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微抬头说:“咱们走吧。”
非浅使劲敲他,“我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明晚又要跟你出去,所以全靠今晚了。”
他笑:“那你快去吧。”
非浅点头,跟他挥了挥手,转身回去。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敬仁出来正和王经理说着什么,擦肩而过。她回到座位上问小鸥:“林总来干嘛。”
小鸥兴奋的说:“林哥哥真是绝顶好男人。”
非浅笑:“好啦,知道你花痴,还是快快还魂吧。”
小鸥说:“林总交代明晚六点员工聚餐,在莞丽,自备家属。”凑过来,低声问,“你的兰花君子明晚来不。”
非浅也凑过去神秘的说:“明晚啊。”又捞起文件夹,继续工作,“再说吧。”
小鸥撇嘴,“小气。”
拖到十一点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非浅回到家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醒过来的时候接近三点钟,才爬起来洗漱。看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闪一闪,捡起来,有四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妈妈打来的,其余三个没有号码,她知道是仲微,显示不出号码的就只有他了。赶紧上网把回家的机票定好,犹豫着要不要给仲微回个电话,想到都这样晚了,就继续回去睡觉。朦胧中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慌忙跑到客厅去,还没有明白怎样一回事情,大门已经被打开,周仲微站在明亮处。
她急急惶惶的问:“怎么回事。”
仲微冷静的说:“等等。”然后合上门,对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才又进来开了灯。
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你怎么开的门。”
他坦白:“请的开锁匠。”
非浅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么晚了,从哪找来的。”
仲微一边淡笑着:“花钱雇来的。”一边脱了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给我倒杯水。”
她困得厉害,有些没头没脑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倒。”转身走回到卧房。过了很久,非浅躺在床上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才恍然清醒起来,掀开被子跑出来。
仲微看了她一眼,问:“柠檬在哪。”
她问:“你怎么来的。”
他笑得眉舒目展:“你睡醒啦。”
非浅继续问:“那么大动作,物业怎么都不管。”
他答:“他们管了。”
她纳闷:“那怎么还让你撬锁进来。”
他严肃的说:“不是撬锁,是开锁。我跟他们说,我老婆发疯把我锁在门外了。我要开门,名正言顺。”
她瞪眼睛,“他们居然相信。”
仲微倒了水,泰然的坐在沙发里面,说:“相信啊,我交了一年的停车费他们就深信不疑了。”
非浅直吸凉气,“我的清白算是被你给毁了,你到底什么居心。”
他说:“我能有什么居心,我是好心。怕你过劳死,一个人在家里挺尸也没有人知道。”
她愤愤的说:“谢谢你的好心,看到我活着,你可以走了。”
他也是愤愤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她指着他稍大声的说:“你算强盗。”
仲微一把抱起她来抛到沙发上,“强盗就强盗。”
非浅惊叫:“你要干嘛。”
他指着她的脚说:“我看你那年糕脚不顺眼,又不是牲口怎么总是光着脚在地上跑。”
非浅咬牙切齿,“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不来我干嘛要在地上跑。”
他也是理直气壮,“谁让你不接电话的。”
非浅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周仲微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怎样的事情在他嘴里都是有凭有据,尽是他的道理。她再是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说:“好,是我错了。我睡觉没听见电话。”
他得意起来。
她转了口气似是横眉冷对:“你现在可以走了么。”
仲微又像模像样的板起了脸。非浅看着他的变脸,忍不住笑起来,起身摸摸他的头顶,说:“算了,今晚住这吧。”
他脸上闪烁着异样光亮。非浅忙解释道:“你睡沙发。”
他撇撇嘴,“你以为呢,才不会随便便宜了你。”
非浅还是笑,指指卧室说:“要去洗洗么。”
他仍是不屑的表情,“你怎么那么直接。”
非浅甩手,“不洗拉到。”
他嘻笑起来,“我去我去。”
等仲微洗漱出来,非浅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也许真的是累坏了,她一脸满足的表情,纯净似婴童。仲微弯下腰,轻轻吻了她的唇侧,又像是受了蛊惑,一吻再吻,她仍是熟睡。他摇头笑着,“怎么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想起来晚上的时候,其实这个时候哪个人是不忙的。他也知道她必定是在加班,自己找了借口去找敬仁,却从三十六楼下了电梯。还是第一次看到工作时的她,很像是那么回事的在那里时而敲打键盘时而翻翻文件夹。她的座子在靠窗的位置上,透过玻璃的倒映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盆君子兰幼苗,他忽然觉得安心。定定的看了好久,直到她起身过来接水,不知道为何,不想让她看见,才躲了起来。敬仁眼尖,电梯门一开就发现了他,才不得以现了身。却被她手上的玻璃杯敲醒,那个杯子他认得,并且该死的记得很清楚,他不小心打碎过一个,受清修一顿骂,当时还莫明其妙,却在这一刻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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