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喘了口气:“牛,这可是老鬼下大价钱使的托儿,在中队傲得要命,一般人还看不上。手也黑,他要贼上你,不扒你一层皮才怪,他在一天,让你永不翻身,完了,老鬼,过些日子,过智得领导你。”
过智赶紧摆手:“别,别,别,真没这意思,哪儿跟哪儿呀,咱哥们儿没这野心。哥哥,别听他的,没这事。”
这一瞎解释,鬼子和胡子更乐了。
鬼子:“兄弟,别着急,先访访这事,我估计还是那边的犯坏。”
胡子也说:“反正八九不离十,过了这阵风,帖子一接,跟他们干,不能吃这哑巴亏,否则,他们丫会瞧着好欺负,登鼻子上脸。”
鬼子:“这里边肯定是老坏出的招,逮着机会,按他,弄就弄他个永不翻身,让他且缓不上来,当臭鼠辈瘩瘩,底下瞎混去吧,还别叫板,叫一次揳一次,直到老实为止。”
过智也听明白是谁了,心里有了谱。
通过这事,他也看清楚,队长们不是不讲理,细一分析,也将此事划分了界限,他挺庆幸,干部们不是吃干饭的,否则减刑真要泡汤,前功尽弃。锁定目标,日后算账。
葛稀将区娴安排在一家发廊工作,当小工,管吃管喝学手艺,每月六百元。当然,这个工资是葛稀与老板娘阿童捏鼓(注:捏鼓——北京土语,背地串通,谋划。)好的,一般的学徒不带工资,钱是由葛稀提供的,直到区娴不干那天才知道内情,这是后话。
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伙伴,使区娴很高兴,起码再也听不到那只母老虎的谩骂声,她觉得每一天都阳光灿烂,受过葛稀的滋润,加上绝好的心情,人愈加美丽动人,更何况,葛稀差不多每天都光顾,她特知足。
可是过了一周,心情就慢慢沉重,她才发现这个行当相当脏,自己真是难以适应和接受。
老板娘阿童是广东人,除了正规的广东技师做美容美发,更是带来功夫到家的按摩技术。
按常规,中医按摩是一门学问,治病疗伤、舒筋活血,筋骨肌肉挫伤拉伤,均可治愈,同时也是保健身体的绝佳保养。
就是这么一门行当,愣是被发展到为异性按摩,当做一种享受,一种时尚,一种消费,甚至图谋不轨,遍及全国,慢慢成了一份独特的职业。
而阿童老板的紫丁香发廊正是以两者兼顾的方式经营着。
区娴惶惑地看着几个女伴,由老板一招一式地示范,一式一招地模仿学习,并且相互轮流演练,当区娴感受到阿童出神入化的纯熟功夫,自己也惊呆了,这才感受到世界上竟有此绝妙的放松和轻快,如同入仙境一般,这门手艺真是终生享用。
可是当她看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带着迫不及待色迷迷的眼光,被领进备好的按摩间,后面传来异常的响动,以及小姐们让人心焦的浪笑,自己的心都在跳得急促。
好在事先葛稀和阿童有过约定,只学美发和头部按摩,其他一概不做,这才慢慢止住区娴的厌恶之心,时间长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反而闲下来,看这帮不正经人的笑话。
她就搞不明白,男人真是贱,不守着老婆孩子,为了四十多分钟后面的动手动脚,就得花一百元人民币,这钱在老家得多经花呀,得买多少腊肉,改善多少天呀。她也可怜那些姐妹,为了那个三七分成,就得赔笑,就得让各种年龄的男人,甚至是老头子,随便摸自己的肉体,真是无耻到家。这就是区娴自己当初的感受,她的意识当时就这么粗浅,看不到社会更深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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