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的医生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范怀远,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仍只是职业性的说着:“请您冷静一下,节哀顺变。”
范怀远仍没有放手,他从来没有求过人,也没有说过软话,就连给自己缝针也没有手抖过,些刻面对医生的直言,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说道:“医生,文希还这么年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请您再帮她看看吧。”范怀远的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血渐渐染了医生的白大袍。
医生看着面前这个衣衫不整却十分英俊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他眉间的悲伤还是他低低的哀求打动了被打动,竟然有些不自禁的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抽回自己的手臂,轻声的安慰,说:“先生,对于那位的小姐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十分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事实确实已经是这样了,您可以再去看段小姐一眼,请您节哀。”说罢又叹了口气走远了。
许先生一直站在那里,对于段文希的结局,他多少还是有点惋惜,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孩子耍,心里又有点气闷。但是,他现在看着如此模样的范怀远,突然又有了些满足。他静静的打量着范怀远, 身上的衣服有很多地方都被挂破了,还混着血迹。往日脸上的意气被一种深刻悲伤替代,先前的豪情也只余了落寞。唯一不变的,便是身上的沉静与气度。许先生看着看着有些满意,又似有些不甘。
范怀远并没有在意许先生,他只是想看一看段文希,看一眼也好。没想到却被人拦住,范怀远先怔了一下,然后漠然的看了一眼许先生,许先生仍只对着他笑。说:“段文希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范怀远听了没有咒骂,也没有争辩,只是静静的注视了一会许先生,许先生亦没有示弱,与他微笑对视。突然,范怀远向许先生走了一步,蹭得一下跪下,说道:“老爷子,我范怀远一生从不求人,膝下只脆过父母双亲,而且我如今孤身一人,也翻不起风浪,以后也无心与你争高低。今天我只求你,请你让我看一看文希。”
许先生决计没有想到范怀远竟然肯如此低下姿态,一时之间也变了脸色,但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打探着跪在地上的范怀远,背脊挺拔,虽是求他,可脸上并没有半点不甘或者自弃,跪也跪得十分坦然。本来挺满足的心好似被猫挠了一道,恨恨的道:“看,凭什么看?你以为你跪一跪就行了,告诉你,现如今,想跪我的人多了去了。想看段文希,门都没有。”说着,便转身离去,边走边对旁边的人说:“你准备下,把太太接回去。
”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范怀远,他还是跪在那里,姿势未变,挺拔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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