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髯老者哈哈笑语时,司马玉虎已惊急的施展出“擒龙手”反手抓向老者扣住左肩的手腕……在武林中两个名声鼎盛的成名人物,合力追逐一个年仅十三、四岁,且武功仅只二、三流的少年,已然是有损名声了。
而且在武林中施招拚斗时,且不说内家功力的高低,双方以招互攻中,若被对方拍抓中身躯便算输招了,然而青衫长髯老者乃是一个成名人物,虽然抓扣住一个功仅三流的少年,但是依然能被对方反击成功,那麽也可算是输招了。
因此青衫长髯老者眼见少年反手扣向自己腕脉时,顿时又哈哈笑道:“哈!哈!
哈!你与老夫家中那两个小淘气一样不服输。好!就让你一次,容你再出手试试!”
青衫长髯老者哈哈笑说中,已然松手放了司马玉虎,但是另一名矮胖的圆脸老者已然追至,且站立一侧呵呵笑说道:“呵!呵!呵!胡老哥别逗了,方才他的身法中虽然有正道的步法,但也曾施展出房老邪的『枯叶飘飞』身法,因此且先拿下他问明白再说!”
青衫长髯的胡姓老者闻言,却又哈哈笑说道:“哈!哈!哈!邱兄,这位小哥儿方才虽然曾施展出房老邪的独门轻功,但是却甚为生疏似是初学乍练,倒是所施展的衡山派『飘萍步』则甚为道地,若无五、六年之上的时光,难以习至如此成果,况且他方才又施展出『擒龙手』可见与衡山派甚有关连,可是老夫却不知彭老弟门下,何时有了这麽一个年仅十多岁,便已有如此精湛身手的门人弟子?因此老夫才想再试试他!既然邱兄你……噫?房老邪的『枯竹爪』?”
青衫长髯的胡姓老者笑说时,左掌轻松的逐一化解了眼前少年所施展的“擒龙手”但是倏见爪势突变,竟然又施展出自己两人追寻数日,黑道邪魔“枯竹追魂”
房广清的独门“枯竹爪”因此双眉一皱掌势疾变,恍如灵蛇出洞的穿入爪势内,轻而易举的便紧紧扣住司马玉虎右腕。
司马玉虎右腕骤然被对方抓扣住,顿时惊急得左爪急扣向抓握自己右腕的手臂,但是倏觉一股热气劲疾透入右臂顺脉逆行,霎时全身酸麻发软,左手也已无力软垂。
长髯胡姓老者扣住司马玉虎右腕後,神色威棱的盯望著他,但是司马玉虎也毫不畏惧,且双目大睁面有怒色的盯望著胡姓老者,两人便如此互盯不眨的静立著。
半晌才听胡姓老者沉声说道:“小兄弟,你的内功心法竟然也是衡山派的『日月心法』?莫非你乃是衡山派门下?”
司马玉虎随师习艺十年馀,但是从未曾听师父说过出身何门何派?而且师父也常告诫自己,非万不得已不可施展出所学,纵然被人看出招式询问时,也仅能说获得一名垂死之人所传,但又不知那人姓名来历。
因此司马玉虎耳闻胡姓老者之言,心思疾转後便立即说道:“哼!在下自幼便是双亲皆逝,浪迹江湖的孤雏,尔後曾缘遇一名重伤垂危之人,传授在下一些武技,而且十馀年中的足迹从未曾踏至江西、江南一步,又岂会是甚麽衡山派的门人?因此老丈莫要张冠李戴为在下胡乱冠上师门,至於……在下方才所施展的『枯叶飘飞』
轻功及『枯竹爪』乃是之前经由一位房老丈善心传授用以自卫,习练尚不到两个时辰而已,因此在下至今依然是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并非是武林人。”
“哦?”
长髯胡姓老者及矮胖慈颜的邱姓老者闻言,顿时默默的互望一眼,而邱姓老者也立即接口问道:“娃儿,你说方才那个黑道邪魔房老鬼传授你武技?他……”
但是话未说完,司马玉虎已神色不悦的抢口说道:“两位老丈,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不知武林中以何等尺度分野黑白两道?更不知武林中何人是侠义?何者为邪魔?在下尚年幼自是比不上常走江湖的年长之人,但是在下自幼浪迹江湖十馀年,历经了不少的人间冷暖,也见过了不少的善恶黑白,心中早已有了一把尺,两位老丈说房老丈乃是邪魔,但是在下与房老丈在途中缘遇,并未遭欺凌也未曾危害在下,而且在听过在下的遭遇後,竟然毫无所求的传授在下武技用以防身,甚而赠予在下不少盘缠,反观……”
司马玉虎说及此处顿了顿口,神色愤怒的望了望两人,才又继续说道:“哼!
据说是白道中名声鼎盛的『霸拳』及『铁掌无敌』父子两人,竟然纵容其孙、其子陈小霸王为恶『汴州城』百姓而不曾告诫惩治,至於其他自命侠义白道的人……便说两位老丈吧!两位可知晓陈小霸王鱼肉『汴州城』百姓的所为?可曾以白道侠义之名规劝或惩诫?若无,那麽两位老丈又如何能以白道侠义的身分,妄自将他人冠上黑道邪魔?又将以何等身分行公理正义?在下仅是一个沧海一粟浪迹江湖的平凡之人,难以对抗那些危害百姓的恶霸,所以只能逃。逃……但是,天下中竟然尚有更多不明是非之人,仅凭著相互奉承高捧的交情,便应允一个明善暗恶之人的请托,也不深究内情是非如何,便在江湖中大肆追逐在下,哼!天理何在?正义何在?两位长者何以教我?”
司马玉虎慷慨激昂且悲愤的一番话,竟然使胡、邱两名老者为之动容,且甚为惭愧,因此胡姓老者已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的手腕,而邱姓老者则是缓缓退开数步,仰首望天。
就在此时,突然听左方的树林内,响起了一阵略带凄凉的狂笑声,并且悲愤的说道:“嘿……嘿……嘿……小娃儿说得好,虽然你是个年仅十馀岁的少年,也非武林人,却敢在两个自命清高,名声响亮的白道顶尖高手面前,慷慨激昂侃侃而谈,道尽武林中的不平,也为千万心存不平之人出了口气!虽然黑道之中确实有甚多令人发指之事,但也确实有不少明公理讲道义的血性之人,只不过是因心性孤介,行事所为不符自命清高之人的心意,因此被冠为邪魔歪道,但是披著白道之名为恶乡里的人,也是多不胜数,却因相互包庇袒护而不曾受惩,纵若有同为白道之人出手惩治,十之五六必遭指责甚或被排挤在外,成为亦正亦邪黑白两道皆不容的怪杰,胡老儿、邱老儿,你两若未能查明原由,便盲从附合的擒捉这位小娃儿,而将他送交陈老匹夫手中,那麽老夫必会将此事昭告江湖武林,并且保证你俩的名声定将扫地!”
随声只见左方林内步出一名秃头白须,身材矮小枯瘦,一身破布衣肮脏不堪,脸上浮著一副阴森冷酷神色,双目锐利如鹰,年约七旬的老者。
“噫?『冷面阎罗』关武?”
“啊?是关老儿?”
胡、邱两名老者眼见来人,俱是心中一惊的脱口惊呼,而“冷面阎罗”关武行至三人两丈之距便停步,并且朝司马玉虎说道:“小娃儿,老夫与你无亲无故,原本也不知林内竟然有你这麽一个不畏强权的可怜娃儿,仅是方才途经此地时,听见林内有笑叱追逐之声,才好奇的进入林内一探,既然已有两位鼎鼎大名的白道侠义在此,老夫也不便Сhā手过问,以免又遭白道之人诬指老夫协助恶人,但是娃儿你且记清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潭州紫云山庄』的庄主『美髯飞云』胡天长,一个是武林中最富有的『富贵笑翁』邱钱,你且看他们如何对你,凭的是公理正义?还是凭自命清高的名声及武功?娃儿你且放心,老夫自此时开始会随行在侧,倒要看看他们两人如何对你?”
“冷面阎罗”关武的褒损之言,顿令“美髯飞云”
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神色尴尬得面有愧色,立听两人相继解说道:
“关兄,小弟方才仅是好奇这位小哥儿,竟然同时身具衡山派及『枯竹追魂』房广清的绝学,因此想仔细询问一番,又何曾说过要擒捉这位小哥儿送交『霸拳』陈兄之处?”
“关老儿莫要胡言乱语诋毁老夫,老夫与胡兄乃是追逐『枯竹追魂』房老儿数百里地,却在此巧遇这位小哥儿而已,并且已猜测出『霸拳』陈兄广请同道协寻杀害其孙之人,可能与这位小哥儿有关,因此……”
“哦?嘿……嘿……嘿……原来如此……”
“冷面阎罗”关武神色冷然且音调怪异的应声轻“哦”但是胡、邱两人已然听出他声中含讽之意,正欲开口时,突又听他笑说道:“既然两位大侠仅是偶遇,也非不明是非便欲擒人的盲从之辈,那也是这位小娃儿的福气了。娃儿,你还不快谢谢这两位『大侠』然後尽早离去?”
司马玉虎眼见“冷面阎罗”关武现身之後,言词之间咄咄逼人,且以理扣往胡、邱两人,使得两人又羞又急得不便再对自己有何不利之举,因此立即应声躬身抱拳揖礼说道:“关老人家、两位大侠,晚生仅是一个自幼失亲的孤雏,为了生存日日浪迹江湖讨生活,有何能更有何胆敢招惹武林人?尤其是名声鼎盛的『侠义』?然而为恶乡里欺压外乡人的恶人遭至天谴时,竟然要迁怒遭欺遭辱的外乡人?晚生不知两位『大侠』为何要追逐房老丈?是为公理?还是为正义?既然两位心存公理正义,且有为天下伸张不平之心,那麽,晚生愿随两位前往『汴京』请两位大侠明察秋毫,若晚生确有为恶之证,那麽!晚生愿以命偿罪,否则尚请两位代晚生向陈大侠讨回公道!”
“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先前追逐这个少年时,便已发觉他仅有二、三流的武功,当然也怀疑他岂有能力与“霸拳”陈定中为敌?再加上先前曾听他悲愤的呐喊之言,已然猜测其中必有隐情。
再加上早有风闻“霸拳”陈定中纵容其孙,时时仗势家门名声威势,与岳家恶奴欺压百姓之事,因此更是断定其中内情十之八九错在陈家。
现在,又耳闻他似褒似贬的激愤之言,而且大有拚著一死之心,要与自己两人同往“汴京”无非是想藉自己两人的名声,稳住众多追寻他的人,并且由自己两人察明内情,代其讨还公道!然而两人此时虽然皆已断定,少年必是身含冤屈,可是自己两人真能为了这少年的冤屈前往“汴京”?而且万一察明真相确实错在陈家,自己两人真能秉持公理向“霸拳”陈定中讨公道吗?真能为了此事而与“霸拳”陈定中交恶吗?因此两人默默相觑一会“富贵笑翁”邱钱已正色说道:“这位小兄弟,老夫及胡大侠虽与『霸拳』陈定中同为白道中人,但是我俩乃是江南江西武林,与江东同道少有往来,且与『霸拳』陈定中并无深交,也不知小兄弟与陈大侠之间的恩怨如何?再者我两人渡江数日,旨在追寻『枯竹追魂』房广清,查明数起命案,因此暂时无暇代小兄弟向陈大侠寻求公道,如果小兄弟看得起老夫两人,老夫或可请托同道详察内情,为小兄弟求取公道如何?”
“美髯飞云”胡天长耳闻“富贵笑翁”邱钱之言,虽然心有愧意,但是也已接口笑说道:“小兄弟,邱大侠所言甚是,老夫两人渡江已有数日,虽然也曾听同道提及陈大侠广托同道寻找小兄弟之事,但是据老夫听闻传言後判断,应是错不在你,因此又岂会盲从捉拿你讨好陈大侠?只因老夫与邱大侠身负追查三件命案之责,实在无暇代小兄弟向陈大侠讨取公道,不过老夫应允只待身负之责已了,必定为小兄弟之事专程前往『汴京』一行如何?再者……此位『冷面阎罗』关武关大侠,乃是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皆敬畏的怪杰,也专管江湖武林不平之事,因此若有关大侠出面,相信较老夫两人更为适合,小兄弟何不请托关大侠……”
但是“美髯飞云”胡天长话未说完,站立数丈外的“冷面阎罗”关武已冷声讥讽说道:“哼……哼……哼……胡老儿、邱老儿,你两人真不愧是白道侠义呀?为了数条人命重案,竟肯不辞辛劳风餐露宿,远行数百里追凶?小兄弟,如果你是遭黑道之人欺凌,相信定然有人愿助你讨还公道的,奈何……谁叫你是惹上了白道中的大侠?看来也只有由老夫自不量力的代为接下了,两位请吧!”
此时司马玉虎已然听清三人之言,心中也已知晓胡、邱两人口中说得好听,实则也仅是推拖之言,并不愿为了自己之事,与那个白道大侠“霸拳”起冲突而交恶,因此耳闻“冷面阎罗”关武之言後,仅是面浮冷默之色的望了望“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一眼。
“美髯飞云”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被司马玉虎的目光盯望一眼时,只觉那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讥讽与不屑,又像含有对公理正义的失望,但是又有一种坚毅不屈的涵意,因此心中有愧的互望一眼後“美髯飞云”胡天长又正色说道:
“小兄弟,并非老夫无意助你,确实是事有轻重急缓,如果小兄弟肯耐心等候……
小兄弟可先前往老夫家中等候,待老夫此事一了之後,定然为你寻求公道。嗯……
此乃老夫信物,如果途中遇有追寻你之人时,大可出示此信物,相信或可助小兄弟减少一些困扰!”
司马玉虎眼见“美髯飞云”胡天长面含真诚之色的正色说著,并且由怀内取出一片悬有流苏的紫色玉佩,递入掌内,正欲推辞时,突听“冷面阎罗”关武惊异说道:“噫?『紫云佩』?嘿……嘿……嘿……胡老儿,你竟肯将『紫云佩』交付这娃儿?看来老夫方才之言有误了,尔後也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了。娃儿你且收下吧,有了这片『紫云佩』可比老夫还有用呢!”
但是司马玉虎并无意接受,正欲开口推辞时,却又见“富贵笑翁”邱钱也迅疾取出一物塞入手中,并且默不吭声的便与“美髯飞云”胡天长暴掠而去。
“啊?胡……胡老丈……邱老丈……”
司马玉虎惊急呼唤暴掠而去的两人时“冷面阎罗”
关武已激动的说道:“娃儿你别叫了,他们两人竟然肯将『紫云佩』及『金钱符』交付你收存,便表示已愿意为你的冤屈讨取公道了,尔後若有白道之人欲对你出手时,你只要将其中之一取出,十之八九皆会看在佩、符所代表之人的面子,不再对你纠缠,因此老夫大可放心的送你上道了。还有,你只要凭著这片『金钱符』
便可在各地悬有相同标记的银楼或钱庄,索取无限的银两,可见他们两人对娃儿你别有关爱,往昔老夫似乎错看他们了。哈!哈!哈!娃儿,老夫也走了!”
司马玉虎闻言心中一急,但是“冷面阎罗”关武的身影,已然疾如迅电的消失在林木枝叶之中,只留下满腹温馨的司马玉虎愣立荒林中。
※※※※天色阴暗且下著如珠暴雨。
往“洛阳”的官道中,司马玉虎双手各执两片野芋阔叶遮雨,但是身上衣衫早已湿透贴身甚为狼狈,奈何漫长无尽头的官道两侧,虽有无数的大树,但是枝叶上滴落的雨水如串更甚暴雨,毫无一处可避雨之处,因此只得冒雨赶路。
尚幸老天有眼,在前方一株巨榕下有一座小土地庙,并且由庙门内映射出闪烁火光,似乎早已有人在庙内避雨了?可是小土地庙仅有不到一人高且浅窄,大慨只能容下两三人蹲坐,如果内里早已挤坐无隙,岂不是依然要在外淋雨?司马玉虎内心欣喜但又躭忧的急步前行,倏然两片闪烁精光之物由庙内暴射而出,并有两道身影随之窜出,顿时吓得司马玉虎惊叫一声慌急退身……“啊……”
“咦?是个小孩?”
“他奶奶的,吓了老子一跳!”
司马玉虎看似十三、四岁,实则年已十八,而且常年浪迹江湖见识甚广且胆大,再加上也曾历经一些风浪,故而较镇定沉著,当惊见竟是两个满面乱发神态凶狠,手执明晃晃大刀的壮汉,顿时心知是遇见了拦路打劫的劫匪!“呔!小子乖乖站著莫走,否则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老二别吓他了,只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
“哼!老大,这儿离前後两方的村镇,至少皆有二、三十里地,若是村镇内的娃儿,又岂会冒著大雨单身至此?若是外地人便更加可疑,因此绝不能轻放他,而使咱们两人的行迹暴露,否则……”
“嗯……说得也是,那些老匹夫绝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喂!小子!你是何人?
为何即将入夜尚冒雨至此?快从实招来,否则一刀要你去见阎老五!”
司马玉虎虽非武林人,但是也已身具十年之上的功力,以及二、三流之间的身手。
再加上缘得“枯竹追魂”房广清传授独门武技“枯竹爪”十八式及“枯叶飘飞”
身法,在途中勤习不断并且与师传“飘萍步”“十方拳”“擒龙手”互补其中优劣,因此身手已然增进甚多。
乍见两名凶狠的执刀壮汉,由庙中窜出时虽然心中一惊!但是立即心中镇静的盯望著两人,当耳闻两人之言後立即说道:“两位大爷,在下乃是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只因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却又遇著大雨,故而只想寻找避雨之地而已,绝无对两位大爷不利之心。”
“哦?浪迹江湖讨生活的人?呔!小子你才多大年纪……”
“好小子!你当大爷两人容易唬弄的呀?大爷若非见你是个小子,否则早就将你一刀砍了,快乖乖过来让大爷搜寻一番!”
司马玉虎闻言顿知两人不相信自己之言,而且方才他们所言,似乎也是在逃避甚麽人的追逐?因此续又说道:“两位大爷,在下仅是一个浪迹江湖为人调理筋骨师傅的小徒,只因得罪了武林人以致遭人追逐,故而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出城邑,只敢在乡间走动,并且趁夜赶路,所以才……”
“噫?小子你是说……”
“哼!老大,你别听这小子胡言乱……啊?莫非……莫非……小子!你叫甚麽名字?难不成你就是张大哥说的小子?”
“哦?老二你是说……这小子可能是『莽张飞』张大哥说的小子?”
司马玉虎耳闻两人提起“莽张飞”顿时心知他们相识,因此立即欣喜的前行两步,并且急声问道:“啊?莫非两位大爷认识张大合大爷?而且张大爷之前曾与两位相见,且曾提及在下不成?”
两名满面乱发的壮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并且听那位老大哈哈笑说道:“哈!
哈!哈!原来你小子真是司马小哥儿呀?想不到月馀前……噫?司马小哥儿,据张老二所言你与他分手已有两个多月了,怎麽你至今尚在豫境?”
但是却又见那位老二神色怪异的冷声说道:“嘿!嘿!小哥儿,咱们虽是初次见面,但是却因你之事,惹得张老二及我们弟兄两人连窝都待不下去了!今日见到你……嘿……嘿……”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尚不知那位老二之言是何意时?那位老大已不悦的朝老二说道:“二弟,凭咱们与张大哥的交情,他的事也就是咱们哥俩的事,便是卖了命也不足惜,况且这是咱们哥俩与张大哥之事,又干司马小哥儿何事?因此你别胡言乱语!”
司马玉虎常走江湖,因此耳闻兄弟两人的对话,心思疾转後已然猜出那位老二的言中之意,可能是因为自己之事,已使“莽张飞”张大合遭人追寻得无法在出没之地存身。
甚而连眼前这两位,也可能便是因为与张大合相识,且因交情甚好而受牵连遭人追逐,而无法在居地存身,怪不得方才两人会有顾虑行踪泄露之言?司马玉虎思忖及此,已然心中激动得面浮悲愤之色,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那些人真卑鄙无耻!俱是……哼!大多是披著白道之名,却毫无心存公理正义之心,竟然连毫无关连的局外人也牵扯入内?哼!只要我有能力……若能学得高明武功,定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此时那位老大又已笑说著:“哈!哈!哈!司马小兄弟,雨势不小且先入庙避雨再详谈如何?”
司马玉虎闻言立即躬身谢道:“是!是!为了在下之事牵累了两位大爷,实乃在下之罪,现又累及两位暴露雨中以致全身淋湿……”
然而那位老大却正色说道:“哈!哈!哈!这是甚麽话?司马小哥儿,张大哥月前到了我兄弟的狗窝时,便已详说内情,此乃江湖公理道义之争,与小哥儿无关,换了他人也是如此,因此小哥儿不必为此心生愧意,来来来!先进庙再说吧!”
於是三人立即躬身钻入小庙内,并且也有了卤味、乾粮供司马玉虎裹腹。
当然,尔後司马玉虎也已知晓两人乃是出没“洛水”的水贼,名为“洛水双鱼”
费公豪及甘常明,另外尚有几个同夥并未同行,依然留在“洛水”畔的小破屋内。
当“洛水双鱼”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两人,耳闻司马玉虎述说途中曾获黑道前辈“枯竹追魂”房广清义助传技。
又获黑白两道皆敬畏的“冷面阎罗”关武出面拦事,使得白道侠义“美髯飞云”
胡天长及“富贵笑翁”邱钱两人,无颜出手擒捉他,因此甚为惊异且兴奋的祝贺他逃过一劫。
尔後费公豪及甘常明兄弟两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详说附近地势,及较不易遭人拦查的偏僻乡间小道,并且要他放心的休歇入睡,由兄弟两人轮替警戒,到了翌日清晨,又陪著司马玉虎西行数里後才分手。
司马玉虎再度感受到义气相助,毫无所求的温情,内心激动的与两人分手续行上道,但内心中已然暗中立誓,只要自己以後若有安然无恙且有能力,有朝一日定将报答他们义助之情。
但是自己真能在茫茫江湖中,避开众多搜寻自己的武林人而无恙吗?万一不敌之下而遭人擒住,那麽自己要如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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