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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誓要追回你

柳柳嘟起嘴,什么都不说,白涵和日影月影含笑望过来,她赶紧把脸垂下来,凤邪搂着她,一拉僵绳,扬鞭而去。

一行人行至中午的时候,便到了那个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谷径,两边悬崖峭壁的险峰。

山高险峻,绝壁如削。

众人看得咋舌,不过人已经到山下,也没有胆怯害怕的道理,凤邪一挥手示意大家弃马纵身借着碎石攀上崖顶,顺着崖顶往前行进,另有两批人从山下经过。

依计行事,好在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很快攀上峰顶,大家弯腰飞快的行驶在峰顶上,只见山下的人已经快穿过谷径了,上面竟然还没有动静,看来是难以置信,就然只有两个人过去,想等等看,好久才看到后面又出来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行走。

凤邪和柳柳相视一眼,他们就不信这些家伙会没有动静,能忍得住,而且山上距离谷径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人,只怕他们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果然,眼看着下面的人要越过谷径了,那些人再也忍不住了,许多脑袋冒了出来,飞快的动手推崖边的大石头,凤邪一眼望去,那崖顶上足有一百多号人,两边大概有三百多人,心里便有了底,身形凌空一展,飞跃而出,喝声起。

“上。”手下的人同时出动,一个个身形跃至半空长剑如山水的游龙扫了过去。

那些人显然有些慌乱,做梦也没想到背部受制,手忙脚乱中有好几个人竟然跌下了悬崖,凤邪和柳柳冷笑一声,疾驶出去,电光火石间,一个骂衣黑袍的男子迎身击上来,双双气体撞击得后退一步,柳柳不禁细看过去,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群人的头目,而且他身着深­色­的袍子,连脸都看不真切,他一定就是十三鹰中那剩下的六鹰之首。

“你是十三鹰之首?”

柳柳沉声开口追问,但那个人却不答话,眼神避开她的视线,径直望向挺立她身侧的凤邪,那眼眸中是一片强烈的错综复杂的恨意,手里的长剑陡的弹过地上的大石头,海涛一样汹涌的波光扫过来,凤邪一伸手拉着柳柳跃让开来,他们身后的石壁发出一声巨响,炸得到处是碎屑,柳柳心叹,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可他的功夫总觉得有些熟人。

他是谁呢?

凤邪眼看着柳柳退到安全的地方,当下心中怒意顿气,一扬手内力凝出波光球,气体浑厚在的空中旋转,越转越快,一扬手光球击向对面的黑袍男子,那蒙脸的男子知道这光球的力量,哪里敢强行接着,身形一让,闪了开来,他身后的手下全被炸成了碎屑,四分五散,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剩下的那些人显然被如此强霸的功力惊吓住了,纷纷往后退,只听到那为首的男子一声冷喝:“不准退,给我上。”

可是此时他的话显然起不了作用,那些人被吓住了,只觉得保命要紧,仍然往后退去,可是不等他们往后退去,凤邪的手下已经如影附随的跟上了那些人,只见崖顶之上,刀光剑影,不时听到绝望的叫声响起,一片杀气,那男子只能敌凤邪一人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已无暇顾及其他人了。

柳柳一直未动手,因为凤邪和白涵动手就行了,她看过了,这里面有除了为首的男子和另外几个黑衣人,其他人都不足一提,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剩下的六个鹰,武功都不弱,一时之间和白涵他们倒未见真章,但也讨不了好。

柳柳只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那为首的黑衣人像极了一个人,南宫月?心下大骇,显得难以置信,虽然她怀疑过,可是怀疑和真实所见是一回事,而且她又和南宫在雪秀峰上处了那么长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像一个慈爱的哥哥,她无论如何想不透,为何南宫月会成为十三鹰之首的血鹰?

“南宫月?没想到竟然是你。”

柳柳身形一跃,落到凤邪的身边,紧盯着对面的南宫月,南宫月听到柳柳失望难过的声音,手里的长剑咚的一声跌落到地上,而凤邪显然也受了惊,身形陡的后退两步,直到南宫月手里的长剑跌落,他才肯定柳儿的话,十三鹰之首的血鹰竟然是南宫月,他的脸­色­陡的青紫不一,难看异常,狂怒染尽眉梢,冷冷的望着他。

“南宫月,竟然真的是你,以往虽然你的所做所为很过份,但朕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日把你送到无量山去,但今日朕很后悔当日的举动,你竟然烂杀无辜,那些只是手无传­鸡­之力的人,你们怎么能随意的生杀主宰别人呢?”

凤邪的话音一落,柳柳的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宫,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变成十三鹰之首的血鹰呢?还拼了命的要杀凤邪,你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对面的黑袍男子正是南宫月,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他们已认出他来,眸光­阴­森森的盯着凤邪,那眸子充满了血丝,好似十八层地狱冒出来的戾气,冷冷的狼厉的开口。

“凤邪,你们凤家做的孽事太多了,当日竟然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后,灭了前朝,你的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强盗,你竟然以恩惠的嘴脸对我说话,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恶心。”南宫月毁天灭地的话一响起,凤邪和柳柳同时一怔,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崖顶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的高。

柳柳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是难以置信,脸­色­沉凝成一片冰­色­:“你说你是前朝的太子吗?这怎么可能,是谁和你说的,你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太子,前朝皇上根本不能生养,你怎么会是前朝的太子?”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睁大眼紧盯着柳柳,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望着她,她竟然说前朝没有太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义父会骗他,这不太可能吧,再骗也不可能骗他说是前朝的太子啊。

“是谁告诉你是前朝太子的,那个人一定别有用心,前朝没有太子,因为那个皇上不能生养。”柳柳急切的开口,她不希望南宫月被人利用,还有花无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前朝的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是谁?我是谁?”南宫月仰头大笑,绝望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从小他就渴求有家人的疼爱,结果义父一出现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可现在却有人说前朝的皇帝没有儿子,那么他是谁呢?

凤邪回身望着柳柳,他听说过柳儿还有一位双胞胎的兄长,南宫月会是柳儿的双胞胎哥哥吗?

柳柳看他伤心绝望的神情,心里忽然很难过,如果那个人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既没有玉佩,手襞上也没有梅花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真的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柳柳的眸光暗了下来,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月看得心头一紧,可是看着她身后的凤邪,他的心忽然颖怒起来,张扬的挥手:“我不信,我不会放过凤邪的。”

他的话音落,身后走过来两个负伤的黑衣人,飞快的开口:“老大,我们快走吧,人都死了。”南宫月呆了一下,显然他过于震惊了,忘了该做的事,当下回身领着两个黑衣人往一边的幽径散去,白涵正准备领着人追下去,柳柳一举手,脸­色­凝重的开口。

“别追了,他很可能就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当日姑姑就说他的容貌长得很像苏家的人,我在想,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梅花印记,但是被米蜡之类的东西封住了。”

“什么?”白涵他们当下不敢再多言,如果南宫月正是娘娘的亲生兄长,他们过去杀了他,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也杀不了他啊。

笑笑只想安静的写文,如果有让大家闹矛盾的言词,以涕一律删除,另外对燕儿说,昨天的那个留言,笑没看见,在此道歉一下,谢谢大家了。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1

凤邪走到柳柳的身边,关切的望着她,眼里是深沉的包容:“柳儿,南宫真的有可能是你哥哥吗?”

如果真的是,那是她欠他们苏家的,所以即便南宫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凤邪也会原谅他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柳儿的兄长,就会放开这一切了。

“直觉上,他是我哥哥苏琉风,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这其中不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手臂上没有梅花印记,而且那日蚀玉佩为什么会在另一个人的手里。”柳柳困惑的低喃,如果手臂上有梅花印记,当日在逍遥岛上,她便认了他,而不是等到现在了。

“好了,别想了,”凤邪看她困惑忙拉了她往前面走去,示意她别想太多了,回身命令日影和月影:“查一下死了多少人?”

“是,主子,早就查好了,一共有三百多个人被杀了,只有南宫月和另外两个黑衣人逃走了,这么算来,应该是十三鹰还剩下三个人,日影恭敬的禀报。

凤邪满意的点头,这一场伏击战打得还可以,挥手命令大家:“好,全部回身上马,即刻赶赴岳阳。”

“是,”众人抱拳领命,回身下了谷峰,上马往岳阳而去。

夕阳的余晖像血一样染红了这座高城,城头之上不时有抗着长矛的家伙来回的晃动,再无一点的动静。

离岳阳城二十里外,扎许多的营帐,其中最大的一个主帐营里端坐着很多脸­色­沉凝的人,为首的男子身着银­色­的盔甲,一张俊朗的脸被映衬得刚毅坚挺,轮廓越发的鲜明,­唇­角浮起冷魅的严肃,望着分坐在两边的副将和主事。

“说吧,现在岳阳是什么情况?”

坐在最上首的副将马上抱拳起身回禀:“禀丞相大人,岳阳被那帮人控制了,他们有两万人马阻守在岳阳城内,我们倒不是怕他们,可是那些人完全不顾老百姓,如果我们一靠近城池,他们就杀害老百姓,把人头挂在城旗上示威,那样子好像让全城百姓都死过去一样。”

柳霆的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的坐在上首,此次他带了五万­精­兵过来,又从另一座城池中调来了两万后备军,一共七万人马,本来打仗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难解决的是根本无法靠近岳阳城,只要一有兵马靠近岳阳城,那些人就杀害百姓泄恨,所以他们根本没法前去交战,这才是最可恨的,柳霆一想到这个,愤怒的一锤指挥桌,唬得营帐之内的守将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手下,恭敬的禀报:“丞相,有人求见。”

“嗯,”柳霆沉眉,眼睛已经瞄到那个手下身后转出几个人来,日影和月影,一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就知道皇上来了,慌忙走下军桌,恭敬的开口:“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亲自来岳阳了,看来这地皇帝后是真心实意的关切着这些子民,而且听说皇后娘娘睿智不凡,做了许多不凡又大胆的举措,此次皇后娘娘和皇上亲自前来岳阳,但愿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凤邪冷硬的生硬响起:“都起来吧,”说完领着柳柳坐到主帅的位置坐下,其他人依次而坐,刘婷坐在左手的位置,抬首望向侧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目光中是一抹担忧,柳柳看他的眼神,莞尔一笑:“我没事。哥哥。”

柳霆一听她说话,原来娘娘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岳阳城内有什么情况?”凤邪掉头望向两边的军将,声音沉闷而杀戾,眉不自觉地染起了狂怒,这十三鹰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妄,他究竟想­干­什么,控制了岳阳城,如果他们围阻在城外一个月,城内必然断粮,难道他们不在意吗?

“禀皇上,什么情况也探测不到,那些人防守的十分的严密,谁也不了解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有两个为首的人领着二万­精­兵出其不意的抢夺了府衙,把所有的官员都控制住了,兵将被杀伤了无数,剩下的大概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说话的人本来就是岳阳城的主事,因为出外运粮草,而没有留守在城中。

“两个为首的人,谁?”凤邪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凤罗,凤罗和南宫玉勾搭在一起去了。

“不知道,”那主事退下去,对于那些神秘的人几乎一无所知,他们派出探子根本进不了岳阳城,只要一现身就会被那些人杀了,这足可以说明那些人不但­阴­险而十分­精­明,算准了他们会进城查探,所以在主要的关口加强了防守,这使得别人进不了城。

柳柳来回扫了大帐内的众人,冷冷的开口:“其中一个人肯定是要抢下岳阳呢?”

柳柳一时想不透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死守着一座城池,粮草不得进城,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攻下别的城池,而且这一切相信那些人一定也知道,却仍然这么­干­,难道,柳柳眸中犀利的暗芒一闪,不禁脱口而出。

“难道他们想让岳阳变成一座死城,以岳阳百姓为祭品。”

此言一出,大帐内的人全都惊呆看,这岳阳的百姓可有数十万人,这些人的心难道是魔鬼不成,再怎么样也不能以这么多人没能够作为祭品啊,他们究竟和天凤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柳霆听了柳柳的话,沉思,还真有这种可能,要不然无法理解他们这一举动,究竟有什么意义,脸­色­不禁难看异常起来。

“看来娘娘所言极是。”

凤邪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张俊逸的脸闪过狠厉,扫视向一边的柳霆,­阴­森森的开口:“无论如何也要派人潜进岳阳城去了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不了解情况,我们怎么好对付那些人?”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2

“是,臣遵旨。”柳霆站了起来领命。

一直坐在皇上身边的柳柳举起手示意哥哥坐下来,沉凝着脸­色­开口:“至于岳阳城的情况,今天晚上我们会拿到消息的,”柳柳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黛眉。”

黛眉从外面走进来,脚上的银铃声响,是的大帐内的很多人望过去,着女人长得可真是妩媚啊,可是这种时候也没心情能够欣赏美女,心情沉重无比,黛眉走进营帐一抱拳开口。

“主子?”

“立刻发信号弹,让岳阳城里的人把消息送出来,”柳柳沉声吩咐黛眉,黛眉领命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闪身离开了营帐。

凤邪听了柳柳的命令,掉头望过来:“七星楼在岳阳有分楼?”

柳柳点了点头,七星楼在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分楼,要不然也形不成一种连锁机构,天下的消息也掌控不了啊。

营帐内除了跟着他们过来的几个人,其他人一听帝皇帝后的话,不禁脸­色­大奇,没想到天下第一楼,竟然是皇后娘娘的,难道娘娘就是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七夜楼主,真让人不可思议,众人惊奇的叹息之余,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心里放松了一些。

凤邪掉头吩咐各守将回营帐等待指示,不可擅自行动,众人领命退了下去。

大帐内只剩下凤邪和柳柳还有柳霆和白涵,日影和月影退到营帐门前守着。

大帐内,凤邪抬头望着自己的两个臣子,只见他们脸­色­都有些凝重,一起望着他:“皇上,只怕此次岳阳就是一个劫难啊,百姓一定有很多人遭殃,这可怎么办?如果敌手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公正严明的决战,我们倒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啊,完全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

“是呀,不过等皇后娘娘拿到岳阳城的消息再说吧,”白涵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得多,此种状况不是急的时候。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凤邪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柳霆亲自把皇上和皇后娘娘安置到一处营帐中休息,着营帐是特地为皇上和皇后准备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柳霆算准了他们会过来。

“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吧,”柳霆退了出去,营帐外面有日影和月影守着,大营的四周还有许多巡逻的兵将,其他人便退下去休息。

烛光映亮了营帐,凤邪望了一眼柳柳,轻声开口示意她休息一会儿:“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别担心了,”对于凤邪的心思,柳柳怎么会不知道,只怕他又要担忧,这种时候担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等有消息再说吧。

“好,”两个人因为连日的赶路都有些累了,便早早的息下来。

暗夜深沉,天上星辰密布,却无月,营地上灯火辉煌,不时有人影晃动,大家不敢大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营帐,要是被刺客得了手,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柳柳睡的正香,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传来日影的喝声:“谁?”

她迷迷糊糊的被惊动了,从温热有力的臂弯中抬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朝外面轻唤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是南宫公子过来了,”日影此时对南宫月分外的客气,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娘娘的兄长,未来的国舅,自己若是对他态度不好,到时候真的是国舅,他不是死的很难看。

“什么?”柳柳轻呼,心急的坐起身来穿衣服,一直睡在她身侧的凤邪看她起身,欠起半边身,准备陪她一起起来,但柳柳按住他的手臂,柔声的开口:“你休息吧,他一定是为了我的话来找我的,如果你出去,他未必肯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可是我不放心,”凤邪的声音有些饱满,闪着很深的感情,不放心的开口,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出去,南宫月一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可是他担心柳儿有什么不测。

柳柳摇摇头,已经穿衣服起身往外走去:“我不会有事的,外面守着好多人呢,日影会保护我的,你睡吧。”

纤细的身形一闪,出了营帐,凤邪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披衣坐在长软毡上等着她,心里不是的闪过忧虑。

营帐外,日影和月影一看到柳柳的身影闪出来,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超不远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袍的南宫月立在光亮中,一张俊美的脸竟然没有罩上面纱,眼睛痛苦而深沉,­唇­有写苍白,显然白天柳柳说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很大,他回去想了半天,心神不宁的乘夜摸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日影和月影守在营帐外面,便猜出柳儿一定在营帐中休息。

“你找我吗?”柳柳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南宫月很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如果他的手臂上真的有梅花印记,那么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嗯,”他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掉头朝营帐的一侧的林子走去,那里有一座林子,柳柳抬脚准备跟上去,日影紧张的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担忧的开口:“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大意。”

“不会有事的,”她淡淡的开口,日影只得收回手,招手领着两个不远不近的跟着柳柳的身后往前面的林子走去,柳柳也就由着他。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3

南宫月在前面走,一直把她领到林子的深处一块空地上,最易额斜立在一棵大树上那般落寞,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那支玉笛,柳柳发现他的习惯,心里愤怒不安时,他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是摸那支玉笛。

她走了过去,站在她对面的大树上,远处日影和两个手下守着,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前朝的皇上没有太子?”暗夜中他的声音清冷,嗓子暗哑。

柳柳的脸­色­闪了一下,便说起了苏家和凤家,还有前朝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算南宫月不是太子,如果他们是苏家的孩子,只怕他和凤邪也有着沉痛的仇恨,因为凤家确实杀了一家一百多口人,自己轻易地原谅了凤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苏家的人,要说她的亲人也就是柳家的人,对于苏家她只有深深地同情,他们成了皇室的踏砖石,历来旧朝改新朝的时候,都会流血成河,尸横遍野。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柳柳把眸光从密林子里收回来,落到南宫月的脸上,调整了气息,慢慢地开口,对面的南宫月一动不动的,但整个人都紧绷着,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心内极端的紧张。

“从前,有一个速姓的公子,和一个凤姓是结拜兄弟,凤姓的公子在朝为官,为了去的皇上的信任,便给皇上出了一个馊主意,把苏姓人家即将生育的孩子送进宫去为太子,因为先皇不生养,后宫的嫔妃无所出,所以很高兴,给苏姓的人家找了一个某乱罪名,全家问斩了,一儿一女,儿名苏琉风,女名苏琉璃,就在儿女产下百日之际,那凤姓公子乘夜杀进皇宫去,杀了­淫­乱暴力的皇帝,自己做了皇帝。”

柳柳说完后,不再说话,她知道以南宫月的聪明,即会听不懂这个故事,南宫月的脸上­阴­晴不定,眸子闪过雷霆之怒,­唇­角浮起冷笑:“你说我是那苏姓的孩子,那么你又是何人呢?”

南宫月的声音压抑着恐慌,他不关心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因为一切都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可是柳儿是谁,为什么她会知道他是苏家的孩子,难道?不,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胸口窒息的快抽过去了,手扶住身后的老树,指甲深深地掐进树皮里,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是苏姓的女儿,苏琉璃,不出意外你应该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苏琉风。”

柳柳的话一完,便见到南宫月的身形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几下,好在他的背后有树木挡住,不至于让他瘫下去,但是他整个人缓缓的滑落到树根下,蹲下身子,连连摇首:“我不信,我不信,你竟然是我的妹妹,这怎么可能,我不要,我宁愿你什么都不是,也不要你是我妹妹啊。”

一想到自己爱到心扉的女子可能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南宫月的心口像被箭­射­了一个洞一样疼痛,卷缩着身子,这打击快击垮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回身击打着树­干­,柳柳心疼极了,他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虽然知道先前他对自己生出了男女的情分,可是如果他是自己的哥哥,即不是正应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感觉,总觉得他像个哥哥一样亲切,有时候也会为他难过,为他伤心,却没有那种痛入心扉的感觉。

“南宫,你别这样?”柳柳伸出手想要安抚他,南宫月陡的起身挥开她的手臂,冷漠的开口:“我不相信这些,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是苏琉风呢?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苏琉风呢?”

“真正的苏琉风左手臂上有一个梅花印记,是当日苏夫人用梅花簪落上去的,但是你身上没有,应该只是被谁用米蜡封住了,你用明矾熬成热水在手臂上慢慢的清洗,应该可以现出梅花印记。”

柳柳沉着冷静的开口,眼光穿透他的衣衫,落到他的左手臂上,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的,他的手臂上一定会有一个梅花印记,至于那玉佩日蚀,是怎么到了花无幽的手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很显然有人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在战乱的时候,把玉佩拿走了。

“不,你好残忍,你的心一定是冰做的,太冷了,我不相信这一切,”南宫月用力的捶打着树­干­,暗夜中头上的枝叶飘洒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南宫月的身形一转,万般沧桑的开口:“我不会相信这些的,”说完绝望如林中的小兽埋入暗夜中。

柳柳呆呆的望着南宫月远去的方向,心里好疼好疼,直到脸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才知道原来她哭了,没想到她哭了,是她伤了他吗?可是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啊,如果知道他就是她的哥哥,她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搞砸了,这个男人在爱上她的时候,知道自己爱的是亲妹妹,心里怎能不痛,可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握的。

柳柳轻轻的啜泣,双肩抽搐着,忽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一双有力的臂膀伸出来,把她搂进怀里,心疼的开口:“别伤心了,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相信很快便会好的,你别难过了。”

“嗯,看他伤心,我真的好难过,我相信他一定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可是我伤他太深了,”柳柳卷缩在凤邪的怀中,一动也不动,幸好此时有人陪着她,才不至于无助的垮掉。

“好,我们回去吧,”他搂着她走回营帐。

对于南宫月夜闯营地的事,知道的人谁也没开口,所以大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皇后娘娘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脸­色­有些难看,用了早膳后,集合在营帐中的参将主事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柳柳扫了一眼下面的黛眉和另外几个手下,淡淡的提不起劲来的开口:“得到消息了吗?”

“是,主子,昨夜有人把消息送了出来,主子请看,”黛眉走近几步,把手里的纸条到柳柳的手里,柳柳细看了一遍,眼下岳阳城全面被控制住了,人人恐慌的关在家里,谁也不敢出去,所有的店铺都关了起来,诺大的一个岳阳城和一个死城差不了多少,坏人大约有两万人,抢了府衙,还有城门,以及城里所有的关口,谁也不敢随便的出门,或者向外面求救,如果已有这么一点动静,便会遭人杀害,这些坏人中有两人为首,一个人长得跟女人差不多,另一个人满脸疤痕,长相甚是恐怖,那张脸走出来会把小孩子吓哭的人。

柳柳看完,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凤邪的手里,凤邪看来脸­色­分外难看,把纸条递给柳霆就看,柳霆看完给白涵看,总之看完的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眼下可怎么办?

“皇上,眼下怎么办?又靠不近岳阳城,如果硬冲过去,他们一定会杀害全城的百姓,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受苦吗?”

白涵沉声的开口,那些人可都是无辜的,凤邪的幽暗不明,瞳孔染上杀气:“要不我们三更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可,皇上,如果夜晚攻城,只怕那些人早有安排,镶王敢如此大喇喇的呆在岳阳,决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们攻破城门的,”柳柳举起手阻止皇上狠戾的动作,就在这时,从大帐外走进一个小兵来,手里拿着一支箭,箭头上帮着一封信,早有人把那封信拿下来递到皇上的手边,凤邪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把肺气炸了,竟然是凤罗写来的,让凤邪到岳阳城外受死,要不然从今天开始,一天杀十个百姓,直到杀完为止。

柳柳见凤邪的脸­色­难看,伸出手把那封信拿了过来,看完以后她的头上连青烟都快冒起来了,好你个凤罗,竟然心计如此歹毒,如果皇上过去,他们弓箭手从上面­射­箭,皇上铁定没命了,可是皇上如果不去,他们就要杀害百姓,这可真是致命的威胁。

“朕不能让他伤害岳阳的百姓,既然他知道朕在这里,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朕一定要出去会会他。”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4

“送死吗?”柳柳凌寒嗜血的话响起,凤邪收住了脚步,回望向柳柳,只见她一张明净的脸不复之前的温柔,罩上一层冰天雪地的寒意,冷冷的望着他。

“就是这里所有的人死,也轮不到你去死。”

柳柳的话音一落,大帐里所有的臣子都站起来,恭声的开口:“臣等宁愿一死,以保全皇上。”

“可是难道让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吗?”凤邪懊恼的冷扫了众人一眼,这样的皇帝他还不如不做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臣子替自己去送死,他的良心何安。

“我们正在拿主意,并没有想让人去送死,”柳柳伸出手拉着凤邪回坐到高坐上,望向直首的黛眉:“黛眉,你立刻想办法通知岳阳城里的弟兄们,今夜攻破北门,我们突击进城,动作要越快越好,也许会有伤亡,但我们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也许还有很多老百姓伤亡,但我们只能这么做了,这事岳阳的一次劫难,也是那些死亡百姓一次劫难。”

柳柳的话无比沉重,分立在大营的兵将,在心中为那些即将蒙难的百姓悼念。

“是,”众人齐声领路,柳柳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大帐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娘娘,那我们呢?”柳柳望向柳霆和白涵,这两个人另有任务:“你们两个人,不用管别的任务,只要对付十三鹰背后那个人和凤罗就行了,记住虽然一直躲在背后的人我们认不得,但是听说那个人是一个恐怖的家伙,谁见了都会被吓哭的,那么应该不难认得,至于分罗,他善于伪装,因为身形纤细,他最喜欢办小丫头,你们要记得这种时候,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如果有人敢在大街上四处瞎逛,那么一定有名堂。”

“臣等领旨,”两个人退了下去。

凤邪坐在主帐后的指挥桌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柳,柳儿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很有当将军的魄力。

“柳儿的布置可算是极好了,虽然有伤亡,还不至于太大。”

虽然如此,两个人还是觉得小年轻沉重,以来还不能确定有什么变数,二来肯定会死不少的人,他一个皇帝怎么对得起那些满心信任他的百姓呢?

“别想多了,等到晚上开始行动吧。”

白天营帐里杀­鸡­杀羊,很热闹,大家吃饱喝足,等待晚上的一仗。

而凤罗他们因为送来的信没有得到回音,果然残忍的杀害了十几个百姓,把十几个人的头一顺排的挂在旗杆上,好像贩卖狗头似地,血气冲天。

三更行动,二更天的时候有人送信过来,竟然是南宫月派人送了信来,约柳柳在前面的小林子一见,凤邪一听怕敌军使诈,不同意柳柳前去,但是柳柳怎么能放心南宫月呢,到底还是领着几个人过去了。

只见幽静的林子里,南宫月依然如上次那样斜靠在大树上,淡薄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枝叶,洒在他落寞在身影上,那肃杀的背影使得柳柳心疼不已,饶是她让得很快,锐利的刀锋还是划破了她的手臂。

“谁?你根本不是南宫月?”

柳柳退后一步,日影等已经冲了过来,几个人围住那个男人,手脚利落的上下其手拿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被柳柳他们拿住后,抬头,目光呆滞的无所表情,柳柳心下大奇,这些人显然是被人下药控制了思维,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听任他们背后的人指使。

今夜南宫竟然没有来,难道他出卖他了,柳柳不相信南宫会忍心伤害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南宫被他们抓住囚禁了,另换了一个男人出来杀她,幸好她的身手高强,要不然绝不可能活得了命的。

柳柳走近前,正准备仔细的追问这男人究竟是谁派了他来杀人,却从她的身后穿过一阵寒气,凤邪的身到人到,一挥手甩了那男人一拳,那男人头一歪,闭气而亡,原来他服毒了。

“皇上?”柳柳叫了一声,身后的喘气声粗重不已,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营帐走去。

“我让你别过来,看吧,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安好心,”凤邪一想到她受伤了,无论如何对南宫月提不起好意来,柳柳却肯定的开口:“南宫可能遇到麻烦了,那个人是来杀我的,他们大概实在猜不出我的功夫有多高,所以每次都失败。”

柳柳手臂上的血液流了很多,她竟然还有力气说笑,借以掩饰手臂传来的疼痛,凤邪的手臂一紧,低头望着她倔强的小脸:“疼就哼出来,不要一直装坚强,女人就该依附在男人怀里。”

“我没事。”她咧开嘴笑,那笑难看极了,凤邪也不去点破,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一回到营帐里,便传来了军医过来为娘娘包扎,幸好这刀上没有毒,要不然就麻烦了,众人松了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狠辣的人竟然没有在刀上喂毒,其实大家万没想到,这人是拿错了刀,本来刀上是喂了毒的,只能说柳柳命不该绝。

三更天一到。

众人整装出发,大家按计行事,今夜东风刮起,正适合于放火,烟雾会很快传进城中区引起那些人的慌乱,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三个城门口,而忽略了北门,这样他们就可以进城了。

通天的烟火一起,城内果然有了动静,吵闹声不断,很快便听到有哀叫声,大家都知道有百姓遭他们的毒手,心如刀绞,可要想破城只能牺牲一部分人了,总不能牺牲掉皇上啊,所以大家能做的是减少伤亡,速度一定要快,凤邪见柳柳手臂受伤了,本来是她留下养伤的,但这种时候,柳柳哪还顾得上什么伤不伤的,只管先攻下岳阳城再说。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5

他们的­精­兵以月掩映,北门很快便有了声响,城门一动,七万兵马全部进程,以雷霆之势快速抢占了府衙,各个城门口。以及所有的关卡,对于那些贼子大家手下毫不留情,只见那半天的火光中,血液飞溅,断肢残臂不断的飞起来,抛落到地上。

杀声震天,直到东方微明,战火方停,只见满街都是尸体,残破不全,七零八落,有贼子的,有百姓的。

这一仗终于赢了,成功的抢下了岳阳城,但是伤亡惨重,敌军的两万兵马全部被杀掉了,而他们这边死伤了几千个人,重点是死了将近两万个百姓。

晨曦中,哭声一片,那些活着的人为死去的人哀悼,凤邪和柳柳领着手下走在大街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招牌上,墙壁上到处沾满血迹,血腥味使人­干­呕,却强行忍住,这可是他子民的血啊,凤邪心痛不已。

虽胜犹败啊。

可是不这样做,只怕全城的人都会死啊,早春,大家只觉得周身寒意露珠从树梢上滴落下来,滴落到血滴上,融化开来,越发的狰狞。

一路行来,已有人开始打扫战场,这些尸体有人认领的便领回家安葬,无人认领的就由官府一并安葬了,至于那些恶人的尸体,最多归于一处一把火给他们烧了。

凤邪和柳柳一路往府衙走去,路上遇到一些将士,都一脸肃然的打着招呼,很多人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天子,只以为是个大官什么的,柳柳扫视了一眼,几乎所有人都见到了,只有两个人没见到影子。

柳霆和白涵,没见到他们两个说明一件事情。

十三鹰背后的南宫玉和凤罗乘乱逃了,这两个祸害竟然逃了,凤邪和柳柳只觉得心头阵阵恶寒,不过这一仗把他们手里的人马都打死了,现在那两个人也就是丧家之犬,再搞也不能搞出今日的动静了,可是这些人在外面总是胆颤心惊。

凤邪和柳柳虽然心惊,可是逃也逃了,也无计可施,一路走进府衙,府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已被人打扫­干­净了,那些官员都被人杀害了,门前的大鼓犹在,可惜人都死了。

两个人在府衙里围了一圈出来,柳霆和白涵已经回来了,果然不出柳柳所料,南宫玉和凤罗两个人逃了,除了那两个人,还有南宫月不见了,其他的人全都死了。

柳霆和白涵自认有负皇命,跪在府衙的前的空地上请皇上责罚,这种时候,凤邪心里抽得脸都白了,哪还有心思惩罚这两个人,再说那么混乱的场面,两个人乘乱逃出去,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怪他们呢。

“都起来吧,好好安抚这岳阳城的百姓,”

“是,臣等领旨。”柳霆和白涵见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发生了这种事,是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的,柳霆见皇上和皇后脸上都有倦容,昨儿晚上一夜没睡,尤其是娘娘手上还有伤呢,当下心疼的开口。

“皇上和皇后到后面休息一会儿吧,这岳阳城里的一切都让我们来处理吧。”

“好,你们去忙吧,”柳柳挥手让他们两个人下去,她的手下红袖和黛眉走了过来伺候她们。

柳霆和白涵退了下去,刚刚经历战争的岳阳城要做的事情可很多呢,接下来的日子够他们忙的了,凤邪和柳柳正准备近衙内休息一会儿,却见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参将,恭敬的开口。

“皇上,在府衙的地牢里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好像是敌手的人。”

“把他扔了,”凤邪一想到那些可恶的东西,脸­色­­阴­寒至极,愤怒的挥手,说完转身往里走去,柳柳跟着他身后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南宫月不见了,他到哪里去了,那个人不会就是南宫月吧?

“等等,”眼看着那个参将要走了出去,柳柳出声唤住了那个人,那个人回身走过来抱拳:“娘娘有什么吩咐?”

“牢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可看清?”

参将想了一下,摇头:“他的长发盖住了脸,根本看不真切,不过应该长得不错,这是臣的直觉。”

柳柳心念一动,挥手命令那参将:“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本宫要见见他。”

“是,娘娘,”那参将带着满腹疑惑退了下去,不过既然是娘娘这样要求的,他可不好猜都主子的意思,站在柳柳身后的凤邪,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解:“柳儿,你要见那恶人­干­什么,把他杀了就是了。”

“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南宫月,如果他是我兄长呢,怎么能说杀就杀呢?”柳柳不悦的开口,凤邪一听立刻住了嘴,是啊,要是那个人是南宫月呢,自己本来就欠苏家的,再把她兄长杀了,既不是罪过更大了。

“也不一定就是南宫月,”凤邪回身走到柳柳的身边。

那参将很快领着两个人走进来啊,背后的两个人手里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满头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样子,柳柳吩咐那两个手下把他放在空地上,自己走过去拨开那人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那张脸即使是死一样的沉寂,依然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果然是南宫月。

“快,把他扶到后衙去,”柳柳一看真是南宫月,当下心急起来,抬手示意自己的两个手下,把南宫月扶进去。

黛眉和芷姑上前架起南宫月往后衙扶去,柳柳回身扫视了一眼满目惊疑的参将:“你们下去打扫吧,有什么发现立刻报上来。”

也要在一起 [VIP]第一百二十六血­色­岳阳 6

“是,娘娘,”参将领着人退了下去,柳柳转身往后衙走去,凤邪紧跟上前面的身子。

南宫月昏迷不醒的被安置在床上,柳柳吩咐红袖去打来了清水,帮助清洗­干­净,又吩咐了黛眉立刻去把军医找过来瞧瞧他究竟怎么样了?

黛眉走了出去,凤邪走到柳柳身边,看她紧张的忙来忙去,心头有些不满,提醒柳柳:“你看他手臂上有没有梅花印记,要是他不是你的哥哥苏琉风,你何苦理这种人?”

柳柳一听他的话,立刻伸出手拉起南宫月的手臂,那里竟然醒目的露出一个梅花印记,原来他真的是她哥哥,很显然他把她的话挺进耳朵里去了,一回来就做了实验,知道自己果然是苏琉风,既然知道自己是苏琉风,他一定去责问过南宫玉,没想到南宫玉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害了他。

柳柳想到这里,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南宫月的脸颊,瘦弱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知道他喜欢她,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朋友了,因为谁会想到一个美男子能喜欢一个丑人呢,等到她发现他的心意时,她的心里已经放下凤邪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

难怪自己每次见到他心头都会涌起一抹亲切感,有什么事直觉的都想去找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凤邪见柳柳伤心地哭着,走到她的身侧,把她的脑袋压到他的胸口:“别伤心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嗯,”柳柳用力的点头,但愿他没事,她刚刚找到他了,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他有事。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黛眉已经把军医领了过来,军医先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见了礼,才走到床边去给南宫月诊脉,时间不长,便放开他的手,回到柳柳的面前,脸­色­沉声的开口。

“禀皇上,皇后娘娘,他的体内有寒毒,这寒毒年份太久了,已经侵入到心脏的边缘了,所以无药可医了。”

柳柳一听军医的话,瞳孔猛的瞪圆,显得相当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南宫月的医术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相当的高明,如果他的体内被人下了寒毒,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呢?一伸手紧拽着军医的衣服,一扬拳击了过去,凤邪赶紧握住她的拳头,那军医一脸的镇定,沉着的开口。

“娘娘请见谅,这真的是寒毒?”

“你胡说什么?他的医术相当的高明,怎么会被人下寒毒而不自知呢?”柳柳冲着那军医挥拳头,如果不是凤邪一直挡着她,她非打落这军医的牙齿不可。

“禀皇后娘娘,这个寒毒是很早之前下了一点引子,根本与常人无异,但是最近猛的加重了药量,引诱了之前的药引,所以才会发作。”

“啊,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做呢?”柳柳一想到当时的南宫月只有那么点大就被人下了寒毒,心里苦涩涩的,自己和他比起来不知幸福多少倍了了,没想到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本来找到了他,她还在高兴呢,终于可以带他去见姑姑了,没想到他竟然被下了寒毒,不过天下间难道就没有解寒毒的地方吗?她绝对不相信,她一定要为他找到解药,柳柳暗下决心。

“现在怎么办?他昏迷不醒也没有药吗?”

“这个臣有办法,”军医点头,退出去开药方子,柳柳吩咐黛眉到城外的大营去抓药,很多药材都在外面的营地里,一抓到药材很快煎好送过来。

“是,主子,”黛眉下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1

室内,柳柳坐在床榻边望着南宫月,凤邪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想让他们兄妹单独相处一会儿,他知道南宫一直在暗中守护者柳柳,对他,他是感激的。

他的脸苍白无血­色­,就那么死气沉沉的躺在那儿。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的爱护,他的怜惜,只要她开口的,他一定会帮她,眼泪慢慢地涌上来,一滴滴滑落下来,泪流满面,伸出手紧握着她的手。

“哥哥,我一定会为你寻得解寒毒的药,我相信无涯子前辈一定会解你身上的寒毒,等你醒过来我会把你送到无量山上去。”

她说着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哭起来,黛眉端着药丸走进来,看到主子竟然哭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轻声的开口:“主子,别伤心了,该给公子喝药了。”

柳柳止住伤心,亲手接过黛眉手里的药碗,喂南宫月服药,可是他毫无知觉,喂进嘴里的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刚换上的中衣都沾湿了。

“这怎么办啊?”柳柳蹙眉,抽出丝绢给他细心地擦­干­。

立在她身后的黛眉,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住南宫月的身子:“主子,这样应该好一点。”

“嗯,”柳柳点了一下头,再用汤匙为了一些,果然好多了,把半碗汤药喂了进去,才算松了一口气,把碗递给黛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好,”黛眉退了下去,她知道此刻主子心里不好受,刚刚找到了哥哥,却中毒了,要是被苏姑姑知道,只怕要伤心死了,他一直渴望找到苏家的后人,没有想到是此种光景,黛眉叹息着走出去。

柳柳呆呆望着南宫月。

这时候认真看,竟发现他和自己长得格外像,细眉,大眼,鼻子很挺,­唇­是一种菱形的,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柳柳心里懊恼着,如果姑姑知道哥哥中了寒毒,只怕要伤心欲碎的,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等到找到人解了哥哥的寒毒,再告诉姑姑吧。

柳柳拉过哥哥的手,紧握着,他的手修长白皙细腻,一双适合弹琴的手,想到他吃得苦,疼痛席卷了她的周身。

以后,她再也不会让他受苦了,他一定会照顾他的。

哥哥,你听到了吗?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永生永世的亲人。

柳柳正出神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黛眉从门外走进来,轻声的请示:“主子,皇上说去看望他的师傅莫海老人和云姑,问主子要不要去?”

岳阳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柳还真不放心云姑,她走的时候那么伤心,虽然自己是被囚禁在雪秀峰上的,但是两个人竟处出一些感情来了,而且莫海老人和云姑是无涯子前辈的是兄妹,一束一定不错,正好可以去请教一下,这寒毒是否可解,柳柳站起了身子,放开南宫月的手呢。

“哥哥,你安心的休息,我去去就来。”

出了寝室的门,吩咐两个人照顾好里面的人,如果他醒了,立刻吩咐人通知他。

“是,”两个手下恭敬的点头。

柳柳才放心的领着黛眉和芷姑走出去,府衙的门前早停了一辆马车,另有几个人乘骑在马上,凤邪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拉了柳柳上去,其他人尾随其后,一行人一起往前走。

街道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是斑斑血迹仍在,不时有哭声传出来,好在柳霆和白涵一直主持者安抚工作,给死者的家里补贴了一笔救济的钱,才算安定了大家。

天空,白云舒卷,惬意而飘远。

马车内,凤邪担忧的望着柳柳,伸出手握紧她的小手,心疼着她心里的伤痛,不管南宫月是不是他的兄长,遇到这种事情她都会难过的,因为他一直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不管凤邪成不承认,他都知道在柳儿心里,那个男人是找有一席之地的,人心不是一汪碧波,可以做到水过无痕。

“你没事吧。”

柳柳摇头,主动地探过身子,温顺地伏在他胸前,幸好还有他陪在她的身边,要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不相信寒毒没法可解,不知莫海老人和云姑是否有办法?”

她轻声的开口,凤邪的大手用力的搂着她,心里轻叹,但愿师傅有办法解那寒毒。

“我们去看看吧,”他会永远的守在她的身边,永生不渝。

“嗯,”她笑起来,发现谈话过于凝重了,不由放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好了,我们别苦恼了,苦恼解决不了问题,待会儿见到云姑和莫海老人,他们两个又要担心了。”

“恩,”凤邪眼眸幽深的点头,再伸手搂着她,车内陷入寂静,他们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以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2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一座简朴的小院。

竹篱门,里面的房舍隐约可见,门前种了果蔬,绿意盎然。

凤邪和柳柳下了马车,其他人随后跃下马,日影上前一步推开了竹门,恭敬地请主子进去,凤邪拉着柳柳走进院子,小院虽小,却分布得很均匀,药草,花果,蔬菜,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空气中是清晰的味道,可是却没有呀看到莫海老人和云姑的影子,他们两人去哪了?柳柳一伙的抬头望向凤邪,他的眸种也是不解,站在屋前轻声唤了一句。

“师傅,师傅。”

一点声响也没有,赶紧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很简朴,只有一些必需的桌椅,另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放了很多的书籍,看来莫海老人很喜欢看书,屋子的中间有一排珠帘,里间隐隐有一个床榻,床榻上好似睡了人了,柳柳飞快的开口。

“皇上,快看里面。”

凤邪的身影已经冲了进去了,其他人随着他的身后走进去,只见那宽大的竹床上睡着两个人,一个是云姑,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另一个是莫海老人,他眉目慈祥的睡在云股的身边,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云姑的手,两个人相偎着死去了。

凤邪震撼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人在震惊中紧随着皇上的身子跪了下来。

谁会想到莫海老人会在最后一刻选择陪着师妹一起死,不能生同衾,但求死同|­茓­,这是一份怎样震撼人心的感情啊,世上最难奈何的就是情字啊,柳柳垂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他们在来生里,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也不枉此生的一份深情。

“皇上,请节哀吧,”柳柳伸出手握住凤邪的手,他的手很冷,被她握着,热气慢慢传透他的身心,他缓缓的点头,舒出一口气,他们爱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总算在最后的时刻相守在一起了,回身望向日影。

“你带两个人把他们送到雪秀峰去,葬在竹屋附近。”

日影恭敬地领命,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起身走了出去,抬手示意两个人过来,把两位老人抬到外面的马车上。

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工骑一匹马,领着剩下的人回府衙,因为他知道柳儿不放心南宫月。

一­干­人走进府衙,便看到柳柳的两个手下急得来回的踱步,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公子不见了,”柳柳一听他们的话,也顾不得责怪他们,或者叫他们起来,直直地奔进后堂,屋内的床榻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屋子里空荡荡的。

柳柳飞快地奔回正堂,一把提起那个手下的衣襟,森冷的开口。

“人呢?不是让你们守着吗?怎么好端端的人不见了?”

“回主子,他从窗户走了,我们一直以为他没有醒,后来忍不住进去看看,却发现窗户开着,他早就离开了,”两个手下看主子如此激动,忙小心的开口,谁会想到那南宫公子会走了啊,明明是中毒的人,怎么会逃走呢?

柳柳松开手,呆愣住了,他中了寒毒,去哪了,不会去找那个南宫玉算账柳柳,还是他一开始便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了。

“柳儿,没事的,你别担心,他好歹医术高明,而且武功高强,相信不会出什么事的?”凤邪走到她身边安慰她,楼他靠近他的胸前,柳柳默然无语,虽然心里很疼,可是她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他都走了,本来想带她回无量山,没想到竟然走了。

凤邪见柳儿呆在这里徒加伤心,不如回宫去吧。

“我们回宫吧,岳阳的事情就交给丞相吧,”凤邪沉声开口,柳柳点了点头,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一行人准备回京,只剩下柳霆处理岳阳剩下来的事务,其他人护驾回京。

虽然岳阳夺了回来,可是罪魁祸首南宫玉和凤罗却逃跑了,凤邪和柳柳便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两个人只要在外面一天,一定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而且他们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回宫吗?这一路上只怕还会有什么动静呢,凤邪和柳柳握紧双手,他们一定要亲手除掉南宫玉这个混蛋。

日落启程,日落而息。

这天到了一个叫布川的县城,小县城里安逸和平,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和善的笑容,诗人如沐春风,他们一行人住在一间叫“酒池”的客栈里,客栈里客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被安置在最好的雅间里,从掌柜的到店小二,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使客人住得舒服。

客栈的房间里,凤邪正和柳柳说话,门外响起叩门声,凤邪沉声冷冷的开口:“进来。”

原来是月影,拿了一封信进来:“皇上,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这个地方他们没有来过,怎么会有人送信过来呢,两个人奇怪的相视一眼,忽然脑海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南宫玉那两个混蛋吧,凤邪脸­色­­阴­鸷的飞快接过信,打开来,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一扬手狠狠地捶打着身边的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响。

柳柳见他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了?”把那飘落到地上的信捡起来看了一下。

竟然真的是南宫玉那个狂妄的家伙送来的,他在信里直接了党的开口,让他和柳柳单独到一座府邸去找他,如果他们敢带人去,他就开始杀布川的百姓。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3

柳柳一看到这里,满脸的黑线条冒出来,周身的杀气,这个男人太狂妄了,他竟然让他们单独前往会见,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他一定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如果他们不去,只怕他就要开始滥杀无辜了,一想到这些和善的百姓,凤邪和柳柳就做不到置之不问。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涵哪里会同意皇上和皇后涉险,坚决的反对,那个南宫玉让他们过去,摆明了是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他做臣子的绝不会让主子遇到危险的:“臣不同意皇上和皇后娘娘前去,要不然由臣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吧。”

“是,属下也愿意代娘娘前往,”红袖和黛眉等人亦跪了下来。

凤邪和柳柳扫视了一眼,狂妄自负地笑起来,身为地皇帝后,他们没有理由躲在别人身后,既然那个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他们,如果用别人代替,只怕一旦让他发现,着布川县就别想安生了,岳阳城已经成为心中的一个伤痛,难道还要再出现一个布川吗?

“都起来吧,这件事就由朕和皇后娘娘一起去解决,”凤邪伸出手拉过柳柳,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摒弃了柳儿,她一定又会生气的,她既然真心的接纳了他,从此以后就是同甘共苦了。

“是,你们都起来吧。”柳柳冷沉着声音开口iu,你们在外围候着我们吧,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变态,如果 你们随便行动惹恼了他,只怕他会滥杀无辜的。

“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的叫声没能阻止住凤邪和柳柳,店门前已经停了一辆八宝盖顶镶嵌着红宝石珍珠的马车,两个人义无反顾的上了马车,柏涵立刻命令手下远远的跟着主子的车子,虽然不能根主子一同进去,可随时监视着那些人的动作,只要有不好的蛛丝马迹立刻护驾。

马车在大道上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街道上的人吓得尖叫着往两边让去,打翻了那些货担,东西撒了一地,四处打飘,使得跟着马车后面的人行动不变。

白涵立刻明白,看来前面的人知道后面有人跟着,真是­阴­险狡猾的家伙。

马车由闹市区行驶到冷清的郊外,人烟稀少,马车渐渐的放慢了行驶的速度,柳柳想从窗帘往外瞧,不想那窗帘竟密密的缝在格子上,只能从那细密的缝隙感受到外面的夜­色­,耳边再听不到一点的声响,马车总算停了下来。

车外有人瓮声瓮气开口:“下车吧,到了。”

凤邪领着柳柳下了马车,只见天­色­已暗,天边挂着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他们停在一家庄园门前,周围渺无人烟,长长的青石围墙一直蔓延下去,看来这户人家很有钱,不过这可能是南宫玉的地方呢,两个人心头理科浮起不好的预感,只见那大门两边挂着两个晃悠悠的灯笼,这纸扎的灯笼,竟然是白­色­的,俄日切尔大门上竟然拉了白幡,那意思不言而明,凤邪和柳柳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周身的凌寒之气,冷冽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可恶的东西,”一声怒喝,上前推门,大门开,里面竟无一人应声,却有浓烈的腥气飘散,凤邪和柳柳一闻着气味,便知道这里的人大概全被南宫玉杀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当下心里升起一抹强烈的戾气。

幽幽的通道一直延伸下去,通道两边竟然挂了一整排的白­色­灯笼,就像在演绎着一场祭礼,那远远的黑­色­的尽头,就像是巨大无边的深渊,吸附着人一直往前走。

夜风吹过,头上的鸟撕飞起来,长袍轻摆。

路很快就到头了,只见眼前是一整排雕梁画栋的房屋,正厅里,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缟服,头上系着白­色­的长条,披垂在身后,整个人就像那地狱中的白无常,陡的转过身那张脸就是一张鬼脸,狰狞可怕。

凤邪和柳柳并不畏惧,沉稳地跨上石阶,走进正厅,面对着这个鬼面之人南宫玉。

“果然是好胆量啊,竟然单身涉嫌,”那声音破败的像一只快断气的公­鸡­,难听之极,­阴­测测的笑着,瞳孔中散发着恨意,浓密深沉的恨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大胆南宫玉,竟然妄结人命,今日朕来就是送你上西天的。”

凤邪狂妄自傲的开口,气势摄人,冷冷地睥睨着对面的人,只见南宫玉在一愣之下,仰天大笑,好久才幽幽的叹息:“凤邪小儿,你太狂妄了,自然我敢叫你们来,就没有想过会活着离开,但是我要死也要拉你们一起死。”

“什么?”柳柳目光陡的冰寒,杀机起,手一扬,软玉剑的光华在室内划出一道耀眼的光波,直直指着南宫玉:“大胆贼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南宫玉的眸光从凤邪脸上转到柳柳的脸上,只一瞬间,他像被雷击中了似地,这个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她长得真像一个人,他死去的妻子文瑶,身子不由得倒退两步,方才立定,如果不是凤家的那个恶魔,他们的孩子就不会死,南宫玉的眸子闪过泪花,这么多年来,他自毁容貌,自毁嗓音,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凤家的人,可惜这个代价太大了。

想到南宫月,他的心抽搐得很疼,如果他不是那个前朝皇帝的孩子,他不会给他下毒毁掉他的,本来计划着想让凤家的孩子和前朝皇帝的孩子两相争斗,他轻而易举地报了仇,谁会知道,这两个男人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儿坏了他所有的计划,想到两天前,南宫月竟然过来责问他,说她根本不是前朝的太子,他不是前朝太子,是谁?当年他可是让人从宫中把他抱回来的,皇上产下龙子可是大赦天下的,怎么会不是太子呢,不过现在他差不多死了吧。

南宫玉­阴­森森的冷睨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物资轻颤。

“你们就等死吧,”他说完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的攻上来,凤邪和柳柳不敢大意,飞身迎了上去着男人有本事搞定十三鹰,自然不敢小觑,当下两人分开两边攻上前去,谁知那男人一看他们攻上去,却并不正攻,而是巧妙的让了开去,飘飘忽忽的使人捉摸不定,柳柳当下心内警惕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干­什么?

忽然空气中有硝烟的味道,远远近近的蹿起了火光,这时候那南宫玉竟然来了­精­神,飞快的直攻过来,两败俱伤的打法,柳柳身形一闪让了开来,沉着的开口。

“你竟然在外面放了烟硝和木炭粉,难道你准备炸掉这座庄园?”她是试探,并不能确定,但听到男人嘿嘿的冷笑,边可定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着男人竟然想炸了这座庄园,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4

柳柳回身望向凤邪,一闪身挡住这个男人的剑法,飞快地转身命令凤邪:“快,立刻退出去,快点,再晚来不及了,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的。”

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凤邪哪里愿意走,他飞身冲了过来,抵挡住南宫玉的剑法,沉声命令柳柳:“快,你快出去,照顾好幕星。”

南宫玉嗜血的眸子闪过得意的笑容,讥讽的开口:“还真情深啊,那就一起死吧,”整个人扑了过来,眼看着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分不开身。

幽暗空旷的场地上,只见刀影闪烁,远边的火光腾起了半边天,忽然空中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月­色­下银发醒目异常,竟然是失踪很久的花无幽,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他们,本来他是想借由他们的手脚找到凤罗报仇的,可是一不小心还是让那个家伙逃了,正好碰上了他们有难,便出手相救。

“快,你们快出去。”

花无幽话声一落,银链环就像两朵银花扑闪着朝南宫玉击去,花无幽一边说一边掉头命令凤邪和柳柳,两个人哪里愿意放他一人应敌,花无幽冷冷地命令凤邪。

“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把柳儿带出去,快点。”

一句话落,凤邪身子一震,再也不去多想,一伸手虏过柳柳的身子飞疾而去,只留下花无幽一个人拦着南宫玉,南宫玉的目的是凤邪和那个女人,没想到他们竟然逃了,他哪里甘心,周身嗜血的戾气,像疯了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拼了命的击飞了花无幽的银涟环,身子腾空而去,跟着凤邪他们的身后急急的追了过去,花无幽伸手接过银链环,被银链环的力道击得后退两步,速度慢了一步,南宫玉已经追了过去。

花无幽紧追不舍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出来庄园,只见火光冲天之际,只听到整个庄园陷入了火海,发出巨天的响声,震得周围的房屋都摇晃起来,可见他此次做了多少的炸药。

柳柳一见庄园炸了起来,以为花无幽必死无疑,当下难过的叫起来:“他死了,他一定死了。”

凤邪也不理她,花无幽在那么紧急的关头,还惦记着柳儿的­性­命,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柳儿,这里离炸药的范围太近了,要是借着风打力,在漫延到这边,他们还是会有事的,凤邪身子飞疾而过,脚步不停,一直往后山奔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处悬崖,没想到这庄园的后山竟然面临着一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渊,滔天的巨浪扑打着崖边的碎石,发出惊天的响声。

凤邪停下脚步,把柳儿放下来,柳柳的身子柔软无力的滑落到崖边的草地上,周身的冷戾,愤怒之极,南宫玉,这个该死的东西,怎么可以如此罪孽深重呢,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柳儿,你没事吧。”

柳柳站起身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

暗夜中,星星点缀着黑­色­的布幕,盈盈泛着光,隐约可见周围的景致。

忽然南宫玉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眸光绿莹莹的,好似狼眸般残忍,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开口:“现在还有何去处,我一定要杀了你们,为我的家人报仇,凤邪,你就血债血偿吧。”

“南宫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今天我就提那些无辜的人向你讨回这血债,”柳柳以为花无幽死了,早愤怒异常了,周身狂怒,眼神冰冷,清绝­阴­森的开口,手中软玉剑一翻,暗夜中剑花飞旋着刺向南宫玉,南宫玉脸如鬼魅,飞快地迎了上来。

凤邪一看柳柳出手,生怕她吃了闷亏,这个男人太­阴­险了,正欲飞身而出,只听到身后一声冷语:“我来吧。”

从一棵高大的树木后面转出南宫月来,只见他一身飘逸的长衫,背上斜Сhā着一只玉笛,双手抱胸走了出来,语气冷冷的,眸光看也不看凤邪一眼,之定定的盯着南宫玉,­唇­角浮起一抹极低之寒的冷气。

“义父,你好毒啊。”

柳柳一看到南宫月出现,愣了一下,一旁的南宫玉飞快的出手击向柳柳的罩门,当下南宫月的脸­色­一晃,身形已急驶了过去,背上的长笛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了,飞快的击向南宫玉,南宫玉背部遭了一记重创,他以为即便南宫月恨他,也不会轻易对他出手的,谁知他竟然真的动手了,他不知道的是,手里的人正是南宫月的妹妹琉璃。

南宫玉被一记重创之下,身形后退两步,回身苦笑,如果说他的心无爱无情,有多少次他对着南宫月的时候,晃了神,心疼过,甚至想过如果他是他的儿子该多好啊,可是偏偏他是那个皇帝的儿子,所以他恨,即便心疼,还是下了狠手。

“你好不孝啊,”

南宫月一言不发,他的心里太狠了,完全没有义父两个字的概念了,他恨他不但毁了自己,还想毁了柳儿,柳儿不但是他心爱的女人,她还是他的妹妹苏琉璃,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自从他看到手臂上的那一枚梅花印记时,他就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虽然心痛得恨不得死过去,以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从此之后,他还要承受着这种锥心之苦,他做不到把她从心里一拔而净。

他身上有寒毒,生死有命,但是他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害了妹妹,所以狂怒染在南宫月的眉梢,晚风中他长发张扬,星瞳嗜血,就像一个妖异的地域追魂这,身形快如闪电的紧跟上去,对着南宫玉又是一击,这一击彻底杀死了南宫玉,那支玉笛由他的前胸刺到后背,血喷涌而出,南宫玉的眼睛睁得很大,难以置信的举高手瘫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自己最后的一点慈祥,他根本活不了命啊,那寒毒只要再多下一点,他就毙命了。

南宫玉挣扎着抬头望向南宫月,轻声的低喃:“如果你是我儿子该多好啊,没想到我苏瑾最后仍然没有为苏家报了这血海深仇啊。”

夜­色­中他的话就像一道雷一样击在南宫月和柳柳的心口,两个人的脸­色­惨白,身形晃了几下,站稳,飞快地扑到南宫玉的脚边,疯狂的吼了起来。

“你说你叫什么,苏瑾,你竟然是苏瑾,你竟然是苏瑾,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南宫月跪倒在南宫玉的脚边,吼叫了起来,南宫玉睁着快涣散的眼睛望着柳柳和南宫月,两张神似的面容,那么像,那么像文瑶,他几乎不敢置信,用力地喘着粗气,为什么会是这种是啊,为什么啊?南宫玉伸出手抓住柳柳和南宫月的手。

“难道你叫苏琉璃,月儿叫苏琉风。”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5

柳柳点了点头,一旁的南宫月黯然不语,他已经累了,好累好累u,着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已经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难道就是他的命运吗?

柳柳把胸前的日蚀玉佩拿下来,放在南宫玉的手心,南宫玉摸着光滑的玉佩,­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沉沉地开口:“月儿,爹爹对不起,对不起你啊,”说完,头一歪死了过去,柳柳一看南宫玉死了,不,苏瑾死了,心里很难受,但对于这最后的结局,她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苏瑾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便他活着,也会受到制裁的,倒不如此时走得­干­脆。

柳柳抬头望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玉,正待开口,只见白衣一飘,南宫月整个人跃下悬崖,那悬崖外就是万丈深渊,只要跌落下去,必死无疑啊,柳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月去死,身形一移,纵身往悬崖下跃去,风从耳边吹过,瓜藤了她的脸颊,崖下漆黑一片,只有南宫月纯白衣服,她一伸手抓住南宫月的手沉沉的开口。

“哥哥,求你,不要死好吗?”

柳柳跳下悬崖去,凤邪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跳下悬崖,玄衣一飘,纵身也下了悬崖,那刚刚找到这里的白涵和黛眉等人一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知就里,吓得大骇,飞快地奔到悬崖边叫了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

除了耳边的风声,再没有一点的声响,崖上的人急得团团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他们查到那家庄园时,看到里面全都炸成了废墟,本来惊恐不已,幸好花无幽出现,告诉他们皇上和皇后娘娘没有死,把日蚀玉佩交由他们带给皇后娘娘。

崖下,凤邪已经抓住了柳柳的纤手,柳柳紧抓住南宫月的手,急切地叫起来:“哥哥,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可惜南宫月心中已无生还的愿望,心爱的女人变成妹妹,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自己又身中寒毒,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反正早晚也是死,不如决绝一点,当下心一狠,另一只手发出一道内力托起柳柳的身子网上回升,自己更快速的下坠,柳柳惊恐的大叫:“不要啊。”

南宫月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死亡原来并不可拍,这一刻周围好安静啊,他就像躺在风中的怀抱中,向惊涛中坠去,直到听见一声响,柳柳绝望的嘶吼:“不要啊。”泪流下来,凤邪一提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飞速的回旋着跃到呀上去,只见崖边围了一堆人,一看到他们的身子,松了一口气。

只见皇上紧搂着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昏了过去,凤邪掉头冷扫了一眼地上的南宫玉,本来这种人渣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他是柳儿的爹爹,而且确实是他们凤家的不对,还是葬了他吧。

“来人,把这个人好好葬了。”

大家愕然,这个害人的人渣皇上怎么还会葬他,扔到这里喂野狼好了,不过皇上一言九鼎,既然他说了,谁敢说话,只得沉声开口:“是,皇上。”

有人过来安葬南宫玉,凤邪扫了一眼身后的白涵,轻声冷语:“他是苏瑾,皇后娘娘的亲爹,是先皇做下的错事,”心情无比的沉重,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皇惹的事啊。

白涵点了一下头,望向皇上怀中的娘娘也不该如此伤心吧,因为他差点没有炸死了娘娘,娘娘怎么还会伤心成这样。

“南宫月坠崖身亡了,”凤邪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柳柳往山下走去,脚步无比沉重,身后跟着一堆人一起下山,只留下两个人安葬南宫玉。

一行人回了客栈,柳柳一直沉睡没有醒过来,凤邪心急如焚,请了大夫过来瞧过了,大夫说没大碍,只是过度伤心,引起血脉串流过快,休息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半夜的时候柳柳竟然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气的凤邪命令日影连夜去把那大夫带了过来,老大夫战战兢兢的重新诊治了一下,开了退烧药,后在客栈门外,不敢随便离开,因为这些凶神恶煞似地人说,如果他赶回去就拆了他的医馆。

这老大夫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的话,一看就是土匪之类的,还是忍忍吧。

柳柳的烧一直折腾了一夜才退了,退了烧的柳柳一直呆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痛痛的麻麻的,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不想说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最后凤邪讲到儿子幕星的事情,柳柳的眼睛才恢复了一点生机,望向凤邪的,见他整个人憔悴不已,不由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比我还憔悴?”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你痛我比你更痛,”凤邪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难过,他怎么会好过呢,一整夜都没睡觉守着的,醒来看他这样子,他的心口疼得紧,柳柳廷兰花,靠向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感受,我们回京吧。”

“好,”凤邪听到她终于愿意回京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回京,这一切很快便会淡忘的,虽然南宫月的死柳柳不会轻易忘记,但是相信时间可以把心里的伤痕抚平的,他一伸手抱起她,柳柳惊呼这叫起来:“­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确定你自己现在有­精­神走路,还是让朕效劳吧,”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白涵等人跟着他们的身后往楼下走去,那老大夫看着一行人总算放过他了,松了一口气,摸着头上的汗水准备回去,谁知走在最后面的月影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那个大夫的手里,看得他直瞪眼,天哪,一百两,都快是他一年的诊金了。

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土匪呢?困惑不已。

一行人回京,几天后便到了京城,遥望着那高大的城门,心里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柳柳轩帘往外看,正好看到以前的宫中侍卫统领赵玖,竟然在守城门,即使做着守城门的小事,仍然一丝不苟,这样的人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了,柳柳朝前唤了一声“停车。”

凤邪关心地问她:“柳儿,怎么了?”

“让赵玖回宫吧,他是忠于皇上的,”柳柳轻声的开口,隔着车帘,立在城门边的赵玖已听出车里坐的是何人,立刻跪了下来:“属下见过皇后娘娘。”

那些守城门的人一听到赵玖的话,纷纷跪了下来:“叩见皇后娘娘。”

凤邪隔着车帘吩咐后边的日影:“让赵玖回宫吧,官复原职。”

[VIP]第一百二十七苦海无涯6

日影领命,翻身从马上跃下来,走到赵玖的面前伸手扶起他,沉声开口:“皇上有旨,即刻回宫,官复原职。”

“谢皇上,皇后娘娘,”赵玖恭敬地开口,眼里泪花滴落到地上,这下他总算有脸去见瞎眼的娘亲了,娘亲知道他的事情差点没有气死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说话呢?

日影又翻身上马,马车缓缓地驶进城,一路往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凤邪和柳柳直接进了永元殿,因为幕星和翠儿住在永元殿里,柳柳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儿子了,心里很想念儿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因此和凤邪急急地走进永元殿。

永元殿里死一样寂静,偌大的殿阁中,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坐在左侧手的炎亲王爷凤冽和太后娘娘一脸怒意地冷瞪着地上的大批奴才,凤邪和柳柳走进去,扫了大家一眼,淡淡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磁­性­的冷语响起,众人吓了一跳,凤冽赶紧起身:“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看到皇上和柳儿平安的回来了,凤冽和太后娘娘松了一口气,已经有人快马加鞭的把岳阳城的事报了进来,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可是下一瞬间脸­色­变白了下去,因为太子殿下听到岳阳发生的事情,不见了。

听到皇上的话,太监和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怕多说一句,歇一瞬间他们的脑袋就该搬家了,可是不说也不可能。

柳柳见大家脸­色­凝重,隐约感到不安,再看跪在最前面的翠儿,一脸的伤心,两个眼睛红彤彤的,而她的身边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幕星的影子,立刻三步并着两步走过去,拉起翠儿的身子。

“太子呢?”

“娘娘,都是奴婢该死,太子殿下不见了,奴婢罪该万死。”翠儿伤心垂下头,不敢看小姐的眼睛,小姐的脸­色­好苍白啊,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打击。

翠儿的话音一落哦哦哦哦哦哦,柳柳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缓缓地倒了下去,凤邪大叫一声冲过去抱起她的身子,超跪着的一­干­人吼了起来:“太子在宫中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启禀皇兄,太子听到岳阳城的事情,心里一定很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所以他离宫出走了。”

凤冽愧疚的开口,谁会想到太子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会离宫出走呢,这是大家想也想不到的,不过太子一个人确实没有法离开皇宫,却是一个叫业奴的宫女把他带出宫去了,那个夜奴是张修仪的贴身婢女,她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定会对太子不利的,这才是大家担心的事情。

“说吧,是谁把他带出去的?”凤邪沉声开口,眼眸深幽幽的闪着荧光,这种事幕星一个人是不可能出的了皇宫的,一定是有人把他带出宫去了。

“一个叫夜奴的婢女,她原来是张修仪的贴身婢女,此次把太子带出宫去,一定别有用心,臣已派人追出去了,一定会找到太子的。”

凤冽把事情的经过禀报给皇上,垂首等着皇兄的责罚,凤邪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惩罚谁了,柳儿再也经受不起打击了,抬头命令太监小玩子:“立刻传御医过来。”

“是,皇上,”小玩子立刻出去,宣御医,御医很快过来,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地方,这永元殿已经成了禁地,每次进来的御医不死即伤,大家一听这里传人,便都吓得面如死灰,胆战心惊,只能轮到谁谁来。

御医诊脉,不由得面­色­大喜,跪了下来。连声的恭喜:“启禀皇上,娘娘有喜了,不过身子太虚弱了。”

“什么?娘娘有喜了,”此言一出,偌大的殿阁之内顿时热氲起来,太后娘娘急急地走过来,拉着柳柳的手连声开口:“太好了,太好了,总算又有喜了,皇室的枝叶开得越多越好啊。”

炎亲王凤冽眼神暗了一下,虽然心中苦涩,但还是替皇兄高兴,站起来道贺,凤邪更是满面春风,虽然幕星失踪了,但是凭那小子的能耐,不是个轻易让人对付的家伙,只怕谁骗他都讨不了好啊,可是心头还是深深的不安,凤邪望向凤冽。

“立刻加派人手,全力地寻找太子的下落,而且要秘密行事,千万不能搞的纷纷扬扬的,到时候太子的危险更大,而且那夜奴是个­奸­细,她很可能是为了她主子报仇,便听命于楼思静,但愿幕星不要落到那女人的手里。”

“好,臣立刻多派些人手出去,”凤冽说完,准备出去,凤邪叫了一声:“让月影去吧。”

“是,主子,”月影应声领命出去办事,太子不见了,皇后娘娘怎么能安心呢,他一定要尽快找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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