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调回家在床上躺了半天,第二天便出去疯狂地炸鱼打猎,他一次又一次地把炸药扔到仁善河,把大大小小的鱼炸得血肉横飞,把自己的那颗心炸得七零八落,而河水被炸得开口之后迅速又合拢,冲天而起之后又迅速回落,依旧坚定地向赣江流去,只是惊扰了河谷的鸟雀钻入云霄,野兽拼命挖地洞,儿童和无所事事的成年人赶来捡几条散鱼,顺便看望这个外表几乎完美,内心却破碎得象火灾之后的瓦砾一样的人。接着越调开始猎杀附近山上的野猪,野兔,野鸡,黄鼠狼,后冻有经验的猎手从猎枪的轰隆声中,可以判断出越调在以后冻为中心画一个直径六七里的大圆,圆圈附近的野兽横遭了越调一次大屠杀,只有鹅背垄的野兽幸免于难。
鹅背垄是越调心中的痛,但并不意味着他会绕过那个地方,他背着猎枪回访了那两个与小芹肌肤相亲的隐秘处,追踪一只白鹭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村庄的另一边。白鹭停在稻田里,越调隐藏在溪水边的灌木丛中,他瞄准这只白鹭很久,终于收起枪,他发誓不要惊动小芹。他要回家去,但看起来却是漫无目的地在这茂林修竹溪水小村的山岭间徘徊,最后他承认,他确实想见小芹一面,因为他看见小芹的时候心神已经笃定了。
小芹在割番薯藤,附近没有别人,如果小芹不姓张,恋爱环境将超过当年教芝与秀姑的隔河相望。小芹抬头看见越调慢慢地走近,低下头去继续干活。
看到小芹并没有变得憔悴的脸和一双因藤汁而染黑的手,越调心中有片刻的安宁,他笑道:“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小芹说:“你认识我,也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不喊我?”
越调说:“我喊不出口,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喊出你的名字来。”
小芹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问越调怎么会绕到这里来打猎,越调说注定是这样,就象当年他父亲顺仁善河而下总会看见他母亲一样,一切都逃不过。
教芝与秀姑的故事,十八张很流传,小芹这时才知道越调的身份,苦笑着说:“教芝伯伯在五都呼风唤雨二十年,想不到他的公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越调感觉气氛没有预计的那么沉重,信口开河地议论一通,似乎要为已经死亡的爱情辩护,说:“除非是牢狱犯人和Сhā草标卖身,谁脸上又不会刻字,衣服上又不会贴标签,谁知道谁是谁。两头梅花鹿遇见了,它们也不会知道五百年前是一家,小梅花鹿就是这样生出来的。”小芹红了脸,说:“肯去死,说这样的事。”
越调说:“这几天我真的是想过去死。”
小芹听越调的声音很低沉,看他的神色很落寞,惆怅得答不上话,继续割番薯藤,割破了手指。越调捏住她那根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把血吐出,拉她到溪水边清洗,替她止住了血,自己身体内的血管却快要爆炸。
事实上越调一接触到小芹的皮肤,便欲罢不能,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越调抱着小芹走向那片幽深的森林,他不会放开她了,这是一个认识才一个月的别村姑娘,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族妹,她身体的一切部位对他来说都很陌生,很神秘,而心灵相通,当越调将身体贴上去的时候,小芹打了一个冷颤,她庆幸自己还活着,才能满足爱人在她身上*地释放他的能量和激|情。他们的拥抱就是对宗法的挑战,激|情是对宗法的漠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们义无返顾地频繁幽会,在月光的湖面畅快地游泳,直到有一天小芹告诉越调,她的月信推迟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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