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涔漪国的妆队正式进入摩萨国的京城,加上摩萨皇宫派出迎接的礼宾队伍、乐队、舞群,浩浩荡荡几乎横穿了整个京城。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所到之处百姓欢呼雀跃,气势非凡。
兰箬静静地坐在车里,轿内的空气几乎凝滞,与帘外的喧闹隔绝。大红的嫁衣将柔若无骨的她完完全全遮盖在里面,因紧张而轻咬的嘴唇、微蹙的眉头藏在金丝孔雀艳阳盖头里,如凝滞的美人画一般,环佩叮咚,方点缀出些许声气。听着外面陌生但高昂的欢呼声,她紧张不已:我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以后要怎么做,只能听凭自己。即将见面的王子,不知是敌是友。我,会应付得来么?驾车的那个人,似乎和真公主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关系,为什么两人却一句话都没有呢?遗失了公主,他会受到怎样的责罚?而且,灵鹫说的水晶珠会在哪里?兰溪在哪里?灵鹫能找到她吗?以后能够动用宫中的力量吗?她平安吗?天哪……她无暇顾及周围陌生的一切,胡乱想着心事。
九曜宫
近晌午, “琰姨,我一定要这样吗?”轩辕清树“痛苦”地站在长镜前,招架着花未眠不断给他试礼服、整理金冠和各种饰物的手。长镜前的自己,尽管穿上华服更加风度翩翩、潇洒秀颀,却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简单惯了。
“一定要这样!”琰皇后坚定地说:“今天可是你迎接涔漪公主的日子啊!一定要穿地隆重一点。”
“好了!大功告成!”花未眠一拍他的肩。
“来来来转一下让我看看。”琰皇后推着他:“哎呦——这简直是……是‘此人只应天上有’啊!清树,你真是……太俊美了!”
“就是嘛!我大哥是谁?轩辕清树!哪个女子见到他不头晕啊!”花未眠爱不释手似得这摸摸那动动。
看着这乐得合不拢嘴的娘俩,轩辕清树被“摆布”着苦笑:如果皇室婚姻能如平民结亲一般,兴许真的会生出许多喜庆,可是……对于这场婚姻,他并不向往。
此时,轩辕溆风风火火地赶来:“来了来了,大哥,涔漪公主已经进了宫城,换了‘阿迷匝’,即刻动身吧!”
摩萨国正殿 舞麟殿
帝后率妃嫔子嗣以及众皇族等候在殿前的汉白玉礼台上,莫言承和兰溪与宫中大臣在殿外大堂上。片刻,喜乐由远及近,随风入耳。
十六人抬的“阿迷匝”出现在殿前,淡红色的长长纱帐随风飞舞,隐约露出深褐色的雕花檀木妆板上一身红衣的绝色佳人端坐于雪缎蒲团之上。在周围一阵赞叹声中,轩辕清树心中一紧:这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无意间,他注意到涔漪国的随嫁妆队中一张表情异常的脸,那个男子,隐忍孤绝的气质,在众护卫随从中让人过目不忘。他极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还有浓浓的悲凉。
翼垂云心碎地看着他眼中的闹剧,他的灵鶱儿,就要嫁为*,她现在,正走向她的夫君。他听不到她身上的铃声,那维系他们两人的铃声,已淹没在喜乐中……
气势恢宏的宫殿前,鼓乐悠扬之下,一身华服的新娘在万众期待中嫺静地出现在神奇又美丽的阿迷匝上。阿迷匝——一种古老传统中的迎亲车具,用同花轿。新娘跪坐在里面的雕花镶金檀木孔雀榻上,头顶悬一朵白玉百合,四角用翠玉竹莛撑起,状如皇冠。罗帐轻挥着,朦胧着新嫁娘的羞涩和美艳。由十六名强壮的红衣御卒抬着缓缓步入华殿…… 兰箬稳坐在阿迷匝里,松长的嫁衣披在周围,周身的宝饰璀璨如星月流光。大殿前秘道两旁的辽阔迎接着淡淡清风缕缕入帐,阳光明颜地扑在身上,眼前只浮云嫣红一片。唇上胭脂的淡香似有若无的窜入鼻扉,陌生、飘渺犹如梦境。
对,确如梦境:我程空而来,在这异境之中享尽荣华,不是梦境,又是什么?
在喜庆的乐声中,在花童撒下的漫天花雨里,兰箬被碧痕扶着从阿迷匝上下来,走向舞麟殿前汉白玉的祭台,在这里,皇室子孙在盛大节日时祭拜祖先。白色的台阶前,碧痕不再挪步,退了下去,重新引领她的是一双更加修长细嫩的手,这手轻轻挽着她的胳膊,她闻到手的主人浑身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这,应该也是皇室中人吧!
轩辕溆震憾又羡慕地看着哥哥,那新娘,那装束,似曾相识,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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