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真是超级体贴的人质!她拼命往嘴里塞食:“好吃!太好吃了!”没想到堂堂一个废柴王爷还会做饭,而且做得这么好吃!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家伙可以进怪人怪事奇谈了!
她咬着鸡腿啃了半天,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儿:“等等!你明明被我捆了双手缚在椅子上没动过,为什么会做好这么多饭菜?”
某人抬起头,微笑不变,目光却左右游移:“呃……这个……呃……我……是带着椅子和绳子做菜的……”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能上怪人奇谈的!
“耶?你衣摆上怎么挂着叶子和小树枝?你爬树了吗?”
某人再次盯着半空编瞎话:“呃……这个是……嗯……风吹进来的!从门缝!”
“原来如此。嗯嗯……好吃!好久没吃肉了,穷啊,呜呜!对了,那这些肉和菜是哪儿来的?你去买的?”
“呃……是……是路过的菜贩肉贩不要,从窗口扔进来的,我就捡起来了!”
“不是吧?这么好的肉和菜说不要就不要?真浪费!对了,你有问他们明天还有不要的肉和菜吗?还会从我家窗口扔进来吗?”
“呃……呵呵……呃……”这种瞎话他编都编不进去了竟然还有人相信!
第四日
三月春风轻软如纱,杨柳枝垂,像少女衣带上的薄衫。绿星点点的农田Сhā满了整整齐齐的秧苗,农民们忙着每一个春季的播种洒水,期待着遥远秋日或许可能的丰收。
农屋一角,小紫探出小脑袋,警惕地巡视着四周,最后目光停驻在路边一头正打哈欠的赖皮黑狗身上,眯眼冷笑:“小样,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跑,哼哼!”
骆星靠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你不是杀手吗?”
冷飕飕的杀人目光从黑狗身上移到这个笑容比春日阳光还温暖的男子身上。呸!难道他不懂有些话明知是事实也不能随便乱说的吗?
小紫咬牙切齿地沉声解释:“我虽然通过了这次考试,可在下月的新排名出来前,我依然还是一名实习杀手,没有挑任务的资格。”
骆星扭头斜睨着那只懒洋洋的赖皮黑狗,笑到肩膀颤动:“那你这次的任务是?”
她低下头,有些尴尬:“咳……找回邻村黄大嫂弄丢的狗……”。
骆星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直笑得她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踹出去:“废话少说,快上!”
轮到他愕然了,于是指指自己:“我上?”
“当然!白吃白住我家多日,也该劳力报答了吧!”
白吃白住?这几天不是他请客吃酒楼,就是他买菜做饭,看她屋子实在太乱太脏,还忍不住给她收拾打扫。第一次知道还有如此出钱出力的“白吃白住”!
可望着她几欲杀人的狠毒目光,他无奈地耸肩:“冤啊……”没等他说完,她又一脚踹过来:“废柴王爷的废话真多!快!”
骆星叹口气。堂堂晴王府带刀侍卫长,朝廷四品官衔,居然去逮农妇走丢的狗!最好这一幕永远别被朱双瞳那混账看到,否则需要杀人灭口的就会变成他!
半柱香后,她得意扬扬地抬着四足被倒吊在木棍上的黑狗,顺便塞了一颗大苹果堵住它狂吠不止的狗嘴。
骆星拍拍自己多了数个黑脚印的衣服,又揉揉多了一记木棍抽打印的俊脸,低下头,微笑中多了一丝阴沉的火线:“你不觉得,至少该道歉一句吗?”
小紫回过头,仔细端详过他的惨况,肯定地回答:“放心,你的状况比牧师姐好多了,至少没毁容也没死!”
他悲叹着侧过头。可怜这一身倒霉的伤痕,都不是那只同样倒霉的黑狗反抗所致,而是因为——这位杀手小姐的暴力!天知道她明明要踹狗和打狗,怎么会每一脚、每一棍都如此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他身上?
可暴力犯全无反省,倒是顺利完成任务而越发神清气爽,蹦跳雀跃。她忽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拿傻笑的小脸儿和地面亲密接触,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
她吓了一大跳,扭头就用手中的木棍黑狗充当狼牙棒狠狠抽过去:“变态,你干吗?”
骆星往后一仰轻松避开,也顺势放开她的腰。耸耸肩,依旧笑得温暖无敌,不理她气鼓鼓的杀人目光,径自往前走。
可恶!果然如传闻所说是一个风流好色的变态王爷!不该因为他这几天的听话乖巧就掉以轻心的,竟然让他有机可趁!
她正要再次举起“狗牙棒”,突然望着前方愣住,惊喜大呼:“快看!这村里有锦愿树!”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巨大榕树。树丫间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布条,看起来仿佛整棵树都长满了五颜六色的枝叶和花朵,华美而漂亮,特别引人注意。
“锦愿树?”
“你没见过吗?就是大家都把愿望写在布条上,扔到树上许愿。传说越多人许愿,愿望成真的机会就越大!”她扔下了手里的狗肉煲材料,兴奋地颠颠寻觅着身上有无多余的布条。
骆星弯身,撕下衣袍的绸缎内衬,递给她。她愣了愣,似乎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他微笑:“不是要许愿吗?”
没有笔,她便用路边的黑炭渣做墨,写下愿望,遥遥往上一扔。
“必须要一次挂上树丫才能愿望成真!”
小紫紧张地盯着,布条却在树丫上斜斜一飘,没挂住,眼看就要坠落。突然有什么小小的东西飞掠过,击中布条,布条换了个方向,稳稳挂在树丫上。
她大喜,双手合什:“我的愿望是成为天下第一美女杀手,所到之处人人闻之丧胆,到处都流传着关于我的神秘传说……喂,废柴王爷,你笑什么?”
他强忍住笑意:“没什么,觉得你的愿望很美好而已。”
她很是骄傲:“那当然。”
“你爹娘不介意你当杀手吗?”
小紫抬起头,望着色彩斑斓的锦愿树,道:“我爹娘都是组织里的杀手,可惜排名不太好。我爹为自己调配的迷|药试药时不慎把自己毒死了,我娘在暗杀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时因为迷路误闯衙门,逃跑时没看清路撞在门口的石鼓上撞死了。他们临终前都嘱咐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好杀手,所以这是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愿望和目标!”
阳光从她身后穿透而过,让那张粉粉嫩嫩的小脸儿洋溢上孤独与幸福掺杂的迷幻色彩。他从没想过看似单纯的她还有这样的表情,不禁有些怔住。
也许是她的职业和执著,叫他之前一直忘记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当那些还娇滴滴地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小姑娘正在绣花扑蝶时,她就独自一人冒着死亡与被捕的危险走南闯北,努力完成一件件超过了她能力所及的任务。
只为了成就父母的遗愿,成为那个所谓的传说的女杀手。
明明那么莽撞乌龙,学习能力又差,可无论多难背,她还是努力背诵各种武器和毒药的资料;无论多没天分,她还是一次次练习飞刀技术,撞伤了、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
因为没人会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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