如果我给她一百年寿命,我将永远不再死去,还永不衰老,那我还在乎那一百年的寿命么?可是,我能活一百年么?
“如果你答应,我就放了她,如果你不答应,你就自己回去。答不答应你自己决定。”老妪并不解释,又坐回她原来的地方闭目养神。
如果一百年寿命能换回珑城,那么奶娘就不再担心,也不会难过,崇央也不会有危险。我这一生已经是崇央的终生丫环,如果崇央不在了,我活着又为什么呢?再看看这老妪,虽然长得奇怪,但她说的话不见得也是真的,说不定只是吓吓我,让我知难而退。
“好吧,我答应你。”抬起头,我镇静的看着老妪回答。
“她在你来时的那垅断墙边,你要牵着她的手走出阴台宫,出了宫她自然会清醒过来。”老妪说完睁开眼睛站起来从她食指上取下一只精美的银戒指给我。戒指是一只盘成一圈的小龙,龙头小巧精致,龙嘴里含着一颗用白玉雕成的镂空小圆球。
“那一百年的寿命我将怎样给你呢?”我问老妪道。
“戴上它,永远也不要取下来,如果你取下来就是失信于我,如果你生前取下它便会得不到永生之躯,如果你死后取下它将会魂飞魄散。”老妪牵起我的手,亲手把银戒指戴在了我右手的食指上。
戴着老妪的银戒指我离开了那片繁华的紫色,这枚银戒指的诅咒伴随着我的一生,也印证着那个老妪话。
当我看见珑城的时候,她神情呆滞的站在断墙下面,断墙上的紫罗兰竟然开了满墙,翻飞的花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珑城正伸着白净而修长的手指数着蝴蝶:“一只、两只、三只、、、、、、”
“珑城。”我走过去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四银,跟我一起数蝴蝶好吗?我数了好久好久,却怎么也数不清。”珑城回过头来看着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这蝴蝶飞来飞去的,一下子来了,一下子又去了,就算站在这儿数上几年恐怕也数不清啊?”我看着满墙纷飞的蝴蝶,轻轻的叹了口气。
珑城没有理会我的话,回过头去继续数。
“走吧,咱们回去,奶娘肯定担心死了。”我牵着珑城的手,按着进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阴台宫陈旧的华丽彰显着鬼魅般的神迷气息,我感觉到我们的背后有一双阴深的眼睛在目送着我们一步一步的离开。
“我给你的血肉之身将会永远禁锢在你死去的地方,除了你死去的那所房子你哪儿也不能去。”老妪突然出现在阴台宫正殿的大门口,苍白的头发被风微微的吹起,在恬淡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银光。
踏出阴台宫,鲜活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流窜而来,珑城瞬间松开我的手一脸激动的对我说:“四银,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个老妪把我关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那个黑屋子就像万丈深渊一样吞噬着我的所有理智和身体,我只感觉我自己一直下沉一直下沉,仿佛永远也沉不到渊底。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将我拉出了那个黑洞,在梦里你竟然救了我的命。”
“如果你再踏进阴台宫,谁也救不了你。”我看着珑城,她不知道她并不是在做梦。
珑城一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我,她迷蒙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也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抬起手腕看着食指上那只精美而冰冷的银戒指,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而这只银戒指就是禁锢我一生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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