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枫笑道:“还能有何感想?无非就是想要你们快点儿攻上去,他们好大开杀戒罢了。不过,他们越是这样想,情况就对我们越有利,等到过一会儿咱们真杀上去的时候,他们再想后悔,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他的话音刚落,城西忽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紧接着,城南、城北的火炮也同时开火。总攻平壤的战役正式开始了。
望着被明军炮火所笼罩的平壤城,尚寒水转头对云帆道:“师弟,你这是头一次上战场,怎么样,怕不怕?”
云帆赧然道:“怕倒是不怕,只不过有点儿紧张。你也知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呢。”
尚寒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干什么都有第一次,等一会儿你只当你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畜生,那就下得去手了。”
就在此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激越的战鼓之声,那是他们这边的主帅祖承训发出的进攻的信号。随着这隆隆敲响的战鼓,先前还有如乌合之众的那些东南勇士们,突然之间甩掉身上的朝鲜军服,饿虎扑食一样地直向城下潮水般涌去。
冲杀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尚寒水和楚白枫等人。由于明军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城上的日军完全被压制住了,以至于只有在炮火停下之后,他们才逐渐找回了防守的感觉,而这时,攻城的明军却已冲到了城下。
正如楚白枫等人事先所预料的那样,由于把守城南的日军认为攻击此处的乃是朝鲜军队,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十分在意,防守的兵力也不十分强大。正因为这样,当明军士兵骤然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那种突然降临的心理上的震撼,比之刚才那震天动地的炮火来得更加强烈。
就在守城日军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的时候,明军已经攻到了城下,随着各种近距离火器同时开火,刚刚从炮火当中解脱出来的日军,顿时又陷入了另一种恐慌之中。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大好时机,明军的各种攻城器械立时蜂拥上前,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有一部分明军攻上了城墙。
尚寒水和楚白枫等人都是第一批登城之人,仗着一身卓绝的武功,这些人在登城之后立时向守城之敌发起了异常凶狠的攻击。只不过,他们的攻势虽猛,但毕竟人数较少,面对成群结队的凶悍日军,要想一下子将缺口撕大,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看到这种情况,尚寒水对紧跟在他身后的云帆大声道:“师弟,我们几个继续向前冲,你守在这里接应后面的兄弟。记住,一定不要让倭寇靠近城墙,否则,我们可就要前功尽弃了。”说罢,和楚白枫、谢冰花以及五六名勇悍的兵士一起,并肩协力地向前冲杀。而留在后面的云帆,则手舞单刀,紧紧地护住他们辛辛苦苦才打开的城墙上的缺口,掩护城下的明军陆续由此登城。
眼见从这个缺口处涌入的明军越来越多,守城的日军不禁大感惊慌。随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倭将的大声吼叫,二十多名精悍的倭兵马上从城上明军的两翼,不顾一切地向着云帆等人据守的这个方向猛扑过来。此时此刻,冲杀在前面的尚寒水、楚白枫等人面对正面之敌的疯狂反扑,早已是左支右绌,自顾不暇,应对这股突然杀到的倭兵的任务,便只能由云帆以及他身边的两三名兵士独自承担了。
面对从两侧扑来的这些哇哇狂叫的倭兵,云帆虽然一时也有无措之感,但由于深知自己肩负责任的重大,在略一犹疑之后,他还是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单刀迎上前去。
这些新加入战团的倭兵显然都是日军中的精锐,不仅武功较刚才那些倭兵要高强许多,那种不要命的勇捍劲儿,就更非那些普通倭兵所能及的了。面对这样的对手,刚开始的时候云帆还能抵挡一阵,但随着他身边的军士接连丧生,而对方加入围攻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他尽管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慢慢地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无奈之下,他只有一点一点地且战且退,渐渐地便退到了城墙边上。眼见得身后陆续上城的明军兵士几乎已无立脚之地,而自己本身更是已经背靠城墙,退无可退,云帆再也顾不得什么伤人不伤人了,只能把心一横,使出一套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用过的狠辣刀法,招招直取对方的要害。
他这一发狠,那些刚才还占尽上风的倭兵顿时倒了霉,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有三四人伤在了他的刀下,而他们的嚣张气焰,也一下子被云帆完全压制下去了。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云帆猛地向前连冲了三大步,登时将刚才失去的空间又重新夺了回来。
就在城头之上展开激战的同时,城下的明军竖起了更多的云梯,一拨又一拨的攻城士兵在不同的方向纷纷突破日军的防守,爬上城墙,日军在南城的整个防线顿时变得支离破碎,分崩离析了。随着攻入的明军越来越多,先前还奋力死战的那些倭兵、倭将们,已经逐渐地丧失了斗志,开始一点点地向城内撤去,曾经被他们看作不可能被攻破的芦门,现在已经全部落入明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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