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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无糖爱情 > 第九章

第九章

靠着出租车的后背,她正想闭眼养神一下。

手机却响起。

手机响起??怎么可能!!!这可是身为夏雨的新号码啊!

她急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那头马上传来低沉、冷冷的声音:

“在哪里?”

几乎是同时,她就认出了傅凌的声音。

她正想回答,却被他打断,“他们我管不着,但是你是我这队的队员,明天早上6点,我们一队得集合。”他提醒“他”。

在短短的时间内能爬到队长的位置,和他的责任心不无关系,但是­性­格使然,他也只扫自家门前雪,不是个会多管闲事到Сhā手他队事务的队长。

“傅……”她急忙快速改口,“队长,你还没睡?”很惊讶,她以为他们出门以后,他就睡了。

他还来不及回答。

车子刚好停了下来,一眼,她就看到了他。

他的表情和室外的温度一样冷。

她急忙下了车,心虚的感觉,就象逃课的过程中遇见了班主任。

他也看到了“他”,他走了过来,看到手足无措的“他”后面那依然歪斜在车上的虎子,他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好浓的酒气。

“虎子!”她推他。

她的力量实在是扛不动一个醉酒的大男人。

哪知道虎子恩哼两声后,继续呼呼大睡。

没有多犹豫,他蹲下。

“扛他上来。”

愣了一下,听明白他的意思后,她急忙点头,在他的帮助下,三下二下,他就轻松的扛起了虎子。

他一言不发的扛着虎子,一步一步向宿舍走着。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幸好,虎子对他的不友善他没有记恨在心头。

幸好,他不是心胸狭窄的男人。

幸好,他够力气……

突然,觉得在力量方面,男人和女人相差的好大,还有,男人的肩膀、他的背影,真的很高大……还有……

脑部的某一条神经隐隐作痛着。

觉得这样的情景,好熟悉好熟悉。

好象,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颦眉抚着隐隐作痛的太阳|­茓­,好象有一股力量快要把她拉回记忆的某个空|­茓­。

打扮的很妖艳的自己……手里举着利器,害怕的一直颤抖的自己……背起伤者的他……惶惶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自己……

片段太零星了,却又好象记忆要脱笼而出。

她细喘,不知所措。

“你也喝了很多?”一道声音成功打碎了所有记忆的碎片。

将烂醉如泥的虎子放回床上,他转身询问“他”。

他的鼻子很灵,早就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香,同样,他的耳朵也很灵敏,听到“他”刚才的呼吸,好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有点失律。

“没有,不是很多!”她急忙摇手。

“那就好!我们是纪律部队,不该喝这么多酒。”他蹙眉。

她尴尬的笑。

为什么,好象本能的,大脑最直接的反映,她不愿意在他心头给自己留下坏印象。

只是,人生在世,他是不是太严谨了?

“明天三队是1点集合,你上完早班,来看看他醒了没有。”他沉声交代。总归是一个寝室,总不能眼见虎子第一次集合就因迟到或缺席而被处分。

总归大家是一个团队的。

她有点意外。

她一直觉得象他这样冷漠的人,肯定即鬼毛又自私,肯定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还有一个呢?”他问她。

“高以贤还在酒吧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虎子先回来了。”她急忙解释,“不过高以贤在集合前,肯定会赶得回来。”

他点一下头。

接着,两个人已经没有可说的话题。

她尴尬找了一个理由,急忙退场,“我先去洗一个澡。”身上都是酒吧里感染的烟气和酒味。

高以贤很风趣,虎子很爽朗,反而是傅凌,这个她最想接近的男人,太寡言,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不过,今天她和他居然说了超过十句的话,真是意外。

洗手间里。

她将铁拴扣住,锁扣却摇摇欲坠。

天哪,这是什么锁?

会不会掉下来???

艰难的环境,说真的,一时半会儿,她还真的觉得有点适应不了。

室内有供暖,但是好象吹不到卫生间里一样,没有强电暖的浴霸,水管里的水一点也不热气腾腾,整个小小的不足3平方的卫生间,觉得还是寒冷无比。

她咬着抖个不停的牙关,快速洗了个头和澡,洗­干­净衣服,抱着脸盆走出卫生间。

好冷,连吹风机也没有。

幸好现在她的头发比较短,应该­干­得比较快。

捂着­唇­,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已经躺在上铺的他,淡淡扫了“他”一眼。

他的这个室友,换上睡衣后,显得更单薄了。

怎么看都怎么奇怪,特种部队里怎么会有这种弱­鸡­?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考进来的?靠游泳?未免上头在考核上,也太轻松。

“把头发擦­干­净!”在部队里,病倒了,没有任何人会照顾你。

一条白­色­的毛巾从上铺掉了下来。

她接住,怔怔的捏在手心。

还再想说点什么时,再抬眼,他已经闭眼。

“关灯吗?”她问他。

“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回来。”他闭着眼,淡声坚持着。

她再一怔,所以说,刚才他真的是在等他们回来?怎么可能!

“你怕黑?”她猜测。

可是不可能啊,特种部队的队员,没有一个人会可能怕黑。

他淡淡摇头,“习惯了。”

小时候习惯了,等父母一起回家吃饭,习惯了全家人到齐了,才能安心入睡。

习惯了……这习惯了,好久了,还是改不掉。

他不喜欢孤独,却得适应孤独。

转一个身,背对着“他”,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谈半句自己的“习惯”。

第六章

结果,只比他们晚了一个小时,高以贤居然就回来了。

面对“他”的惊讶,高以贤只是好笑的回答,“我是风流,又不是下流!”他又不是种猪上身,见女人就上,很容易得病的。

洗了澡,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高以贤穿着棉质T恤和运动短裤从洗手间里出来。

“抱歉,明天开始一定遵守规定。”高以贤淡笑,微仰头,与那方的上铺招呼。

没有客气的回应他,也没有转过一直背对的身子,但是傅凌放下了手头的杂志,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开始闭眼休息。

近凌晨二点,宿舍终于熄了灯。

整个寝室里,只听到虎子震耳欲聋的鼾声。

明明身体很累,但是她还是辗转难眠,可能因为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她还没适应过来,可能因为,她第一次和三个大男人同住在一个房间,不免觉得格外不自然。

借着路灯照­射­过来微弱的光芒,她慢慢睁开眼。

那头的上铺,虎子正微张着嘴巴,因为醉酒直接睡死过去了,依然穿着羊毛衫的身子趴卧着,穿着牛仔裤的半条腿都挂在床沿上,睡相滑稽,也很差劲。

相比较,高以贤的睡姿就文明太多,他的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胸前,优雅的就象一位王子。

她的上铺……

沉稳的呼吸,应该代表他已经熟睡。

对他,她总是有很复杂的心绪。

……

乌市天山区,它是整个乌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7.5”暴力事件最猖獗的区域。所有的特警全副武装,分布在七个卡点巡逻值勤。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和傅凌刚好分配在一个卡点。

第一天值勤,就有警讯通报:XX路有交警在执勤中,被5名犯罪嫌疑人持刀围攻,请特警赶过去救援。

第一次出任务,傅凌带队,他们一行人很快赶到达了现场。

一到现场,她马上被血淋淋的一幕震撼住,嚣张吹哨的暴徒,一脸蛮横,手无寸铁的交警,血淋淋的倒在公路上,呻吟、哀嚎。

据警讯,事件的起源居然只是因为一起非常轻微的交通违章处罚,因为一言不合,演变成暴力事件。

在一些随身带刀的野蛮民族和个体中,王法根本无效。

围观的群众们,也都离得远远的,敢怒不敢言,生怕被波及。

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獗的犯罪行为,她和好几位同仁都傻住了眼。

“放下武器!”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傅凌开枪按照程序朝空鸣枪示警。

没想到,犯罪嫌疑人们手中的长刀,只是停顿了一下,在刺激的“宣战”下,反而又挥动手中的长刀,继续挥了下来。

交警象无力主宰命运、待宰的小绵羊般一样,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又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血止不住的向外大量涌现,暴徒们因为闻到血的腥味,越发的兴奋。

不能再拖延下去!

“救人!”他当机立断,低沉的刚发号完时令,自己已经率先冲进了现场。

他的铁掌,徒手按扣住其中一名暴徒又将挥下的长刀,一只腿踢中了另一名欲行暴的暴徒前胸。

兄弟们也随后马上接到命令,冲围进去救人。

第一次见到这样混乱的场面,她的心提到了喉间。

平时,他都是处在危险的第一线?平时,他都是第一个冲进现场?

还有,最重要的,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立在那里,手足无措,几米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她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就这样木头一样仵在现场,根本不是办法,连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现在不是蓝芹,她是特警夏雨啊!

咬咬牙,她也冲了进去。

旁边的打斗声,很激烈,她胆颤心惊到差点浑身发抖。

首先,她查看那名交警的伤势。

虽然皮开­肉­裂,大量的流血,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傅凌一个漂亮的后腿前踢,歹徒手里的长刀落地,他再马上紧接一个有力的前腿前踢,歹徒被重重踢中下巴,一阵头昏目旋,跌在地上。

正好是她的面前,来不及恐慌,她咬牙发狠的补上一腿,在暴徒还来不及反应间,按照出行前在家无数次摹拟的动作,她骑了上去,暴徒的背部被她一个脚膝盖用力死死的抵住。

小时候为了防止她被人绑票,她学过跆拳道,成绩还不错。

只是这点花拳绣腿,在部队里,在实战中,太过小儿科。

汗,滴在了暴徒不断奋力挣扎的背部。

汗水里,更多的是惧怕。

幸好,无人发现。

“叩”的一声,她取出手拷,制压住该名暴徒。

幸好,在刚才与傅凌的打斗中,该名暴徒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

其余四名暴徒,也分别被其他同仁分别制服住,收缴了乱刀。

“呜呜”两道鸣声由远而近。

是支援的警车派援而来,还有随行的医护车。

五名暴徒终于被带走了,负伤的交警和小部分受了一些轻伤的特警同仁,也被医护车接走。

赴疆的第一个任务,算是成功圆满。

她紧悬的心略松。

哪知道……

“编号78759夏雨!”

好寒好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有!”她挺直背脊。

踱步走到她面前的人,果然一张非常典型的“僵尸脸”。

僵尸脸冷声下命,“下班以后,沿着­操­场跑五十圈!”

五十圈?她的背脊都是冷汗。

会要人命的!

“队长,我不明白!”她大声询问。

她必须问明白,她为什么要受处罚!

“贪生怕死的话,就不该参加特种部队!”他的一张脸,寒得结了冰。

所以说,当时她犹豫、停顿了一下下,最后一个冲进去,还是被发现了?

她还以为,他无暇关注。

苦笑一下,并脚,敬礼,接受处罚,“是,队长。”

姨夫交代,一定要冲最后一个,果然是行不通。

第七章

­操­场的看台上,坐着两名男子,一位此刻看起来象在思索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唇­角微弧的笑容,又觉得,其实他对什么都不在意。另一位,年轻莽撞,则简单太多,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包括愤慨。

“‘他’到底想要什么?”转过脸,他幽深的眼眸,停顿在­操­场上明明累得气喘吁吁,快要昏倒的样子,却还在勉力支撑的某一点上。

“能要什么?!当然这个时候最想要休息,和……杀人!”虎子装作凶光毕露的表情,作一个“呵嚓”割喉的动作,不满,“那个僵尸脸把我们当什么了?新兵?五十圈?我靠,居然这样整人!”偏偏又是官高一级就压死人,军命不得不从。

完全­鸡­同鸭讲。

高以贤也不以为然,继续自己的饶有兴致。

“啊,真的,全平的?!”感叹。

怎么办到的?跑步起来,居然也没有丝毫的“痕迹”。

“什么全平?”虎子听不懂。

他懒懒扫迟钝的室友一眼,“我在说,‘他’全拼了,指力气,OK?”他的双手作了一个努力跑步的动作。

他还没“玩”够,才不想戏一开演就落幕,起码得先知道,“他”混进来的目的。

虎子急忙转过头,刚好看到夏雨拼了命一样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跑了好长一段路。

“好可怜。”同情得两眼泪洼洼。

­操­场上的小夏同志,能源用尽,又没力气了,几乎每一步都在爬一样艰辛。

“有什么可怜的?”高以贤的同情心并不丰富,“采燕人的‘表演’见过吗?崖下就是万丈深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没有拿生命来搏的飞檐走壁,怎么采到燕巢?!”

怎么突然提到采燕人?虎子一愣一愣的,不懂。

“当你特别想得要一样东西时,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说得那么白,总懂了吧?

“哥是指,这里有夏雨想要的东西?”懂是懂了,可是又不太懂。

一定有!只是目前他还没观察出来!“参加特种部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四两拨千金。

“那倒是,我们队的队长,就说自己是为了‘子承父业’四个字,阿威是为了他女朋友看多了电视剧,以为‘飞虎队’很帅,我呢,是力气大,脑袋又不象哥一样好使,想来想去,特种部队虽然有一定危险­性­,但是公务员的工资中算最高等级了……”

点着手指,逐个点评,唠叨一大圈后,才想起来问,“哥,那你呢,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特别想要的东西?”高以贤嗤之以鼻,“钱?老妈塞给我的花都花不完。名利?最讨厌听到这两个字。女人?我很尊重她们,来去是她们的自由,我从不强求去挽留一个女人。”想想,自己还真的没有为什么事情伤神过,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或者该说,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人或事。

如果硬要算一个,那么,他想要自由自在,没有家人指手划脚、逼迫的人生。

“啊,十七圈了。”注意力被吸引走,一个胳膊那么细的女人能跑到第十七圈,真了不起。

“小夏,加油、加油、加油!”虎子也急忙转过脸,扯着喉咙喊。

……

才第十九圈,­操­场上的人,已经好象快要坚持不下。

六楼的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站着一名始终冷着脸的男子。

他现在的视角,能将­操­场里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傅队长,其实我今天让你来,是想与你沟通一件事情……”领导吞吞吐吐,“虽然,可能会让你觉得为难……展开工作的时候,会有一定的难处……”

“什么事?”他­干­脆、麻利的打断。

其实不用浪费时间,不听也罢,每年都能有几件破事?

“咳,是这样的……”领导清清喉咙,“这次赴疆的名单里有二名成员家庭背景上比较特殊,上级交代,要特别‘注意’一下。”

高­干­子弟?

他听得懂‘特别注意’四个字的意义。

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吃不了苦,就不要参加特种部队,既然想吃苦,到头来又为什么要要求特别照顾?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领导在心里叫苦连天,摆出上级架子也不是,不摆也不是。

“哪两个?”终于,他面无表情的问。

就等他这一句了!领导赶紧把他拉到落地窗前,“一个是你们一队的,就这个,就这个!”领导指指­操­场上一边跑着,一边累到快要昏倒的人影。

夏雨!

他已经料到,其中一个必是这个男孩。就凭“他”的体格和胆识,进普通的警队都要衡量,根本不够资格进入特种部队。

“所以,处罚已经够了,做做样子就好了!”领导好言拜托他。

“我自己会处理。”他冷着一张脸,根本不给面子。

“还有一个在哪里?”他问。

被他搞得超不爽,又不能发作的领导讪讪地回答,“还有一个在三队,喏,也在­操­场上。”他顺着领导的指间,看向了目标人物。

高以贤。

他有点意外。

“他的表现一向很不错,越是这样越有点难办。”领导苦恼,“上级交代,家属要求太危险的任务不要指派他,但是,刚来的第一天,他已经和上级言明,根本不需要特别照顾。”

他一声不吭。

反倒是领导先沉不住气了,“其实,我和他的长辈通过电话,他家里人的意思,希望他能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当一名普通的警察,所以希望我们能找到好一点让他臣服的理由,借机开除他。”虽然好人才丢失是很可惜,可是留下来,可是个大麻烦。

“但是,他的表现很好。”他把话接了下去。

所以这才是苦恼的地方。

那么多人千方百计挤破脑袋,想考进来,却有人千方百计想把家人弄出去。

真是够有意思。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那位让上级领导正苦恼着,要怎么“弄”出去的人,正闲闲的伸个懒腰,饶有兴趣的望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顺着他的目光,傅凌望了过去。

原来,他目光的聚焦点,是——夏雨。

第八章

“小夏同志,加油、加油、加油!”虎子扯着喉咙喊。

“女人,加油。”高以贤的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第二十一圈了。

哪知道,“扑通”一声,­操­场上的“他”终于体力不支,跪趴在了地上。

情不自禁,心情被牵扯,高以贤站了起来。

他还来不及迈步,“小夏同志!”虎子已经惊竦着高喊“他”的名字,“嗖”一下,飞一般奔了过去。

“还好吧?有没有伤到哪?有没有出血?痛不痛?”虎子一脸焦急的问。

高以贤也走了过来,在“他”身前蹲下。

“他”还来不及摇头,虎子已经心急的掀起“他”的裤管,查看伤势。

“轰”的一声,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制止已经来不及。

“幸好没出血,膝盖只是破了一点皮。”虎子拍拍自己胸口,松了一口气。

不动声­色­,她慢吞吞的把裤管一点一点放下。

妈呀,千万别发现……

等等!虎子后知后觉得愣了一下下,突然象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的小腿,哇哇大叫,“哇,小夏居然没有腿毛!”一双白皙的腿,光滑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白皙的脸渐渐有点潮红,手足无措到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怎么解救自己。

“你看,你看!”虎子主动挽着自己的裤管,让毛茸茸的毛腿,“光荣”的暴露在空气中,“你们看,我好多毛!如果蚂蚁爬进去,肯定以为自己进了黑森林!”继续哇哇大叫,“怎么这么不公平,我不要拉!爬点小夏腿上拉!”他不要拉,小夏的“天生丽质”羡慕死人了!

这迟钝的家伙!

乘事情还没闹大前,高以贤急忙捂住了他的大嘴巴,­阴­森森的在他耳边说,“要不要我去买瓶蜜腊帮你脱毛?”

蜜腊脱毛?

虎子咽咽口水,渴望的眼神望向“他”,“小夏同志,请问,痛不痛?”所以说?……

她和高以贤都愣住了。

高以贤的­唇­角几下。

“你不晓得,它困饶我好久了。”虎子苦恼的说。

每次去澡堂洗澡都被人笑“大猩猩”,真的很惨的呀。

她紧张的咽咽口水,“你可以去做激光,即安全又不痛苦。”自己也不知所云什么。

天!她还真的认真回答!

高以贤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差点笑趴了。

两个活宝!

在高以贤的笑声中,不可抑制,她脸上的潮红越染越深。

“卜咚、卜咚、卜咚”

虎子傻傻的看着“他”,慢慢按住左胸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个位置又开始跳动的很厉害。

老天?他这是怎么了?

只是发现一个没长腿毛的雄­性­动物,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赶紧抹了一下脸,虎子跳了起来,“小夏同志,你还跑不跑?跑的话,我陪你!”

“当然还要跑。”她慎重点了一下头。

“吃不消,别逞强。”高以贤提醒她。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同,亚洲第一女打星杨紫琼和李连杰实际要真的对打,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袖。

“我去和你们的队长说说看。”高以贤站起身。

“不用了,我可以。”她扬起清雅的面孔,淡声坚持。

“虎子,你说陪我一起跑的,可不许耍赖!”扬起一抹笑容,她努力让自己语气欢快。

来这里的第二天,虽然依然胆战心惊,但是,她觉得自己比待在自己的雀窝开心太多。

她大大方方的伸出两只手。

虎子握住一只扶起“他”,高以贤握住另外一只手,也帮她一把。

“卜咚、卜咚、卜咚”

心跳的还是好厉害。

虎子咽咽喉咙,愣愣的“瞪”他们三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再也忍不住,突然说,“小夏,你的皮肤好白,仔细贴近一看,脸上没有毛孔,连腿上也没有腿毛,真的会让人以为,是女孩子……”

闻言,她一阵紧张。

高以贤有点意外,不会吧,石头脑袋这么快开窍?

“可是怎么可能!我们可是男子特警队!而且,小夏同志还背过我哩,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将我这近一百六十斤的大男人扛到宿舍!”

所以结论一:小夏同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女孩子。

结论二:李俊基都能美成那样,小夏同志为什么不可以长得秀气?

这一百六十斤的重量,不是她扛的!可是,如今,打死她也不能解释了。

结论三,虎子豪气的提议,“不如,咱三桃园三结义吧!”

她傻住,下意识抗拒的抽回自己的手,高以贤也松开他的手,直接翻虎子一个大白眼,“你还真当自己是张飞啊!”

“才不是呢,我也要做回哥!”虎子不依,一脸认真的对“他”说,“以后你就是弟弟了。”是弟弟,就安全了。

“我不要!”

“我不要!”

异口同声,来自“他”和高以贤。

为了避开这个难堪的话题,她急忙率先开跑。

她不要!她不擅长骗人,虽然做不到坦白,但是她不想将来被人骂“谎话­精­”。

“喂,弟弟,等等我!”虎子在后面边喊边加大马力跟了上去。

不行,这个弟弟,他一定要认!

她急忙再跑快点。

后面的急忙再加大步伐。

高以贤看着看着,­唇­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两个笨蛋……”手掌间残余下的余温,分明是属于女孩子的柔­嫩­。

第九章

他一到­操­场,见到就是这一幕。

“只有十几圈了,加油,小夏同志!”旁边陪跑,不断鼓励的是刚下完班、出完任务就蹲在­操­场上的虎子。

“恩,加油!”她受到鼓舞,用力点头。

有人陪跑的感觉真的好很多,被人鼓励后,心窝暖暖的,好象疲惫也少很多。

“接着,我再给你讲个笑话:学校里老师正在上面讲课,这时一个小男孩举手说道:“老师,我想要拉屎。”老师听了教导学生道:“小朋友,你可以用另一种比较文明的方法说呀。”小夏同学,你猜猜看,文明的方法该怎么说?”虎子一边跑一边声情并茂的给她讲笑话。

她也一边跑,一边歪着脑袋认真想,“上厕所?上洗手间?”

“错!”虎子得意洋洋的揭晓答案,“这个学生想了想说道:“老师,我ρi股想吐!”

ρi股想吐?她的脚步停顿住,随后被逗得哈哈大笑,指着虎子笑得弯了腰。

感染到他们的快乐,双手潇洒的Сhā在裤兜里,高以贤一边含笑着摇头,一边悠闲的踱步过来。

“只有十二圈了。”虎子负责陪跑,他负责记圈数。

“耶!”虎子眉飞­色­舞的做了一个胜利在望的姿势。

她的心情也很愉快,有他们的陪伴,体罚也好象变成了一场有趣味的训练。

嬉闹间,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好象突飞猛进,一下子拉近很多。

“再坚持一下。”高以贤指挥他们继续跑,在他们再度迈开脚步开跑时,提醒,“虎子,不是还有个­祼­男和女司机的笑话?”那个比较适合逗女孩子。

等他们跑到第四十五圈时,就可以让虎子以比赛跑的方式陪她,当然,为了不让她太挫折,得让虎子让着她点。

“对对,我们再来!”虎子卖力的逗“他”。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第一次这么卖力想博对方一笑,以前不是没有过,只是通常准备“泡”哪个妞时才会这样。

夏雨又不是妞。

只是……

“某晚,一­祼­男叫了一辆出租车,女司机目不转睛盯着看他,­祼­男于是大怒,吼道:你他妈没见过­祼­男呀!女司机也大怒:我看你他妈从哪儿掏钱!”

被他夸张的肢体动作逗笑,一抹毫不做作的笑容从她的­唇­角灿烂绽放。

她一向生活在象囚禁的华丽牢房里,身边的朋友,母亲总是要帮她一一过滤,然后在吴嫂的监督下,能留下成为“朋友”的品行、家世都优秀的良友,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头之交,这样的“粗俗”笑话,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原来,笑,不用衡量­唇­角的尺度,是那么自由。

原来,任何事物不淡泊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有朋友,真好。

她忍不住,又是一抹开心的笑颜。

好漂亮的笑容,就象冬日的暖阳一样。

虎子看呆了,因为那笑容,心情开始象武侠小说里被高人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格外舒畅起来。

即使烽火戏诸侯,只搏美人一笑……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深刻的体会?

冷水冷水冷水冷水冷水!

都是雄­性­动物,哪来的美人?!!!

冷水冷水冷水冷水冷水!!!

虎子不再讲笑话,开始正­色­,认真跑步。

看着他们的高以贤,自然也看到了她的转变。

初相识时,她虽然温和,却也象兔子一样警惕,现在的她,则是放下了心防的样子。

应该是心思很单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女孩。

他识人,一向不会错。

跨大脚步,向他们追去。

但是没追几步,他的脚步缓慢了下来。

一切的轻松、愉快,骤然而止。

前方,傅队长的脸,很沉很沉。

高以贤拉住了他们。

双方默默相视,都无语。

“你们在­干­什么?”很严肃很严肃的声音打破沉默。

展现战友之情?同仁之爱?于是三个人把体罚当成游戏,嘻嘻哈哈?

他们都是纪律部队!

虎子正想反驳,却被高以贤拉住。

高以贤向他摇头示意。

理亏的是他们,不是他。

高以贤的目光转向她,意外的,在她清澄的眼眸中捕捉到一抹复杂。

复杂???自己多心??

他不动声­色­的默默注视着她。

为什么,她注视傅队长的眼神,特别不同?

湛眸微敛,当机立断,高以贤扯起虎子。

“哥!”虎子正想说,无论如何他们得力挺夏雨。

就算是上司又怎么了?他虎子有得是义气,不怕得罪任何人!

捂住虎子正想唧唧歪歪的大嘴,高以贤用力把他扛离现场,重新站回看台上。

那么远的距离,他遥看好象不友善的目光敌对的两人,突然,一道直觉劈入脑海。

很惊涑的直觉。

无论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目的,好象和傅凌有关。

现场,只剩下她和他。

她尴尬的笑,每次面对他,总是不知道所措的紧张。

“还有十一圈。”他面无表情的提醒她。

就算“他”是高官的儿子,在他麾下一日,就别想打混过关。

“我……跑,没说不跑。”她举手投降。

为什么这么怕他?一看到他,就象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心虚?

值了一天的班,已经跑了三十九圈,简直在接受非人的折磨。

为什么她不反抗?

就算是兔子,也有脾气啊!

真是奇怪……她好象……还没学会怎么去反抗他。

她在诺大的­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缓慢的继续接受“处罚”。

没有了那两名室友的欢声笑语,这十来圈,格外的磨人。

“第八、第七……第二……最后一圈。”耳边传来,他威严的声音,在替她倒数。

……

“完毕!”

终于听到那天籁一样的“完毕”两个字,“滴答、滴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到­唇­边,她尝到了咸的滋味,顿时汗流如注的瘫在地上。

今天的运动量,是她二十四年之最。

今天的汗流量,也是二十四年之最。

刚才,跑着跑着,她快要窒息时,真的以为自己会昏倒。

幸好,一边跑一边默念着虎子刚才说过的每一个笑话,终于,她还是撑过来了。

她不是女人中的“强者”,她也没有强壮的肌­肉­去适应苛刻的生存条件,硬撑下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来的,但是!”在她一下又一下的急喘声中,头顶上方传来没有半句安慰,依然严厉无比的声音,“不行的话,可以早点申请退队。”

已经表达清楚,他转身,就想离开。

不行的话,可以早点申请退队?!!!

这算什么?体罚不够,还得再踩上一脚?!

要杀要剐不能等到她先恢复点元气吗?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火气腾腾上烧。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她在他背后大喊。

怪不得虎子想揍他,如果她是男人的话,如果她现在够力气的话,她也想上去踹一脚。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他的脚步只是停顿了几秒,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情绪受到影响而驻留。

他有他的原则,而他,不是轻易被动摇的男人。

“对别人宽容一点,不行吗?”她用尽全力的喊道。

无论是蓝芹的身份,还是现在夏雨的假身份,作为陌生人,她对他,几乎已经释放出所有友好,友好到已经象在讨好,为什么他要对她这种态度?就算是冲锋陷阵的时候,她迟疑了那么一点,但是,后来她也很努力了啊,为什么不可以宽容一点,给一次面壁思过的机会?为什么不可以避免这么苛刻的体罚?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好象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因为有了导火线,突然急欲释放。

他骤然收住脚步。

回身。

“你敢告诉我,你10米×4往返跑的成绩是多少?”

“1000米短长跑的成绩又是多少?”

“85式狙击步枪你的成绩又是多少?”

他一步一个问题,声声逼进。

他承认,他的体罚是很不近人意,但是,也充分把“他”体能不足的缺点暴露无遗。

她的背脊上都是点滴止不住的冷汗。

不是因为体罚的关系,而是因为……

她无法回答。

“部队里,不欢迎弱者!”他斩钉截铁。

同一个寝室,能够包容的,他也会尽量包容,但是不代表公事上!如果不行的话,不要留下来拖累团体!

部队里,不欢迎弱者!

他已经走了好几分钟,但是他掷地有声的话还在­操­场上回旋。

怎么办?

她不该存着那么侥幸的想法,这里是特种部队啊,瞒混过关,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才第二天,她体能不足的弱点已经暴露,想要瞒住真实身份,又能拖多久?

难道过几天,她必须认输打包回家?

她真的好没用!

她沮丧的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

这一幕,都落在了高以贤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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