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张幼宁依然故我,认真的听课,认真的完成论文,认真的申请本校无油水的研究生,认真的当赵睿的地下情人。
赵睿心里的罪恶感顿时减半,半是自我欺骗半是催眠的想着:男人总不可能守着一个男人就过一辈子,别傻了。
大四的最后几个月,大家纷纷找了实习的地方。张幼宁申请了留校读研,四五月份就回到了W市,赵睿所申请专业的美国老教授也正式发了邀请信,一切尘埃落定,两个人并没有明确的说出分手二字,却渐渐的不再联系。
赵睿家是地道的北京人,小半个干部子弟。
九月初他就将奔赴美国。剩下的这几个月里,每日里只是东奔西走的请客吃饭,在一群群不知名的亲朋或好友的恭贺下,赵睿的酒量和脸皮变得益发不俗起来。
私下里,他依旧和高中的几个哥们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厮混,也会找几个弟弟妹妹打情骂俏。激|情过后,心中有种失落的空虚,偶尔也会想起远在W市的张幼宁,偶尔也有打电话的冲动,却缺少了面对他的勇气。
快夏天的时候,毕业生们正式的拿到学位证书并统一返回校园照学士服照,阳光下是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二零零二年,数码相机还不算普及的年代,赵睿手里的128兆银色的小奥林帕斯格外的引人注意。
赵睿担任过学生会主席,认识他的人很多,不少人上前吆喝着要赵睿帮忙照一张。赵睿笑着一一答应,耐心的指点着大家摆出各种POSE ,一如往常的热心助人,谦逊有礼。
实际上,他心里很着急,他在相同的学士服中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大学四年,两个人为了避嫌,竟然还没有照过一张单独合影。照相的时候,他们总是混在一群人中,貌似有意无意的贴在一起。
在赵睿记忆中,张幼宁发呆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微微仰起头,半长的刘海遮挡下来,并没有全部的遮住眼睛,却也不会露出光洁的额头,赵睿觉得记忆有些模糊,他记不太清张幼宁的脸。如果不照下来,若干年后,他会忘记这个不想忘记的人。
古朴的有历史感的老校门前挤满了照相的学子,赵睿抓到张幼宁的时候,他正在帮其他同学照相。赵睿耐着性子等那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围着张幼宁说完,上前一步大声的嚷嚷,“来照一张。”
张幼宁的眼睛很大,眼珠子黑白分明,除了开始偷看赵睿的时候,眼神很少飘忽无常,总是直直的看人。夕阳下张幼宁依旧那样直直的望着镜头,一丝不动,脸微微的侧着,让赵睿有种看到日本SD玩偶的错觉。赵睿的手心渐渐湿了,捏了半天的相机终于按下了快门。
赵睿抓住身边路人甲,让他帮忙照一张合影。赵睿有些紧张的靠近张幼宁,他觉得幼宁那种直直的眼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这是心里作用,张幼宁的眼光太纯粹,让他有种被扒光被审视的错觉,有种想躲避这种眼光的冲动。
赵睿镇定的走过去搂住张幼宁的肩膀,故作轻松的笑着面对着镜头,路人甲未曾喊一二三便仓促的按下了快门。第二天晚上分手后赵睿才发现,那路人甲是个傻X,不太会摆弄数码照相机,相片取景框只给两人照到了肩膀,赵睿愤恨的骂了句我操 ,终于还是没有舍得删掉那张没有照到脸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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