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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 > 叶孤城番外(三)

叶孤城番外(三)

那姓田的女子占卜人行踪的方式很是奇特,并非如一般人那般,是占卜对象当前所在之处,而是告知何时可以在何地遇见某人。

虽然这种特殊的占卜方法让我心中有些将信将疑,但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将那姓田的女子所占卜出来的结果罗列了一下,然后挑了一个最有可能及时赶到的地点去了。

我选的地点是一片离万梅山庄很近的树林,为什么不直接在万梅山庄等他?我也曾经这么问过自己,但是,我给不出答案,或许,我是担心在万梅山庄里见到西门吹雪时,他会骗我。尽管我心里十分清楚,西门吹雪绝不会虚言诓骗我,即使这一次,我心中也始终坚信他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才不得不出了万梅山庄,只是自从在他口中听到陆小凤这个名字后,我就失去了那种决然的自信。

漫步于林中时,我一直在犹豫,若是西门吹雪问起,我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正像我自己亦不愿行踪为人所了如指掌一般,西门吹雪若知道我向人占卜他的行踪,只怕心下亦会大为不悦。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下一阵后悔,暗暗苦笑:叶孤城啊叶孤城,当日你究竟是怎么了,竟是鬼使神差一般……罢了,我收拢心神,叶孤城这一生心底何曾出现过后悔二字,既然做了,又有何不敢认的,西门吹雪若问起,直言便是。

我这边心中刚刚下了决断,却骤闻对面传来一阵声响,不但有人于林中穿梭的声响,更夹杂着一阵水声。如此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却传来水声,我的脑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幼时下人们闲聊时所讲的一些游侠故事,美丽少女于林中深潭沐浴,英俊的少年侠士不慎误入,于是从此一见倾心终盟百年。故事如此美好,但这种梦我却从不曾做过,只因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世间只有剑能得到我的全部感情,正如古人梅妻鹤子,而我今生今世亦只有手中之剑能常伴身侧,直到遇见了西门吹雪……

只是,我默默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声音,如此迅捷高明的轻功,天下少有,又出现在这等人迹罕至之地,只怕多半便是西门吹雪了,只是他为何走的如此之快?我微微皱了一下眉,西门吹雪为人冷酷孤傲,胆­色­之佳亦是毋庸置疑,若水中的乃是猛兽,也断不至将他惊走。如此看来,那水中之人,竟是美得如此惊人么?

我垂目于林中原地默立了许久,犹豫了又犹豫,终是在算得那人差不多穿好衣服之时,忍不住轻轻往前迈了一步。第一眼,我便透过枝条缝隙看见一件胜雪白衣正挂在枝头随风飘拂,不由一怔,那人还没穿好衣服吗?还没等我理清思绪,眼前便乍然现出小半截赤 ­祼­着的雪白手臂,正往枝头上挂着的白衣伸去。如玉般的肌肤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荧荧的柔光。看着一颗泛着莹润光泽的透明水珠自手臂上缓缓滑落,我只觉心头霎时一跳,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刚刚站立的地方退出了好几步远。

直到此刻,我仍觉得身体内热血奔涌,而那只线条修长优美的手臂也似乎仍在眼前隐隐晃动着,摇撼着我的心神。待我稍稍冷静了一些,我才骤然惊觉,刚刚那只手虽然线条优美,皮肤白皙,可是手指修长有力,明显是一只男人的手!然后,慢慢的,那只手渐渐和我脑海中所记忆的另一只手重合了起来了,是西门吹雪的手!

觉悟到这个惊人的事实,我顿觉一阵昏眩。西门吹雪!我竟然,我竟然……一时之间,我只觉如坠冰窖,似连体内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同时,眼前也不由的浮现出西门吹雪那张脸,那张总是凝雪含霜如笼着万古不化的寒意的面容,于是,我心头那乍然出现的一点火星立时便被浇灭了。

我从来都是明白的,西门吹雪如我一般爱剑,不,他甚至可以说比我更爱剑,他已将全部生命和所有热情都献给了剑,所以,他所修的才会是无情之剑。若说我还会偶生绮念情思,他却必然是心无旁骛,一心向剑,而除了剑,天下任何人,任何物都必然不会入他眼内,纵然如我叶孤城,也只是因剑才得以与他相知相识。这样一个人,应该得到的是我纯然的敬意,更何况,纵然是有血有­肉­的人,亦无法打动寒意透骨的冰峰。

想起西门吹雪那如冰雪般的冷酷,以及看着手中剑时如清教徒般虔诚狂热的眼神,我的心完全平静下来了,所有的妄念,皆是一时心乱所生,此时想想,亦不由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深觉不可思议。正因为西门吹雪只爱剑,所以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知己,但也永远只可能是我的知己。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故意放重脚步来提醒他,然后才从树枝掩映间走了出去。但是我的目光刚刚往他身上一落,便是一愣,才平静下来的心中更不禁又是重重一跳。不为他发梢眼睫上星星点点的水珠,不为他松垮的衣襟处隐隐露出的肌肤锁骨,只为他冰冷寒傲如故的面容上一瞬间隐隐闪过的一丝恼怒。

只是这样一丝极细微的恼怒之­色­,就让西门吹雪如冰雪雕就的脸上有了人­性­的感觉,这让我觉得,西门吹雪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也有着正常的人类感情的人,哪怕这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

我既心生此念,心中再难平静,便连眼神也闪烁着不敢再度直直落回西门吹雪的身上,只得将目光略略一偏,极力平静淡漠的开口:“西门庄主。”之后,便再也无言。

回万梅山庄的路上,我本欲让西门吹雪先行于前,自己落在后面也可趁此机会理一理混乱的思绪,但是不知是否西门吹雪察觉了我的想法,抑或只是出于敏锐的直觉,他一开始便主动落后我几步,落在我身后走着。他这般反应,顿时让我只觉如芒刺在背,心中更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慌乱,让我总是有种他一直在我的背后盯着看的感觉。我只觉西门吹雪那无形的目光,似乎将我心底的那一丝不可告人的感觉完全的揭露了出来,但不知为何,在此时,之前西门吹雪那带着一丝恼怒的神情却反而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流转,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待我终于将现实中真切察觉的目光和自己的幻觉区分开时,我的忍耐力也已到了极限。这一生中,我何曾如此心虚过,只为今日一时心生妄念。叶孤城何至于此!于是,我也不再忍耐,径直转过身去,直直看向西门吹雪的眼睛:“西门庄主有事?”我一生磊落,只于复国之事违己心愿,你若相询,我直言相告便是!此事毕竟是我有愧在先,纵然招致你拔剑相对,叶孤城亦无怨言!

西门吹雪默然良久,才冷然道:“叶城主见过陆小凤了?”

我心中刚不由自主的一松,但随即又是莫名的一紧,陆小凤……没想到西门吹雪竟然如此看重他。我下意识的眼睛一眯,目光更是骤然一利,语声亦不由冷了下来:“见过了。”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我实不屑于背后中伤,更何况,纵然是我亦不得不承认,陆小凤的确非是俗物,而且确实是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西门吹雪能交到陆小凤这样的朋友,亦是幸事。所以,最终我还是道:“灵犀一指的确不俗。”

我话音刚落,便听西门吹雪回道:“陆小凤本就是个不俗的人。”

我看着他,心中一冷,目光的温度亦不由的降了下来,难道在你西门吹雪的眼中,始终还是陆小凤更重要?抑或我叶孤城真的如此不堪,不配被你视为唯一的知己么?

我心中一阵郁愤更带着一丝微酸,死死的盯了他许久,终还是忍不住冷声道:“西门庄主为何不在万梅山庄?”但是西门吹雪随之而来的沉默立时便让我有些后悔,更是不由警醒起来,今日,我的确反应过度了。平日里我虽不如西门吹雪这般心无旁骛,但亦是心境淡薄漠然,万事不滞于心,今日却如此激动反常,不必说,必是受刚刚所见之激,以致起了心魔。西门吹雪生­性­冷傲,我如此质问,实是大失礼数,依他­性­情,只怕会拂袖而去……

未曾想,西门吹雪却并未如我所料般发怒,反而淡然回道:“处理一点私事,叶城主若至,西门吹雪届时必返。”

我自知已是先失礼于人,如今只求西门吹雪不要介怀此事,遂不再开口多言,只是仍不由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希望他并非是出于顾及我的颜面而刻意委婉。这般孤高冷傲之人,纵然是因为我,我亦不愿他­性­情受制,不能舒展。

西门吹雪面上一片平静,冷酷如故,就连眼神亦是锐利无波,我默默观察了许久,仍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他却突然开口了“叶城主怎会出现在此处?”

我只觉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真话如此难以吐出,虽然事先就已经决定要据实相告了,但事到临头,我仍然无法克制的犹豫了。目光一闪,我避开了他的眼神,漠然道:“有人告诉叶某庄主在此。”不是我没有胆量承认自己所做之事,而是相比于探查他的行踪,我更加无法说出口的是,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若在今日之前,我还可坦言自己是不忿他违背所约,但是如今,我的眼前又再度浮现起西门吹雪那带着一丝恼怒的面容,心底只能再度暗暗苦笑,我终究是再也无法坦荡如昔了……

西门大忽悠

虽然已经决定要向叶孤城坦白一些内幕了,但是我其实还没有想好如何才能既为他一次­性­解惑,又不违背穿越司的临时工守则,这个擦边球想要打好可以说是对文学功底和沟通能力的双重考验,其实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一个,我对接下来的发言还没有酝酿好,不过眼下先要把宫九处理好。

对于宫九的处理问题上,叶孤城虽然没有发言,但是从他那连自制的人造冰层都无法掩盖住的杀气来看,叶孤城绝对是雷厉风行、一劳永逸等处事风格的代言人,对于宫九的处理意见,肯定是堪称河蟹社会的代表,相应广大人民呼声,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这颗毒草连根拔起,就算不在他身上再踏上一万只脚,也对于将他化为飞灰具有十分严重的倾向­性­。只是我如今为了小我的幸福,不得不自私一把,反人民大众意愿的逆潮流而上,力保宫九不灭,誓存变态万万年了。

俗话说外事不决问狗狗,内事不决问百度,可惜目前这两家业务还没有发展完善,遗漏了还在嗷嗷待哺,急需场外信息支持的陆小凤世界,所以到了叶孤城这,就演变为宫九下场不决要问我了。于是,在半昏迷状态下,宫九由人人喊打的第五害摇身一变,开始向成为受到两大绝代剑客联手保护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方向前进了,虽说目前属­性­仍是野生,但只要叶孤城不反对,相信他要变成家养的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我面无表情的瞅了瞅宫九,这家伙虽然目前被我们联手削掉了99%的血条,暂时丧失了的生活自理能力,但是一等回红回蓝完毕,肯定又要乱蹦跶了,只是作为各项爱好均可以严格列入正常向的西门剑神,我身上自然是不可能常年自备绳子这种特殊道具,更何况固定宫九变态的任务,对于草根出身的绳子来说,还是太艰巨了一些,至于那些出身名门的,不要说我,如果叶孤城身上有,那么我就不得不好好研究一下他的用途指向了。

最终,我把宫九点了|­茓­就那么扔在树边下了,反正我相信,他早晚会觉悟到,离开了我对他有爱的身心双重保护,不管到哪里都会是严霜般的寒冷。

密林的价值往往除了为一众反派提供实施­阴­谋的场所外,就是为密谈提供天然屏蔽了,所以我在带着叶孤城挪窝之后,就放心大胆的对着他开始了最赤 ­祼­­祼­的心底表白。

这一刻,面对着叶孤城,我其实是很想来个梨花带雨,不,是满脸英雄泪的,如果说冰山的微笑打动人心,那么冰山的眼泪肯定能把他狠狠震撼一把,运气好说不定连叶孤城的智商指数也能拉低不少。只可惜面瘫多年,我的泪腺早已经濒临萎缩,目前正在考虑打通血管壁,实行人体版的南水北调工程的可行­性­,但是在工程还未竣工的当下,我仍然只能靠本­色­演出。

叶孤城立于林中,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的看着我,虽然此刻他的眼中没有出现什么利芒一闪之类的反光状态,但还是无声的给了我极为强大的­精­神压力。我悄悄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脸皮,更抿紧了­唇­,力图让自己的形象看上去更加刚毅冷酷一些,然后才沉声道:“我偶然得知,宫九牵扯到另一个十分隐秘的­阴­谋,他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暂时还不能杀。”所以你就不要总是心心念念这件事了,他的剩余价值还没被榨­干­,你舍得就这么放弃他吗,太浪费了吧,更何况。宫九作为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就算我们不需要他,陆小凤还在等着靠他穿针引线来结识自己的真命天女呢,要是他真讨不到老婆,一辈子赖在万梅山庄当电灯泡怎么办?再说虽然这家伙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小白脸,但论脸他也绝对没有叶孤城你白,而且我向来控美大叔,他可没有你那带着沧桑魅力的胡子啊。

叶孤城眉峰一皱:“为何不问他?”

就算宫九这家伙神通广大到下能跟古龙他老人家网聊,上能接通穿越司服务热线,也别想摸清楚事实真相,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原创情节,而且还是暂时太监了的,就是古龙也给不出标准答案的,毕竟直到如今这个天大­阴­谋的主谋还浮云着呢,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想好这口黑锅扣谁背上才能贴合的更加天衣无缝。我深沉道:“我亦是前不久才在一个极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的,至于宫九,我怀疑他自己也不清楚此事。”

叶孤城的眉头越皱越紧:“对你可有影响?”

我背上开始隐隐冒汗了,准备不充足就来答辩对CPU的负担果然很大,我能不能跟穿越司申请升级内核啊,我要求也不高,以楚轩大神为基准就可以了:“我虽不知其中详情,但总觉所图非小。”还是不要把话说死比较好,不然日后圆不过来可就麻烦了,总之你往严重里想就是。对于叶孤城这种心理素质非人的绝顶高手,能完成吓到他们这个艰巨任务的往往只有自己本人,我身为一个进化完全了的人类,穿越在武侠世界,乾坤大挪移这等绝学绝对是必备技能,就连大猩猩都会用树枝钓蚂蚁,我总不能比低自己一个进化阶段的生物支近亲还挫吧。不过叶孤城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急智顿生,立时就顺手把疑难问题给打包一块捆绑销售了:“至于影响,确与我自身相关不小。”

原本还在深思的叶孤城闻言一怔,随即便转过眼来紧紧盯着我:“何出此言?”

成败在此一举了,我暗暗运气,在心中默默祷告:有请本山大叔附身!我满脸孤寒之­色­不消,微微垂目道:“你的心意,我心中明了,却未作回应,你可知为何?”

叶孤城一怔:“难道并非因为我亦是男子?”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流行的是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性­别不是障碍,就连物种都不能影响真爱,只是可惜真正的西门剑神不懂得欣赏这种伟大的感情,不过不要紧,我懂得欣赏也就够了。虽然我为了减肥一直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但是面对你这样的优质帅哥,就算我原本是直的,也肯心甘情愿为你弯一辈子。可是能够阻止真爱的,除了天河外,还有那拆美满姻缘无数,早就该被马踩死却依旧还在顽强的蹦跶着的穿越司啊。

我神情漠然的转过身去,遥望远方作深沉状。这个动作凝聚了我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先进经验,因为使我最容易被破防的脸部避开了叶孤城的目光,当然,幸免于难的只是正面,我的背部仍然不可避免的为了我的忽悠大计作出了牺牲:“人的一生,要么为流星,要么为蜡烛,但我却是注定只能选择成为流星。”

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给他留下回味的时间,结果叶孤城面不改­色­的微一颌首,不负厚望的将我噎了个半死:“西门吹雪自当如此。”

……尽管你准确的领悟了流星和蜡烛的象征含义,但是我虽然大喘气了一把,却我其实只是感情酝酿到位了想要抒抒情而已,真的完全不是想要向你暴露我其实是具有成为水仙花的潜质,更不是石观音综合症的前期患者啊。于是,为了避免叶孤城的误会进一步加深,我不敢再接着文艺了,急忙道:“我不愿接受你,只因已时日无多。”说到最后一句,我一脸淡漠的转回身来真诚的看向叶孤城。

如果有古龙迷在这里旁听,我这句话一出,估计是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两个炸飞一双,而叶孤城在经过我接二连三的放雷之后,心理承受能力也开始有了明显的下降,瞳孔瞬时就开始收缩:“西门你此言何意?”

我面无表情的垂下眼:“我幼有隐疾,原本寿数难至不惑之年的。”西门剑神你在天之灵千万不要和我计较,我绝不是有心咒你,这只是过渡,小虐一下而已,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甜文的,我马上就让你否极泰来。

叶孤城文科的成绩绝对很好,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话里的关键点:“原本?”

我神情冷漠疏淡:“那主谋手中有一株灵药,正可延寿。”

叶孤城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良久,才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叶孤城亦不信,此生便注定与君有缘无份!”

把粉燕子派出去对谣言进行更新外加升级换代之后,有鉴于陆小凤现在俗务缠身,忙着应酬幽灵山庄中的众多极品,估计一时半会也抽不出空来代替广大人民解决宫九这个老大难问题,我就将宫九和苏少英两人一并打包,随身携带上忠心耿耿的小弟叶孤鸿,然后和叶孤城一块回万梅山庄了。

花满楼的问题我只能寄希望于陆小凤主角光环能在关键时刻发威,同时友情提供随叫随到的场外援助支持,当然,若有需要我也可以亲身上阵PK木道人的。那些统统都是以后的事了,而在现在,我则还是过着我舒心快意的小日子。

要说我现在的生活,的确是愉快的很。作为一个(伪)重症垂危病人,叶孤城自从知道身怀绝症之后,大概是被我坚强的与病魔作斗争的事迹所感动,基本上事事都不拂逆我的意愿,豆腐每天都让我吃到饱,当然,作为回报,我也要时不时贡献出某个能加深彼此感情的重要部位与他做亲密接触。至于宫九,他在叶孤城手下的待遇也好了不少,已经由四害之一升级成为活动人参,只是叶孤城看他的眼神,时常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改行参股孙二娘包子连锁店,但是宫九作为陆小凤世界变态的代表人物,顽强的不只是生命力,还有意志力,关于这一点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他在发觉叶孤城对他没有了杀意之后,再度开始了极度体现他不屈不挠的突出优点的夜袭活动,而且他具有极强的自我改进升级能力,破防手段已经由单纯的物理攻击改为了生化攻击,而拜他的不懈努力所赐,叶孤城正在全面向攻防一体的最高境界进化,就连叶孤鸿的攻击力也在显著提高,而且,为了做出最快的应激反应,叶孤城现在晚上已经紧贴着我睡了,当然,是分床的,而我忠实可靠、任劳任怨的小弟叶孤鸿则自告奋勇的每晚跑来帮助他敬重的兄长来一同防范夜袭,誓死捍卫自己偶像的清白。

就在万梅山庄­鸡­飞狗跳的日子里,为友情Сhā了自己两刀,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己ρi股的陆小凤终于在打入敌人内部多日后,传来了消息。

两人暂分离

虽然我不清楚陆小凤究竟在一帮假死人窝里到底作出了什么样的牺牲,抑或是假公济私趁机勾搭了某外向的美女得到了内线消息,总之,花满楼的消息被他找到了,穿越女的无所不能外加目光如炬也再一次得到了验证,幽灵山庄的确就是那个趁我陷入了三角纷争自顾不暇的时候伸出了黑爪的组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花满楼这个完全够资格评天下第一好人的绝种好男人此刻仍然处于吉人天相状态下,然后那个被动成为祸根的穿越女田雪儿也因此受益匪浅,毫毛未掉。

陆小凤信誓旦旦的对我表示,一定会全力为我的英雄救英雄制造机会,以便在全天下人民面前为我树立起外冷内热,表面冰山内在活跃的高大形象。但是我却并不怎么高兴,虽然能救出花满楼我很高兴,但是穿越女也在啊,我如今正和叶孤城日夜相处,想出门也肯定是别想甩下他的,换了是我自己乍然见到原著上本是生死对手的两人一下子立场180度大转变也得往外吐乱码,这么一来到时候这个没有经历前因后果的田雪儿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实在难说。

不过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严肃的思考,已经顾不上穿越女的心理问题了,因为,我发现,最近叶孤城和他的那一帮之前几乎让我以为双方之间已经恩断义绝的手下再度开始了频繁的私下交流,频繁到了连我这个向来不注重发展人际关系的都察觉到了。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实际的现代人,我深知隐私权的重要­性­,尤其我目前就是本世界隐私权的最大受益人,要知道我的秘密一旦被曝光,那得给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伤亡啊。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为了我未来的一整座塔林的目标,我也要坚决的捍卫我的隐私权,至于叶孤城,我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他没有再造船的打算,我就给他制造神秘感继续吸引我的机会。不过,目前我纠结的是,叶孤城童鞋终于准备向挖宝专业户进军了,他开始了深刻的挖掘我的内心深处,准备了解更多的我。

杯具是这样发生的。几天前,我正在练剑。尽管从出生到现在,懒已经成为了我深入骨髓的标签了,不过人总是斗不过习惯的,尤其这已经是我目前唯一可公开而又无负担的娱乐了。

下棋伤身——有叶孤城在身边,开展这种娱乐活动的结果永远是脑细胞供需失衡,几个月攒的存货一个晚上就降到了警戒线之下了,再执迷不悟,估计就要以头发来填补脑细胞的缺口了,虽说我永远坚持西门剑神的智商超越凡人,但是我还不希望武林中人对我的评价加上一个聪明绝顶。

弹琴伤心——堪称万能男主模板的叶城主出身高贵,然后就非常不幸的也如一众小说男主一般流俗的多才多艺了,更加不幸的是他在音乐上的造诣也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准,而且尤擅吹箫。于是每当我兴致一起焚香抚琴的时候,总是有幽幽箫声响起与我合奏。我得承认,这很浪漫,在我还是个LOLI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梦见过和叶孤城只有一张脸的差别的白马王子与我合奏,不过当我总是需要为了维持西门剑神的形象,挤出冰山面瘫生涯中刨除了闷­骚­之外剩下的真情实感投入曲中之时,配合上叶孤城近期来格外悲愁伤郁的曲声,一曲奏完总让我觉得又被无意中虐了一把,不但本来就脆弱的小心肝被捏皱了,连已经废弃多年的泪腺也有了重新蓄水的感觉,可悲催就悲催在我现在是男人流血不流泪的榜样典型,连低眉垂目暗暗拭泪的人权也被剥夺了……

最终,我能选择的既高雅不俗,又符合身份,然后还能有益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就只剩下练剑了,可是这天,我连这最后的阵地也坚守不住了,因为背身在花木后等了许久的叶孤城,待我练剑稍停后就开口了:“西门,你所言之药,是何名?”

可怜我刚刚练完西门氏独家健身­操­就被叶孤城这当头闷棍敲晕了,我知道叶孤城不懂医术,而他又知道西门吹雪医术高超,深信业余人士是绝不会质疑专业人士的,这才敢信口开河乱忽悠,连药名都没想就轻装上阵了。果然在忽悠这一博大­精­深的艺术领域里,我也是业余啊,话说我要是事先知道叶孤城这么具有钻研­精­神,肯定就事先备好课,给自己提供强大的信息支持了,果然那些以本山大叔为代表的忽悠高手们都具有极为严谨的科学­精­神,我辈新手还是得虚心学习高手们的先进经验啊。

不过如今后悔准备不足也没用了,眼见叶孤城正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等着答案。我心里一阵郁闷,居然搞突然袭击,叶孤城你怎么也不厚道了,结果就是我心里一紧张,一张口就下意识道:“古龙……”的世界哪有那么多诡异玄幻的灵药啊。幸好刚刚吐出古龙两个字,我就被造物主的大名给惊醒了,顿时刹住口,只可惜刹车还是晚了,叶孤城的耳朵已经准确的捕捉到了这两个音节了。

“古龙……”叶孤城微微凝眉,低声念着,做认真思考状,却让正形容冷酷的立在一旁的我听的直想汗如雨下,这两个字要是传入穿越女们的耳朵里,我就可以收拾收拾打包回家,然后顺便做好一辈子给穿越司做牛做马的准备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补丁还是需要尽可能的往上打的,于是我神­色­疏淡的给他做补充说明道:“谷物的谷,玲珑的珑。”不是有个功效神奇的宝贝叫做玉玲珑吗,咱这包治百病,甚至能解决西门剑神虚无飘渺的不治之症的灵药就叫谷珑。此灵药功效神奇无比,经多次可靠临床实例证明,不但能活死人­肉­白骨,而且可保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在古龙小说的世界里混,这绝对是不可或缺的BUG级宝物,比什么外挂都强。

看着仍然在很认真的反复吟念思考着古龙这传说中的救命灵药的叶孤城,我一脸肃然的深沉着,心里却在默默思考,神情超然的一句“生死有命,何必介怀”能就此将他忽悠过去的几率有多大,但是一抬眼却见叶孤城正深深的看着我,冷漠的眸光下,眼底深处似正涌动着巨大的潜流。于是,我良心发现了,多年前就退位让贤的多愁善感的少女情怀突然间借美男之威卷土重来,然后我就迎着他的目光,准备冒死说出真相:“其实你不必介怀,此事……”

叶孤城垂下眼,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沉声道:“我今日便离开万梅山庄。”

我一怔,几乎压不住眼中的惊愕,连田雪儿的问题被一下解决也高兴不起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这时候不是都应该只争朝夕,尽可能的多黏糊吗?突然间心里猛的冒出一个惊悚的念头,我该不会是制造了反作用力,把叶孤城推上了争霸天下的起点种马之路吧。定了定神,我好容易才语气平静的问道:“为何?”

叶孤城背过身去,遥遥望向窗外:“天下灵药,八成都在皇宫……此事正好两全其美。”说到最后一句,他语声已然是淡漠无波。

我急得都快挠墙了,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交给专业人士,业余的一忽悠就出乱子啊。你要当皇帝我不反对,可是现在幽灵山庄任务还没完结,你再扯出紫禁之巅来,我可就迎接不暇了啊,等我腾出手来,双剑合璧PK那小皇帝不是更有把握?我忍了又忍,才勉强只是微微皱眉道:“你又何必心急。”

叶孤城声音中透着一丝苦涩自嘲,面上却是一片静寂:“我亦是近日才知,自己竟然如此心急。”他再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琥珀­色­透亮的眸子中映出的是我此刻仍然寒霜峻雪的面容,语声中一片平静:“此去纵然……结伴黄泉也很好。”说罢,叶孤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被他鲠的半死,立在原地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脸深沉冷酷的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挠了半天的墙之后,我终于淡定下来了,不就是篡位吗,叶孤城也不傻,肯定知道要好好准备的,现在这事倒还不急于一时,总而言之赶紧把幽灵山庄收尾才是正经,我也好腾出手去帮忙,想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庆幸当时忽悠叶孤城的时候说的是期限是不惑之年,以西门剑神如今的年纪来看,还是有大把的时间来供他为了篡位做周密准备的,不然以他的­性­子,搞不好今天晚上我就要收到白云城主夜入皇宫,行刺皇帝的头版头条了。

叶孤城一走,我也坐不住了,急忙开始了先救好心美男再相助真命天子的准备。万梅山庄里现在硕果仅存的几个外来户,热血的铁杆粉丝叶孤鸿童鞋被我多说了几句话就安抚下来,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在的时候,会看好万梅山庄的一草一木,要是真有那胆部位基因变异的强人敢来,一定坚决捍卫西门剑神的利益,与之做殊死搏斗。而苏少英则表示为了不给我造成任何困扰,会回峨嵋派,不过他最后又加了一句:“会尽峨眉之力,打击武林中的宵小之辈,捍卫西门庄主的清誉。”说实话,听了这句话,我心里一下子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该不会……还没等我多想,如今几乎已经成了我宿命中的克星的宫九出现了。

宫九一如既往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枚,风采卓然。我看着这个顶着一张帅哥脸一如既往的欺世盗名的家伙,心里也是郁闷,为什么帅哥脸都长变态身上了,真是资源浪费啊。我语气冷淡:“我近日要出门一趟,你且静心休养。”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到处折腾,你要是觉得实在闷,我可以给你弄几本佛经回来,说不定你哪根筋没搭准就被如来勾搭走了,到时候有唐僧帮忙镇压你,我也就彻底省心了。

宫九微笑:“万梅山庄风光宜人,更有别处难见的动人美景,宫某自不会轻离。”他轻笑着,忽然似漫不经心道:“倒是西门庄主,此去强敌众多,并非坦途啊。”

我心里没好气,一个木道人而已,陆小凤世界要有兵器谱,他肯定排在我下面,更何况,有古龙他老人家支持我,我相信最后被虐的绝对是他。嘴上却只是冷冷道:“西门吹雪只怕世间没有对手。”

宫九继续微笑:“西门庄主若有所需,宫某一定随叫随到。”

处理好一切之后,我就按照陆小凤指明的地方来到了一间小酒楼,当然对外打出的招牌,是受花满楼家的请求,四处探查花满楼的下落,不过一上楼,我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跟陆小凤混的太久,也被传染上了麻烦体质了。

酒楼上相遇

酒楼里的人不算少,但是我却仍在众人之中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然后,就被他瞬间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别误会,这和美­色­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人的脸,标准的可以做模板的路人型,这人的穿着打扮,十分具有60年代时的人相别于如今的人所特有的淳朴气息,只有这人的一双眼睛,含着光,却又如笼着一层飘渺的雾般,让所有对上他眼睛的人都再也挪不开眼。第一时间,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一定是个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命运也一直在跌宕起伏的人,所以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想到了三个字——平凡受。

如今我对美­色­都已经很淡定了,更别说路人脸了,所以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脚步不停的上了楼,找了一张­干­净无人的空桌子,抻平了脊梁骨坐下。不过我的道行高了,却不能指望别人和我一般修为­精­进,自我在楼梯口一冒头开始,整间酒楼都跟按了静音键一般,静的只听得见碗碟接连碎在地上的声音,而我自己也如惯例一般得到了百分之三百的关注率,再度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位独具一格的美眼男。

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投过来,我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瞬间绷紧了,虽然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高手的征兆,但是西门剑神一向只对高手来电的本能还是尽忠职守的向我发出了通知,这个美眼男不但是高手,还是个绝顶高手。于是,刹那间,我身上就剑气勃发,惊得被酒楼掌柜推出来招待我的店小二浑身直颤,平时身段软的能在嘴里做180度旋转的舌头一下子得了突发­性­癫痫:“客,客官,请,请请,请问您,吃,吃点什么……”

我眼也不抬,看了一眼­干­净程度足以通过我的­肉­眼检验标准的桌子,这才将腰间的乌鞘长剑解下摆在桌子上,才冷冷道:“一壶白水,两个白煮蛋。”店小二的眼睛瞬时瞪大了一下,但是我却神情冷峻,完全没有注意他,只顾在心里默默流泪。万梅山庄里的日子很美好,各种­精­致菜肴我都可以尽情享受,反正西门剑神本就是个很懂得享受的­精­致男人,虽然他很man。可是到了外面,西门剑神就充分发挥了自己医学方面的特长,而且展现出了他除了具有高超武力值还同时缜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的心思,不但挥慧剑彻底斩断了敌人关于下毒方面的痴心妄想,更把自己的舌头憋屈到了极限。我是不知道西门剑神本人对这些白水和水煮蛋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深刻感情,反正我是觉得几天下来自己的味觉系统就已经被摧残的够呛。之前几次出门追杀,我基本上都在致力于制造千山鸟飞绝,万径兽踪灭的诗意环境,还没什么深刻感受,如今我在连过了数天白开水白水煮蛋白面馒头的日子后,已经到了闻白­色­变的地步,几乎都有一种将身上的白衣也给换换­色­的冲动了。

听了我报的菜谱,也是很没有公德心的在人数不少的酒楼中独自一人占据了一个空桌子的美眼男忽然长身而起,拈着一只酒杯缓缓的踱了过来,在我桌前立定:“西门吹雪。”

我眼神一冷,身周更是寒意弥散。别以为我没正眼看你就是没有注意到你了,要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而西门剑神的耳朵和眼睛更是360度无死角的升级版产品,刚刚你就一直用你那怎么看怎么带着股应该被河蟹的味道的眼神盯着我了,如今还敢跑来搭讪,难道不知道这年头帅哥也是需要矜持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竟如今这世上还有个和西门剑神­精­气神相似度在95%以上的叶孤城在,你可别告诉我是西门剑神­唇­上比叶孤城少了一条极具成熟男­性­魅力的胡子这种极品理由啊。

美眼男十分善解人意,微微翘起嘴角:“西门庄主虽然威名远播,但如今武林中穿白衣之人极多,如无此物我亦不敢确认。”他眯着眼,从刚刚端着一壶白水和白煮蛋的店小二手上的盘子里拈起了一个白煮蛋。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西门剑神的食谱已经如此有名,足以成为身份核查的有力证据了,看样子,这世道连叛徒都不需要了,一个白煮蛋就足以将西门剑神彻底的出卖了,反倒是我一直以为的标志­性­装束,西门剑神的白衣反而可能因为西门剑神模仿秀在武林中的逐渐兴起,而对我的身份起到掩护的作用。我面无表情的冷冷盯着他手里的那个白煮蛋,默默的思考到底是要回这目前维持自己生命的食物,还是将节食减肥进行到底,力争给西门剑神制造一个更加形象的蜂腰。

正说到这,美眼男突地眼神一凝,侧开头看向窗外,意味深长道:“西门庄主等的人已经来了。”

喂喂,那白煮蛋是我的,这可是我付的钱的啊,你这叫侵犯私人财产,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我冷冷看着美眼男十分自然的顺手就将手上的那个白煮蛋收了起来,却只能忍气吞声看着自己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能出手捍卫自己的权利,然后只好自己纠结的盯着剩下的那个,人都已经来了,眼看着全武行即将上演,我这个预定的武戏主演到底要不要赶紧把这­鸡­蛋吃了?不吃,我已经被迫节食数天,要是打着打着突然手软脚软,来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被人一锅端了,那我就可以自挂东南枝了,以谢天下了,可要是吃了,饭后立即运动可是很容易得阑尾炎,哪怕轻点的来个胃下垂我也是不能接受的啊。

还没等我纠结完,目标人物就上楼了。虽然衣饰打扮外加相貌都经过了具有专业水准严密改装,还是无法躲过我锐利的目光,这不是因为我追杀别人追杀的太多对于易容术已经到了可以自由的鄙视的境界,而是因为花满楼有一个无法掩饰的特点,地球人都知道,花满楼看不见。所以我一看见上楼的这几个人中有一个紧闭着眼睛,眼皮上还被画上了两团黑青­色­眼影,脚步蹒跚的瞎子,我就知道,这次可以带着温柔美男满载而归了。当然我也不是没想过幽灵山庄的人可能先找个瞎子来忽悠我的情况,低估对手的智商是非常脑残的行为,不过古龙小说的世界被安排了一条非常体贴也完全有别于金庸世界或诡异(黄药师的易容面具),或神奇(英雄盖世的乔帮主面对着易容了的心爱女子居然愣是没看出来)的易容定律——易容术无法瞒过熟悉的人,于是,他们煞费苦心的装扮直接就被我BUG一般的敏锐直觉给拆穿了,不得不说,即使隔了一层皮,花童鞋那无处不在的圣父光辉仍然在顽强的照耀着我,那种扑面而来的好人气息让我想错认都很困难。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面带寒意的轻抿了一口,填不饱肚子,先拿水来维持一下生命之源吧,让我挨饿的人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我略看了一眼随即便垂下眼故作不在意,两只耳朵却是高高竖起,接受着那几个人的信息。很明显我的突然出现让几个心理素质明显不过关的人立时僵了一下,当然也不排除里面可能有几个正版西门剑神手下的前受害者,对西门剑神的造型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几个人僵了一会,估计是考虑到已经上来了再突然退下去太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自投罗网了,估计此刻心里正期盼着我能老眼昏花一下,与他们来个交臂失之。

花满楼正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故作好心的搀扶着,不过作为能和陆小凤混到一窝里的,就算人品已经达到了圣父的境界,也不可能真的纯良成刚出壳的小白,更何况我一直在鼓着气持续放­射­标志­性­冷气,原著上花满楼不就说过虽然听不到西门剑神的脚步声,却能感觉到他的杀气吗?如今我已经开到了最大功率,他要是再察觉不到,我就需要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人品了。

几个人以看上去淡定无比,但是在我眼中明显就是战战兢兢的姿态,以一个众星捧月的架势簇拥着花满楼坐在了一个离我最远的位置,虽然极力挺直腰板,但是感觉上却是几乎个个都像ρi股底下安了钉子,还是被扎了满ρi股的血窟窿那种,只有花满楼和另一个打扮极富传统媒婆风,嘴边还有一颗豆大的长毛黑痣的半老徐娘做的稳如泰山。于是,我顺理成章的淡淡望了过去,做钉子上的那几个人僵住了,半老徐娘很是欢快激动的做俏皮状悄悄冲我眨了眨眼,下一秒,我紧绷住脸皮面无表情的把头扭回来了。这一刻,我真希望西门剑神的眼睛是高度近视外加散光白内障,顶着一张血盆大口也就罢了,她一眨眼,我算找到了某些小说中情节在生活中的来源了,我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刷的那满脸墙粉是直往下掉渣渣。

很明显,我的视线转移让几个人悄悄松了口气,不过,我得说,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因为,那个美眼男走了过去。

对于高手的雷达能力果然是武林中每个人都要尽可能升级的保命系统,这几人明显也是等级不低,一见美眼男过去,立时就是如临大敌。只见美眼男微眯着眼轻轻一笑,眼底却是渺渺薄雾中透着寒光,冷意沁人:“把女人留下,其余人就可以滚了。”略顿了一下,他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了一句:“我要那个又胖又丑的。”

几个人立时神­色­大变,其中一人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颤声道:“你和他……”

我知道都已经开花了,再继续装蒜就不合适了,于是站起身来,缓缓走了过去,冷冷道:“我要那个……”我本想跟着说瞎子的,但是对着史上第一好人花满楼实在说不出口,于是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掠过一遍,然后就参考了美眼男的格式:“最年轻漂亮的。”接着我的视线就在一个年轻美女脸上顿了一下,然后又冷冷的加了一句:“男人。”

小别又重遇

我话一出口,不但幽灵山庄的那几个人愣了,就连那个美眼男也是略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就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的也是别具意味:“看来,江湖上的传言,虽然不能尽信,但是有些似乎也还是有一定可信­性­的。”

结合一下其他人的反应,我隐隐的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多想,要知道高傲强势就是西门剑神的个人特征,冷酷自我就是西门剑神的独特魅力,于是,我冷冷的睨着对面几人,施展出无数高手对低手的惯用绝技——气势威压,希望能尽可能的达到传说中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以免大量消耗如今体内已经留存不多的热量,毕竟我还要留下一部分用在赶回万梅山庄补充能源上。

几人中明显是领头的那个咬了咬牙:“西门吹雪来救人还可以理解,倒是阁下,”他恨恨的看了美眼男一眼,“又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

是啊,我也很奇怪啊,难道玛丽苏型穿越女真的有无穷魅力,引各路大神竞倾倒?能将一众原本眼里可能只有皇图霸业的枭雄级人物勾的春心荡漾,她浑身往外散发绝对不是传说中的体香,那其实是瑃药吧。虽说这个美眼男目前真实身份成迷,不过就我过去抬头见BOSS,低头见传说的血泪经历来看,估计也是个板上钉钉的幕后隐藏级BOSS。不过陆小凤那家伙传出来的真的是机密消息吗,怎么感觉都人尽皆知了,看样子果然是能者多劳,幽灵山庄里真正能力卓越的全部都在­干­兼职啊。

美眼男微微抬起下巴,制造了一个极度富有孔雀感的弧度,嘴角微微翘起,雾蒙蒙的眼中却是淡淡的渗着逼人的寒意:“知道的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我冷眼在一旁看着,话说眼前这场景越看越像狗血武侠剧了,身份神秘­性­格邪魅的BOSS级高手,脑残到连知道的越少越容易活命的炮灰生存铁则都不知道的反派喽啰,还有我这个正派一方的冷傲大神,还有倒霉的被挟持亟待援救的无辜好人……

不过看样子这些人是不用指望还能吃到晚饭了,眼前这个美眼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会手下留情的。很显然那几个人和我的抱有同样的观点,但是他们并没有如我所预料的一般立刻冲上去紧紧抱住那风韵犹存的媒婆,而是紧靠在花满楼身边的两个人同时飞快的向他伸出手去,目标明显是他的周身大|­茓­,而那为首的男子则在冲着我声嘶力竭的叫喊:“想要他活命,西门吹雪你就要什么都听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雪亮的寒芒就在他眼前乍然爆开,接着就是两声惨厉的嚎叫,刚刚出手的两人已经捂着断掉的臂膀连人带椅子一头栽倒在地上。而我身形一晃即回,剑光止时,已经一手将花满楼揽在了身后。

那人似是已经完全呆住了,看看我再看看眼中寒意透骨的美眼男,突然不顾男女大防死死抱住媒婆,同时,一把匕首也抵在了媒婆的喉咙上,死死盯着美眼男,大声吼道:“你不是想要她吗,她现在在我手上,想要她就给我退后!”他一边喊,一边手还不住的发颤,没几下就把那媒婆的脖子割的几乎是血­肉­模糊。

于是那媒婆突然爆出田雪儿的声音,尖叫道:“西门庄主,西门庄主,救救我……”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郁闷,姑娘,我实在爱莫能助啊,刚刚那一剑你看着拉风,其实已经将我积攒下来的能源用出去大半了,现在腿都在发软啊,而且你别看我现在一脸冷酷淡定,实际上我浑身都在冒虚汗啊,脸上那是我内功练得好,把脑门上管虚汗的毛孔都闭了,再加上西门剑神一贯以来的雪白脸­色­,这才没被人看出我饿的脸白脚软双眼无神的外强中­干­状态,没看我都故作冷酷的将眼皮半垂下来了吗?

田雪儿见我毫无反应,慌了,急忙将头转向美眼男:“你不是要找我吗?救我,救救我啊!”抵着她脖子的那人气急败坏道:“闭嘴!”他这一激动,又将田雪儿的脖子划出了几道长长的血口。田雪儿惊得冲着美眼男大声尖叫起来,脸上的粉龟裂成一块块的一个劲扑簌簌的往下直掉:“我很有用的,我什么都知道,真的!我还知道你就是……”

一道灰影闪过,田雪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着深深陷入自己胸口的一只手,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口中却瞬时涌出无数鲜血来。美眼男笑吟吟的看着她,眼中却依旧是带着雾蒙蒙的光,轻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接着,那只手往外一抽,她便连着身后一同被穿心而过的那人仰天便倒。

我感觉到身后花满楼的气息一紧,立时一翻手握上了他的手腕,这才感觉到他身上紧绷起来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美眼男抽出一只血淋淋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往上一搓,立时那只原先看上去又老又粗糙的手就像­鸡­蛋被剥了壳一样,现出了白皙细腻修长有力的原形来。他淡淡望了一眼正连滚带爬的往外逃的剩下几个人,转眼看向我,笑道:“西门庄主不管他们吗?”

我如临大敌,浑身汗毛都瞬间耸了起来,面上却是冷酷依旧:“没有必要。”有你在,我还用担心没人帮忙灭口吗?而且,我要是再动,就真要露馅了,人形核武没了发动能源可就失去了威慑力,天知道你会­干­什么。

美眼男轻轻笑着,身子轻轻的飘了起来,然后一眨眼间他就飘回了原位,而此时剩下的几人也统统被他送去追赶黄泉先驱部队了。

他再度转向我的时候,我的瞳孔都开始有些不自觉的收缩了,就他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一下子来看,就算是我身强力壮的时候都不一定能顶得住,更不要说我如今极度需要能源补充的时候了。

美眼男见我神情冷厉,轻笑道:“西门庄主今日似乎手软了些。”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朝我走过来。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暴露出我此刻外强中­干­的本质,没看到无数小说漫画中的反派都是因为对手突然一改本­色­化身唐僧而起的疑心吗,所以我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冰山风范,用万年寒气吓退他,现在我倒是很后悔让叶孤城先去追求事业成功了,要是他此刻在身边,两柄绝世神兵往这一摆,不管什么样的BOSS如果不是赶着去领盒饭,那都只有撤退的份啊。

我冷冷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右手也缓缓落到了腰间的剑柄上,看样子低血糖晕倒的命大概是逃不掉了,实在不行我也只好牺牲形象让花满楼给扛回去了。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Сhā了进来:“叶某倒是想知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叶孤城!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简直要热泪盈眶扑上去飞抱他以示感激了,在我重度饥饿的情况下还要逼迫我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这也太不人道了,还是你心肠好啊,我都感觉我对你的好感度在噌噌的往上狂涨了!不过我­精­神一放松,立时就觉得浑身一阵发软,要不是花满楼反应快,立时反手捏住了我的左手,我差点就要不幸倒在黎明的前夕了。

这下要轮到美眼男紧张了,因为在西门剑神锐利眼神的技术支持下,我清楚的透过他眼中笼着的那层渺渺薄雾,看到他的瞳孔一瞬间出现了微微的收缩。“白云城主?”他眼中始终像浮在薄雾上的笑意消失了,神情亦是冷漠下来。

叶孤城缓缓踱到我身旁,先是略带关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瞬时利如冷电:“正是叶孤城!”

美眼男看了我们一眼,漠然道:“既然两位齐至,我便不打扰了。”话一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叶孤城反过身来,朝我的左手处瞥了一眼,花满楼似有所觉,立时松开了手。我现在已经过去了最想向小白花般的柔弱女主靠拢的阶段,但是叶孤城上前几步,身子一挡便暗暗托住了我的手臂,随即便对几个跟进来的手下道:“扶花公子上马车。”

叶孤城准备了两辆马车,最终花满楼因为是客人兼刚刚脱难心灵受到创伤得以独占了一辆,而对客人向来无微不至的叶孤城童鞋就必须委屈自己和我同乘一辆了。马车很大很舒适,还置了一张不小的床。我盘膝坐在床上,运功一番后感觉虽然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但是经脉内澎湃的真气却是拿我现在被迫罢工的胃毫无办法,果然真气和胃还是没有实现两岸三通啊。

我无奈睁眼,正对上叶孤城投过来的深沉眼神。略犹豫了一下,我终于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适?”我始终还是不好意思坦白自己其实是饿的低血糖了。

叶孤城眉峰轻轻拧起,眼神中现了一抹忧­色­,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亦是见你连­唇­上亦无血­色­才知……”他顿了顿,才又道:“西门,你的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了?”说到这,叶孤城抬起眼,仔细观察我的面部表情。

呃,你这叫我怎么说,我垂下眼,含混应了一句。就见叶孤城目光一凝,眼中带了一丝沉痛,不知何时握上来的手更是紧了一下,沉声道:“我会很快……”

我觉得叶孤城的误会好像越来越大了,当初挖的坑已经快把我自己都给埋进去了,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纠结着沉默了好一会,我索­性­闭上眼躺在了床上,但却仍能感觉到叶孤城锐利的视线,许久,一个黑影缓缓压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唇­上一热,两瓣滚烫的嘴­唇­蹭了上来,在我的­唇­上缓缓的缠绵着,摩挲着,灼热的吐息间还伴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喃喃语声:“我一定会很快……”

我几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叶孤城他该不会想……不要啊,我现在虽然不是真正的病号可也是虚弱人士,承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啊。我正纠结着到底是奋起余力武力捍卫清白,还是君子动口以情动人时,叶孤城却忽然起身出去了。

没多久,他就端着一碗黑漆漆散发着催吐效果良好的气味的药汁再度进来了,沉吟了一会才道:“西门,我虽不知你到底是何隐疾,但是看你今日情景,让人配药炖了一支千年人参。”他看向我:“虽然未必对症,但应能有所助益。”

我看着那碗药,几乎整个人都要抽搐了,叶孤城,你太浪费了,现在治我这毛病最对症的药其实是一个猪蹄髈啊!

在马车之上

叶孤城将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便伸手过来欲扶我起身喝药。

就算没有西门剑神友情援助的医药知识,单凭我自己对中药那少的可怜的一点了解,也知道人参这东西大补,更不用提千年人参了。本来有机会啃上这种在现代社会绝对已经绝种的好东西,我就算拼着胃出血也要喝光,但非常不幸的是,作为一个看过无数狗血小白文和煽情肥皂剧的宅女,我还听说过一个词叫虚不受补,而这种顽疾最典型最突出的症状就是鼻血喷流不止,整一个深受Se情刺激过度的临床表现……

眼看叶孤城的手已经伸到了背后,可我的CPU还没有升级换代过,急智这种特殊软件暂时还跑不起来,一时之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怎么推脱,只得先勉强就着他的手坐起来,给自己的大脑超频提供一个缓冲阶段。

天道酬勤,在我不惜脑细胞超速运转之下,等叶孤城拿过药来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推脱借口。

倚在靠垫上。我神­色­淡漠的就着叶孤城的手轻轻闻了闻他凑到我嘴边的药汁,虽然事先看到颜­色­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人参果然没有白活千年,这浓郁逼人的药香险些把我熏得当场翻了白眼,只差没一头栽倒在床上了。叶孤城就在身边,我又不敢屏住呼吸让他看出异常来,倒不是怕他发现一脸冰山般高傲的西门吹雪竟然讨厌药味的内在本质,而是怕他以为我突然发病,然后关心则乱之下强灌……那我就等着暴血吧。

我默默运气许久,才淡淡的抬起眼看向叶孤城:“这药中的千年人参,放了多少?”这药谁开的啊,没看见病人就敢开千年人参,是和西门剑神有仇,想吃死我吧,这男人是能乱补的吗?以西门剑神这么多年来都保存的完好的童子身,血气­精­元都调的强盛到顶了,再补就要溢出来了!

叶孤城瞥了一眼手中药汁:“我只令人放了一半。药方是城主府中大夫所开,言人参有补气吊命之效,年份越久药效越好。”他看了看我,眼中锋芒几消:“药方中所言是依病人体质适量添入,不能整支尽皆入药,但筋骨强健者或需加强药效吊命者可适当加量。”叶孤城伸手轻抚我的背脊:“因药方上写明,故我不敢多加,若是半支不够,我再令下人去熬便是。”

……我该庆幸你还有些理智,没有完全关心则乱的给我整支全炖了灌给我,还是该赞叹果然是在封建社会都敢打皇帝主意的强人,不懂药效都能胆魄过人的一下塞进去半支人参,还是千年型的?尽管好消息是叶孤城还没有太疯狂把这人参一锅炖了,但是坏消息是半支虽然不至于喝死我,但是在我极度饥饿的状态下,烧我个胃出血,考验一下鼻粘膜处的血管壁承受能力,顺带放放血排排毒什么的任务还是完全能胜任的了的,不过半支真的已经太够了,那半支你还是自己省下吧,你还有事业,千万不要把那半支也败家了,更不能把这家败在我身上,西门剑神再身体强健,我也还是承受不了啊。

叶孤城再度将药碗凑到我的嘴边:“另外半支我待会便令人再去熬,西门你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我觉得,对于叶孤城的药物知识普及教育已经势在必行了,要不然哪天我真晕了,他一碗十全大补汤给我灌下去,搞不好一代剑神就此倒在千年灵药上了。

我伸出一只手坚决的从叶孤城手中接过了药碗,很好,这一会没白躺,我还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不过,此时此刻,我心里却突然产生了微妙的遗憾感,为什么我对西门剑神形象的维护已经深入骨髓,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装作手上无力然后狗血的打翻药碗?不过我斜斜瞥了一眼脸­色­严肃正严阵以待的盯着我手中药碗的叶孤城,我心里平衡了,这么近的距离,想在他面前打翻药碗对目前出于病弱美男状态的我来说,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任务啊。

最终,我淡定的对叶孤城道:“千年人参虽好,但也不宜一次服用过多,这药我先喝小半碗便好,剩下的之后慢慢喝。”以西门剑神的体制来说,只喝小半碗,就算有暴血的冲动我也能挺住,这么名贵的灵药,我也实在是舍不得浪费掉,咱就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我相信西门剑神的身体作为品质保证的名牌产品,必然能经受的住人参的考验,哪怕它是千年的也一样!但是我现在亟待治疗的是饿病,再拖我就要进入弥留状态了。暗暗咬了咬牙,我心一横:“但是服药前还是先进些食比较好。”既然你是外行,还就是得忽悠你,荒郊野外的,我也不指望你能一下给我变出个猪蹄来,这么个半秃的小树林让他长野猪也确实太强林所难了,但是五星级马车你总得有配套送餐服务吧。

叶孤城沉吟了一下:“话虽如此,但是药方上明言,这人参还是空腹喝药效更好一些。”一时间,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叶孤城啊,药方上还说下药要适量啊,为什么你就记住这句话了?

作为一个医药学资深人士,我顶着西门剑神的壳子,睁眼说瞎话张口就忽悠这种技能实在使用不能,再说以叶孤城这么正派较真的­性­子,他要是真去查医书,可以想象这世上幻灭的杯具就又多了一个,于是是福不是祸,男人么,流血不流泪,我一仰头就灌下去了……小半碗,作为一个铁杆的颜控,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个魄力去挑战鼻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造型。

我把剩下的大半碗药放到案几上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胃里像着了一团火,同时一股滚烫的热力立时就开始向四肢方向发散,配上胃部烧灼般的疼痛,感觉实在像极了服用某种剧毒的效果,我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说是药三分毒了,不过我感觉更深刻的,饿的太惨的时候,果然不能吃太贵重的东西,跳跃式前进必须要抵制……

虽然为了西门剑神的硬汉形象,我死死的绷住脸皮,咬紧牙关,没有出现面部抽搐外加大声惨叫这种让人严重幻灭的情况,但仍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胃部。很快,一只手轻轻将我痛到有些僵硬的身体推到在床上,然后捂住胃部的手也被轻轻扳开,另一只手覆了上来,然后……然后覆在我胃部的那只手向我体内源源不断的输入柔缓的真气,大概是药力被揉散了,很快胃部的痛感就消失了,一股有如泡在温泉里般的温暖舒适感包围了我……

过了不知多久,我有点恢复清醒了,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揉开了,软绵绵的混不着力,整个人也如泡在温水里一样舒畅。胃部的轻柔按抚还在继续,我闭着眼默默的享受着,人参果然补气,连饥饿感都没大有了,而且也没有要喷鼻血的感觉,果然西门剑神的身体承受力还是很强的。既然这样,剩下的也不能浪费了,我睁开眼睛,就见叶孤城额上密密的沁出细细的汗珠,正面­色­肃然的给我按摩着,不过眼神却时不时的往我脸上飘那么一下,然后再急速飘开。其实他的眼神变化速度很快,让人不易察觉,我之所以能注意到,是因为每次他眼神飘到我脸上到时候,手上的力总是要重上半分……

我按住他的手,叶孤城随即目光一凝:“西门,你,感觉如何?”

我坐起身来,淡淡道:“很好,比之前已经好多了。”话刚一说完,我就觉得额上有些凉,伸手一触,便是满手的汗水,就连睫毛上也似乎挂上了水珠,甚至脸上,也比平日里热上许多。我倒也没多想,蒸完桑拿也总是要出汗的,而且流汗总比喷血好啊。

我眼神望四处一瞟,瞅到了案几上的药,一拿起来,倒是触手温热。我有些诧异的看向叶孤城,他淡淡道:“我之前用内力热过。”说完这一句,他似乎还想说些别的,但是目光往我脸上滑过几次,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我也不管那么多,这药喝了之后就跟蒸桑拿一样,浑身发热还舒服的很,就别浪费了,受了党那么多年的教育,浪费可耻这一点我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于是我端过碗来,以最优雅的姿势将药汁直接从喉咙里倒下去了。

然后,我就很自觉的再度躺下等着桑拿继续,而叶孤城童鞋虽然略略犹豫了一下,但也最终十分自然的继续将手伸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我隐隐的觉得,叶孤城对于人体内脏分布果然不太了解,没了我的标准示范,他揉的有些偏了……

半昏半醒间不知多久,我忽然觉得桑拿的温度好像升高了,扯了一下衣服,忍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伸手四处乱摸,结果摸到一个有点凉但却很细腻柔软的东西,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身上拉过来。那凉凉的东西略顿了一下,最终小心的落在了我的腹部,顿时将我激的浑身一颤,急急抓起来往胸口上一放,这才舒服了许多,但随即我茫然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又伸手往外扯,好半天才终于把那东西扯离了身体。

但没有了降温的东西,我很快又觉得热的有些不舒服,再度伸出手去,这次是隔着一层布料摸到了一个的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棍状物,略有些凉,握上去时更是一阵轻颤,但很快它的温度就升上来了,似乎比我的手还要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梦见自己被倒塌下来的铜柱给压倒了,还是烧红的,这一刻,我想到了纣王那名传千古的炮烙之刑……

昏昏沉沉间,我似乎觉得有两瓣滚烫柔软的东西在我脸上,颈间,甚至胸口上来回摩挲着,嘴­唇­更是严重受灾地区,被不断的吮 咬着……

我有些烦了,这是谁呀,在啃猪蹄,还啃起来没完了?结果我刚一张口,就有个湿热滑腻的东西将我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然后我就在轻度缺氧中昏过去了。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不但浑身­干­爽,身上的衣服包括里衣也全给换过了,而叶孤城正手里托着一只­精­致的盒子坐在床沿垂目沉思。见我醒来,难掩眼中关切:“西门,你觉得如何?”

我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微一颌首:“不错。”

他眼睛在我脸上与盒子上转了一圈,沉默了许久,才忽然道:“这剩下的半支人参……也一并熬了如何?”

关系确定了

嗯?还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昨晚上我就觉得热过头了,明显是补得过分了,这千年人参果然是不能当萝卜啃,虽然侥幸凭着坚强的身体素质撑过去了,但我的鼻粘膜就算是三峡大坝也经不起鼻血的一再冲击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昨天晚上好像是做了些少儿不宜的梦,还有今天这身衣服,该不会和你有关吧?我淡淡瞥了叶孤城手上的盒子一眼:“人参虽有补气之效,但于我之病算不得对症,况且千年人参药效太强,多服不宜。”再吃我的血气就太盛了,­精­力过足会出问题的,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喜欢白玉美人,对关公的肤­色­无爱啊。

叶孤城面­色­沉寂下来,似闪过一丝失望:“我昨日见西门你服药后血气健旺,如今不但面­色­大好,中气亦是充沛,还想此物到底不愧千年灵药……”我面无表情,这千年人参虽然治低血糖不对症,可也不至于越治越差,好歹也是吃的,虽比不上猪蹄髈的效果立竿见影,但总归还是能垫垫肚子的。他收起手中的盒子,转眼看向我,沉声道:“人参虽不对症,但我自会令人加紧寻访谷珑的踪迹,纵然眼下难觅,但日后……必有寻到的一天。”

我错了,我算是明白大德高僧和普通和尚的差别了,古龙他老人家的大名应该永远用心来铭记,而不是放在嘴上念咒,不然就要如我一般永远被提醒自己挖的坑了。而且虽说辟邪祛难,但是唐僧不是一个好的学习榜样,总唠叨人家也会烦的,万一给撇出服务区或者­干­脆屏蔽了信号,那就真是连拜神的地都没了。我勉强绷紧脸皮,赶忙转移话题:“昨晚药效发作时,我可曾做什么事?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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