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内一片安静。邢天思索了一会,将竹林里的见闻道出,最后说道:“陈镖头,你我也出去寻找吧。”陈新应了一声,拿起长枪随邢天走了出去。柳敏赶紧拿起宝剑,也跟随而出。三人在寺院里来回走了几趟,连人影也没瞧见一个。诺大的一间寺庙,怎突然会空无一人呢?正当他们面面相觑,毫无主意时,忽然看见一白色身影迅速奔来,原来是赵承天。柳敏立即上前询问情况。赵承天无奈摇头,一路细查,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失望而归。这时,四人特别沮丧,路程未过一半,狄云便被劫镖。除了羞辱,更多的是懊悔愧疚。如果狄云被杀,怎对得起忠义的张威和九泉之下的狄将军呢?
“师傅,可以起程了吗?”白原与任子珊提着包袱走来,但见各人神情沮丧,急忙问道:“出事了吗?”赵承天道:“镖银不见了。”突然冷冷盯着任子珊,质问道:“任姑娘,你果真是位大夫?还有云灵寺可是正当的寺院?”任子珊见赵承天眼神如鹰,冷峻无比,不由得慌张退后,语无伦次。柳敏赶紧上前安慰,并责怪丈夫不该用如此态度。但刚住下不久,狄云便被人掳走,生死未卜。而到云灵寺住宿乃是任子珊提议,加上她来历尚未明确,案发之时又不见踪影,怎能不让人生疑呢?任子珊慢慢的镇定下来,解释道:“两年前,我曾与爹爹在附近采药,就在这寺院住过一宿,但当时并无怪事发生呀。”赵承天追问道:“那刚才用膳之时,你去了哪里?”
“我......我当时在换衣裳,然后觉得肚子疼,想......”说到这,任子珊双颊羞红,难以启齿,但为证清白,还是说下去:“但一时间找不到茅厕,惟有走进竹林里。却发现一死尸,被吓得大叫,后来邢镖头与白镖头便赶来了。”于一旁的邢天连忙将竹林的见闻告知。这时赵承天陷入困境了,不知如何着手寻找狄云下落。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任子珊打破沉寂,道:“我曾见过空智住持,记得他的模样。此刻回想,竹林的尸体正是空智大师的法体。”众人大惊。赵承天想:如果任姑娘所言不假,那贼人定是先杀住持,然后伪装僧人,布下天罗地网以候我们送上门的。但是仍有一疑问,便是贼人怎么能断定我们必来云灵寺呢?因此任子珊仍难脱嫌疑,只是没证据,不能再凭臆质问。
任子珊再道:“赵总镖头,劫匪虽将住持杀了,但总不能将全部僧人都杀死的。眼下寺院空荡无人,想必他们都藏起来了。若是想追回镖银,惟有先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应有僧人知道劫匪来历与巢|茓的。”主意一经道出,众人皆点头称好。赵承天更是暗暗佩服任子珊心思缜密,对她敌意稍减。当大伙欲分头而寻时,任子珊却示意大伙随她而走。赵承天等人半信半疑,点着火把,紧随其后。穿过长长走廊,行至寺院后山,然后走在迂回曲折的山道上。赵承天忍不住问道:“任姑娘,你怎么如此熟识这里?又怎能猜想到僧人所藏何处呢?”任子珊答道:“常常于深山采药的人,对地型山貌是特长记性的。我曾到这山上采过药。后来无意中发现一天然石洞,里面还储藏干粮与水。联想这几年战事连连,那里应是僧人的避难之所。”
再走了一会,眼前出现浓密的树林。月色下,里面浓雾萦绕,茫白一片。白原不禁叹息道:“如此大雾气,万一进去迷了路,该怎么办呀?”赵承天道:“白雾浓且不散,其中必混有瘴气。若想穿过去,实在困难。”任子珊点了点头,从白原手中拿过火把,弯下腰,四处而寻。赵承天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干什么?
任子珊细寻了一会,突然奔走过去,摘下六片巴掌般大的叶子,转身回来,给每人派一片,道:“这叫仙叶草,将叶子撕下一角,含在口中,能防瘴气的。”赵承天却道:“瘴气能防,可浓雾呢?怎么穿过?”任子珊道:“别担心,这树林我曾走过。是和尚们有意布下的屏障,布局是取于八卦阵。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我们先从正东生门进,往西南休门出,复从正北开门进入,然后直走,便可破阵了。”众人听完惊讶不已,眼前女子莫非是天仙下凡?否则怎能遇事不惊,从容而解?于是众人口含仙草叶,走进树林。任子珊口数步数,在前带路。赵承天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想:若不是有她在,恐怕我们现在还束手无策呢。她到底什么来历?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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