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号，肖维的生日，正好是周六，海川帮他张罗着庆祝，请了一屋子的人，还专门订了蛋糕，上午上完课，六儿和方琦都没有回家。晚上大家都聚齐了，特别热闹。

海川特意请了董苓，但没告诉肖维，一方面是董苓没有肯定地答应，另一方面也想给肖维一个惊喜。

董苓一直在犹豫，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好像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师生情份，算什么呢？朋友？可能这样想更贴切些，是啊，从生病到教学，还有上月的北京之行，他们也的确不能说只是尽学生的义务，真像是朋友一样地帮助自己，那自己去祝贺肖维的生日也应该在情理之中吧，她说服了自己，理顺了关系，就容易处理了，她没有特地去给他买礼物，但还是­精­心地准备了一份，为了不给他造成误解，她吃过饭才过去，想祝贺一下就离开。

502可是人声鼎沸，除了六儿喝果汁，每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酒，海川挤兑六儿道：“你看人家女生都喝酒，就你一个大老爷们喝果汁，多丢人呀！”

六儿不以为然：“各有所好嘛。”

海川可没完没了，又咂着嘴道：“你说你吃东西还这不吃那不吃的，酒也不喝，球也不好，连牌都不会打，吃喝玩乐，人生四大情趣你哪样都不占，这活得有劲吗？”

六儿一点都没生气，慢条斯理地噎了海川一句：“燕雀谙知鸿鹄之志！”

“哈哈哈……”大家都被六儿的­精­辟应对逗乐了，烂嘴说：“咱门这些喝酒的燕雀跟鸿鹄­干­一个！”

“­干­！”众人举杯，六儿也举起果汁。

海川开始号召大家用家乡话给肖维祝贺，山东话，福建话，兰州话全上了，肖维作为寿星也不顾及形象，天比较热，再喝了酒，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个，还把脚翘在床上，不止是脸红浑身都红了，还坦然地坐在那接受别人的祝愿，人家说完他就喝口酒作为感谢，活像电影里收贿赂的贪官，样子特别滑稽。

轮到方琦时，她刚要说话，海川拦住了她：“哎，上海方言六儿已经说过了，你得换一种。”

“唉，不公平，那我就说普通话了。”

“不行，普通话是我的家乡话，这是我们北京人的专利。”

“那我可不会其它的了。”

“这样吧，不说也没关系给寿星一个拥抱吧。”海川坏点子多得不得了。

方琦挺大方：“行，不就一个拥抱吗。”说着站起来冲肖维走去，肖维也站起来伸开双臂嘴里还说着：“闭眼啊，不准看，少儿不宜。”

正在肖维得意时，董苓进门了，肖维赶紧松开方琦，把扣子扣上几粒，慌乱中想直接叫“董苓”，但还意识到不合适，结巴道：“董……老师来了，快，快请坐，川子，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