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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情不散眉弯 > 第30章

第30章

陋寺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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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斐年怕她再次摔倒,不禁在旁紧紧抱住了她。

时节是初春,乍暖还寒之时,虽然二人身上都穿了厚实的衣服,但依偎的还是紧密。沈慧中的脸上一片绯红。虽然唐斐年的怀抱很温暖,但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她不能触碰。

沈慧中赶紧从唐斐年怀中钻出。她理了理头发,尴尬地说道:“小叔,看来我今天不宜出行!”

唐斐年缓缓放松慧中的胳膊。方才情急之下,他不得不抱住她。她的柔软芳香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只如他母亲温柔的手。

刹那之间,唐斐年的神情是恍惚的。见慧中慌乱从他怀中抽出,他的心里,涌过一阵难言的悸动,更多的就是淡淡的失落。

他当然知道,自己和慧中,不宜这样亲密。他站直了身子,平静说道:“这地下车库前几天才修建完毕,你是不小心踩着了小石子了!明天你给公司后勤部打个电话,叫他们派人将这里再整理一下。”

“好的,小叔!”沈慧中知道,自己频频崴脚,也是因为穿不惯高跟鞋的缘故。

“话说出了口,就不能再收回去了!这顿饭,你和你吃定了!”唐斐年说着,示意慧中上车。

沈慧中听了,便无奈道:“小叔,看来你是真的孤独!如果一个人真觉得寂寞的话,小叔你为什么不谈个恋爱呢?”她一半开玩笑,一半试探问。

唐斐年将车子已经驶出集团广场,待转到一条林荫小道上,他才淡然道:“这样的事,可遇不可求。”

这就算是回应了。慧中听了,就笑:“一定是小叔要求太高。”沈慧中说着,就下意识地往车后座一瞧,她发现搁在角落里的那个陶塑小像,已经不见了nAd1(

想到那一天,唐斐年难得发那样大的脾气,沈慧中暗自揣测:那枚塑像,一定和他经历的某种情感有关。

唐斐年听了,并不说话,但却是将车子开得缓慢了一些。“小叔,荟萃阁还有多远?”

“不远。还有二十分钟。”

“哦。”坐在唐斐年的身边,沈慧中忽觉有些无聊。唐斐年惜字如金,专注开车。如果自己总是啰哩啰嗦,似乎也扰他分神。

因此,沈慧中便也不说话了。她微闭着眼,默默想着心事。

“慧中?”见她不开口,唐斐年倒是主动发话了。

“嗯?”

“你的英语,在哪里进修的?能说出那样一口流利的英语,似乎该在国外呆过。”唐斐年笃定问。

“啊?国外?我,我没有去过国外呀?”沈慧中不想唐斐年这样敏锐细致,心里微微一惊。

“真的?”唐斐年自然不信。

“是呀。难道我就不能自学成才呀!虞城有几处英语角,我没事时,很喜欢去那里交流口语的。”沈慧中信口开河,只想早点圆过去。

“哦?是吗?看来,你真是是个勤学上进的人。我招你为助理,似乎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唐斐年颔首。【^书^阅^屋^】

被唐斐年亦真亦假地夸赞,沈慧中的脸不禁又微红了。“是呀。”她大言不惭地道,“我不但会英语,也擅长经济法。”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唐灵均微微点头。心想:看来,她失踪的两年时间内,的确发生了不少的事!他当然希望她是如假包换的唐家儿媳沈慧中,但种种证据显示,她和从前的那个沈慧中又不大对得上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唐灵均陷入沉思nAd2(

又过了数分钟,车子驶过一个窄窄的山坡,展现在她面前的竟是一座寺庙。寺庙外观古朴,院墙是斑驳的明黄­色­。寺庙周围生长着参天的古树,蓊蓊郁郁而又万籁俱静。透过车窗,她能隐隐听到,寺里僧人的徐缓不绝的诵经声。沈慧中吃惊不已,虞城还有这样的地方!“小叔,难道荟萃阁在这里吗?”

唐斐年将车子在路边停下了。他淡淡道:“不错,荟萃阁说白了,就是这庙里的一处禅房。”唐斐年说完了,就下了车,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寺庙。

“原来小叔是要带我来这里吃饭。”沈慧中也点了点头。

唐斐年并不急于进去,他问慧中:“慧中,你信佛吗?”

“佛?”沈慧中记不得从前,并不知自己信不信。但在夏威夷两年,她每个礼拜都跟着茵媛去教堂祷告。她也细细读过《圣经》,但她做不到那样虔诚。茵媛却是虔诚的基督徒。“小叔,您信佛吗?”慧中只得反问他。

唐斐年就道:“我喜欢佛经里的那些醍醐灌顶的禅语。我是无神论者,但我的母亲信佛。”

“哦。”沈慧中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得再次点头。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唐斐年念了句偈语,方对慧中道:“走,咱们进去吧。”

唐斐年的这句偈语,忽然就触动了慧中的心。此时,她终于看清了寺庙院顶挂着的一个木匾‘寒山寺’。慧中就道:“寒山寺不是在苏州的吗?怎么虞城也有?我真是不明白了!”

唐斐年告诉她:“寒山寺自古在江南各地皆有。只因苏州的那座,有了诗人张继题诗的《枫桥夜泊》,因此才分外有名,从此名人­骚­客也就更多,香火也就更鼎盛,成了一处繁华的游览之地nAd3(可与佛教宣讲的清幽安静却是大相背离了。当然,更不利于真正的修行者修行。咱们虞城的寒山寺,虽然地方简陋,名不见经传,但却保留了一些原滋原味的古意。”

沈慧中听了,不禁由衷感叹道:“小叔,您知道的真多!”

“虽然我十六岁起,就出国留学了。但十六岁之前,我在虞城跟随我母亲,可是受过正宗的中国式教育。三岁那年,我就开始练字。五岁,我就会背千家诗。”说到这些,唐斐年的话就有些多。

“小叔,您的母亲,一定是位不凡的女人吧?相貌不俗,才华横溢。不然,唐家老爷子又哪能一见倾心呢——”沈慧中说到这里,下意识地闭住了嘴巴。她发现唐斐年的脸­色­一下变了。

此时,寒山寺庙里,就飘然走出一个极老的和上和尚穿着一件百衲的僧衣,破旧的看不出任何颜­色­,脚踏芒鞋,头顶斗笠,出了院门,老和尚就对着唐斐年双手合十,作了一揖,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老衲在后山种菜,不知施主驾到,有失远迎了!”

唐斐年见了,便恭敬还了一礼,郑重道:“住持一向闲云野鹤,我本以为您远游去了。不想还在寺中。”

释永慧主持听了,就答:“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贫僧已年老,近年不大出去化缘游历,只在山中摘菜种瓜。”释永慧见了唐斐年身旁的沈慧中,看了一看,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问道;“唐施主,不知这位是——”

“住持,她是我的侄儿媳­妇­。”唐斐年介绍。

“哦。”释永慧点了点头,便对唐斐年道:“唐施主,请随贫僧入院。”

唐斐年便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慧中道:“待会,你跟着我就是。”二人跟着释永慧主持,慢慢进了寺里,就听得山顶一阵阵鈡磬作响。

释永慧就介绍:“时节还未惊蛰,天气还很冷。这寺庙里大都是年轻些的僧人,有些,来自于各处的佛学院。虽然修行是件苦事,但贫僧并不愿过分苛责了他们。敝寺早八点诵经,至午时方歇。待鈡磬响后,便是用斋饭了,下午他们可自由活动。或下棋,或看书,或参禅,或静坐,老衲我一概不相扰。”

唐斐年就道:“主持,早十年前我在法国时,就曾捐了一笔款子给贵寺,为何这么长的时间了,主持不将寺院修缮一下?”

释永慧听了,就念了一句偈语,淡淡道:“唐施主,那笔款子是善款。既是善款,就不该挪作别用。老衲将此善款用来资助虞城那些因贫困失学的孩子。敝寺虽简陋,但并不破败,刮风下雨的,寺里并不漏风进水,还是可住人。既出家当了僧人,就不该过分讲究住处的华美。一箪食,一瓢饮,足矣。施主不会责怪贫僧吧?”

唐斐年听了,赶紧就道:“住持善心,这样也才是最妥。我听了,心里只生惭愧。”

释永慧领着唐斐年和沈慧中二人,越过一道长长的院墙,走过一片碧绿的菜园子,辗转到了寺后一个古朴的二层小楼。慧中抬眼望去,锈迹斑斑的墙壁上,依稀可辨‘荟萃阁’三个苍劲的草书大字。

“贫僧今日一算,就知唐施主要来敝寺,所以在荟萃阁内早早设下了宴席。”释永慧挥了挥衲袍,又道:“唐施主,你们二人慢用。贫僧就不作陪了。”释永慧说着,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又往后山去了。

沈慧中见了,自然更是好奇。她见主持方丈行走轻飘,只如一阵风,转眼之间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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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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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这位主持方丈多大年纪了?”

“这个我倒没问过。不过,算来也有八九十岁了!”二十多年前,母亲万念俱灰,便来这偏僻的寒山寺向释永慧住持求一个解脱的办法。唐斐年记得,那年他不过五岁,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见母亲双手合十惆怅地入了主持的禅院,他自己便蹲在寺院的一角看树洞里爬出的蚂蚁。

他记不得,母亲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只记得,母亲从禅房出来时,淡然从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母亲对他轻轻道:“年儿,咱们回去吧。”

“回去?还是回外婆那里吗?”

“是呀,你外婆是我的母亲。我想明白了,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有妈妈,还有你。”母亲说着,桥他的手,就与释永慧主持告别。从那天起,母亲若无事了,就常带了香来寒山寺进香,虔心祷告,口中默念有辞。释永慧主持每每见了,便挽留母亲和他在寺里用饭。虽然如此,但母亲的病,还是一日日地加重了。在他七岁那年,母亲还是故去了。

“八九十岁了?到底是得道高僧,看着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沈慧中也由衷感叹了一下。

“慧中,咱们进去吧。释永慧主持从没有陪外客用饭的习惯。且他一天,只吃早上一顿。若今天什么事也没做,他便一日不进食。”唐斐年说着,便带着慧中进了荟萃阁。

荟萃阁名字固然不错,可惜阁内摆设简陋不堪,里面无非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再有的,就是壁上几幅年代颇久的佛画。

沈慧中便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虽然知道此顿饭肯定是极朴素的斋饭,但慧中也未料到这饭食是如此粗鄙。【^书^阅^屋^】木条桌上,一碗豆腐,一碟咸菜,白开水一样的素汤上漂着几块菜叶子。再有的就是两碗粗糙的黄米饭。唐斐年看出秀总惊讶的神­色­,他在她对面坐下,就正­色­道“慧中,这是天下最好的饭菜nAd1(”他说完,就拿过一双竹筷,慢悠悠地吃了一块咸菜。

慧中就道:“小叔,我只是惊讶。我并无其他意思。”

唐斐年就告诉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常来这里用斋饭。起初,我也吃不惯这苦涩的饭菜。但人就是这样奇怪,后来我进了唐家了,每日山珍海味的,却愈发想起这寺庙里粗鄙的饭菜来。”

“小叔。我似乎懂你的意思了。”慧中说着,也夹了一块咸菜。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忆苦思甜。我不过在反刍。”唐斐年缓缓地告诉她。

“反刍?”慧中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唐斐年,越靠近他,越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谜团一块。

“嗯。我就是在反刍。反刍从前,体会痛苦。”

唐斐年的这些话,沈慧中一时确实是不懂。她坦率地说道:“小叔,我不太懂。”

“我也没打算让你懂。”唐斐年说着,瞅了她一眼,又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

沈慧中看着唐斐年,打量着这座荟萃阁,忽然就问:“小叔,虽然现在这座阁楼破败简陋,但数百年前,一定也是个繁盛的所在吧。”

唐斐年听了,就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对了。不然不用这‘荟萃’二字。”唐斐年也非常感慨。

“只可惜世异时移,时移势易,随着时间推移,这座古旧的寒山寺,终有一天,会变成断瓦残垣。”沈慧中接下他的话茬道。

“唔。沈慧中,听你这话,你倒还要几分悟­性­。”唐斐年已然觉得饱了。

沈慧中听了,就微微一笑道:“小叔,我发现我有几分喜欢这里了nAd2(和城市的喧嚣和浮躁相比,这里更能使人的心灵得到净化。无事时,站立于后山,听听松涛,闻闻花香,看看飞来飞去的鸟儿,这一生这样恬淡地无声无息地过去,才是符合自然。”

唐斐年站了起来,他默默看了慧中几眼,方挤出几个字:“口是心非。你若真这样想,就不会一心要进唐氏。”

此时,一个五十开外的女居士进来收拾饭桌。唐斐年和沈慧中见了,赶紧道谢。女居士是虞城本地人,刚入寒山寺不久,见今天来荟萃阁用饭的是一对相貌脱俗的年轻夫­妇­,就上前作了个揖,慈祥地笑道:“二位施主,可是来本寺烧香还愿,求得贵子的?”

沈慧中听了,愣了一愣,方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她的脸红了一红,便对着女居士道:“居士,我和他不是夫妻,他是我的长辈。”

女居士听了,也不禁一愣。长辈?可这一对男女看上去,如此般配,这也真是造化弄人!她便笑道:“我不知道,口里就胡诌起来,还望二位施主见谅。”女居士说着,就将饭碗放在盘子里,都收拾走了。

唐斐年无事人一般地站在一边,看着慧中脸上的尴尬神情渐次散去。他咳了一咳,说道:“待会我要去庙里进香。你若不愿,就在这里等着我。”

慧中就道:“小叔,我知道你是为您的母亲还愿。我还是跟着你吧!”

唐斐年听了,想了一想,就道:“慧中,你的心不静。还是不要跟着我了,你要是愿意,不如去后山散一会步好了!”

“好吧。小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好不好的,反正总是唐斐年载她回去。如唐斐年说的一样,她的心,的确烦乱。佛教叫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一个人做了坏事,难道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么?一味地隐忍,一味地退让,只会让恶人更加肆无忌惮,让善良的人畏惧退却。如果佛法宣扬的只是这些,那慧中宁愿做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唐斐年交待了她几句,出了荟萃阁,到了前方一个僻静的香炉前,问询了一个小僧人,听说释永慧主持下了山了,他便大步往禅院走去nAd3(

沈慧中看着小叔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叔什么人都不带,唐家的人也不知道,却单带着她,来到这偏僻的寺院。是不是可以说,在小叔的心里,是将她当作朋友看待的?

沈慧中不傻,要取得更多对唐灵均不利的证据,首先就要得到唐斐年的信任。唐斐年信任她了,她才能放开手脚去查一查。她是带着深深的恨来唐家的。唐灵均和蓝茉是她的仇人。唐茂年和马淑芳或多或少,也给妹妹的生活造成了痛苦。她很清楚整件事中,唯有唐斐年才是无辜的。但沈慧中顾不得这么多了,为了能替妹妹报仇,她只能利用唐斐年,将他当作一块复仇的跳板了。

不知不觉,慧中出了篱笆墙,走几十步窄窄的石阶,就到了后山。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人的身上,发出淡淡的金光。这样寂静的小山,很适合人想事情。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俯瞰着整座寺院。寺门口,陆续有从周围赶来进香的村民,他们或三五成群,或拖家带口,或踯躅独行,或三跪九叩,朝进香的大鼎走近。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沈秀中,万一慧中的死,真是一个意外呢?你是不是该赶紧放下这一切,悄无声息地离开唐家?

一阵风吹过,吹得她心头一紧。不,不,妹妹的死,一定不是什么意外!她不能怀疑自己的本能和自觉。忽然,她的脑袋又痛了起来。她抱着头,灵光乍现之中,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一望无际的幽深黑暗的谷底,心里又涌起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慧中,慧中——”她的耳边,蓦地响起唐斐年的急切呼唤声。

沈慧中擦了擦眼,从石头边站了起来,赶紧往后看去。唐斐年已经走过来了。见她脸上有隐隐的泪水,唐斐年不禁问:“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你怎么一点没听见?”

“哦?是吗?”唐斐年叫了她好一会了?可她真的什么也没听见。“不好意思,小叔,我刚才可能睡着了!”

唐斐年听了,眉头更是一皱。“睡着了?昨晚你没睡好吗?这大白天地,靠在这石头上,难道不会着凉吗?”若不是慧中是自己的侄媳­妇­,他真的想上前摸一摸她的手,以探究竟。

“走吧,住持今天忙,我不能过多打扰了他。”

“小叔,这庙里的主持,一般每天都做些什么?”

“管理寺庙的日常。再一个,就是替人看病了。”唐斐年边走边说。

“看病?住持还会看病?这难道不是医生­干­的事么?”沈慧中又不懂了。

唐斐年就道:“住持给人看的是心病。”唐斐年说完了,就不愿过多解释了。二人出了寺院门口,走至车旁,沈慧中方道:“小叔,你是不是常来这里?”

唐斐年打开车门,叫慧中坐进去,方道:“不错。我心情郁闷时,就来这里吃一顿斋饭。”

“小叔,我现在是你的助理,那以后你还想来的话,我都要跟着你了?”

“随便,如果你乐意的话。”唐斐年说着,瞄了她一眼,开始发动引擎。一路疾驰,唐斐年却是往唐家大宅而去。慧中见了,就惊诧道:“小叔,你是要将我送回去吗?我不是说好了,下午还去公司的吗?”

唐斐年就道:“你就不要逞强了。万一到了下午,你的脚再崴了怎么办?”

“可是——小叔,我想工作。而且,我的脚压根就没事呀!”

“还是要休息半天。以后的工作,可有得你做。何必急于一时?”

沈慧中听了,就不说话了。唐斐年虽然话语不多,但很有魄力。他说出的话,自有一股气场,容不得别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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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谁会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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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斐年将车子开得极快,又过了十分钟。他和慧中已经到了唐家大宅前了。

“小叔,就将我送到这儿吧。”

“好。”唐斐年淡淡点头,迅速调转车头。

沈慧中慢慢走进去,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一看,原来是桃姐指挥着几个搬家具的,抬着什么东西进去。桃姐见了她,就上前笑道:“少­奶­­奶­,您不是去上班了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沈慧中和桃姐说过几回话,知道她是马淑芳的心腹,虽然人也不坏,但总还是要提防着她“是呀,我有点头疼。小叔就叫我早点回来。”

桃姐一听,也就笑道:“二少爷倒是体恤少­奶­­奶­您。”

“二少爷?”听了这个称呼,沈慧中纳闷了。

桃姐见她惊奇,就细细解释道:“少­奶­­奶­,二少爷就是您的小叔。我在唐家多年了,从前少爷和少­奶­­奶­您没结婚时,我见了老爷,都是大少爷大少爷地叫着。但少爷成亲了,我就再不能这样叫啦,得改口叫老爷了。但是二少爷年轻,不过三十多岁,见了他,我可不能一口一个二老爷二老爷地叫着,听着多别扭呀!到底二少爷还没结婚呢!因此,就这样混叫起来!”

“原来是这样!”沈慧中明白了。她心里对唐斐年好奇,不禁多问了桃姐一句:“桃姐,小叔这么多年,一直就这样单着?”

桃姐话本就多,今天太太又不在家,这没了拘束,她更是口若悬河了。“少­奶­­奶­也很好奇么?其实,我们这些做佣人的,也很好奇!”

沈慧中听了这话,就微微一笑。桃姐见搬东西的都去了另一边了,就将声音压低了,对慧中道:“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哪个能不想女人?虽然二少爷才回来不久,但我听厨房里做西餐的老吴头说,从前二少爷在法国可是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呢!那个姑娘,比二少爷小几岁,家世也很好nAd1(本来都要结婚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好好儿地就分了!听老吴头说,那个姑娘后来嫁了人,也不知现在怎样了!二少爷之所以被老太爷拖着从法国回来,多半也是因为心里难过。这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忘掉过去,人生才能重新开始嘛!”桃姐读过中学,自以为比其他佣人有文化。【^书^阅^屋^】她和人说话,很喜欢说些不伦不类的‘人生格言’。

沈慧中听了,心里就想:原来是这样。看来,那只陶塑小像,十有八九是那个女子所送。不过,沈慧中对别人的事,一向无什么好奇之心。打听得多了,反而不好。

“桃姐,我先上楼了。”沈慧中说罢,就转过身子。桃姐见她要走,想起太太交待的话,就又道:“少­奶­­奶­,太太出门前嘱咐过我了,说晚上叫少­奶­­奶­您去她房里吃饭。”

吃饭,又是吃饭!沈慧中听了,就蹙着眉头道:“那么,太太去哪里了?”

桃姐就道:“太太出去逛街了。”

“哦,我知道了。桃姐你多辛苦。”

此时的马淑芳,正独个一人,在虞城明珠大厦漫不经心地逛着。正走过电梯拐角,迎面就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见了马淑芳,上前就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唐太太呀!”

这说话的女人,是唐氏一位小股东的妻子。“哟,原来是文太太呀!你家先生咳嗽的老毛病怎样了?”

文太太听了,就叹:“还是那样!叫他少抽几根烟,简直就要了他的命!说得多了,我也懒得劝了。他不想好好活,死就死吧。反正我也熬出来了,儿子女儿都成了家立了业。他要真死了,我反而落得轻松自在呢!”

马淑芳听了,就摇头道:“啧啧,哪有这样咒自家老公死的!他真死了,你就快活了?”文太太听了,就避过话题,转而问她:“唐太太,你怎么一个人出来逛街呢?从前——从前你不是和那个叫啥来着,对对对,蓝茉!只要你一出来,她总是跟在你后头nAd2(”

淑芳一听,就浑身不得劲。她不悦地看了文太太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文太太好奇地问。

文耀庭自得了肺病后,就甚少去唐氏开会,在家养病。文太太就在家照顾老公,甚少出来逛街。今天她出来,是为了给未出世的外孙买些衣物。唐家失踪两年的儿媳­妇­,又莫名回来这件事儿,文太太半点不知道。

马淑芳见她一副错愕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在装了。马淑芳就叹:“实话告诉你,蓝茉当不成我的儿媳­妇­了。我原来的儿媳­妇­回来了。”

文太太一听,嘴就张成了o型。她愣了一愣,就笑:“回来好,回来好。依我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马淑芳就道:“好什么哟!我的心里,喜欢的还是蓝茉。我这个儿媳­妇­笨头笨脑的,也不大会说话。更不用说陪我逛商场了。这在家里丢丑也就罢了,可她一门心思地偏要去唐氏上班,这丑可就丢到公司了!”

文太太见她唉声叹气的,见到商场走廊里有一把长椅,就请马淑芳坐了,近一步说话。“唐太太,大概不会吧。你的儿媳­妇­,我也是见过的,虽然不及蓝茉乖巧有眼­色­,但看着也文质彬彬秀秀气气的。”

“哼!不过绣花枕头一个!哎,不要提她了,一提起她,我心里就有气!”此时,文太太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文太太接了电话,挂断后,就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对马淑芳道:“唐太太,不好意思呀,我得赶紧回去一趟!我的女儿要生了!”

“哟,这是大事,你得赶紧回去!”马淑芳也道。

“唐太太,改天我再陪你出来逛街!”文太太和她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nAd3(

马淑芳就有些无­精­打采地站起来,总是一个人逛街,到底没什么意思。正要下电梯,她身上的手机也就响了,她看了一看,是蓝茉打来的。

“阿姨,您现在在哪呀?”蓝茉下午无事,见唐灵均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也挪不出时间和她亲热,心里就有一点小失落。她翻着手机,想来想去,不如给马淑芳打电话。

虽然半路杀出一个沈慧中,蓝茉没能如意嫁给唐灵均。但她心里很清楚:唐家二老,对她都是有好感的,尤其是马淑芳。知道慧中并不受马淑芳待见后,蓝茉更是一门心地讨好马淑芳。在她看来:沈慧中不受唐灵均父母的青睐,唐灵均又正眼不瞧一下她。而且,沈慧中身边也没个孩子。这笑到最后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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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最好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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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茉,是你呀!”一听到她温柔安静的声音,马淑芳的心情就好了一些。“你不在公司上班,给我打什么电话呀?”蓝茉没能当成她儿媳­妇­,马淑芳的心里,一直引以为憾≡慧中回来后,她知道儿子一直和她呆在一起。

马淑芳可怜儿子,同情蓝茉,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灵均送给蓝茉一套房子,马淑芳也认为是蓝茉该得的。

“阿姨,今天下午我没什么事。心里就想着,这个时候阿姨在­干­什么呢?于是,就给阿姨打了电话了。”蓝茉知道,在马淑芳面前,一定要温柔可人。

“蓝茉,我现在在逛街。还是你好呀,从前我出门,都是你跟在我后头,帮我拎包选衣服什么的!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出门了!”

“阿姨,您现在在哪儿?”

“我在明珠大厦。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阿姨,我向灵均请个假,二十分钟后,我就来明珠大厦陪您逛街!”

“蓝茉,可你在上班呀!我怎好让你——”

“阿姨,没什么的,我下午不忙。灵均知道我要出来陪您,也很高兴!”

马淑芳听了,也就道:“好。蓝茉,唐家亏欠你呀,一想到这,我心里就不好受。真正,你和灵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怪只怪老天爷瞎了眼睛,不称你们的意呀!”

“阿姨,不用说了。我能在灵均身边,看着他上班下班,心里已经很满足了。我什么名分都不求!”

马淑芳一听,心里便更内疚了。“蓝茉,你是个好孩子。这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我们家灵均也不知前世修来了什么福气,这辈子竟能遇到你这样好的姑娘!”马淑芳又是感慨,又是伤心nAd1(

“阿姨,你就在明珠大厦等着我呀。”蓝茉说着,就挂了电话。她走到灵均的办公室,也不管唐灵均办公室里其他几个部门主管,见了他就娇声娇气地道:“灵均,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几个部门主管见了,不禁互相看了几眼,表情复杂。“你要去哪里?”唐灵均听了,面上有些尴尬。他和蓝茉在办公室亲热,都是关上门的。现在蓝茉不分场合地撒骄,的确使他微窘迫。他咳嗽了一下,示意几个部门主管先出去。

“灵均,我要出去陪你妈妈。她现在正一个人逛街呢!”蓝茉见人走了,就将身子歪在唐灵均的怀里。

“好吧。你这样孝顺,我妈妈一定更喜欢你的!”其实蓝茉这个秘书,与唐灵均而言,不过是个摆设。许多更重要的事,唐灵均会让副总去做。蓝茉一天之中,真正忙的也不过就一两个小时。

“嗯,灵均,那我先走啦!”蓝茉说着,在唐灵均的­唇­上印了一吻∵到门前,蓝茉想想又问:“灵均,今晚你在哪儿睡?”

“自然还是和你在一起。你逛完街了,将我妈送回去后,早点回去。”

“灵均,我听你的!对了,今天晚上我做意大利面给你吃,怎样?”

唐灵均其实不爱吃面,但为了不拂蓝茉的心,就笑道:“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蓝茉驱车出了裕丰大楼,到了明珠大厦,蓝茉将车停好,顺利找到了马淑芳。“阿姨,我是不是来晚了?”马淑芳正一个人在电梯旁左顾右盼,一听身边有蓝茉的声音,高兴地回了头。“蓝茉,真的是你?不晚,哪里晚!你来就好,你来就好!”马淑芳说着,就紧紧握住了蓝茉的手。

蓝茉也有几分激动。毕竟,在沈慧中回唐家之前,她们之间的关系,处得很好nAd2(“阿姨,慧中姐不陪您逛商场吗?”

有蓝茉在身边,马淑芳更烦沈慧中了。“咱们在一起,不要提她的名字!一提起她,我就心烦!”

蓝茉就笑:“可慧中姐是您的儿媳­妇­呀!烦不烦的,您不还是每天要见到她?”

马淑芳就叹:“这也是灵均的命中劫数。我们唐家也是要面子的人,她这回来了,不好不认啊!因此,只得委屈你了!”马淑芳说着,又拍了拍蓝茉的手,以示安慰。

“阿姨,我不委屈。我知道,灵均的心,都在我身上。婚姻不过一张纸,慧中姐是灵均的妻子,可她得不到灵均的心,守着那张纸,有什么用呢?”马淑芳既然那这样说,蓝茉便假意往后退一步。

她的话,果然称了马淑芳的心。“唉呀,蓝茉,你能这样想,当真再好不过了!真正,灵均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

蓝茉听了这话,就在心里冷冷一笑。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忍辱负重,委屈求全,以图以后!

沈慧中回到休息室,脱下高跟鞋,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醒来时,不过下午三她去厨房,倒了一杯茶。觉得无事可做,便决定下楼去老宅后的花园转一转。

她想:唐家老爷子一定是个酷爱园艺之人,不然,仅这老宅周围就有不大不小五座花园!五座花园,各有特­色­。前面三座分别牡丹园、桃园、芭蕉园。屋后两座分别是菊园、兰园。

沈慧中在老宅二楼,打开窗户时,屡次从窗户外闻到幽香的兰花味道。虽然还是初春,但兰花已经抽蕊绽放了。反正无事,不如就去兰园散散步。

唐家老爷子也是个有趣的人,虽然不在老宅住着,但仍固执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老宅。唐茂年不大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尤其到了夏天,从花园里不知要飞出多少­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飞虫,叮在人身上,钻在人眼里,又疼又痒的nAd3(有好几次,唐茂年请了植物园的人来,先下手为强,要将这些花呀树的给挪走,但每次都没成功。

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谈妥当了,唐治元老爷子总会如神仙一般,突临驾到。“你敢搬!你要真敢,不如将整座宅子一块搬走!”老爷子厉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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