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冷笑道:“今天之事,乃是你们蓝衣会一手挑起的,在下如果就此屈服,只怕我们黄河帮从今以后,就再也无法在江湖上抬得起头来了。因此,为了我们黄河帮几万兄弟的将来着想,在下这个帮主之位,那是绝对不会让的。”
赵天扬闻言,把脸一扳,道:“白舵主,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赵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你们黄河帮着想,而现在阁下竟然倒打一耙,将全部责任都推在了在下的身上,这是何道理?再说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像今天这种局面,你们黄河帮势单力孤,要想顺利过关的话,也只有妥协一途。怎么样,阁下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吧。”
白木凛然道:“既然赵会主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在下也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黄河帮自打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过临阵妥协这一说。阁下既然一定要借眼前这些人的名义来和黄河帮为难的话,那么我们黄河帮也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大家尽管将牌全都翻出来好了。”
赵天扬冷冷一笑道:“白舵主口口声声以黄河帮的代表自居,可到底你能不能真正代表黄河帮,那还难说得很呢。”说到这里,他冲站在台上尴尬无比的奚禹衡大声道:“奚舵主,对于眼前的形势,你怎么说?”
奚禹衡虽然一心想要夺得这个帮主之位,但面对这台上台下的几百号人,真要他当面和白木等人翻脸,他一时半会还真就难以下定这个决心。看到奚禹衡张口结舌,欲言又止的样子,赵天扬颇为不耐地敦促道:“奚舵主,大丈夫当断则断,阁下切不可辜负了在场这些江湖朋友的一片苦心啊。”
他如此这么地一说,奚禹衡就算再心存顾忌,也不能就此退缩了。他略微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用近乎商量的口气对白木道:“老白,要我看,咱们还是暂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吧,要不然一旦事情闹大,老帮主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可就全都毁在咱们的手里了。”说到这里,他见白木满脸痛惜地微微摇头,马上接着道:“不是当哥哥的非要作这个帮主,而实在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啊,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白木叹了一口气道:“奚二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赵天扬一伙早已策划好的阴谋,咱们要是就此屈服,岂不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现在虽然情况对我们不利,但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眼前这些人又能把我们怎样?”
奚禹衡一时无语,而台下的赵天扬却满脸怒气地大声道:“白木,你一再声称今日之事是赵某所主使,究竟意欲何为?哼,看在已经故去的顾老帮主的面子上,在下已经忍了你很久了,哪知道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得寸进尺,再三相逼。那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在下现在只能为了眼前这些江湖朋友的利益,与你拼上一拼了。”说到这里,他“唰”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眼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向了坐在一旁的祁庄三杀。
眼见赵天扬打出了动手的信号,一直稳坐不动的祁庄三杀立时身形展动,几乎同时扑向了台上。由于这三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那些守卫在台前的黄河帮的帮众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他们的双脚便已经踏在了高台之上。
然而,就在他们三人刚刚踏上高台的一刹那,他们的背后却陡然出现了另外三条身影。和祁庄三杀比起来,这三条身影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在迅捷程度上都不遑多让,而他们那凌厉无比的凶狠招法,更是使浑身杀气的祁庄三杀相形见绌。
这三个人正是一直在场边密切关注局势变化的楚白枫、谢冰花和云帆,由于有了今天凌晨谢冰花落败受伤的前车之鉴,因此三个人一上来便各自瞄准一个对手,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招,希望能够重创这三人中的某一个,从而破了他们那难缠之极的天网剑阵。在楚白枫等三人的眼里,祁庄三杀的可怕之处全在天网剑阵,只要能够将其顺利破掉,那么这三个人也就丝毫不足为虑了。
但是,他们还是小看了这祁庄三杀,虽然这三人各自的武功并非顶尖,但却也绝非泛泛,要想在一招之内使其受伤,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见后面扑来的对手凶猛异常,祁庄三杀顾不得再去袭杀白木,三个人心意相通,在双剑后掠,抵挡对方的同时,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的身体骤然向内靠拢,这一来,他们本来各自为战的态势顿时改观,楚白枫等三人的猛烈突袭,等于一下子全都撞在了他们仓促合成的天网剑阵之上,虽然声势依旧惊人,但效果却是大打折扣了。
眼见祁庄三杀反应迅捷,天网剑阵在骤遇突袭的情况下还能转瞬即成,楚白枫等三人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只不过,赞叹归赞叹,既然已经动上了手,再想善罢甘休,那是决无可能了。三个人在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嘴里同时发出一声爆喝,凶狠招法如长江大河般滚滚而出,而祁庄三杀陡遇强敌,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展开天网剑阵奋力还击,六个当世高手就在这高台之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搏杀。
他们六人这么一开打,本来还显得十分宽敞的木台之上,登时变得有些空间局促起来,先前还站在台前的白木与奚禹衡,也由于他们战团的不断扩大,而不得不一步步向后退却,渐渐地竟然远离了前台。
看到台上打斗的六个人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赵天扬不禁眉头微皱。他手持折扇,烦躁不安地在原地兜了几圈之后,忽然身形猛起,快速绝伦地扑上台去。但就在他刚刚上台的一刹那,一直不错眼珠地监视着他的任神枪已经大喝一声,一招蛟龙出海,手中长枪直向他当胸刺来。
面对势大力沉的这一枪,赵天扬并没有正面招架,而只是用手中已经并拢了的折扇在枪尖上轻轻一点,然后借着这一点之力,整个身子凌空一翻,便轻飘飘地越过任神枪的头顶,直接来到了白木的身前。随着嘿嘿一声冷笑,他手中的那柄折扇骤然幻化出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漫天扇影,向着白木当头罩下。
这一扇乃是赵天扬武功的精华所在,不仅招式精妙,力道更是十足,白木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仍是不敢正面撄其锋锐,只能连消带打,身形急退。不过,他退得快,赵天扬追得更快,一柄折扇舞动如风,仍是招招直奔他的要害。好在一枪刺空的任神枪反应奇快,一觉不对,马上枪身回扫,径奔赵天扬的后心,而一直守在台上的顾绵儿也双剑齐出,从旁迅猛夹击,二人合力迫得赵天扬回身自救,这才解了白木一时之危。
但就是这么一退,本来就已身处台子后方的白木,其双脚已经堪堪踏到了木台的后沿,若不及时收脚,只怕立时就要跌落台下。就在他身形微晃,准备调整姿态之时,从木台后面的一棵大柳树上,却突然间窜出一个黑巾蒙面之人,其手中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直向他的后心闪电般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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