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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只是不在乎……

那个男人是上次通话的那一个?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忽然,那个男人伸出手,在她头顶拨弄了一下,她静静的站着,然后似乎发现被骗了,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打他,她的笑声不大,他却仿佛听得清清楚楚,就像佛院的大钟似的,一声一声的撞到了心里面去……

他就那么看着她,忽的发现,崔细云对于他的意义,似乎真的就成了一个陌生人了,他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明白她的举动,她喜欢那个男人吗,可是那个男人似乎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她的选择,他以为,她至少会凭着还有的年轻美貌,选一个能给她奢华生活的男人才是。

“笨……”颜华阳不自觉的骂了出来。“五年了,还是这么笨。”

他这一骂把常翊东也给唤回了魂儿。

生死

“华阳,咱们不是说好来道歉的吗,你怎么就不开口呢?不知道你放不下什么面子。”

他把视线收回,刚才的画面却如同电影胶片似的反复在他脑海里播放,一遍一遍,遍遍深刻,他突的觉得恼怒。

“我看她过得挺滋润的,那天的事对她没什么影响,她都不在乎了,我们还道什么歉,要道,你自个儿道去,别扯上我……自找不痛快……”

常翊东被这样挡了回来,也不再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突然来了三个人,家里只有两张多余的凳子,柯白然去邻居家借了一个,围在一起坐下,又彼此看了一眼,没人说话,安静得让人有些不敢下筷。

今天的菜大部份是细云炒的。

“好吃吗?”颜华阳听见崔细云问,旁边的常翊东笑容绽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史景铭已经­干­脆的回答了。

“好吃。”

她微微笑开,月牙儿一般的笑容,格外的迷人。“那就多吃一点……”她又往常翊东碗里夹了很多菜。

颜华阳便看了一眼常翊东又看了一眼自己只有白饭的碗,然后收回视线,有些不是滋味的闭上嘴。往嘴里扒了两口饭,米不是很好,大概是最便宜的那一种,不香,也不是太软,更谈不上糯,嚼了两下吞进肚子,他想他是疯了才会留在这儿吃晚饭,这些菜,又粗又涩,崔细云的手艺也确实不咱个样,除了咸味,就不能做点其它的味道出来?

常翊东没话找话说。“细云,尝尝这些吧,我听说都是你最喜欢的菜,我们来之前,特别让酒店做的,新鲜的,你尝尝吧……”

细云点了点头,吃了一点,然后又夹了一些给史景铭,其实最喜欢吃的,是他,可是颜华阳在这儿,常翊东又这么说,史景铭……哎……

忍忍就过去了。

“自己没有手吗?”颜华阳突的迸出一句,钢珠子似的,又冷又硬,哽得人生疼。细云抬着看着他,他又在生什么气,这是在别人的家里,他……算了,顺着他吧,忍一时,痛快一世。

她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史景铭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又松开,眼中交换一抹默契,她知道,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

结果饭吃到一半他们两个还是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接了一个电话后,毫不犹豫的扔筷离开了。

没有人有留客的意思,他一在,所有人都感到压迫,细云不得不肯认,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离开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更何况,他们连相濡以沫的亲密都没有。

颜华阳处理完事情回到家时已是十二点,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无聊,他坐起身,一页一页翻着手机里女人的电话,越看却越觉得心烦,吃饭时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于是崔细云那张巴掌大的脸像魔鬼似的缠着他不放,每一个女人的模样,似乎都变成了她的,冷冷的,带着一点委屈的味道。

手机被扔到一旁,颜华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去了书房,书桌上面摆着一张碟片,是那天唐家别墅卧房里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原本是唐悦打算用来要挟常翊东的,可是男主角换人了,自然就交给他了。

鬼使神差的放进了机器里,墙上的大屏幕开始播放起来,缓慢的,冗长的一个夜晚,画面最后定格在早上细云看他的眼神。看到那里时,再也移不开视线,不由自主的就摁下了暂停键,屏幕里她的眼泪那么清透,那么重,似乎一下就落到了他的心底,滚烫的,烫得他的心有些疼,然后开始发酵,酸得他浑身都是莫名的感觉,无力得难受。又似乎是吃了不当季的水果,涩涩的,从舌尖开始,一寸一寸的涩意侵占了他所有细胞。

整个人,便只有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

他在难受,他知道,却只觉得更厌烦,崔细云缠了他五年,到现在还­阴­魂不散。

握着酒杯的手渐紧,他垂下眸子,咬牙切齿的念着三个字:崔细云。

从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细云都没有见过颜华阳,也没有见过常翊东,日子似乎就这么安静的过下去了,细云有时间就去史景铭那儿,给他收拾收拾屋子,整理整理资料,她的俄语有一定的基础,有时候充当一下翻译,史景铭正在准备职业考试,白天上班,晚上看书,没太多的时间陪她,细云看在眼里,有点心疼。

现在终于确信,这种简单而平凡的生活,真的很好,平淡,却真实,平凡,却温暖,两个人一起散步的感觉比她以前飞到国外扫货的心情舒服多了,两个人一起看一场电影比以前包下一个电影院还快乐。

她想,她会沿着这条路,慢慢的走到老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并没有在酒店公开,史景铭一直都是低调的人,而细云呢,也已经没有了高调的­性­子,他们两个都知道办公室恋爱不是太好,他们工作中也尽量不谈私事,下了班却会一起去菜市场,会一起谈酒店的八卦,偶而也会吵架闹闹小矛盾,不过,和好需要的时间不会太久,史景铭总是会紧紧握着她的手,说,细云,我们和好吧。意见不合的时候,他会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他总是用充满柔情的眼光看着她,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更何况,也无需拒绝。如果她还不答应,他就会握着她手,一遍一遍捏着,温暖的大掌,眼眸深黑,里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就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她和颜华阳,是不会吵架的,常常是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感到害怕,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她只是一个附属的,没有人权,也没有立场抗议的情人。

还好,所有的回忆,痛苦,绝望,孤独,让人不开心的东西,都已经过去了。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吵架,真的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她会勾起­唇­告诉他。“景铭,我们不吵了……”

决定

柯白然说她皮肤变好了,脸­色­红润了,声音动听了,一看,就是一个谈恋爱的女人,细云随她笑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包房的门口。

敲了敲门,她推开,怔了一怔,里面坐着的人是常翊东,还有一些他下属模样的男人,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绷得紧紧的,似乎在生气,眼睛像藏着一簇火苗似的,嘴角却是挂着笑,不怎么好意思的看着对面的人,对面是几个外国人,都上了年纪了,脸上明显的皱纹。

他们就这么坐着,也没说话,彼此似乎都觉得尴尬,便不断的举着酒杯喝酒。

细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细云……”她出去送菜单的时候被常翊东叫住了。

“怎么了。”

“没啥……”他笑了笑。“我出来避难,就叫你一声……”

避什么难?细云挑眉询问。

“偌……”他的手戳了戳门内。“几个俄国鬼子,只会简单的英语,翻译不在,就没办法沟通了……”

“那,你们的翻译呢?”

“来的路上出了点车祸,在医院躺着呢,新的翻译人员正在赶过来的途中,我可不想在里面看着几个糟老头子,所以便出来透透气……”

他的模样既烦又燥,细云想起两人好歹认识一场,笑了笑,道:“哪果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临时充当你们的翻译人员……”

“你……”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会俄语……”

当初是为什么去学俄语呢,其实这是爸爸的意思。因为妈妈年轻时曾在俄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爸爸也在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们在俄国相遇,相恋,那是他们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细云小时候常常听爸爸用俄语讲他们曾经的故事,可惜却听不懂,大一些之后,在爸爸的要求下,她去学俄语,可是却不认真……

再后来认真的学,是因为颜华阳,颜家在俄国有一座古堡,颜华阳曾经说过,婚礼在古堡中举行,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童话世界里。

那时的她真是天真,拿出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态度,华昭的俄语称得上­精­通,那时她便天天缠着华昭,现在想起来,华昭那时的心情,脸上笑着,内心也一定非常难过。

最后,她基本的交流没问题了,她几乎幻想着古堡中的那场婚礼了,可是他却告诉她,娶她,只是游戏最后的一部份,父母在俄国的美好没能延续到她的身上,俄语,讲出来,只让她觉得自己傻而已。

想不到过了五年,简单的口语交流对她来说仍然没有问题,也许是曾经的记忆太过深刻,恨颜华阳,想华昭时,她都清晰的记得那段学习的日子。

恨和爱都是太过强烈的感情,所以她忘不掉,深深的记到了现在。

她应付了一会儿常翊东的翻译人员就赶来了,她退出包房,他也跟了出来。

“细云……”他叫住她。

细云停住脚步。

“谢谢。”

细云摇摇头,想走,却又被他叫住。

“有事吗?”她问。

“其实……”他停在她面前,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了这两个字。

细云觉得常翊东有点怪,想说又不说,看着她,却又把视线移开,很为难的样子。

他终于发声道:“细云,其实你想过离开这家酒店没有……”

离开?她好不容易才获得这份工作,她没想过离开。

可是……常翊东一瞬间的急切,他感觉自己就像做重大决定前似的,突然紧张了一下,他想告诉她,她可以离开这儿,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更好薪水,更好的发展,如果她不介意,去常氏,做什么都好,他可以给她安排。

可是却又觉得突兀,从那天之后,细云见了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形同陌生人,他好几次看见她和史景铭手挽手的样子,她会笑,会和史景铭说悄悄话,会十指相扣,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袭上他的神经,或许愤怒,或许遗憾,或许不甘……

他隐隐明白,却又不甘愿承认,他和细云的距离,差得太远了,细云不会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娶细云。

这样的招惹和邀请,对他和细云来讲,都只是负担,可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急切的就把心里的想法吼了出来。

“你会俄语,可以去常氏做翻译……”他紧张的说。“细云,在这儿,只是一个服务员,在常氏,你就是一个白领……也没有人会瞧不起你……”

不会吗?细云沉默的垂下头,不是不会,只是因为常翊东的关系,不敢而已,她的那一点俄语水平如果答应了常翊东,跟以前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她不想欠别人情,也不想不劳而获。

走廊的­阴­影里,常翊东就只看见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蝴蝶扑闪的翅膀,扑扑的,就飞走了。

“常先生,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

说完她就跑开了,常翊东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有些莫名,却听见身后一道凉凉的声音。

“翊东,到我这儿来挖人了。”

他回过头来,一窒。“华阳……”他吃惊的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很重要吗?”他瞟了他一眼,嘲讽的道:“我到想问问你,你是来挖人呢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常翊东一时竟然回答不出来。

“不过我要提醒你……”颜华阳淡淡,视线沉冷,寒冰似的。“美人江山,可不能太贪心啊……”

那天下了班之后,史景铭要加班,不能陪她一起回去,她慢慢的和柯白然在马路上走,突的一辆车驶过来,车身几乎擦过她的裤沿,细云吓得差点没有尖叫,车窗滑下,颜华阳那张贴了石膏的脸一下出现在她面前。

“你会俄语……”他说。

细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颜华阳心里一阵火,她什么意思,她防着他,所以沉默,以他看,崔细云这五年牢狱之灾磨掉了她的尖锐,脾­性­,骄傲,却没有磨掉她的倔强和招人的­性­子。

她才出来,就招惹了两个男人为她神伤。

“我要去俄国,你跟我一块儿去……”他顿了顿,补充。“当翻译……”

细云摇头。“我不懂俄语,我早忘了,你弄错了……”

颜华阳的脸­色­立即黑得像乌云似的。“你去不去。”他沉声道,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吃人的狼似的。

细云摇摇头。

他偏回头看着前方,手指在空中响了一下,驾驶室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人,微笑。“崔小姐,好久不见……”

康德男,颜华阳的特别助理。

手被抓着朝车里拖,柯白然完全被一幕吓傻了,等反映过来的时候,面前哪还有人。

偷­情­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三万尺的高空了,从窗户看出去,黑漆漆的一片,窗玻璃上一张茫然的人脸,模样清晰,她眨眼,她也眨眼……

反应过来后掀开被子下床,她身上的衣服还没被换下,纯白的地毯上摆着一双拖鞋,合她脚的大小,打开门,过道的装潢­精­致华丽,两旁是柔和的壁灯还有名家的油画,却一个人也没有,细云心里涌上一阵阵的不安,这布局,她太熟悉了,虽然里面的装潢重新修整过,可框架结构却没怎么变过……

这架飞机是几年前颜华阳在法国定购的私人飞机,当时……算了,不提当时了,当时的一切,甜言蜜语,华服珠宝,全都已经过去了。

回忆又有什么用。

沿着记忆中的布局很快就到了起居室,门没锁,她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颜华阳不在里面,又退出来,正好撞到一个人怀里。

“崔小姐……”来人恭敬的看着她,脸上却没有笑容,这人和以前一样,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以前她就怀疑他是不是一个面瘫,可是这个面瘫,却是颜华阳最忠心的助手和他命令的执行者。

“他呢……”细云问康德男。

“在书房。”

“带我过去,我要见她……”有些急切,她想问问颜华阳强盗一样的抢了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又是一场游戏,倒符合他的一贯的作风,一向只有他想,他愿意,别人,不重要,细云冷哼一声。

轻轻敲了敲门,康德男给她打开门,这间书房,是这架飞机上她惟一没有来过的地方,五年前是她的禁地,颜华阳给了她宠爱,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信任。

他坐在办公椅上,视线盯着墙上大屏幕里的曲线图。“坐……”云淡风清的语气,仿佛是一场友好的聊天。

“不用了……”细云双手撑在桌上。“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回去。”

“回去?”他摘下眼镜,微笑着看她,漆黑的眸子里兴味十足。“用什么,降落伞吗?我怕你这张脸摔下去,你天上的父母都认不出你来……”

细云咬着­唇­,他脸上的笑容太过碍眼,嘲讽一般,傲慢又无礼,仿佛站在山顶的人,俯视着山脚的她,她和他之间,一直就没有平等过,所以她就这么被他搓扁柔圆,呼来唤去,可是他现在­干­嘛要怎么做,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干­嘛还有像个强盗一样……

“颜华阳……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她几乎没有力气吐出这句话,她又在求他了,求他放过她,在监狱的时候她就求过他,求他救救她,救救孩子,可是他冷漠的拒绝了……他不会知道,她这么卑微的恳求他时,心有多痛,裂成一片一片似的,当时,只要他肯出手,她的女儿,也许会有一线生机……只要孩子没事,她受什么惩罚,哪怕跪下给他磕头,哪怕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她都认了……

可是那个小生命,还是没能保住。

男人的冷漠彻底刺痛了她的心,细云颓然的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为什么她要犯过去的错,老天惩罚了她这么久,她现在才看到一点幸福的影子,为什么命运就不能放过她。

视线移开,颜华阳感觉自己的心因为崔细云的眼神无法控制的室闷起来,连呼吸都要费很大的力气。“细云,你想太多了……”声音不自觉的放柔。“我只是需要一个俄语翻译,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俄罗斯……”

却只换来她的冷哼,细云垂下头,轻声道:“你颜华阳要翻译,还会找不到,何苦要抓我这个半通不透的……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颜华阳,你怎么这么恶劣,你究竟要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

她一下站起来,双膝就要落到地上去,颜华阳怔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冷厉,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连尊严都不要。

“你什么意思……”无法控制的就大声起来了,抓住她把她往沙发上一扔,灯光下,那张脸上的面具,似乎开始龟裂。“崔细云,我说了是翻译就是翻译,你还当自己是天仙呢?还以为我非你不可呢……我告诉你,你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他就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细云松开的手又握紧。“我是不是天仙不用你管……”她声音细细的,绝望似的喃喃自语着。“我只知道,现在我过得很好,我一点也不想招惹你了,景铭还在等我电话……”

他冷哼一声,从办公桌上扔给她一部卫星电话。

“要打就打……”

细云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拨出去。

史景铭接到她的电话时松了一口气,他听柯白然提过情况,说细云被老板带走了,他去集团公司找人,秘书又告诉他说老板飞去俄罗斯了。

一晚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燥不安,现在半夜了,可算接到细云的电话了,心,也放松了一些。

“他说让我去做俄语翻译……”细云小声的解释。“大概只需要几天……”

翻译?史景铭知道不会那么简单,颜华阳五年前和细云的关系,如今又这么霸道,心里隐隐有一抹不好的预感,如果颜华阳真的要怎么样,他的力量真是太弱小了,可是这种时候,细云如果再听到他的怀疑或者是责问一定会更担心,细云不笨,她的心里肯定也有很大的压力,他,就不要再给她压力了吧。

“原来是做翻译呀……”史景铭的声音一下轻快了很多。“那就好好做吧,几天而已,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炖汤给你喝……你想喝什么汤……”

“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你是我女朋友啊……我肯定得有求必应啊……不然你跑了,我上哪儿追去……”

细云嘴角抿成了月牙儿。“那我要好好想想……”

两个人就这样聊开了去,从炖汤聊到炒菜,从炒菜聊到天气,从俄罗斯的天气又扯到了国际时事,最后又扯到了今年的流行元素……

颜华阳看了看时间,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细云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也似乎把他给忘到了天边,她会抿着­唇­笑,眼睛像是两颗小珠子,一动,就有柔和的光芒发出来,清淡温和,以前她的眼睛也是有光的,却是隐忍的,压抑的……

现在的细云和过去的那个崔细云真的不一样了,过去的那个漂则漂亮,可更像是一个玩具,久了,就厌了,舍弃也不会那么心疼了,可是现在这个细云,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温婉,她隐忍,她倔强,除了那张脸之外,更多了一种吸引人的感觉。

这么感觉让他疑惑,让他不解,让他有了兴趣,这几天晚上,睡觉之前,他总是想起那天早上,她哭着吼:“我再也不想和你们这群人,有一丁点关系……”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有那么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那天在那间破小的屋子,他肯定崔细云不是原来的崔细云了,可是那种莫名的感觉更甚,他把她逮到飞机上来,只是想习惯,习惯这个样子的崔细云,习惯了,心里那一丁点异念大概就会不见了,就像崔细云说的,他颜华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肯定不是他非要不可的那一个。

书房的通话还在继续,他烦燥的站起来,关掉电脑,静静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颜总……”康德男跟在他身后。

颜华阳摆摆手。“我要休息一下……”

“关于小姐的事,向你汇报一下……”

颜华阳脚步停住,道:“她们怎么了……”

康德男跟在颜华阳身后,声音压低了些。“管家刚刚打电话来说,二小姐的心脏病又犯了,不过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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