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程浩便带着九尾灵狐,和郭襄一起返回了万兽山庄。
史氏兄弟见程浩连得两头灵狐,喜感无已,当即割狐腿取血。史叔刚服后,自行运功疗伤。
当晚万兽山庄大排筵席,公推程浩上座,席上所陈,尽是猩唇、狼腿、熊掌、鹿胎等诸般珍异兽肉,旁人一生从未尝得一味的,这一晚筵席中却有数十味之多。
史氏兄弟和西山一窟鬼对程浩也不再说甚么感恩戴德之言,各人心中明白,自己性命乃杨过所赐,日后不论他有甚么差遣,万死不辞。席上各人高谈阔论,说的都是江湖上的奇闻轶事。
郭襄自和程浩相见以来,一直兴高采烈,但这时却默默无言,静听各人的说话。
程浩望了她一眼,心道这小姑娘估计是想起不久之后要与自己分别,所以才会如此。
喝了几巡酒,突然间外面树林中一只猿猴高声啼了起来,跟着此应彼和,数十只猿猴齐声啼鸣。史氏兄弟微微变色。史孟捷道:“杨大哥和西山诸兄且请安坐,小弟出去瞧瞧。”说着匆匆出厅。
各人均知林中来了外敌,但眼前有这许多好手聚集,再强的敌人也不足惧。煞神鬼道:“最好是那霍都王子到来,大伙儿跟他斗斗,也好让史三哥出了这口恶气……”
话犹未了,只听得史孟捷在厅外喝道:“是哪一位夜临敝庄?且请止步!”
跟着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有没有一个大头矮子在这屋里?我要问他,把我妹子带到哪里去了?”
郭襄听得姐姐寻了前来,又惊又喜,一瞥眼,只见杨过双眼精光闪烁,神情特异,心中暗暗奇怪,喉咙头那一声“姐姐”,到了嘴边却没呼叫出来。
只听史孟捷怒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怎地不答我的问话,擅自乱闯?”
又听郭芙喝道:“让开!”接着当当两响,兵刃相交,显是郭芙硬要闯进,史盂捷却在外拦住,两人动手起来。
大头鬼道:“她是冲着我而来,我去会会。”说着奔出厅去。史季强和樊一翁也跟了出去。
程浩微微皱了皱眉,对郭襄道:“是你姐姐来找你了吗?”
郭襄站起身来,说道:“是的,程大哥,恐怕……恐怕我得走了。”她话没说完,头一低便奔了出去。
程浩见她一滴泪水落在酒杯之中,大是心痛,赶忙追出,只见郭襄背影正没入林中,几个起伏,已赶到她身后,说道:“小妹子,你有伤心,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吗?不妨告诉我,我一定可以帮你。”
郭襄微笑道:“没有啊,我没为难之事。”淡淡的月光正照在她雪白秀美的脸上,程浩看得清楚,她眼中兀自含着一泓清泪,说道:“小妹子,你可是郭靖黄蓉两位大侠的女儿?你姐姐没欺负你吧?”
郭襄强笑道:“我姐姐便是欺侮我,我也不怕。她骂我,我便跟她斗嘴,反正她也不敢打我。我在风陵渡口听人说起你的侠义事迹,心下好生钦佩,很想见你一面,除此别无他意。今晚饮宴之时,我想起‘天下没不散的筵席’这句话,心下郁郁,哪知道筵席未散,我……却不得不走了。”说到这里,语音中已带哽咽。
程浩说道:“郭靖黄蓉两位大侠名震天下,我早已想要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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