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宇是家里的长子,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妹妹在台湾,已经结婚嫁人,弟弟在国外读书毕业后留在了当地,他和他太太也是在美国读大学时认识的,回到台湾后,他们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他太太在事业上还小有成就,结婚后不久,陈光宇就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出来创业,和别人一起开了一家元器件的加工工厂,而生意一直不是很理想,从来没有特别好过,而坏的时候却是几个月的停工,机器、厂房、人员工资等等,每样都天天吞噬着金钱,在头两年中,他几乎没有挣到什么钱,同时还遭遇了他父亲的过逝,母亲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有两次心脏病突发入院抢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他太太支撑着,尽孝于老人身边,在外工作挣钱养家,安慰焦躁失落的丈夫,而且那时她还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孩子的出生,陈光宇的工厂才开始有稳定的盈利,家境慢慢有所好转。他太太辞去了工作,不久他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她就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照顾婆婆,不离左右。婆婆也是对她疼爱有佳,像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有过如此的经历,陈光宇只要还未丧失一丝良知,就不可能抛弃结发之妻,而且他母亲也不会答应,极重孝道的他,纵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拿母亲的生命开玩笑。他在和佩沛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就把一切合盘托出,佩沛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连心里都是冰冷,她唯一埋怨他的话就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初识的三个月来,俩人的情感一直处于朦胧混沌中,女孩子的浪漫幢景几次将情感升华,如暖房中的花朵,保护的顶棚已经成为影响芬芳飘散的阻隔,终于有一天,这个顶棚被打开了,小花笑着探出头来,啊外面的世界多美呀,然而放眼四周后才发现正是冰寒料峭时,连笑都被冻僵了。
佩沛在矛盾中踌躇,不知该何去何从,她给了陈光宇一次机会来诉说,而且也只有一次,以后她不允许他再提他的家人,尤其是他太太。
最后的一个学期了,毕业分配的确是肖维他们的头等大事,海川家里已经托了各种关系帮他联系好了建设银行总行,在北京复兴门,所以他的工作已经落实。肖维家里也帮他争取到了保险公司的一个名额,可肖维不想考虑。
董苓和肖维从开学就一直商量着他们的前景,基本上订了三条方向,1.肖维留沪;2.其次回京; 3.最后俩人出国或肖维下一年考研究生;这第三条是下下策,论出国,肖维说要走就一起走,不弃不离,同甘共苦,他俩都怕再重蹈刘毅的前辙,而且在董苓心中对出国有一种莫名的抵触;论考研,今年9月入学的研究生已经考过了,要考只能等明年,肖维不太愿意再读,他本来就比同学大一岁,再等一年,又大一岁,况且肖盈刚刚考上本校的研究生,9月就开学了,自己虽比她大三岁,可越来越惨,年级被她赶上不说,还要再超过自己一级,等她都毕业挣钱了,自己还在读书,实在有点没面子,所以这一点只能到最后不得已时才考虑。而第二条路选择回京,也面临着天各一方的挑战,解决董苓的北京户口只有工作调动和读博士,肖维倍感压力,董苓的学历已经比他高了,再高一挡,他的自尊心将严重受创,而工作调动实在是非短期能实现的目标。那么唯一简单可行的方向就是第一条。
要想留沪可不容易,上海户口一直是众所周知最头痛的问题。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挤进上海,那些家在边远山区,经济落后地区的学生,支边下乡的知青和家属,两地分居的夫妻等等,使得上海户口紧俏得比黄金还要珍贵,他们没有任何根基,也没有任何关系,像肖维这样可以拥有北京户口的人也要挤入他们的行列,他可一点都不占优势,前景不容乐观。
肖维频繁地参加双向见面会,然而大部分国家机构首选上海生源,外地学生最好是党员,如果有学校推荐也可以考虑,可管学生工作的老师就是李老师,肖维和董苓谁都不愿去求他,几次下来,都是竹篮打水。
李老师也正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接洽供需会,还要安排相应的宣传和考试,另外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学生天天都找他打听消息,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学生也踏破了他的门,他手边就有几十个学生的简历,正等着他帮忙推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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