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淳一携手依莲从格登大酒店一楼的餐厅出来，走在便道上。

在酒店前面的广场上消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段淳一和依莲正坐在一条石凳上。

“那个人出来了。”段淳一扭头边看边说。

“谁？”依莲顺着段淳一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是那个很讨厌的人，有狐臭的那个。”

“在哪儿呀，我没看到啊。”

“就在那两个女人的旁边，灯柱那儿，看——三个孩子滑过来了，就是那儿！”三个滑旱冰的孩子转着灯柱滑了几圈后，突然转弯，滑走了。

“啊——我看见了。他是不是和那两个女人一起出来的？”

“不是。我相信像他那种黑乎乎的人是找不到那么时髦的女人的，不但皮肤黑得超过了非洲朋友，而且还满脸的疙瘩和坑坑洼洼。”

“你就别那样说了，女孩子也是多种多样的啊，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那种男人。”

“哇塞，看来你很有意思嘛！你是说如果他很有钱的话找个漂亮女郎是不用愁的，对吗？你是这个意思吧？”

“嗯。女人嘛，谁不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让自己过得体面一些。”

“不过，他看起来倒确实像个有钱的，你看他那双鞋子，绝对是一流的意大利进口水牛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惊讶。再看他手腕上那只银­色­的劳力士手表，里面镶了超过十二颗的大钻石。他那件雪白的衬衫真是高档货，至少也值*千块钱吧，就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搭理。”

“矮个儿，挺着个圆肚子，挺富态的，是有钱人的模样。”

“你看，你看，你看，他在向那两个女的靠近——天哪，她们并没有躲开他的意思。看来女人的确不会排斥有钱的男人。”

“别总是那样想好不好，我觉得你的心理有问题。”

“呵呵呵，我甘愿做一个心理变态的男人，嘿嘿嘿。即便如此，还是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听我说话。”

依莲扑哧一声乐了。

“我说，离这么远，你怎么看得清呀？”

“我吃饭的时候就留意过他了，他是最后一个进入餐厅的。你知道，当迟到的学生来到教室是多么引人注目啊。”

“况且他还很有特­色­？”

“还不止这些，我发现他拿了自助餐坐在桌子旁的时候，没有立即开吃。”

“这有什么呀，人家那么胖，想减肥呗，尽量控制食欲喽。”

“哼！像他这种男人才不会减肥呢，你看他拿了一大碗的红烧­肉­，对于他来说，红烧­肉­是主食，米饭是调味菜。”

“别管人家那么多，你是不是有仇富心理啊。”

“不是我有仇富心理，而是接下来的事情很特别。”

“很特别？你又抓住人家什么大耳朵了？在餐厅里你就跟我说他狐臭，害得我现在胃里还不舒服。”

“你那是小事。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位先生吃饭以前的动作让我实在是琢磨不透。”

“又有什么动作让你看不顺眼了？”

“吃纸。”

“吃什么？你是说吃纸？”

“对！就是吃纸。就像八路军地下党那会儿，他吞下了一张纸条。”

“啊？”

“怎么，觉得我说的话有意思了吧？这可不是我心理有问题，也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这还不是让我最惊讶的事情。”

“他还怎么了？他不会又吃了个碗吧？”

“估计他还没吃碗的能耐呢，最让我惊讶的事情是他吃起纸条来就像吃饭一样习惯，也没有看到他难以下咽或者很难嚼的样子。”

“你是说他吃纸条很熟练？”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