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真的不忍让董苓伤心,在抛出那个炸弹邮件后天天盼着董苓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骂他,恨他都行,可偏偏是死一样的沉寂,他天天责骂着自己,用这样混蛋的方式来伤害她,等了两天,依然音讯皆无,他害怕了,想给董苓再写封信,可万千思绪杂乱错综,怎么写呢?新婚的他也没有那么多自由的空间和时间,最后只得决定给董苓的好友葛佩沛打个电话,佩沛是他们大学的同学,是这对金童*的见证。电话里刘毅顾不得那边震惊的佩沛,再三强调一定去看看董苓,安慰安慰她,他明天会再打电话来询问状况。
佩沛来到董苓房间时已是她看到邮件的第三天上午,董苓一直在床上躺着,水米未进,脸色蜡黄,身形足足瘦了一圈,平日清澈可人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且有些浮肿,两颊布满了泪水流过的轨迹。佩沛几乎不敢相信昔日可人的董苓几天之间就失去了全部生气,像是病入膏肓的黛玉。
看到佩沛,本以为泪已干涸的董苓又痛哭起来,连佩沛也心酸地陪了一地的眼泪,她把董苓搂在怀里,感到她不停地抽泣,身体也随之抖动,突然一下子竟气息全无了,吓得佩沛又掐人中又推胸口,董苓总算喘上了这口气,摸摸她前额好像还在发低烧,佩沛不敢怠慢,几乎是抱着董苓出了房间。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认为董苓可能是劳累和伤心过度引起心力憔悴,再加上几天水米未进有严重脱水现象,还伴有低血糖和供血不足,留院观察,以免发生晕厥。医生给董苓配了点滴的药液,加了一些镇静安神的药物,告诉佩沛不用太担心,她会安静地睡上一觉,先帮她办好住院手续,等急诊的液输完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另外需要给她准备一些日常用品来。
佩沛安顿好了医院这边就拿了董苓的钥匙风风火火地跑回学校,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她直奔董苓的寝室,开始收拾东西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佩沛应了一声,进来的是两个女生,今天下午有董苓的课,她们等了半天没见老师来,所以过来问问课还上不上,佩沛赶紧告诉他们董老师病了,已经住院,课是肯定不能上了,还请她们帮着去找黄教授替董老师请个假,女生们走了,佩沛收拾好必备物品,一会儿也下了楼,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金融班的学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董苓的病情,佩沛也不好多说,只说是累的,熬夜熬的,学生们嚷嚷着要去看董苓,佩沛一想也的确需要人手,瞧今天把她给忙的,另外她只请了一上午的假,怎么也得回一趟单位,但这么多人可不行,那是医院,只准去两个,选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吧,四下看看,一眼就挑中了肖维,何佳,然后三人就直奔医院。
董苓已经输完了液,已经被安排进了常规病房,佩沛赶紧追问董苓的病情,护士说没什么大碍了,刚才医生在药液中加了退烧药和安定,董苓应该能多睡一会,佩沛这才放心,临走掏出100块钱给肖维他们,嘱咐如果董苓醒了,问问想吃什么或缺什么就给她买,还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以便有事通知她,她晚上会再来。
董苓下午一直都没醒,她太困了,在安定剂的作用下终于有机会可以睡觉了。肖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消瘦无华的脸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佩沛来的时候已是将近9点,她先回家煮了些粥,还接到刘毅的电话,她狠狠地将刘毅骂了一顿,告诉他董苓为他已经住院了,三天滴水未进,第一次,她听见刘毅在那边哭了,这个帅气的大男子汉从未展现过这一面,她觉得刘毅还是爱董苓的,佩沛也哭了,她不忍再加重刘毅的负罪感,又反过来安慰他,并答应随时给他董苓的最新情况,刘毅说他会每天打电话过来。
佩沛来时肖维已让何佳先回去了,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站着,屋里没有开灯,从门上玻璃窗透过来的光把病房里的一切照得很清晰,只是有些昏暗,仿佛刚刚落山的太阳,还有些余晖留下,如果你一直在这个空间中就不会察觉光线的变化,而如果来自一个反差较大的空间,就会感觉出奇的不适应,佩沛就是这样,一进来看到肖维高高的个子戳在黑戚戚的病房里,董苓无声地躺在病床上,四周一片洁白寂静,着实被吓了一跳,隐约中还依稀想到刘毅。
“怎么不开灯呀,还站在屋中间?”佩沛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惊恐。
肖维也意识到自己够慎人的,用海川的话讲能把女鬼给招来,连忙解释:“我坐累了,想站会儿,开灯又怕影响董老师休息,所以……习惯了屋里也挺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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