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然和尉迟偃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已摆了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饭菜香味站进鼻腔里,让人不信垂涎。
在烛光的映照下,各色菜肴透着诱人的色彩。看来,这一桌饭可费了尉迟偃不少心思。
见二人进来,等候了许久的三人站起来,满脸堆着客套的笑容,纷纷抱拳道:“国舅,柳状元。”
尉迟偃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示意他们坐下。
“尉迟让诸位同僚久等了。”
柳暮然也只礼节性地笑:“各位大人,初次见面暮然失礼了。”
“哪里……哪里……以后就要和柳状元同奉圣上,何必如此客套?“说着尉迟偃便向柳暮然介绍起了三人:“玄衣的是吏部尚书何廉何大人,青衣的是刘文德刘将军,较手长的便是右相卓安。”
柳暮然端着酒杯站起来:“暮然敬几位大人一杯,以后若有无意冒犯,还请各位海涵。”
吏部尚书,将军,右相。这些不都是尉迟偃的势力么?柳暮然看似融恰地与他们谈笑。
倒是卓安先开了口:“久闻柳状元才华横溢,不知状元对近来事情有何看法?”
柳暮然知道卓安指的是梁相和国舅两股势力对抗的事情,但官场深险,对方如此询问,又怎会没有意图?
柳暮然也不正面回答,只推脱:“暮然初涉官场尽是孤陋寡闻,真不知出了何事。让右相见笑。”
而卓安本是邀请柳暮然加入尉迟偃的阵营,无奈被他这么一挡,也不好再问,只有作罢。
“哎……”尉迟偃见状笑道,“右相可是尽职之至啊,但今天我们可是说好了是为柳状元摆的洗尘宴,就别谈政事了。”
卓安叹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众人道:“看我都忙糊涂了,柳状元莫要介意。”
柳暮然微微点头:“右相言重了。”
官场往往比战场更需要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顺带留个千古罪名。
其实,柳暮然的意向是不加入任何一方的斗争。为官只不过是他的谋生手段,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搅进他们任何一方,而是明哲保身。更何况,他还有飞儿等着他去照顾。
谈笑间,一桌酒菜已吃了大半。
尉迟偃唤了门童进来,道:“告诉你们妈妈,让姑娘来我们房里。”
“是。”门童恭敬地行礼,退出去将门轻轻合上。
“国舅爷叫的是谁?”刘文德疑惑。
“这天香院最红的是谁?”
“莫非国舅爷请来了四大清倌?”刘文德两眼放光。
尉迟偃摇头道:“四个我可请不起,只来了其中一个。”
“客官,姑娘请来了。”正说着,门外响起门童的报门声。
五人闻声看向门外,从柳暮然的位置只能看见门缝里露出的一抹淡黄。
可惜了自古才貌双全的女子大都出在青楼里。柳暮然暗叹,忽而想起那夜那个叫司棋的女子,恐怕此后也无缘相见了。
淡黄|色的身影轻移莲步,走到他们桌前。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只有柳暮然依然陷在沉思里。
子先开了口,声音银铃清脆。
“司棋见过各位大人。”
司棋?柳暮然猛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无波的眼睛。
竟是她?柳暮然惊讶,也难怪她不肯告诉他家住何处。
若要说天香院,叫人如何开口?
尉迟偃的眼神经过柳暮然身上,最终看着司棋道:“司棋姑娘有何才能?”
司棋收回停在柳暮然身上的目光,浅笑着回答尉迟偃:“妈妈取名时,是看中了司棋的棋艺。但司棋最善长的却不是棋,而箫。”
“哦?”国舅饶有兴致道,“那我们可要见识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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