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浑身汗出如浆,九幽的一击之威这时才显露出来,若不是适才在最后关头他的妙明劲露出了些许霸道,让自己的绝处逢生刀找到了反击之处,若不是那个反击竭尽了全力,只怕自己真会给他的妙明劲挤成碎片。
当他大踏步走向观天阁时,终于觉得脚步有些沉重了,他再吸了一口气,才跨上了那十几层楼梯,在那笛声止歇的一刻稳稳地站在了观天阁上。
眼前霍然明亮了许多,阁上竟然点上了两排红烛,那蜡烛粗如儿臂,照得阁内明如白昼。收笛而立的石碎羽在通红的烛光映照下,面色依然苍白如纸。而端坐在椅上的柳七娘给红烛一照,却更增娇艳。两个人一坐一立,一个妩媚多姿一个倜傥潇洒,倒仿佛天生的一对璧人。
凌霄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弟!”石碎羽却低下了头,没有答应。
“三弟!”凌霄再叫,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嗤的一声,阁内只有柳七娘的一声冷笑。
“三弟!”凌霄这一回破开喉咙大喊了一声,“人各有志,你入了格天楼,二哥也不来多说什么,只是咱们好兄弟一场,你便不认你这个二哥了么?”石碎羽低声道:“二哥,若不是你脾气刚大,半年前一走了之,闹得飞鹤堂人心散乱,小弟又如何走得到今日。”凌霄慨然道:“三弟,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一辈子惑于声色?人孰无过,你不过是年少风流,待二哥今日就斩却了这妖姬,除去你这心内的魔障!”说着大刀一立,便向柳七娘走去。
柳七娘哼了一声,道:“凌狂生,亏你这当口还敢逞强,三郎,你就看着我怎样一点一点地收拾了这个狂徒!”说着缓缓站起,一阵夜风吹来,她身上的七彩蝶衣随风飘举,仿佛冉冉欲飞了。
凌霄才跨出两步,猛觉脚下一软,一口真气提不起来,竟然就要跌倒。他大吃了一惊,暗道:“难道是着了这妖妇的暗算,或是适才与九幽恶斗时,使力过剧?”要待气沉丹田,重新凝聚真气,但却觉心中一阵空荡荡的难受,刹那间四肢百骸软绵绵的全没有力道,砰的一声,终于一跤坐倒在地。
柳七娘己经仰天笑了起来:“凌狂生,你这一次是不是又诈伤骗人呀,呸!亏你一个大男人,总是这么骗人家。”她这时得意之际,仍是一副轻嗔薄怒的媚态。
凌霄喘了一口气,道:“柳七娘子的使毒功夫当真神乎其神,这又是什么毒,让在下全不知觉就着了道?”柳七娘笑得浑身花枝乱颤:“这就是当初种在你身内的'心如死灰',这宝贝力道虽慢,但却最是管用,适才你连闯两关,真气耗损太剧,见了三郎又心神激荡,所谓七情伤身,八虚内生,你的残阳真气再也裹毒不住,'心如死灰'这时发作当真是不早不晚,正逢其时也!”说着她已经向凌霄款款走来:“凌公子,你的功夫太高,诡计有多,人家可不敢跟你多耽搁功夫了!”猛然间彩光闪烁,一道银带自她宽大的彩袖中飞出,劲急无比地直刺向凌霄的咽喉。
凌霄坐在地上,要待闪避,却觉身上半分力道也提不起来。那银带已经夺目射到,他可以清除地看到带子头上系着的那一只只光华闪烁的银铃,四五把利刃在银铃之口吞吐不定。凌霄叹了口气,心中反而一宽,暗想:“原来我凌霄英雄一世,最后是死在这柳七娘的销魂铃下!”便在此时,陡然间石碎羽铁笛一横,将那那银铃弹了出去。
柳七娘秀眉一挑,问道:“三郎,你待怎地?”石碎羽扬起铁笛,道:“阿琪,我们兄弟一场,还是让我送他上路吧!”柳七娘嫣然一笑:“这份大功便让你来立吧,若是旁人,我可不依!”石碎羽一步跨了过来,冷笑道:“二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小弟让你落个全尸!”凌霄的心内一阵冰凉,惨笑道:“好呀,有什么比亲兄弟送我上路更让我欢喜的,嘿嘿,三弟用什么功夫,是二哥当初传你的鹤嘴绝命手么?”石碎羽的面色更加苍白,道:“这时候你还能叫我三弟,当真让我……”蓦地双目一寒,道:“好,就用鹤嘴绝命手!”猛然左掌一立,曲指如鹤嘴,闪电般地扣住了凌霄的咽喉。
凌霄只觉喉中一痛,忍不住张开了口,石碎羽的手指顺势就塞进了他的嘴,凌霄的只觉口中一苦,也不知石碎羽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口内。
“你将什么东西塞进去了?”柳七娘眼睛极尖,有些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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