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就要放假了，三年级的短期实习已经结束，大家重新回到课堂，董苓已经毕业了，但由于她这学期教学任务还没结束，所以要等金融班考完试才能离校，幸亏她已经提前入住了教师宿舍，这短暂的时间差没给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她可以全力以赴地教课。

肖维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冲刺，每学期的最后一个月是他们恶补的时候。从上外那次舞会后，肖维就没再参加过舞会，海川去过几次上外，和杨洁好像相处得还行，但两校毕竟有一段距离，除了周末他们并没有天天在一起的时间。现在要开始忙了，一切也就暂时搁下来，肖维也没细问过他们的进展，男生之间不太会经常谈论这些话题。

董苓发觉自己生病后，好像对教课没太注意反馈，这门计算机语言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自己第一次教学，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等期末考完试再揭晓一切，未免太迟了，董苓拟了一张测试考卷，给这帮觉得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学生来了个突然袭击，出来的结果让她的心寒到了极点，全班42人，28个不及格，最高分龙海川88分，肖维只得了45分！方琦62，何佳55分！自己怎么这么失败，怎么有脸见黄教授！董苓百思不得其解。

思前想后，她真摸不着门脉，自己已经尽力备课准备了，可收效也太差了，虽说是选修课，可如果是几个人不及格也就算了，可这是28人，最高分也不是很理想，得满分都不为过，这门课不像政治或语文，文字描述没法统一标准，试卷里所有的答案都是唯一的，是文科学生不适合？不应该，上海生源是不分文理的，也有那么多不及格。应该是自己的问题，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教课！

她在课间找到海军上校，要求他们下课叫上方琦何佳去她寝室，本想把他们叫到黄教授办公室，那样更像个老师，可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还是先别大张旗鼓，电教室不是对学生开放的时间也不方便，只得选择了宿舍，反正他们也常来。

从董苓的语气和表情中，四个人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只有海川没想到考试，其余的三个人心中都有点打鼓，但大家还是故意嘻嘻哈哈地缓解着自己的情绪。见了董苓，女生们本想和她随意聊聊，却被她的神情给吓住了，海军上校也想开两句玩笑，最后也没敢开口，董苓拿出他们四人的考卷分别发给他们，海川簪见肖维就得了45分，吃惊不小，上校可从没挂过，这也太不争气了，你连她的课都学不好，还怎么追求她呀？

董苓没管他们怎么想，开门见山地说：“把你们叫来不是要批评你们，全班28人不及格，占3分之2，我觉得不应该是你们的问题，而是我教得不好，所以想问问你们，我应该怎么改进。”然后又冲着海川说：“龙海川是全班最高分，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学的。”

海川一听心里挺美，四个人都看着他，不过他突然觉得这气氛有点像批斗会，太严肃了，就说：“是吗？我还最高呢，董老师，咱能随意点吗？不然怎么畅所欲言呀？”

一下董苓被他把气撒了一半，也觉得自己是有点盛气凌人，又不是在办公室，­干­吗一幅严厉的样子，她点点头说：“对，大家随意点，我有点太着急了，来，都坐下。”还拉了何佳、方琦坐在自己床上。

海川接着说：“我其实开始学得挺差的，前几堂课都没怎么听，上次上机课可受了个大受刺激，自己怎么一点门都没入，可看您的­操­作我就觉得不可思议，您还记得我的题根本没做出来吧？”

“是，没几条语句对，连题目给出的语句输入都有错。”董苓认识海川后专门看了他的答题，记忆很深。

海川点点头，接着说：“但我觉得计算机应该像数学似的，明白了原理，应该越学越有意思，所以从那次以后我就翻了翻书，再听您讲就容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