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附齐仲天不过是计策罢了,只是后来他对我起疑,设计将我派往雁门关。太子殿下才设法给我安上罪名,金蝉脱壳。”秦朝定说的轻巧,却寒了秦思的心。
计策……
秦思眼眸一滞,是啊,她忘了,前一世灭门之日救她的是叶筠一。原因暂且不论,叶筠一替太子效力亦是事实,太子若要灭秦家,何必还让叶筠一去救她。这只能说明前世灭秦家的根本就是齐仲天,而不是齐仲景。
秦思自嘲一笑,原来她一直都错了。
“爹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秦思舌尖泛苦。
“齐仲天极为聪明,你全心相待都换不来他对秦家的信任,我若说出来,难免节外生枝。”秦朝定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把刀,一刀一刀地在她的心尖上割着。
秦朝定如果从一开始便是太子的人,那她算什么。她一向敬爱的爹爹在拿她当什么……
她重生最初,秦朝定唯恐她与皇家扯上一丁点关系,后来就算是依附了齐仲天,秦朝定也让她不要与齐仲天多加往来。
可是突然间,他却心心念念让秦思嫁去三皇子府。
不得真相的时候,秦思以为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期许,望她有个归宿。现在这期许蜕化成了讽刺,她哪里是去获得幸福,分明是一枚棋子,一枚去拉拢齐仲天的棋子。一枚挡在齐仲景太子之位前面的棋子。
天下大局,皆是棋子。可秦思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成为秦朝定手中的棋。
“那……如果齐仲天不曾请旨娶俞玲珑,爹爹打算让我怎么办?”秦思弱声问道。
秦朝定有些犹豫,心里有两方阵列,一边让他愧疚,让他觉得对不起秦思。一方让他冷漠,让他去刺得秦思遍体鳞伤。
“那时候你才是最安全的,你与两方都有瓜葛,自然谁都不会伤你。”
秦朝定所说好似理直气壮,可话中生硬的情感让秦思觉得太过陌生。她的脑子里搅作一团,她多想上前问他一句,你还是我的爹爹吗?
“原来是这样。”
可秦思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子,她明白收敛情绪,明白三思而行。只是在安静的心里,悄悄生长起了一道墙,将秦朝定隔离开来。
见秦思没有再问,齐仲景扬眸看向秦朝定,秦朝定会意,颔首回应。随即,秦朝定叹息一声对着秦思道:“阿离,爹爹这次脱身回京是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皇上病危,怕是大限将至,可我们尚且有两个眼中钉。现下齐仲天再留不得了,还有叶筠一,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殿下只怕他往后生出反骨来。”
秦思闻言暗自冷笑,齐仲景算盘打得不错,他绑架了侯爷夫人,叶筠一如何能不急。反骨,这个罪名倒是安得彻底。
“那爹爹就多费心了。”知晓了许多事情的秦思,不愿再与秦朝定说朝堂之事,她在害怕。失望一次,还能挽救回来,可绝望了,她便不知要怎么面对爹爹了。
可命运似乎在戏弄她,秦朝定偏偏就说出了这一句让她绝望的话:“不是我费心,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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