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人群背后,泡一壶清茗以安神,诵一段经书以安宁。香茗是魄,悟道是魂,一缕茶香绕心转。茶禅氤氲,从此不问尘世几分。
诗是他的命,酒是诗的魂:李白
李太白好酒,一袭青衫飘逸游于世间,“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世人送他个“诗仙”的称号。谪仙人嗜酒,小小一樽金杯里,盛下李青莲多少心事多少愁!李白是个狂人,狂放不羁,自然也不畏权贵。从杜康以来那么多人沉溺酒中,但大都成了酒鬼,只有李白成了酒仙。李白既是酒仙,又是诗仙,他的诗歌中始终洋溢着浓郁的酒香。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将进酒》
这首诗作于李白离开长安之后。
不惑之年的太白应诏往长安任翰林院院士。本为布衣的他却让唐明皇李隆基“降辇步行,亲为调羹”,可见李白当时的人气。
连李隆基自己也感叹这个李白不简单。李白就是李白,朝堂的威严非但没有让他亦步亦趋,相反天子的接见让这位仙人更加潇洒,喝酒赏月写诗,好不自在。酒喝多了,诗性大发之时,管他天上地下,杨玉环也被招呼来磨墨,高力士为他脱靴!恐怕喝再多的酒,也只有李白一人敢如此狂妄洒脱。
是的,之于李白,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大不了一走了之,仰天长笑倚剑天涯,任性的他就曾放语“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
天真与浪漫的理想主义让李白与朝堂的处事哲学背道而驰,最终与曾热衷的政治理想渐行渐远。他以为李隆基好比汉武帝,于是便自比司马相如。哪知道,这时的李隆基沉溺美色,执政大权落入旁人手中,孤独的李白受尽排挤。眼里揉不进一粒沙的诗人怎能逆来顺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于是,李白又醉了,这一醉不是累月却是经年。不甘束缚的他重又开始漂游的生活,在开封,他和好朋友对酒当歌,写出了这首千载不朽的《将进酒》。诗中,岑夫子、丹丘生都是诗人的好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心中的愤慨不平也惟有此时才能毫无保留地流露。
黄河水一去无回,青丝如雪实难更改。诗的发端荡气回肠,带出的却是伤感的悲叹。有人称之为“巨人式的感伤”,颇有道理。
李白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没有将这悲继续太久,否则他就不是李白而成了李清照或秦观。他笔锋一转,纵情欢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金樽已满,烈酒入肠,强烈的自负之感和怀才不遇受尽排挤之时运让心中的情感涌动多时喷薄而出,一声“天生我才必有用”字如洪钟,震惊了一代一代的诗人,直至今日仍余音绕梁。
欢愉是表面的,不遇的心越隐藏却越欲盖弥彰。“古来圣贤皆寂寞”是孤傲的李白为自己找的一个华美的借口,“唯有饮者留其名”是难能可贵的清醒的自我认识,如若太白知道今日的他在史上确实因了他的酒与诗而留名,定要再痛饮三千杯了吧!
酣梦之时,尽管当了“五花马,千金裘”,什么功名什么金银尽情舍了去,换钱买酒,愿“与尔同销万古愁”。何等旷达的心胸能放下世间诱人的种种,怕是也惟有太白不测的酒量方能容下这万古愁情。
醒是一生,醉亦是一生。李白评价自己道:“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离开酒就不是李白的诗了,诗中的酒也因李白而别有味道,酒、诗、李白早已融为一体,成为酣醉的一种状态,成就了李白,也辉煌了唐诗。与酒有着不解之缘的李白醉在酒坛中,醉在天地间。在长安供奉翰林期间的李白,虽说不上是春风得意,却也洒脱无拘,“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酣醉于一种无拘无束,飘逸自由的风味中,任尔东西南北风,将尘世的尔虞我诈泡在酒坛里一扫而空。
这和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精神颇为相似。李太白和酒神狄奥尼索斯都是少年精神的代表,他们身上永远闪着人类童年时期的天真浪漫和洒脱,借着酒的烈与甘,乐观不羁地回归自己的精神家园。不同的是,酒神是神,饮酒作乐再无怅惘;而酒仙是人,终要受世间羁绊,酒入愁肠化为传世诗篇。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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