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猫的功夫徐正正是凭借着这一点优势,总在独孤浪“狂风暴雨”的摧残下险象环生。
不过电光火石的贴身搏斗下来,徐正的肩头,后背仍然无法避免地被击中一掌。混沌真元虽然是最初始,最本原的能量,不过徐正修炼之日尚浅,不能发挥其十万分之一的功用。
血灵金掌特有的破体真气直入徐正肺腑,徐正身子一颤,血掌中包含的血腥怨气顿时在徐正心中哀嚎起来。
徐正大惊,道心因此差点失守。
一边的独孤浪其实更心惊:“这小子武技平庸,却为何总能堪堪避过我的几次必杀之招?而且血灵金掌的威力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这小子连中两掌居然只是晃了一下就没有事情了,难道这小子还在扮猪吃老虎?”
独孤浪想到这,遂决定不再保留任何实力,气势提到毫颠之上,奇招绝艺陡现。
只见独孤浪快若闪电地封退徐正。一片金光掌影之中,藏于袖中的黄金母蜂忽然飞出。身上的暗金蜂甲也诡异地从身上散开,形成一张巨网从天空上罩下。
徐正一见,心想:“乖,乖,让这数不清的黄金蜂在自己身上炸开,那我不成了马蜂窝?我晕!”
“极静,瞬动!”
身形化电,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施展“穿晴空”迅速瞬移开去。
地道极文紫度炎光的仙法令独孤浪只看到白光一闪,徐正就消失不见了,独孤浪的“天网神雷”顿时变成了无用之物。
独孤浪慌张地看了看四周,黯然发现徐正居然出现在50米开外,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修真者的气息。
“只有比自己强上好几倍的人才可以做到隐匿自己的修为的。”独孤浪心想。此时夜色变得更浓了,独孤浪似乎发现了什么,声音被隔绝了。独孤浪猛然惊醒:自己居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独孤浪的暗金蜂甲也跟着不安地躁动起来,它们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味。
“肃杀之冬”。
“肃杀之冬”和“大地回春”,“热力如夏”一样,都是《太上宝文》模拟自然的道法,只不过“肃杀之冬”重心在“死”。
徐正无情的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刃,一下子穿透独孤浪的眼睛直抵他的内心,独孤浪身形一震,往事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驰骋开来。
被挚友蒙煌群出卖;被众人打下悬崖;修为尽废的那段时间,自己是如何自暴自弃得像一条狗一样地生活;每当夜里想起欧阳菲菲那心碎绝望的眼神的时候,自己唯有靠放血来减轻痛苦。然而肉体上的痛苦始终是有限的,精神上的折磨却是无限的,无论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只要你想到它,你就会痛不欲生。
“不!”独孤浪忽然大叫道,束着的长发散开了,蜂甲猎猎作响。本精光闪闪的眼睛此时被仇恨蒙蔽了,出手就对徐正祭出了他的本命降头术“黄金母蜂”。
徐正身体里的仙灵之气顿时全力铺开,只见他双手忽然很自然地相对曲于胸前。十指连动,一朵由三昧真火拟化的火莲像变魔术一样在手心绽放,一时间绚丽无比。
独孤浪虽然心灵已经暂时扭曲。但当他看到徐正随手捻来的火莲的时候,却惊骇起来:“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火族烈火术的至高境界‘天火’你怎么可能会?”
火莲此刻飘浮于空中,通体温红。徐正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是火莲的父亲,而火莲似乎还是初生的婴孩,有生命却还无自我意识。
想到这,徐正开始引导火莲花。紧包的花瓣缓缓舒展开来,四周的夜色更因为火莲的绽放而被粉上一层淡红。这时,徐正才催动火莲迎上“黄金母蜂”。
黄金母蜂不愧是降头师最钟爱的降头之一,在三昧真火的淬炼之下,居然还硬挡了少许时间。
独孤浪哇的一口鲜血吐出。徐正看着独孤浪,一时间生了恻隐之心。收回了火莲花。
随着火莲花的收回,黄金母蜂自动化为一溜金光缩回独孤浪体内,独孤浪元神受损,又是一口大血喷出。
黄金蜂失去了精血的支持,暗金蜂甲顿时不攻自破,死蜂掉得满地皆是。独孤浪双唇流血,无力地单腿跪于地上。
“老大,此等贼人留不得。”陆若云俏影轻闪到徐正身边,坚定地说。
徐正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独孤浪。
寒风吹过,一缕黑发从独孤浪耳根滑到空中,他慢慢站起来,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岁。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独孤浪沙哑地说道。
“休想,我们老大……”
“若云,老大我想听听他的交易。”徐正轻声打断陆若云的话。
“啊!”陆若云美目惊奇地看着徐正,忽然小脚一蹬,埋怨地叫道:“老大。”
徐正呵呵傻笑了笑,转身对独孤浪说:“说来听听,看本天才有没有兴趣?”
独孤浪眼光清澈地看着夜空,说道:“直到你破掉我本命降头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一切多么的不真实。虽然我罪恶满盈,但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希望你们能成全。”
徐正若有所思地看了独孤浪几秒,问道:“你是否给自己施展了什么密术?为何我察觉到你的生命在急速地流失?”
独孤浪苦笑了下,说:“呵呵!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刚施展了我族的“逆天大法”,用剩下半年的性命换取修为不减。因为我要回族里,在那里,我还需要足够的实力去见一个让我愧疚一生的人,希望你们能相信我所说的话。”
徐正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说:“就这点代价?”
独孤浪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袋子丢过来说道:“里面有我族的一颗光明石和我这些年搜刮的财富。”
徐正高深莫测地笑笑说:“毒刺,你把本天才当白痴啦,干掉你!我也能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独孤浪听了,意味深长地笑道:“呵呵,我们都低估了你,你才是其奸似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当心,我老师泰蓝可是南洋降头第一人。”
“什么?你老师?他在哪儿?”正准备把独孤浪榨干的徐正忽然失声问道。
独孤浪没有回答徐正的问话,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你已经猜到了。”
徐正内心顿时惊惧不已,只见他认真地盯了独孤浪几秒,忽然大骂道:“你怎么不早说?”骂完,腾空而去。
“老大,等等云儿。”陆若云展开刚领悟不久的“御风术”紧随其后。
“我老师的‘噬天血幕’十分可怕,你们当心啦。”独孤浪忍不住提醒地叫道。一声抑扬顿挫的回音几秒钟后飘荡于风中:“去你的!独孤浪!”
独孤浪苦笑了一下,孑然往味城山别墅外走去。
夜色依然浓郁,下山庄的路上寒风不止。独孤浪停下步子,拍掉肩上最后一片枯叶,微微侧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味城山,终于消失在黑暗中。
殷招富书房的小楼外有一片荷池,这是殷招富用来减轻夏日暑意的。每当荷花开遍整个荷池的时候,殷招富总喜欢一个人独坐于那一片芬芳下思考。
然而今天当他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却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整个荷池上空笼罩着一片若隐若现的血云,像极了一张巨网覆盖住整个四周。池面上一反往常地居然漂浮着死鱼,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整个荷池的荷花与菏叶都从里到外透露出一丝血色,让人不寒而栗。
陆查查与沈丽是现在全场唯一站着的两个人,殷招富,王希文等人或横或竖,或歪或斜地昏迷在地。
殷素素更是不济,只见她花容惨白地跪坐于石板路上,艳红的双唇溢出丝丝鲜血。她那野性不羁,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也露出绝望的神色,对面双足离地的神秘人简直只能用恐怖魔王来形容,恐怕就算佛尊亲临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
这个人就是降头大师泰蓝。泰蓝面相奇特,四肢修长,最特别的是一双细长的双眼中间夹着一道淡红的血印,看起来犹如血魔再生。
“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者?”沈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问道。
泰蓝微微惊讶地看了沈丽一眼,他没有想到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居然还有人能开口说话,而且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女子。泰蓝想到这,一身法袍无风自动,沈丽只觉得一股更凄凉的死意笼罩了自己。
“一群蝼蚁到最后居然要本座亲自动手解决,你们应该感到很荣幸啦!哈!哈!哈!哈!”泰蓝怪笑着叫嚣说,泰蓝的炎龙语很好,说得很流利。
怪笑声持续了半分钟才陡然停下,泰蓝眼中精芒一闪,忽然左手曲指成爪,朝沈丽虚空抓去。
一个气流的旋涡慢慢成形于泰蓝的五指之间,泰蓝居然硬凭无上灵力对沈丽施展“吸力术”。沈丽惊呼一声,娇躯顿时被气流卷起直往泰蓝手心飞去。
陆查查眼见沈丽就要落到泰蓝手中,心中大叫道:“不好!让沈丽有任何损失,老大还不剥了我的皮。”
想到这,明知不敌的陆查查铁心一横,铜铃眼一睁,大吼一声,祭出“土灵珠”,强行截断沈丽与泰蓝之间的气场。同时身形连动,“开山掌”泛起阵阵黄芒往泰蓝全身各大要害攻去。
降头大师泰蓝惊异地看着天才地宝“土灵珠”,对陆查查的攻击置若罔闻。直到陆查查攻至离自身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才似慢实快地推出一掌。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片浓浓黄影被硬生生地按进一小块红芒。陆查查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还没有弄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泰蓝出神入化的血灵掌轻轻在胸口按了一下。
这轻轻一按,陆查查却觉得似一把大锤在心口重重敲了一记,一口腥血顿时喷出,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看上去有些散漫的泰蓝诡异地笑笑,右手搓掌成刀直指陆查查面门。陆查查心惊:吾命休矣!
可就在这时候,与陆查查已有初步心性相通的土灵珠忽然凌空折回,硬生生替陆查查挡了这一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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